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顏啊顧清顏,真佩服你啊!你可真是單純的傻呀!就為了這個隨隨便便和別人成親,你可真是大無私啊!
顧顏兒雖然對這古代朝堂之事不太懂,但總覺得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
噌!~她腦海登時亮了一盞燈,慕容軒會不會沒跟她說實話?也許是對她有所顧忌或是在試探她失憶的真假?畢竟他看似溫潤無害,可身為皇室中人有哪一個是善茬,所以不能完全信任他。
看來這趟渾水她是不趟也不行了。
玉兒那丫頭腦袋迷糊糊的,整個一小白,看來是指望不上她了。答案也只能自己去找了。舉目無親啊!欲哭無淚啊!悲催的!
從慕容軒那回來後顧顏兒的腦子就沒停下過,連玉兒說了什麼也沒興趣回應她。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腦袋漲得像要炸開,閉上眼楮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一直到半夜,她剛覺得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就听「啪!」的一聲,立馬就驚醒了。
听聲音像是窗戶那發出的,顧顏兒警惕地起身看過去。忽然眼前一閃,一個人影已經來到了近前。
「啊唔」
沒等顧顏兒驚得喊出聲,來人已經一手托住她後腦勺,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故意壓抑的沙啞嗓音只能讓人听出是一個男人。
顧顏兒點點頭示意他放手。
來人放下手往後退了一步,顧顏兒這才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量他,一身所謂的在電視里才見過的夜行衣,臉上還蒙著黑巾。她一驚,難道是刺客!
正想開口,就听來人繼續沙啞著聲說︰「清顏,你還好嗎?」
顧顏兒一听,認識的,那就不是刺客咯,心下一松,看來又得裝了。
「那個,你誰呀?」
黑衣人明顯一愣,聲音明顯比剛才急躁,「怎麼,你在怪我這麼久沒來找你?我是離秋啊。」
「咳咳咳!什麼?泥鰍!?噗哈哈」顧顏兒被自己口水嗆到。這人起的什麼名,哎呦笑死了。她捂著肚子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哈哈唔」他趕緊上來又捂住了顧顏兒的嘴。「別大聲。」
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顧顏兒一個哆嗦止住了笑,噎的她差點岔氣。
「呃,那個,大蝦呀,我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你了。」顧顏兒訕笑著擺了擺手。
黑衣人松開手沉默著看了顧顏兒半晌不說話,在黑暗中眯了眯雙眼。
「哼」他嗤笑一聲,「找到靠山了,就急著跟我撇清關系了?還是你已經愛上他了?」
嗯?說的什麼跟什麼呀?「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的確是失憶了。」
在不確定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顧顏兒不想說太多,只能先保持距離。
「不必編謊話來搪塞我,不需要,哼!這樣也好。」男子聲音里有明顯的放松,鼻子里「哼」了一聲,就跟來時一樣一陣風就不見了,只剩顧顏兒呆愣的站在原地。
莫名其妙!听他說的寥寥幾句話,難道他和以前的顧清顏是相好。
這個想法一出來,顧顏兒頭皮直發麻。好像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被他攪得的是再也不敢睡了,瞪著床帳,耳朵直豎著听得四周動靜,就怕他去而復返。
而這時,京城西郊,一黑影急掠而過,在密林深處站定,分明是一個人。靜謐半晌,突然開口︰「速回稟主上,一切計劃之內。」
只見陰暗處一全身用黑布裹著的男子踏前半步,恭敬地抱拳,並未言語,瞬間又消失不見。
再看剛才說話之人,也是一身黑衣裹身,黑巾蒙住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漆黑星眸,在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清冽逼人。
那廂顧顏兒在將近凌晨終于體力不支,睡死過去。醒來已是中午了,揉揉澀澀的兩眼,覺得還是沒睡夠。
玉兒推開門進來,「小姐,你醒了?今天怎麼這麼累呢?早上我都叫不醒呢!」
「哦,沒事,就是昨晚想事情睡得晚了。」一晚上精神高度緊張,能醒得了才怪。
「那小姐,我給你準備飯菜吧,你一定餓了吧。」
「嗯,去吧。」
吃完飯以後顧顏兒讓人搬了張軟榻放在院子里,歪在里面曬太陽。心里還想著昨晚的事,要不先問問玉兒吧,畢竟她是最熟悉以前的顧清顏的。皇家的事她不知道情有可原,這小姐的私生活她再不清楚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轉眼看小丫頭正在一片茉莉花圃中采花采的不亦樂乎,是因為她家小姐說要洗花瓣浴的。
「玉兒,你別忙了,先過來。」顧顏兒朝著忙得滿頭大汗的玉兒招招手。
「噢,知道了。」玉兒忙提著盛著茉莉花的籃子小跑著奔過來,「怎麼了,小姐?」
「呃,是這樣,我突然間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什麼,我問你,我以前認不認識一個叫什麼「泥鰍」的人。當然,不是「泥鰍」,是音似的名字。」
「泥鰍?鰍?秋?啊!是不是楚離秋楚公子?奇怪,小姐怎麼會想到泥鰍呢?嘻嘻」
「真的有?!楚離秋?大概是吧。那他是什麼人啊?我和他以前」我想說是不是有私情啊,但還是先忍住了。
「楚公子是楚太師的獨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禁衛軍統領呢。」
「噢,那我和他以前很熟嗎?為什麼我會突然想起他?」看,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玉兒歪頭想了想,說「好像是吧,以前小姐進宮我又不能跟著,只在殿門外遠遠地看見,小姐見到楚公子會停下說一會兒話呢。」
真是越弄越糊涂了,這到底是有事兒沒事兒呢?要是真有事,這以前的顧清顏也搞得太隱晦了。可要說沒有,那昨天晚上那個人來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呢?還有,如果顧清顏和這個楚離秋是相好,怎麼就同意和軒王爺假成親呢?她來的是時候是因為以前的顧清顏落水,不會是想不開殉情吧?
正在顧顏兒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听到腳步聲,從門外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一直走到離她一丈遠的距離停下,畢恭畢敬的彎腰說︰「奴才給王妃請安!」
顧顏兒還是很不習慣被人這樣拜,趕緊直起腰桿,「免禮免禮,有什麼事兒嗎?」
那小廝還是低著頭回話,「回王妃,宮里來人了,說是傳皇上口諭,現正在前廳等候王妃。」
「哦?宮里?王爺呢?」
「回王妃,王爺自打上朝還未回。」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那小廝又朝她微福了福身才退下。奉皇上口諭?顧顏兒當下也不敢怠慢,立馬讓玉兒幫她整了整妝容就向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