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女人一時納悶了。
男人笑,執著筆的手頓住了。顧萊笙認得那支水晶筆,是她送他的生日禮物。
「小孫向來賭藝超群,也會輸給你,何況是十幾歲的丫頭。不過…」他旋即嘆了口氣,將水晶筆收進西裝內袋,「這一次是三哥的意思。」
他的話點到即止。帶著一絲莫名的隱忍。
「三哥?」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你說那麼多。但,最近,你要小心。」
說完他又走了,像是從未來過。
顧萊笙體會著他深黑的眼眸里的隱忍和傷痛,和他字字句句雖不重卻也分外清晰的聲音。賭場依舊人來人往,像是所有故事,有開始卻也未必有結尾。正當她思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苦思不得其解時,一條消息又傳了過來。
飛煙賭場出事了。
白小生通知她的時候,正在比賽現場的陸之恆也接到了通知。那張英俊的面孔上寫滿了焦急。
捏著那部手機,看著那個屏幕。
他的焦急如果改成一句話,那就是「怎麼還不打電話來?」
宋妗看在眼里,她其實也著急。只是她的身份注定無法就這麼草草離開,她能做的只是塞著耳機听著白小生在話筒對面解釋現場的情況。
「上次那幾個少爺玩女人的視頻被送到警察局。警察以掃黃為名義來賭場查案,六叔和徐媽在前頭頂著呢,我的意思呢,老大你還是不要過來了。」
「嗯。」
宋妗答應了一聲,眼見著陸之恆已經披上外套,風風火火地往外走了。走到門口,還回過頭來對宋妗喊了一聲,「最近不太平,晚上早點回家。」
他焦急如火的眼眸像一根針似的扎進了她胸口。
酸澀膨脹開來,愈演愈烈。
她笑著點了點頭,「嗯,好。」
心里頭卻盤算著如何應付那件事。雖然事情並不大,但總歸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突然,白小生在那頭尖叫起來,「天啊!老大,那群條子竟然在那里找到了毒品!六叔他們都被帶走了。」
「毒品?」
飛煙除了用賭場融資,向來是不做毒品生意的。宋妗一著急,「小白,我這就來。」
飛速行駛的街頭,人來人往的街頭,女人用飛一般的速度攔下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帶著鴨舌帽,寒夜般無情的聲音響起,「小姐,去哪里?」
是飛煙的人。她松了口氣,「總部吧。」
如果要用法律說話,那這輛橙紅色的出租車絕對要享受幾次牢獄之苦,因為它太快了,快到她趕到飛煙的時候,陸之恆還在那里泊車。
她只好多悶在車里一分鐘,看著他的背影沉入賽特迪電影院。下了車,她忙去化妝,因為著急,妝容有些草亂。
悠閑著步子出現在賭場里時,警察已經走了。帶走了六叔和徐媽。
賭場也被封了。
整個曾經繁華都化作雲煙。
男人倚靠在門口,眼眉輕挑著,「顧小姐,需要我的幫忙嗎?」
極其認真的模樣。她喜歡陸之恆的認真模樣,很安靜,也很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