「鳳王殿下這是何意?難道說是不打算讓我等離開了?」
容洛調轉馬頭,依舊還是高坐在馬背上,即便是見到如此景象,他似乎也是沒有打算下馬的意思。
「本王想著,恐怕得暫留諸位幾日,也不耽擱諸位多長時日!」玉傾歌冷冷的看著他們,微微的歪著頭,眼底閃爍著陰冷的寒芒,「就像是雲凌殿下和容相所說那般,既然玲瓏嫁給了溫子軒,自然是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規矩來辦!但本王想著,這玲瓏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說到底,本王心中也是甚為的牽掛,故而想要多留幾日。實在是不行的話,就讓她留在溫子軒的身邊,本王等西成的人不見,豈不好?」
雖是問著,可身邊圍著的侍衛的架勢,是一點也沒有要商量的意思,手中武器的鋒利矛頭,直指這他們。
「鳳王殿下還是不要為難本相與雲凌太子,這成親本身就非小事,若是耽擱了回去的吉時,怕也是不吉利!鳳王殿下說可是?」
「容相當真是不願意留下?」
「殿下錯了,不是本相不願意留下,而是留不得啊!本相倒是想要留下,可惜,也得是這老天讓本相留下才行。若是那吉時能願意多等本相等人幾日,本相倒也不介意。」
容洛眼底寒光閃閃,對上玉傾歌陰毒的眸子,他是閃也不閃一下。那一瞬間,兩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凌人的氣勢,讓身邊的人都心頭狠狠震動起來!
好強勢霸道的內力!
少頃,玉傾歌揮揮手,周圍將容洛等人圍在最中間的侍衛們全部都散去,他背著手,冷冷的看著他們,道︰「走,可以,只是若是不能安然的回到自己的國家,那可就不是本王的責任了!」
「那就不勞鳳王殿下費心了。」容洛的視線在天梯山的方向掃了一圈,最後便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告辭!」
三隊人馬,同時啟程,在前方的岔道上,三方人馬分道揚鑣。
「雲凌太子,今日之事,多謝!」在分開之前,容洛拱手說道。
雲凌淡淡的搖頭,道︰「不過只是舉手之勞,何來謝字!你我二人一東一北,便就再次分手,容相一路保重。」
「雲凌太子慢走!」
深深的看了眼容洛疏離笑容的俊臉,雲凌淡淡的轉開視線,然後頭也不回的打馬離開。
「太子,今日為何?」驚無緣來到他的身邊,微微有些疑惑的問道。他的印象之中,雲凌並非那種多管閑事之人,且雲凌那般的想要殺了鳳墨,為何此時卻要救她?
「相比較如此陰損的作為,我倒是更期待和她在戰場之上一決勝負!能讓無緣肯定的人,若是這般輕易的死掉的話,倒也是可惜了。」這樣的決定,是在前幾日和封將息的談話之中決定的。可真正的讓她下定決心的,卻是在最後那一瞬間。
「這便是等于和西成撕破了臉,恐怕是難得再終了了。」
這一次,雲凌沒有說話。
終了?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就絕對沒有終了這兩個字。成王敗寇,這是他們從小就學會的四個字,他們之間,本身的關系就是這四個字,要不就不死不休,要不就是勝為王敗為寇,如此而已!
玉傾歌也好,他自己也好,或者是容洛也好,他們之間的權勢之爭,在處理了本國的事情之後,將會徹徹底底的翻到明面上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天下紛爭的開始。
而這一天,雲凌清楚的知道,已經是不遠了!
結局未定,他們現在才如此的愜意。
玉傾歌一直站在原地,望著那些人的消失在視線中。
「殿下,是否去雲中宮殿看看?也許那里還要……」
「還有什麼?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這般虛偽?」現在去?現在去了又有何用?她花費了那麼大的心血,就這麼的被毀的干干淨淨。
這樣的想著,玉傾歌忽然的覺得有些可笑。
他在之前都還在以為這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卻不曾想到,最後的卻發生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鳳墨鳳墨,你果然不能讓人小覷,這一次,是他輕了敵。
他絕對不會讓他們踏出西成的大門,他要他們死在西成國境內,讓他們知道,他玉傾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召集八將軍,本王有事情要吩咐!」
「是,屬下遵命!」
西成皇宮,文皇後在听到天梯山上的雲中宮殿坍塌的事情之後,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
「啟稟皇後娘娘,鳳王殿下請來了!」
「讓他進來!」
玉傾歌走進來,微微的行禮之後,文皇後將殿中的人全部都遣離出去。猛地拿起手邊的青瓷茶盞,狠狠的扔向他。玉傾歌側頭一閃,避開了那正對著他腦門的茶盞,但即便是如此,那茶盞之中的水,卻還是淋了他一身。
眼底劃過嘲弄諷刺的光芒,玉傾歌嘴角的笑容冰冷森寒,卻是不言不語。
他的母後啊,從一開始就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心之中,也習慣性的想要掌握這一切。稍稍的有什麼地方沒有對上她的意思,就會大發雷霆,就像是現在這般!
