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堵在了陸家的玉宇瓊樓里。
警察沒來之前，戒備森嚴到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驚慌失措的人們各自佔據著位置，渾身發著抖。就連顧默凝那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也縮在哥哥嫂子身邊，全身冷汗。
秦斯瀚與馬也二人倒是悠閑，舉著高腳杯輕晃著，好像現場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一切生死都與之無關的。
馬也皺起眉頭，「還是沒有找到小榆嗎？」
「你呢，還沒有找到姍姍嗎？」
「他們不適合我們的生活。」
「有時候我真的好妒忌二哥，那麼簡單的生活，那麼簡單的愛情。吃醋，打鬧…」
「呵呵，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做這樣的生活。」
「三哥——」溫柔的聲突然加重了力道，帶著一些無可奈何，「我從來沒有後悔跟過你，從來就沒有。」
「我知道。姍姍走的時候有了孩子，果然我們這種人是沒有子女福的。」
「 當！」
手指一松，紅酒杯順勢落下。溫柔男一時窘迫，蹲去撿碎片。
這個時候，一張漂亮至極的面孔飄了過來，柔聲說道，「我來吧。」
秦斯瀚一怔，抓住她的雙手。竟月兌口而出，「小榆——」
那人揚起下巴，整張臉沒有半點裝飾，是陌生的。秦斯瀚再也沒說什麼，徑自從桌上拿了個酒杯，一飲而盡。
馬也沒有多問。
現場除了戰栗的聲音，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警察局的人在十幾分鐘後趕到，犯罪調查科的人仔細檢查著現場的一切。
是槍傷。一槍斃命。
死去的女人是市里一家銀行的大小姐，二十分鐘前正和某位參賽選手在談生意。那位白面書生，就這樣被作為一號嫌疑人帶回了警局。
人群散後，只剩下幾個相熟的人。
各自在各自的圈子里心有余悸。陸翰東似乎十分滿意陸之恆與宋妗的親密，雖然宴會被攪黃了卻還是喜滋滋地望著倆人。
「阿恆，送小妗回去吧。」
「嗯。」陸之恆答應道。
馬也和秦斯瀚一起，向老人告了別，「姑父，下次再來看你。」
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什麼似的。
回家的那輛阿斯頓馬丁上，陸之恆轉動著方向盤，「小妗，你怎麼看？」
他問的真心實意，她理應據實回答，卻發現找不到立場。只好話里帶著刺。
「你是空的人。」
你是空的人，叫我說什麼好。
說謝謝你們空的預警，我們飛煙會小心的。
她哪里有這個立場。雖然顧家萊笙的身份被你猜透了，但她還是宋妗，和顧萊笙毫無牽連的宋妗。
車子緩緩停在了老樓房的樓下。
她去開車門，是鎖著的。
他有些冷意的聲音悠然響起，「小妗，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我為什麼要你離開空。」
「為什麼？」
宋妗當然不會蠢到真的以為是那該死的嬌媚的狐狸精徐曉菲。可她向來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好不去猜，等著他說。
「有些事，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嗯？」
夜色中，蘇維正站在門口。
她一著急，剛想下車。身邊沙啞的聲音陡然止住了她的腳步，「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