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落輕笑,「你說,要是上官櫻月知道自己只是個替身,會怎麼想?」
「怎麼想?羞愧難當吧!我們不受寵沒關系,至少我們還是我們自己,可是上官櫻月一直披著別人的臉,來獲得寵愛。那真是傷心啊!」慕輕語也跟著笑了笑,這些秘密都是自己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挖來的,今日告訴了雲傾落,也只是希望靠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哎!生了一張狐狸臉,就只能是只狐狸精。」
「蘭妃姐姐說的是!」
她們慢慢的走遠,直到听不到任何的動靜了,櫻月才從草叢里走出來,原來自己一直是個替身。
為什麼?風御殤明明說找了自己五年,明明說五年前就認定了自己,明明說愛的人是自己…
一切都是假的麼?一切都不是真的麼?
替身?真是可笑啊!
她自嘲的一笑,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了,只能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雪櫻宮,她的臉煞白的可怕,眼神十分漂移,她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自己?只知道,走進房里時,已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秋兒本來正在裝盤著午餐,看著櫻月顫抖的搖搖欲墜的身子,心一緊,快步向前扶住了那一絲輕盈,「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成這樣了?」
「沒事!秋兒,扶我到床上,我有些頭暈,可能是太陽曬久了,有點中暑了吧?」她盡量擺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她不想讓秋兒擔心,現在冬兒出了宮,自己身邊的人也就只有秋兒和翠兒了。
「嗯!」
秋兒扶著櫻月躺到床上,為她抱來了解暑的冰扇,小心的搖著,希望能散盡屋內的暑熱。
櫻月緊閉著眸,渾渾噩噩的大腦像是有千萬條小蟲撕咬著,她不想再去想風御殤對她說的那些足以令她樂上雲霄的山盟海誓,她現在才知道,這些寵愛,這些榮耀,都不是屬于自己。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殘忍?殘忍到可以傷害自己的一切。
淚順著眼角再一次滑落,她覺得現在的風御殤好惡心,他可以一邊對著自己關懷備至,一邊又對別的女人濃情蜜意。
他這樣都不會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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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光灑在臉上,櫻月睜開眼,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皎月,慢慢的起身,走到窗前,她看到了那一池的蓮花,雖不如雨天的仙華,卻在夜間也靜謐安好。
她走了出去,來到池邊的亭子里,坐下。神色空洞的不知焦點在哪里?只是呆滯的靜靜看著那一池的蓮花。
慢慢的似乎有許多人踏進了宮殿,櫻月收斂起自己的不悅,朝著人聲走去。
夜明雪和慕容馨帶著許多的宮人正站在雪櫻宮的門口,秋兒和翠兒正不知為何的與她們僵持著,看著櫻月靠近,她們像是松了口氣般朝櫻月一笑。
櫻月看著夜明雪道︰「雪妃姐姐這麼晚到此,不知有事?」她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大約二十個宮人,「還如此興師動眾的?」
夜明雪輕笑,淡淡了掃了一眼櫻月,「櫻妃妹妹,傳太後懿旨,搜宮。」
「搜宮?雪妃這是哪里的話?雪櫻宮乃本宮的寢宮,要搜宮也要有個原因吧!」櫻月知道來者不善,這夜明雪如此勞師動眾的,一定是在合謀著什麼?
「櫻妃,這可是太後的懿旨,本宮也沒權利說個‘不’字,現在就剩下雪櫻宮還沒搜,怎麼?櫻妃想要抗旨嗎?」慕容馨笑的很邪魅,走近櫻月的身邊,故意嗅了嗅,小聲道︰「本宮是不是應該叫你,公主殿下呢?」
什麼!?櫻月眉頭一擰,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櫻月瞪大了眸回頭看著慕容馨,那眼里有不信,有懷疑,甚至也有恐懼。那麼這一次她們到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是新蘭後裔嗎?
她還是佯裝淡定著笑了笑,「既然是太後懿旨,那就收吧!只是本宮希望你們下手輕些,別弄壞了這里的一桌一椅,要是皇上怪罪下來,本宮可保不了你們。」
「櫻妃就放心吧!皇上今晚在尚棋宮,可沒空搭理這邊,香車美人,你覺得皇上會有心思嗎?」夜明雪揚起一抹壞笑,一邊招呼著宮人搜查,一邊對櫻月說。
櫻月冷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雖然不知道她們要找什麼?但她知道她們找的東西一定在自己宮里。如此興師動眾的,不就是要除去自己嗎?
心已死,怎麼樣的處罰算是對自己最好的解月兌呢?
她看著陸陸續續的宮人忙碌著,無聲的笑了笑,愛到頭來方恨少,此恨綿綿無絕期,她似乎連對他的恨都沒有了。
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而已。
其余的,什麼都不是。
「找到了,娘娘,找到了。」一名宮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什麼白乎乎的東西。
櫻月只瞟了一眼,就轉頭看向夜明雪,想听听她冠冕堂話的強加在自己身上的罪辭。
夜明雪沒有叫櫻月失望,她拿過宮人手中的一個類似布女圭女圭的的東西,翻開一看,上面竟扎了許多的小銀針,還工整的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那是風御殤的生辰八字。
呵!櫻月笑了。笑的那麼的天真燦爛,像個仙女一樣超凡月兌塵。沒想到,她們就是在自己宮里來尋找這種能誅九族的東西?
只可惜,她沒有九族,只有她一人。
因為她的九族全死在他的手里。
「將櫻妃禁足,听後皇上處置。」慕容馨玩味的一笑,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