他明明已經說過了,他的事情不需要她去管,可她偏偏就是那般的不長記性,總是自以為是的插手他的事情,端出一副母親的架子。
掏出一塊方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玉傾歌也不言語,反而是走向一旁的座椅之上,冷冷靜靜的坐著。
瞧見這一幕,文皇後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明明是她的兒子,明明她才是那個十月懷胎的將他生下來的人,可是為何他的心就是與她貼近不起來?她自認為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經是盡了一切的能力去幫助他,為何他就是一點點也感受不到她的好?反而處處與她作對!
就拿這一次的事情來說,她就說過了,要除掉鳳墨的,可是他不听,甚至也不給她插手的機會。她是他的母後,難道還會害了他不成?
「你若是早些的听本宮的話,將鳳墨殺了,何以會有今日之事發生?雲中宮殿你囤積了多少軍資?現在全部的化為烏有,玉傾歌,你太令本宮失望了。」
玉傾歌冷冷的笑著,道︰「母後似乎是忘了本王的話了,本王說了,本王的事情,無需母後插手!今日這扔在本王身上的這盞茶,就當是本王敬了母後,便也就不多計較了!只是母後,本王現在還叫你一聲母後,可不要再做出什麼讓本王厭煩的事情來。」
「你……。」
「母後,不要以為你做的那麼多的事情有多麼的隱秘,你該清楚,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西成,不是你一介婦人能夠插手染指的地方,這麼長久以來,本王給你那麼多次的機會,希望你能適可而止。可惜,母後似乎是一點也不知道而成的苦心。」玉傾歌站起來,「母後,你現在的地位,不是你謀算設計得來的,而是父皇還在的情況之下,父皇給你的。在這里,身為兒臣,本王就好心的提點一下母後,若是父皇死了,後宮所有嬪妃,無論品級大小皆要殉葬!而這其中,母後可是要有做好一個領頭之人啊!若是不希望那麼早死的話,母後就乖乖的收起你的爪子,安安分分的當你的皇後。而不是想著不該想的,母後是否以為你能成為第二個鳳鸞?比之她,母後,你們是雲泥之別啊!」
「你放肆,本宮是你的母後,你竟然如此對本宮說話!」文皇後被氣的渾身顫抖,手指著玉傾歌一臉的惱恨之色。
「若不是因為你是本王的母後,你覺得就是你這般的態度,還能活到現在?」整理了一上的衣服,他不耐的拿眼角掃了她一眼,道︰「母後,以後不要再讓人找本王,若是本王願意的話,本王自當是會來見你!」
說完,玉傾歌便就轉頭離開!
從始至終,文皇後說的話,十根手指都能數的出來,她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說了那麼幾個字,後面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的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和玉傾歌溝通。
死死的攥著手中的娟帕,文皇後緊咬著嘴唇,一雙鳳目之中撫上狠厲之色。一個一點用處都沒有的皇帝,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卻如此的強勢。原本是打算將這個兒子緊握在手心之中的,可誰知道,這個兒子卻一點也不受她的控制,甚至處處的與她作對!
什麼叫做她沒有資格和南衡那早死的鳳鸞相比較?雲泥之別!文皇後可不會自滿的以為玉傾歌是在贊美她是雲。
鳳鸞呢個掌權奪勢,同為女人,為何她不可以?她的能力哪一點比鳳鸞差了?
也確實,文皇後若是能力差的話,也不會走到今日,也不會有玉傾歌這個心機深沉的兒子。
若是西成的皇帝當真是如表面這般的話,倒也是當真容易控制,只是可惜的是……
「兒臣拜見父皇!」
玉傾歌離開了坤寧宮之後,沒有離宮,而是直接的去了御書房。相較于之前對文皇後的冷酷無情,此時此刻,玉傾歌是真正的從心里面拜服西成帝,對西成帝也是打從心眼里面的敬佩。
人前,所有人都知道從不跪拜任何人的鳳王玉傾歌,卻在此時單獨面見西成帝,是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沒有一點點的不滿。就連之前常年掛在臉上的假笑,此時也是換上了最誠摯的淡淡神情!
