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譚希的死有我的責任嗎?
我很高興有人記得我的生日,但我難以接受的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說心情好或不好,只能說是一種無法表達的感覺。
我在高中時曾獲得滿分的那篇、已經忘記了放在哪里的作文,被譚希裱好在畫框中送回給我。作為禮物。我沒有掛起來,一點也不想。我打開畫框,將這封信放進去,然後連同作文一起放在床下放雜物的箱子里。我沒打算把信交還給譚韻然,也沒打算昭告天下。
那時候譚希跟我說了,可能他還是會死吧?我不能接受他,即便他開口的時候初青還沒有出現也不能。我跟他不是一類人,我不可能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就遷就他,遷就到那個程度,這是沒有回旋余地的。所以他說了,也許我會對他比平時再好一點?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呢?我不能說理解,也不能說不理解一種情感,雖然跟我們、跟正常人不一樣,但也許我還是會稍微的照顧一些他的情緒?可那樣就好了嗎?他倒真不如找個同志酒吧,認認真真的找個伴侶,也許一切就會好很多,他也快樂得到他的人也快樂,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明明是該開心的日子卻感覺郁悶了。可他會覺得快樂嗎?
難說。
這就像是我現在的狀態吧,我喜歡誰我也說不好,我身邊有初青,現在只有初青了,可這樣我就覺得快樂嗎?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愛一個人沒有愛誰百分之四十愛誰百分之六十,我知道愛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是全部的,不能分配的,可我還迷惑著,我想要的我想得到的到底是什麼。
于是我不快樂了,也不能怪譚希,很多問題都是我這陣子所回避的,只不過被一封信重新搞的無法回避了而已。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都有點不了解自己了,我自認沒有優秀到什麼程度,可怎麼就像現在這樣,都已經給我兩個女人了,怎麼又突然出來一個男人?還嫌我不夠亂嗎?可唯一一點值得欣慰的是,我現在不需要考慮那麼多,現在這時候我只要照顧好我身邊僅存的一個女人就夠了,譚希已經不在了,劉小陌回不回來還是個未知數。我想太多了也沒有用,走一步算一步最好。
杯子里的咖啡不知不覺已經被我喝完了,我打開門露出頭,等了十幾秒鐘章小偉發現後就回來,再等幾分鐘章小偉送一杯美式進來。
「大哥,中午在店里吃嗎?」
「恩。」我不太有心情出去吃,在店里湊合一下就好了。
「大哥想吃點什麼?」
「你定吧,你說了算。」其實我早上吃了不少,可還是覺得有些餓了。我沒有說。我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就是這樣,出去吃飯也很少我來點餐。章小偉知道我的口味。
我還在想著譚希。譚希這件事應該譚韻然早就知道了,可她還是掩飾的這麼好,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是不是會恨我呢?畢竟她弟弟的死,有百分之一的責任在我吧?她真這麼不動聲色,一點表示也沒有,讓我挺害怕的。我不怕誰當面真刀真槍,我就怕後脊梁不保。害人之心我沒有,防人之心不能無。
所以我打算把譚希這件事告訴初青,初青是我老婆,她有知情權,這跟劉小陌是不一樣的,我沒什麼值得隱瞞,再說譚希對她也不構成威脅。雖然譚韻然真不至于把我怎麼樣,可人際關系這方面我還有些遲鈍,怎麼再跟譚韻然交流真不是個不用動腦子的事,跟她說了她也能幫我拿主意。
「生日快樂呀。」我正日有所思的時候,陶千鈞推門進來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