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看身形是一個男子,一身白衣勝雪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顯眼。只因那白太過純粹,太過耀眼,在夏日強烈的陽光照射下發出聖潔般的光芒。那人身材高挑,略顯清瘦,白色長袍直蓋腳面,頭戴白色的幃帽,全身到處都遮的嚴嚴實實的。
「是國師!」慕容軒自顧顏兒身後突然出聲,聲音竟有幾分激動。
「國師?」顧顏兒隨著重復了一遍。她隱約記起慕容霄說過,國師是一個叫做靖緣大師的和尚吧。那這個又是什麼?
「看來,後面的尾巴能休息了。」
啊?這又是什麼意思?
「是靖緣大師的徒弟。」慕容軒看她微微張著嘴滿臉疑惑不解,神情甚是可愛,遂開口解釋道。
當地最大的客棧‘運來客棧’二樓天字一號間,顧顏兒、慕容軒和那什麼國師圍坐在桌旁。
那男子已經摘了幃帽,過了這好久,顧顏兒還是忘不了他露出真面目的那一瞬間,自己被震在原地呆愣半晌沒有挪開眼楮。太美了!
幃帽下遮住的那張臉,可謂傾國傾城,一頭墨發如一匹鍛落在身後,身上便只有黑白兩色。
咦!?有頭發?靖緣大師的徒弟怎麼不是和尚?顧顏兒心中早已認定只有廟里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才會稱為大師,因而並沒有找誰確認,自然就認為他的徒弟肯定也是佛家弟子了。那這位?難道是俗家弟子?也對,這麼漂亮的人要是出了家,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過這人雖美,卻絕不是任何人可以接近褻瀆的。
那是一種冷艷的美,皮膚光潔白皙,臉龐稜角分明,眼眸漆黑深邃,眉毛細長,鼻梁高挺,絕美的唇形緊抿著。配合上清冷的白衣,渾身充滿了一種極致的冰涼。像是雪山里綻放綻放到極致的一株碧蓮,美麗高貴,卻淡漠疏離讓人無法接近。
顧顏兒對于他的樣貌驚嘆歸驚嘆,可並不喜歡他身上的氣質,太過冷清,感覺不到人氣一樣。慕容軒一般也穿白衣,有時候也很淡漠,但卻並不讓人抗拒,像一塊暖玉能溫暖所有一切。這人就不同,周身仿佛有一層冰護罩,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像現在,慕容軒很是熱情的招呼著他,他卻總是冰著一張臉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國師一路辛苦了,既然與本王踫上了,不如同行,待回了京師,本王一定好好招待國師。」慕容軒面含淡笑,態度謙和,儒雅致極。
「好。」
「這次的祭祀活動本來該是本王全面負責,不成想被南方瘟疫的事情絆住了,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去親自迎接國師,還望見諒。」慕容軒不為他冷淡的氣場所影響,繼續和聲細語道。
「無妨。」
慕容軒眉毛一皺,只一瞬又松開,「不知對于這次本國發生的瘟疫,國師如何看待?」
「因果循環而已。」
顧顏兒在一旁听得呲牙咧嘴,只想跳腳甩那丫的一耳光,這廝怎麼比皇帝還金口玉言。多說幾個字會死啊?冷著一張冰塊臉給誰看呀!而且還從來沒有听過慕容軒自稱過‘本王’,不正常啊!
這時,客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嘩啦’一聲推開。
「王爺,王爺……真的是你。」伴隨著一聲不迭一聲的叫喊聲,一個少年在門口只一住腳便邁步進來。
顧顏兒抬頭正巧瞥到那‘冰塊臉’不可思議的皺了皺眉毛,一臉厭惡的表情。
她心中冷笑︰哼!還以為你成佛成仙了呢,還不是照樣有七情六欲。
轉眼又去看那少年,年紀不大,和顧顏兒現在的年齡相仿。眼楮很大,墨發緊束,用黑白相間的發帶在頭頂纏緊,酷似現代的馬尾。一身黑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條深棕色、發亮的鞭子。身形微胖,動作卻極其敏捷,三兩步就跨到了他們面前。
「剛才只見青平,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王爺。」少年琉璃般的大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的慕容軒,眼里是毫不保留的崇拜和敬仰。此刻像是久別離家的孩子,突然之間見到了家人,欣喜若狂之感不言而喻。
「嗯。」慕容軒對少年點點頭,眼里也有幾分高興。
「這下好了,我可以跟著王爺一起回京,總算不用被凍死了。王爺你不知道……」這孩子實在,心里想什麼說什麼,根本不理會那冰山美男更加凍人的臉色。
「青簡,不得無禮。」慕容軒趕緊怒斥著打斷。
那少年一听不太情願的嘟著嘴,低下頭朝著某處翻了個白眼,樣子滑稽又可愛。
噗~顧顏兒被徹底逗樂了。這小屁孩很有趣呀!
「王爺還沒吃飯吧,走吧,我們去喝幾杯。」少年只停頓了一下,又恢復到神采奕奕。
「王爺請便!」還沒等慕容軒說話,冰山美男又冷冷的開口。
好嘛,直接下逐客令了。縱使慕容軒再淡定,心里也有些微惱。
另外兩人更不是好脾氣的主,一听這話更加氣憤難當,早就幾欲暴走。
還是慕容軒好脾氣的說了句‘國師好好休息’後,三人才離開。
冰山美男眼神迷茫的盯著緊閉上的房門看了半天,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