西成帝背著手背對著他站著,不若之前在外人面前的那般對鳳王玉傾歌的恐懼,此時此刻,西成帝就是這麼的一個背影,都讓人從心底深處感受到帝王的真正的氣勢,哪里還有曾經的畏畏縮縮。
西成帝不說話,玉傾歌就這麼的跪著,也不敢起身!
一時之間,整個御書房之中,都陷入到了令人壓抑的靜謐之中。
半晌,西成帝才緩緩的轉過身,曾經瑟縮的眼楮,此時卻是一副睥睨之色,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玉傾歌。玉傾歌雖說是敬佩這個父皇,卻不代表他就遜色于西成帝,若非當真出眾,西成帝又如何會任他這般的隨心所欲?
「朕很失望,皇兒,這是你第一次讓朕如此的失望。」西成帝的聲音之中確實是滿含著失望。
「是,兒臣知錯!」玉傾歌也不辯解,誠實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瞧著他這般,西成帝的臉色沉了沉,「朕早就告訴過你,趁著這個好機會,將東合北流一網打盡。無論是東合也好,還是北流,那最重要的人,都現身此地,這無疑是最好的機會!可是你呢?你倒是好,直接忽視另外的那兩個人,而是抓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回來,到了最後,甚至是將天梯山給徹底的毀了!皇兒,你讓朕如何的再相信你?」
這一次,西成為玉玲瓏舉辦招親大會是假,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將另外三國的背後之人給引到西成,然後一網打盡。這是西成帝最開始的目的,只是可惜的是,被玉傾歌給徹底的毀掉了。
關于這一點上,玉傾歌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他雖然是的確想要這天下,但他更是期待著和他們在戰場上正面的交鋒,靠著在西成伏殺他們,他還是不希望的。
但,這也是最開始罷了!
現在,玉傾歌是想要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都徹徹底底的阻止那幫人離開西成,即便是不能殺了他們,也需要阻止幾日。幾日之後,等到他大軍壓境,即便是他們回去,也是絕無可能。
「父皇,兒臣自有分寸!」
「皇兒,你是朕手把手的教著長大,你的心思,朕猜不透,但是朕只是想要告訴你,無論如何,西成,一定要成為諸國最強!」西成帝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發了一通火之後,西成帝心情也好了很多,語氣也就緩和了些許。
玉傾歌點頭,「父皇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讓父皇失望!」不夠的,只是諸國最強,明顯的不夠,他要的是整個天下!
在志向上面,玉傾歌明顯的要比西成帝要來的更加的宏偉,更加的野心勃勃。西成帝不是沒有想過,而是明白,想要得到這天下,何其之難。故而,他退了一步,要的只是這天下最強,卻也是站在這頂點之上。
西成帝望著面前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兒子,欣慰的點了點頭,「皇兒,文皇後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她當真將你當做是她的兒子,你也就順勢好好的借著她的手去做一些事情,反正後面有她給你頂著!」
「父皇的意思,兒臣明白!」
文皇後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她以為掌握在手心之中的男人,其實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著她。她瞧不起西成帝這般唯唯諾諾的男人,卻如何也想不到,那不過只是表象。她在西成這些年,做的那麼多的動作,西成帝都看在眼里,他不說,只是因為不過只是一些女人的小把戲,他能掌握的住!
在當初文皇後調換兒子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非常清楚。他甚至是暗中的將原本調換過來的兒子,重新的調換,各歸各位,知道的人,也不過只有宮貴妃,西成帝,以及玉傾歌而已!文皇後到現在都以為,玉傾歌是她的親子,而太子則是宮貴妃的兒子。
當有一日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恐怕文皇後會被生生氣死。她一直對太子不聞不問,甚至吃穿用度也是幾近苛刻,誰曾想到,那個孩子,當真是她的兒子?
但,那也只是以後,現在,誰也不會告訴她,文皇後對西成帝,對玉傾歌還有用,他們還需要借助她的手,借助文家的手,所以,必須要留著!
玉傾歌這邊在和西成帝說著話,而另一邊,部署已經完成,大軍秘密的進發邊境與東合北流的交界之地,同一時間,追殺的人,也快速的向著兩國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鳳王哥哥恐怕不會這般輕易的讓我們離開,你們就不怕?這里可是在西成境內,對你們來說,這應該是處在下風吧!」
北流的隊伍之中,玉玲瓏已經摘下了頭上的鳳冠,和溫子柔說著話。雖然是這般的說著,可從她的神情之中,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絲毫的擔心。她說話的語氣極為的輕和,笑起來也是不露齒,動作姿態之中落落大方,盡顯貴氣。
溫子柔這般的看著,竟一時之間有些失神,這般的女子,當真是女子看了都無法移開視線,更遑論是男子了。果然,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並非空穴來風,真真是極美!
