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三人來到叫青簡的少年的房間,吩咐了人張羅酒菜,邊喝茶邊等著。
「王爺,喝茶。」少年殷勤的給慕容軒端茶倒水,雀躍地像個孩子。
慕容軒接過茶盞呷了一口,看著顧顏兒說道︰「他叫青簡,是我的貼身侍衛,也是朋友。這次是專門派他來接國師的。」
顧顏兒了解的點點頭。
那叫青簡的少年听王爺這麼正式的介紹自己,而且還直言他們是朋友。扭捏地看了顧顏兒一眼,不是很情願的嘟囔了句「屬下見過王妃。」
顧顏兒更樂了。這才看見她這個王妃?當下只沉默的點點頭,眼中笑意更甚。雖然他和自己現在的年齡相仿,可在心理上已經有些老成的顧顏兒面前,他也只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有脾氣的小孩。
「一路還順利嗎?」慕容軒擺了擺手,示意青簡落座,眸光中閃著一絲寵溺。
青簡一听,端起茶盞一仰頭飲盡,憤憤的道︰「哼!那個姓白的,著實可惡。我接到暗衛的消息說他在南麓山,等我去了,圍著南麓山轉了三圈愣是沒找到他。哎,等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我一直跟在他後面跑來著,這才沒看見他。你說他沒事不老實待著,瞎逛游個什麼勁,害得我鞋都磨破了。」青簡一提這事,就氣得牙根兒癢癢。
「你是說,你在離豐州以南60里的南麓山找到他?多久以前的事了?」慕容軒听完若有所思的問道。
「多久?都半個月了!這事兒更來氣!本來從南麓山到這里也就五天的功夫,誰知道那位大爺愣是磨磨蹭蹭了半個月。一路兜兜轉轉的,有山爬山,有水就看水的。這就算了,最受不了的是他每到一個地方,竟然還去逛小女娃才去的胭脂水粉店。他怎麼著都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嫌丟人!嘁!」
慕容軒听完疑惑更甚,「胭脂水粉店?你可看見他去里面干什麼?」
「那還能干什麼?給相好的買東西唄。我嫌丟人,才不跟著他,每次都是在門外等著。」青簡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啥?我插一句哈,他……不是出家人嗎?怎麼還可以有相好的?」顧顏兒不解道。
噗……
青簡一口茶正含在嘴里,听完這話,全噴了出來。還好他機敏的偏過了頭,要不然,這一口茶可全便宜了顧顏兒衣服上了。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出家人?國師是和尚?哈哈哈……」青簡噴完以後沒心沒肺的拍著桌子大笑。
「怎麼這麼說?他叫白月岩,是靖緣大師的關門弟子,靖緣大師仙去以後自然是由他接任了國師一職。」還是慕容軒厚道,慢慢地解釋給顧顏兒听。
「我以為靖緣大師是和尚,他的徒弟自然也是和尚嘍。」顧顏兒據理力爭。
「不是,誰說靖緣大師是和尚了?他原名李靖緣,在世時德高望重,受萬人敬仰,大師是人們對他的尊稱。」這下連慕容軒都不淡定了,臉上一臉憋笑的表情。
一旁的青簡更是笑得歡。
顧顏兒模模鼻子,干笑幾聲。這怪她嗎?有什麼好笑的。「那個,國師是干什麼的?還有那個什麼祭祀是怎麼回事啊?」既然開了頭,干脆問個明白。
慕容軒差點月兌口而出‘你不知道?’,可馬上想到她不久前失憶了,卻不想連這三歲孩童都知曉的事情她都忘記了,不由心中一軟,細細的和她道來。
「國師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是四國公認的。四國中任一個如果有大的祭祖之類的活動,都會邀請國師前往主持。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這次三年一次的大祭司活動。我們北瀚國最北邊,是高聳入雲且連綿千里的雪華山,在半山腰上有一座仙女廟。傳說廟里供奉的仙女名喚雪仙,每三年降臨人間福澤眾生,造福天下百姓。是而每三年一度的祭祀節延續至今,其余三國的君王或者皇族代表在這年的六月初一趕來北瀚,一同為天下蒼生祈福護佑。國師則要提前一個月到達,準備祭祀所有事項。」
「噢,是這樣啊。」顧顏兒點點頭,明白了一切轉而八卦道︰「那前任國師也和這個白……白月岩,一個德行嗎?」
「不是,靖緣大師還算平易近人,比較健談豁達。每個人的秉性不同,待人的方式自然不同。」慕容軒好氣又好笑,這要是讓外人听到她這麼說國師,她可能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和無奈。
當事人恍若未覺,局外人青簡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跟在慕容軒身邊這麼多年了,兩人的關系是主僕,卻更像是朋友、知己。事而慕容軒一點情緒上的變化,青簡都能體會個一二。自認識以來,還未見他有過這樣的表情。訝異之下,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又月兌口而出,幸而他極力控制住了。目光暗自偷偷的在慕容軒和顧顏兒身上來回巡視著。他也是軒王府中知曉這兩人真實關系的為數不多的人中的其中一員,自然對此頗為不解。怎麼自己才離開主子身邊一個多月,主子好像變得不同了?他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嗯,一定要找青平問問清楚才行。幾個思量間,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