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有事!窗外還有一群恬不知恥的記者,她絕對不允許別人打擾小維的生活!絕對不允許!
又揉了揉小維的頭顱,宋妗收拾好自己走出門。
她知道,她不出現,這群多事的記者也會等到她出現。她如何都是賭不起的。
緩緩走下樓,用在陸之恆那里學來的優雅,她面帶著虛假的美麗的微笑,一步,一步。緩緩地。
也是沉重的。
像是踩踏在窄小的平衡木上,只有一個方向,一個甚至無法平衡的方向。
她微笑著,一直微笑著。
記者蜂擁了上來,在狹窄的樓道口,像一群遇上臭肉的蒼蠅一般。
對,她是臭肉。
第一局就面臨著這樣凌亂的場面。
「請問宋小姐,和馬也先生是什麼關系?」
「素不相識。」
「那為何馬也先生會把通行證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難道一見鐘情?」
「不知。」
宋妗搖搖頭,接過那記者的話筒,用最美的笑容面相攝像機,用殘酷的冷然的面孔面對所有人。她淡漠的聲音隨著風揚起,「我不知道媒體為何會如此捕風捉影,但我能說的只是,我是一個窮人,一個突然運氣有些好的窮人。至于那張通行證,你們大可以去問馬先生。」
她咬牙,「至于我的生活,也請你們不要打擾。」
她回過身指著那幢殘破的樓,「這幢樓里生活的都是這個城市最底層的人,但是他們善良,哪怕只是一碗餛飩他們也會鄰里間分享,你們忍心打擾他們嗎?」
頓了頓。
「何況,這里原來是化工業園,各項指標都超標了,如果大家不怕的話,大可以繼續在這里等著。」
說著她就頭也不回的往上走了。這是她第一次感謝自己的窮困。
那群記者一听宋妗的話,也不顧什麼新聞了,紛紛開著車跑了。
回到樓上,宋妗看到臥室的窗台上,蘇維蹲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零零碎碎地喊著,「找陸,陸…」
宋妗笑著去抱抱他,溫柔地說著,「乖,小維。」
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她也是時候出門了。因為不放心,她是看著他蠶食完所有食物的。
宋妗沒有想到,時隔倆年,她還會見到這樣的陸之恆。
囂張的,跋扈的,盛氣凌人的,陸之恆。
那個酒樓里出來的弄堂里,他一把匕首將那個黑衣男人逼迫到牆角,冷冽的聲音在懸在空氣中。
「是誰派你來的?」
忙捂住嘴,偷听弄堂里的對話。
是誰要傷害陸之恆,又是誰敢傷害他?
然後這樣的問題是沒有答案的,那個黑衣的男人笑著,通紅的眼掃過牆角躲著的她,沒有一字一句,呼吸便停滯了。
並不是陸之恆下手的,她知道,這樣的情況他不會動手。
他需要一個答案,而那個答案卻隨著那人呼吸的停止隨風而逝了。
「誰?」
陸之恆像是發現了她,松開那個男人,一步步走過來。
她是嚇傻了,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單單捏著手機,喘息著。
看到是她,他松了口氣。看到她手里的手機,他眼里掃過一絲陰霾。
冰冷的聲音隨之而來,「別報警。」
她是被嚇傻了,竟然愣了愣,不知輕重地開口了,「你沒殺人,我幫你作證。」
男人竟然笑了,「小妗,你離開了我是失憶了嗎?像我這種人,一身都是髒水,殺人和沒殺人有區別嗎?」
沒有。
她是見識過的。
這一刻,宋妗尷尬地笑著,「那你準備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