微微的眨了眨眼楮,從晃神之中緩過神來的溫子柔,垂下眼簾,輕聲道︰「你這般樣子,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不過也是,若是玉傾歌當真來了的話,你是西成公主,即便是伏殺,也不會讓你受絲毫的傷才是,我倒是忘了。」
「呵呵,子柔當真是遲鈍!」伸手嗔怪的摁了下她的額頭,玉玲瓏笑著說道,「我現在可不是什麼公主,我可是你的嫂嫂,是子軒的妻,是溫家的媳婦,是北流溫家之人,早已經不是什麼西成的公主。」
玉玲瓏這番話說的極為的懇切,但是到底溫子柔相信多少,卻無人得知。
溫子柔不再言語,卻在這時,馬車停下來,馬車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她連忙掀起簾子伸頭看了去,竟然見到溫子軒就騎著馬在馬車窗外,瞧見她掀起簾子,頓時有些無奈的笑罵道︰「瞧你這鬼精靈,不過馬車剛停而已,就迫不及待的伸出頭來了。」
「無緣無故的馬車就停了,我當然得看看了。」溫子柔眼楮轉了轉,沒瞧見想要見的人,頓時有些失望,「怎麼了?不是應該盡快趕路嗎?這個時候怎麼忽然的停下來了?」
溫子軒看了眼在她身後笑容溫柔的玉玲瓏,淡淡道︰「為你們換一輛馬車,從另外一邊走。」
玉玲瓏一點也不覺得詫異,畢竟,如果再這般的招搖過市的話,恐怕就是在昭告天下,他們到底是走到哪里,告訴後面追殺他們的人,他們的位置了!
馬車上統共也就四個女子,說實在的,這四個女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若是當真遇上伏擊的話,四個人明顯的是大家的累贅。
可是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他們都要保護這四個人!
溫子軒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伸手將溫子柔扶了下來。當玉玲瓏從里面挑簾而出的時候,他的面上依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淡雅,伸出手,在玉玲瓏將柔荑交到他的手上的時候,只听他輕輕的一句‘得罪了’,就將她從馬車上攙了下來。
「公主……」
「你不用說什麼,我既然嫁了你,便是你的妻,日後西成如何,以與我無干。」似乎是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似的,玉玲瓏理解的說道。
這麼一說,倒是顯得他有些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溫子軒也不辯駁,微微頷首,「公主這般說,便也就是好的!公主放心,子軒既然娶了你,必然善待與你,也絕不納妾辱你!」
此話一听,玉玲瓏眼瞳一顫,她沒想到明明不愛她,可是他卻可以許下這般的承諾,這讓她的心稍稍的有些震顫。
「快,上馬吧!我們需要改變路線,恐怕在西成境內的這段時日,要委屈公主了。」
說完,便快速的將她撫上了馬車,隨即他走向另外一邊,和容洛不知是說了什麼,容洛看了眼玉玲瓏的方向,也回了兩句,馬車再次的啟程!
這一次,一路上半個月,都沒有任何的問題,畢竟是兩條不同的路線,即使是真的被追上了,發現被騙了之後,再轉移到另一邊追趕的話,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一路上,他們的裝束都換做了普通的商家裝束,就像是在外拖家帶口的經商,一路上也確實是騙過了不少的人。半個月的路程,他們都很少去休息,大部分都是在馬車上將就著休息著。眼看著已經到了十一月,天也愈發的冷起來,他們都知道,若是再這般的下去的話,恐怕是人都要生病了。
而首當其沖的第一個著了風寒的人,卻恰恰就是溫子柔!
「我看,我還是,我還是去外面騎馬吧,若是將公主給傳染上了的話,那就是子柔的罪過了。」溫子柔和玉玲瓏經過半月的相處,感情上已經是很好了,可或許是因為還是有些忌憚她的身份的緣故,所以她始終是喚玉玲瓏公主,而非是嫂子。
「你都這樣了,怎麼還是這般的倔?乖乖的在這里躺好!綠芙芍藥,你們去瞧瞧可能弄到一點熱粥來,她這副樣子,可得好好的將養著,若是再有絲毫的偏差的話,可不就是得落下病根子。」
玉玲瓏強摁下她,讓她躺在鋪著厚厚墊子的馬車上,而她則是在一旁忙的每個停歇的時候,一會兒給她擦拭身上因為發燒而冒出來的冷汗,一會兒又說為她喝粥。就連額上降溫的毛巾,也是她在冷水中不斷的浸泡擰干,再放在她的額頭上。
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被她這般的待著,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軟下心來。更何況溫子柔本身就不是那種刁鑽刻薄的人,之前會那般的對她,只是因為玉傾歌的緣故,現在她都這般示好,且表現的完全和玉傾歌不同,溫子柔也就是打心眼里接受了這個嫂子了!
