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好好在御花園轉轉,不過完全被慕容馨壞了興致,櫻月也不想和她做多糾纏,三言兩語的應付了便又回了雪櫻宮。
不料才剛踏進大門,就被翠兒給叫住了。
「娘娘,你終于回來了。」
見著翠兒緊張兮兮的模樣,櫻月皺了皺眉,心理估模著不是什麼好事?「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翠兒深呼了口氣,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太後娘娘遣人來請了兩次了,說要請娘娘去永寧宮一聚。」
太後上官儀?櫻月蹙眉微楞,半晌才回答道︰「太後找本宮干什麼?」
「這個奴婢就不知了,不過太後娘娘從不過問後宮之事,一直在永寧宮清修,平時也鮮少和其他妃嬪來往,此次忽然召見娘娘,估計不會那麼簡單?」
「秋兒回來了嗎?」櫻月抿抿唇,完全沒把上官儀的召見當回事。
「回來了,怎麼了?」
「沒事!走,你陪我去永寧宮。」櫻月邁開步子,慢慢走出了大門。
翠兒也不好說什麼,緊跟著走了出去。
永寧宮內,青磚綠瓦,倒是和其他輝煌的宮殿不同,櫻月深知上官儀不會不顧找她,那麼唯一找她的原因莫非有二,一是現在風御殤對自己的不同,二是她也許懷疑了什麼?不過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會有證據。
踏進大殿門口,看著上官儀正閉著眸,小憩在軟榻上,蘇姑姑瞧見櫻月進來,朝她福了福身子,示意櫻月不要吵著太後,櫻月會意,安靜的站在大殿上等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儀一直不為所動,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櫻月漸漸的感到腿麻,但她又不能動,她知道這是上官儀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櫻月也不惱,但她絕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微微福著身子,輕起薄唇,「既然太後娘娘正在休息,那櫻月改日再來好了。」語畢,她便作勢提起步子邁開了兩步。
上官儀略換了一個姿勢,依舊閉著眸,悠悠的說道︰「怎麼?面子挺大的。」
听到上官儀的聲音響起,櫻月輕笑聲,慢慢轉過頭,迎上高台處,「太後過譽了,櫻月不知太後召見,來遲了,還請太後恕罪。」
上官儀輕睜眼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兒,眼里瞬間閃現出一絲錯愕與慌張,她瞪大了眸,緊緊的看著櫻月那張像極了上官琪的臉,有那麼一刻她竟然感覺上官琪還活著,並且會來找她索命。
櫻月也注意到了上官儀的失態,輕咳了兩聲,上官儀回過神來,故作淡定的開口,「你叫上官櫻月?是上官將軍的遺孤?」
「是的,太後娘娘,父親死于與新蘭的那場血戰。」
「哦,沒什麼。對了,你如今貴妃櫻妃,還是要懂得如何更好的服侍皇上,後宮至今無所出,你深得皇上寵愛,可不能做禍國禍水,應盡力勸解皇上才是。」
櫻月垂首,「太後所言極是,櫻月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蘭妃雖然跋扈,但好歹人家也是一國公主,能避讓你就避讓些,不要和她有沖突。」
上官儀的話听起來言辭懇懇,不過就是在勸解一個嬪妃要懂得禮儀謙讓,可再櫻月听來,倒不是那麼回事了。
「臣妾謹記太後教誨。」
「好了,你就回宮吧,哀家也困了,該好好歇歇了。」語畢,蘇姑姑很自覺的上去扶起上官儀朝內室走去。
櫻月停在大殿中央,微微頜首,「恭送太後娘娘。」
她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回事?總是有各種意外層出不窮,現在和上官儀打了照面,她也少了一些擔心,不過,她也知道,上官儀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單憑她能從一個新蘭的小庶女,一步一步爬上現在這個位置,那就不能小覷。
回到雪櫻宮,櫻月趕緊讓冬兒準備好一大桌好吃的,之前和風御殤在一起用膳總是要顧三顧四的淺嘗輒止,現在回了自己的地盤,她總算能無拘無束的吃完一餐飯了。
她知道風御殤鐵定是被雲連城纏住了,她有時候也在想,雲連城為什麼和風御殤關系如此融洽?要知道君主喜怒無常,伴君如伴虎,可那個雲連城竟然能和這樣一個魔頭稱兄道弟,她不禁對這個雲連城產生出幾絲敬佩來。
夜光柔和的灑在地面,初夏的天氣帶著蓮花的清香,雪櫻園的櫻花早已換了綠裝,櫻月站在櫻花樹下,等著小小的果子長大。
「娘娘,您在看什麼啊?」看著櫻月對著樹葉發呆,翠兒疑惑的撓撓頭。
櫻月回過頭,輕輕一笑,「本宮在等櫻花長出櫻桃呢?」
「娘娘,這種雪櫻樹是不會結果的。就算花謝了,等來年。還是會重開的。」
啊!?櫻月愣了愣,無果花?
沒有結果的櫻花!!??
「那是為何?有花就應該會有果子的啊?」
「這個奴婢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種樹,是從新蘭國移至過來的,皇上好像是在紀念一個人,所以就種在了這兒。奴婢沒想到娘娘會是這兒的主人。」
看翠兒說話的眼神不像是有假,櫻月撇頭又看向那青翠的樹葉,想到了之前在雪櫻園的相遇。
紀念一個人?雪櫻園?雪櫻宮?
她記得他說,「真的是你,朕還以為是錯覺。」
還有,「你的脾氣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不過,這麼久了,朕還是很懷念啊。」
懷念?
難道他一直等的人真的是自己?
他為了自己雪櫻園的初相逢,他以為自己死于戰亂,他移至了雪櫻樹,目的是為了懷念他心里最真摯的感情?
而那個女子,竟然真的是自己?
不,她不相信,她死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