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月細細的把玩著香囊,忽而又放到鼻子邊嗅嗅,忽而,又揉捏著布囊,估模著里面是何東西?
麗妃如果是不明東西所傷才導致流產,最後受不了刺激得了失心瘋,那麼就一定是貼心的東西被人做了手腳,如果真是那枕頭所為,太醫院那麼多良醫,不可能沒有察覺枕頭的蹊蹺啊?如果知道,那為何此案又草草定案了呢?
麗妃之前與雲傾落交好,二人珠聯璧合,一定鏟除了不少異己,而梅兒從以往的和順,變為對翠兒的冷眼相向,會不會又是因為麗妃知道她太多的秘密,而滅口之說呢?
夜明雪無故投好,還贈下了祖傳寶物,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正當櫻月被各種問題糾結的時候,冬兒邁著小碎步,樂滋滋的跳了進來,「主子,我想跟你討個旨意可好啊?」
櫻月回眸,隨手又把香囊扔在一邊,一頭霧水的盯著冬兒,「什麼事?」
「主子,我想回府去一趟,可以嗎?晚些時候,我會和姐姐一起回來的。」冬兒此時雙手交織著,眉眼露出淡淡的笑意。
櫻月淺淺一笑,從軟榻上起身,家假裝一臉茫然的看著冬兒,「你回府干什麼?秋兒很快就回來了,你別跟我說,你要去看蘇蘇啊?」
冬兒立即點頭,「是啊!是啊!蘇蘇姐好歹是我救下的,我們感情一直不錯,之前入宮,也沒能好好跟她道道別。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宮了,說什麼我都應該去看看她啊?我夏冬兒可不是一個忘記朋友的人。」她露出一副十分正義的模樣,昂著頭,雄赳赳的指手畫腳的。
「哦?」櫻月突然抹起一絲壞笑,「敢情兒有人不是去看那位蘇哥哥的啊?哎!也難怪是我會錯意了,本來還想著讓他帶你去玩兩天,如今看來,倒是沒什麼必要了!!」
櫻月搖著頭,一臉無辜又遺憾的樣子令冬兒立馬沸騰,她扯著櫻月的衣袖,狂歡的喜悅盡露臉上,「主子,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放我幾天假,讓博蘊哥哥帶我去玩幾天???」
櫻月輕輕的扯去那兩只魔爪,露出一份難色,「哎,剛剛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是為了蘇蘇回去的,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要是讓蘇蘇听見,還不得傷心死啊?你說怎麼同樣姓蘇,差距就這麼大咧??」她邊說邊為蘇蘇露出幾分氣憤與不滿,又似笑非笑的看著表情多變的冬兒。
「主子,您就別挖苦我了,我的那點小心思,怎能瞞過你的法眼呢?」冬兒撒嬌般的搖晃著櫻月的手,一臉乖膩的直盯著櫻月。
「好了,你這小丫頭的心思,我還是知道的,你去吧!但是後天必須回來,我有大事要辦。」櫻月寵溺的點了點冬兒的額頭,下手很輕。
「是!那我去了。」
只見‘咻’的一聲,冬兒拔起腳就朝門外跑去,櫻月無奈的笑了笑,回頭又躺在了軟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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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櫻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且外面的天已經黑盡,月光柔和的披撒在窗框上,隱隱的光影透出淡淡的蒼涼。
櫻月慢慢的起身,看著屋內的燭光似有些暗沉,便對著門口換了聲,「翠兒——」
「娘娘,您醒了?」翠兒拿著托盤,慢慢的走到櫻月身邊關心的問。
「皇上是不是來過了?」她一直清楚的記得自己是睡在軟榻上的,旁人動她,她一定會有所察覺,只有風御殤,憑他的功力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抱起一個人,那無疑不是一件小事。
「是啊!皇上本來要來與娘娘一同用午膳的,不過娘娘卻睡在了軟榻上,皇上心系娘娘,果斷的就將娘娘抱到了床上,皇上對娘娘可是特別好呢。好像據奴婢所知,皇上一向待人冷淡,很少看見皇上有笑的時候,不過自從娘娘來了以後,奴婢每天看到的皇上都是笑的很開心的。」翠兒放下手中的東西,似乎很不可思議的說著對風御殤的看法,而且眉眼間的崇敬之意,展露~無遺。
風御殤真的待自己是真心的嗎?可是,就算是又如何?他們終究只是受害人與被受害人的關系,是注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的?
櫻月點了點頭,「好了,本宮知道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的話,現在剛過了戌時,天已經大黑了,不過今晚的月亮很圓,繁星滿空,外面也很涼爽。」
听了翠兒的話,櫻月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果然是黑幕降臨,月圓如盤,周圍的點點繁星格外亮眼,她收回了目光,道︰「秋兒回來沒有?」
翠兒捻起桌上的茶壺為櫻月斟上一杯沁脾的雪香櫻露,遞給櫻月,「秋兒姐姐還沒回來,不過她下午遞了消息說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
「哦---」櫻月接過茶,輕抿了一口,「翠兒,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本宮餓了。」
看櫻月剛剛還一本正經的,現在倒像一個小孩子般,不覺有些想笑,但還是忍著了,「是,奴婢馬上去準備。」語罷,她便邁開步子,正欲出去,櫻月立馬叫住了她,「等等。」
翠兒回過頭,「娘娘還有何吩咐麼?」
「今後在我面前,就不要奴婢奴婢的自稱,學學秋兒她們,咱們能同居一宮,已是緣分,你本是可憐的人,既然我做了你的主子,就一定會為你做主,那日梅兒與你的事,我已經有了打算,以後在雪櫻宮不要有所負擔,記著,雪櫻宮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親人。」櫻月目光柔和,語氣間又滿是慈善悲憫之意,惹得翠兒淚眼婆娑,她沖櫻月點點頭,千言萬語只化作一道微笑,永遠留在了櫻月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