「我听你哥說,今晚的時候,我們就得換乘船了,在江上約是十來日,我們便就能入了北流境內了,到時候我們再找個大夫好好的瞧瞧吧!」
「……嫂子!」
玉玲瓏詫異了一會兒,而後笑著搖頭,調侃道︰「這一聲‘嫂子’可是叫的不容易,好在我還是等到了!」
許是本身傷寒就不是太重,傍晚的時候,溫子柔就覺得原本脹痛昏沉的腦袋好了許多,身上也不再冒著難受的冷汗了。也就是在她坐起來的時候,馬車在碼頭邊上停止了。
馬車外面,溫子軒所特有的溫和清淡的聲音傳來,無非是告訴他們要下馬車換乘船的消息之類的事情!
當溫子柔和玉玲瓏下了馬車之後,這才發現,除卻了溫子軒和烈風,以及幾個不認識的護衛之外,容洛竟然不在。
兩個小女人面面相覷,她們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容洛不見了的,好像是有些日子不曾見到了吧?還是說只是今日才不見了的?
似乎是察覺到她們的疑惑,溫子軒指揮著人將他們的東西搬上船後,向她們兩個人解釋道︰「容洛去接鳳墨去了,去了好些日子了,大概也快要回來了。我們暫且在船上等他們就好,今晚反正是不能走了,就明日一早出發就是了。」
「卿……鳳墨嗎?找到她了?我就說嘛,哥你怎麼也不早些告訴我嘛!」害得她擔心的不得了。
溫子軒抿唇無奈的搖頭,這丫頭,明明是這幾日縮在馬車里面,生病生的昏昏沉沉的,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加上玉玲瓏這幾日是衣不解帶的照顧她,自然也不會知道外面的事情,這也就情有可原。
說起這個來,溫子軒上前對她說道︰「這幾日子柔病了,多些公主的照料,若非公主的話,現在我恐怕是手足無措了!」
「你我夫妻,子柔也是我的妹妹,何來謝字?」說話的時候,玉玲瓏很好的掩飾了眼中因為听到意外的的名字而產生的波動。她是西成的公主,她是北流溫家的主母,身份已定,再無妄想!
心思縝密如溫子軒,即便是再如何的掩藏,那一閃而逝的情緒波動,他還是瞧了個真切。心中劃過數十種的猜測,卻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至少,一路上,她有無數次的機會,可是她都沒有那般做,這一次,相信了,又何妨?她終究已經是他的妻,他總不能一輩子都這般的防著她吧?
「你們先進去,我得招待一下客人!」招手讓綠芙和芍藥將兩個人首先帶上船,並且讓人前去保護著之後,他才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冷冷的佇立在那。
「哥,客人?難道說是……」
「子柔我們先進去,你我這般,也不過只是給他們添加負擔罷了,快些!」
「可是……」
「我們四個人都是不懂武功的人,若是我們站在外面,目標更大,那個時候,即便是子軒有那個能力阻止那些人,為了我們兩個,恐怕也會變的束手束腳,你也不希望看到子軒出事吧?」
「我……」
溫子柔也知道玉玲瓏說的很對,可這般的躲著,讓人保護著,她多少的還是有些的不甘心。
她,真的很希望像卿兒,像林楓,像他們那般的武功高絕。而非是現在這般,被人當做是一個包袱,給人添了負擔不說,還要被人保護著!
雖說是躲在船中,可她們還是擔心外面的情況,所以透過窗戶,密切的關注岸上發生的事情。
溫子軒瞧著她們都上了船,這才安下心來,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感官也就靈敏了起來,倏地拔劍,腳尖一點,劍尖觸地,頃刻間就騰空而起,在空中將數枚暗器打落下來!
同一時刻,四面八方同時的竄出來十幾個身著暗色衣服的似乎是殺手一般的人,什麼廢話也沒有說,直接的就朝著溫子軒他們攻了過來。
在場的護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只是簡單的護衛那般的簡單,甚至還有一些是鎩羽騎和鳳鳴騎中調出來的人,武功也好,手段也好,都不是普通的人能夠相比較的。
可武功再如何的高,也抵不住源源不斷的人攻上來啊。漸漸的,溫子軒的體力有些不支,動作也隱隱的慢了下來。一個不留神,手臂後背就被人狠狠的劃開了一道血口,鮮血瞬間就將他身上所傳的寶藍色的衣衫浸透,遠遠的看去,甚為的駭人!
船上,若不是芍藥聰明,及時的捂住溫子柔的嘴,恐怕現在她已經尖叫出來了。
無論是溫子柔也好,還是玉玲瓏也罷,她們並非一般的養在深閨之中的女子,她們實際上也是見多識廣之人,殺人死人見的不少。但是這般的殘酷血腥的一幕,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害怕,也純屬自然!
負傷了的溫子軒和烈風被圍在最中央的位置上,知道他們是中間武功最高的人,便就打算將他們徹底的除去,那麼剩下來的人,也就不足為據了。腳下,已經不知倒下了多少的尸體,可是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沖上來。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為不過只是十幾個人,卻不想遠遠不止。在這麼下去的話,他們恐怕真的等不到容洛他們回來了。
「溫公子,我掩護你,你先走!」烈風說道。
「呵,要是我就這麼走了,我還算是什麼男人?」溫子軒自嘲的說道,「要是今日我溫子軒當真是不幸殞命在此,也不過是我技不如人罷了!」
「溫公子……」
「好了,有這個時間說這些話,還不如保存一點體力!我是絕對不會丟下這里的人,獨自逃走的。」
腿上再次的被劃傷,溫子軒腳下一軟,竟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上。本來烈風是在他身邊,卻因為不斷涌上來的人潮,將他硬生生的從溫子軒的身邊逼開,根本就無法在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
同一時間,有人已經開始攻向了船只,船在江面上劇烈的搖晃起來,顯得極為的危險。
溫子柔差點不顧阻止的沖了出來,卻被芍藥死死的拽住胳膊,芍藥大聲的說道︰「表小姐,不能出去,你若是現在出去的話,只會是將表少爺陷入到更加危險的境地。表小姐,你若是當真關心表少爺的話,就不要以身犯險!」
「可是……。」
「表小姐,想想小姐,她一定不會讓表少爺有事的。」
溫子柔漸漸的停止了掙扎,是的,卿兒一定會來的,卿兒一定會來的……
在心中不斷的這般的對自己說著,安慰著自己一定會沒事的。可是當一把刀直直的砍向溫子軒的時候,溫子柔大聲的尖聲叫起來,「不要,哥……」
「鏘——」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刀在半空之中就斷成了兩截,兩個人影迅速的加入到了那邊的戰局。一白一黑的兩個身影,在人群之中,快速的穿過,然後齊身撤離。
「卿兒——」
溫子柔喜極而泣,剛剛差一點就……卿兒,果然還是卿兒來了,卿兒真的來了。
本身就生病,加上現在這情緒起伏不斷,或悲或喜,一時之間溫子柔的身子有些撐不住,緩緩的倒向了一邊。
芍藥剛剛伸手,卻覺得邊上一陣風過去,溫子柔就被攬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林將軍!
芍藥掩著唇,眼中帶著一絲笑意,似乎是有一點不同了呢!
「果然,不會武功,卻喜歡逞能的人,只會是給人添麻煩。」
一劍封喉,林楓的武功僅次鳳墨容洛之下,殺幾個人,對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死了幾十的人,已經是安分了一會兒了,可是誰曾想到,這個時候忽然的涌出來十來個氣息吐納和之前的那些死在他們劍下的人不在一個檔次上的人。這十個人,都是高手!
鳳墨和容洛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玉傾歌到底背地里面養了多少死士殺手?一批接著一批的,難道死了都不知道心疼?
「說起來,你教給我的鳳凰訣,到現在我都沒有試過其威力呢!」容洛的手中握著鳳劍,一寸一寸的緩緩的抽出來,眉目之中帶著一絲期許。
「我也很想知道你使出來和我使出來,到底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容洛大笑,「好,那墨兒可要好好的看著,看著我的鳳凰訣加上鳳凰劍之中的鳳劍,到底能將你的鳳凰訣發回的到什麼地步。」
「我似乎是忘了說一句,鳳凰訣,雙劍使用,你一個人即便是有了鳳劍,而已無法使出鳳凰訣,除非我配合你!」慢悠悠的拔出凰劍,兩柄劍,在夕陽之下,透著一種神秘而神聖的美,讓人眼楮根本就無法從那兩柄劍上面移開。
鳳凰訣,鳳凰劍,傳說之中鳳鸞的成名絕技!
玄音雖說是極為的逆天,但花費的代價實在是太大,雖然知道玄音厲害,但真正的打它的注意的人卻少之又少。鳳凰訣和鳳凰劍則不同,本身不過就是兩柄劍的問題,會了鳳凰訣之後,一旦遇到危險的時候,即便是一個人,也就像是兩個人一般,威力甚大。
但沒有人知道,鳳凰劍,其實也是屬于鴛鴦劍,鳳為男,凰為女,各執一劍,合並,才是真正的鳳凰訣。
劍是鳳鸞父親所親自尋人打造,訣是她當年所創,她不說,誰能知道?
從她將鳳劍交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是承認了他的身份,現在加上一個鳳凰訣,更是將容洛徹徹底底的放在了心里面!
若是容洛聰明的話,肯定是知道的。
「墨兒,這話你應該早些的告訴我,否則的話,剛剛我差點就沖出去了。」容洛看似抱怨,實際上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十人迅速圍攏上來,鳳墨伸出劍,與容洛伸出來的鳳劍在空中劃過一道火星的光芒,看的讓人心中更加的是澎湃。
烈風和溫子軒等人早已經被人扶回了船上,簡單的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幾個人倒是一旦也不害怕的意思,站在船頭上看著那岸上的一幕。
船上有林楓在,就一點也不用擔心上面人的安全。
然而,就在這時,林楓卻下令開船!
「怎麼能開船?他們都還沒有上來呢!」玉玲瓏慌慌張張的問道,鳳墨還沒有上來,那麼多的人,要是他們都走了,他們該怎麼辦?
林楓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常年沙場征戰的眼神,讓人看著就從心里面冒出寒氣,他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鳳主的命令,我只是照做而已,開船。」
林楓站在船頭,看著越來越遠的人影,他的心里面其實也是揪著的,要是他們現在不上來的話,恐怕就上不來了。
兩柄劍交貼合並出招,十個人,轉眼之間,已經將其中四人斬于腳下!
鳳墨對容洛使了個眼色,看向遠處的船只,容洛點點頭,然後飛快的突破。
鳳墨時候一動,凰劍便就消失在她的手心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長的白綾,如蛟龍一般,從袖子中直直的朝著已經離岸有些遠的大船激射而去,瞬間就纏上了船外面的扶手上。鳳墨側頭,容洛馬上心領神會,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兩個人頃刻之間就回到了船上!
容洛冷冷的看著岸上的人,譏誚而鑄錠的說道︰「回去告訴玉傾歌,大兵壓境,這張戰帖,本相收下了!」
鳳墨轉了轉胳膊,然後看向站在船艙入口位置上的玉玲瓏,最後看向林楓,道︰「子柔怎麼了?之前瞧著她的氣色似乎是不太好。」
「著了些風寒,已經沒了什麼大礙。」
「那就好!子軒現在如何?」
「內力消耗過度,身上的傷倒也只是皮外傷,休息一段時日,便也就好了。」
「嗯,你讓子軒好好的歇息著。」說完,鳳墨便就轉頭打算入船艙。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路,又加上無數次的將敵人截殺在原地,鳳墨與容洛以及林楓,身體的消耗都實在是太大,有些吃不消。
容洛跟著她走近了船艙,只要是有鳳墨在的地方,他的視線都是放在她的身上,壓根就不會理會身邊周遭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
「玉傾歌這一次是在你的手上吃了一個大虧,這筆賬,他遲早是要討回來的,你就不擔心?」
船艙中,容洛倒了杯茶,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喝杯茶,還真的夠狼狽的。
這大概是他迄今為止,最為狼狽的一段時日。
「擔心就能避開?」鳳墨伸出手,黑羽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在她伸出手之後,馬上就通人性的直直的俯沖下來,停在她的手肘上。
容洛瞧見這一幕,也起身來到她的身邊,伸手逗弄著它,將手中早已經準備好了的肉片遞給它,一邊說道︰「不能,但是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對你,亦或者是其他?但我想想,他的目的在你,否則的話,以玉傾歌的性子,在我們前來西成之後,他真的有很多的機會下手,可是到了最後,他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不是因為最後的最後,你失蹤下落不明的話,我根本就不曾想到這一層。墨兒,現在你是否應該和我解釋一下,你這般做,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輕輕的劃過她敏感的耳垂,順勢而下,最後摟住她的腰,將她轉過來,額頭抵著額頭,等待著她的答案。
這個問題,他已經是憋了這一路上了,如果不是因為一路上實在是太趕,他真的會想要不顧一切的都問出來。可,最後他都還是忍住了。現在,已經是沒有什麼事情了,那就應該放心的詢問了!
黑羽極為的通靈性,他們這一動作,它馬上就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又沖著天際飛了去,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一件事情!」
「什麼?」他似乎是沒有瞞著她什麼。
鳳墨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不可思議,道︰「你……是不是當初囚禁了緣滅大師?」
容洛挑起眉,這件事情他做的極為的隱秘,按照道理來說,她應該不知道的才對。雖說多日之前就收到消息,說是緣滅跑了,他沒有多在意,卻還是在私底下暗中查探他的下落。只是,這件事情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傳到她的耳朵之中,畢竟緣滅的那張嘴里面,確實是說了一些讓人厭煩的話來。
「是!」他做了就是做了,也沒想過要說謊為自己開月兌。
果然!
鳳墨想起來那個老不正經的師父說的話︰
丫頭啊,為師這幾日可是為了表現出大師的風範,人家給我素菜食物,我都用心的吃了,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為師我是喜歡大魚大肉的啊,那日子,簡直就是兩個字可以形容……當真是‘**’啊!
容洛那小子還真的是在意你,就是為師受了那麼點點的罪,似乎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為師這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被一個小毛孩兒關在地窖里面那麼多天,實在是太丟臉了。
丫頭你都不知道,我不過話中稍稍的帶上了那麼一點點的說你壞話的意思在其中,容洛小子就差點將你師父我給直接的掐著去見了閻王爺啊。哎喲,現在想起來,為師身上的這把老骨頭就疼得厲害,嘖嘖嘖!
「怎麼了?」望著懷中的人陰晴不定的臉色變化,容洛擔心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的問道。
「師父!」鳳墨淡淡的低聲說道,「那是我師父,一個喜歡將自己打扮成為不同的人的一個怪人。」
「墨兒,這個玩笑可是一點點也不好笑,你師父,緣滅?這兩個人怎麼看也是聯系不到一起來的吧?還是說墨兒你是打算用這樣的一個方式,轉移我的注意力?」
「你以為我身上的內傷是怎麼好起來的?你以為我是怎麼掙月兌玄鐵鏈的?若不是師父的話,我現在恐怕也沒有辦法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做了。」
鳳墨的樣子是一點開玩笑都沒有,讓人根本就無法去懷疑。
也就是說,那所謂的緣滅,真的是墨兒的師父。而他,到底是對墨兒的師父做了什麼?
容洛僵著身子站在那里,呆呆的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玉傾歌的手上有一個兵器庫,這些年囤積了不少的兵器和錢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旦大戰開啟的話,西成的那個囤積點,定然會成為西成的保障。西成和北流,乃至天下紛爭,將要開始,西成從某些方面來說,是極為的危險的。」
「我也是早些年的時候知道的消息,也確實是打算想要深入進去查探的,只是沒想到,突然出現的血玉琉璃杯,打亂了全部的計劃,讓我不得不變更!」
「當然,或許這也是翟清宇出現的太過突然,我的心里面,一點準備都沒有,加上內傷未愈,武功什麼的,在心神不寧的情況之下,一點也沒有發現有人偷襲。當我從昏迷之後醒過來之後,這才發現我自己被鎖在地牢之中,」
「墨兒,相比較這個,我更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情也其實沒有什麼,為何不和我說一聲?你知道我這段時日,真真是什麼都想了,就是想不通,心中才會更加的擔心,更加的記掛著!」
「墨兒,以後絕對不允許你再離開我,絕對不允許!」容洛抱著她,態度真的是放到了最低了,簡直就是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任由面前的人隨意的踐踏啊。
鳳墨伸出手環上他的肩膀,聲音略低,輕聲的說道︰「不是不告訴你,而是知道你一旦知道了,肯定會阻止我。我私下里想想著,等到了結束了之後,你自然也就知道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啊!」
「墨兒!」
「我答應你,以後會說!」
「當真?」
「當真!」
……
一個半月之後,容洛等人返回北流北都城中,一路上,關于南陽王造反直逼京都的消息,他們都已經掌握在手中。
同一時刻,北流向東合出動兵馬,隱約的有開戰的打算。而在北流與西城的邊境交界口,西城同樣的安排了大軍鎮守。
容洛在回來第二日,便就以北流帝的名義發布詔書,說是應下西城的戰書。為了保衛國家安定,無論如何都要鎮內亂,捍國土!
而因為西城公主玉玲瓏嫁入北流溫家,雖然已經于西城是箭在弦上,但也不能因此而遷怒于他人。
所以,在老容王的建議之下,溫子軒和玉玲瓏的婚禮,在北都城中又大肆操辦了一場!
婚禮進行時,北流帝忽然的派遣大批的御林軍前來,說是捉拿謀逆之人容洛,那陣仗,似乎是已經準備了許久一般!
容洛也沒有二話,直接的讓他們帶走。
期間,無論是容洛自己,還是鳳墨,亦或者老容王,都一點異色都沒有。在御林軍帶走容洛之後,他們甚至還若無其事的將剩下來沒有完成的婚禮,一起的完成掉了。
等到了結束之後,他們再次的出來之後,已經發現,北流北都城的這天,已經是要換了,也是到了該換的時候了。
原本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沒想到,就是這般想著的時候,這東方就自動的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