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鈞什麼也沒拿，一點祝我生日快樂的表示也沒有，不過我暫時沒有心情跟他計較。
「不少好東西啊。」他看見桌上的禮物、打開的卡片和拆下來的包裝紙。
「你就好意思空手來。」
「我哪能那麼見外，還帶禮物。」
「我認識你嗎？」
「你看你。走，中午出去吃飯。」
「我讓小偉給我訂了飯，再說等一下初青過來。要不一起吧。」
「哦。」陶千鈞突然想起來點什麼，「不行，就咱倆吧，初青妹子成天跟你吃飯估計也挺煩的，我解放她一中午。」
「你有事？」
「走，出去再說。」
陶千鈞找我有什麼事我真不好說，要說最近我倆也不怎麼見面，可合伙干的公司好像生意還不錯，我經常能收到帳號余額變化的短信提醒。他跟別人不一樣，我倆雖然一起喝個酒什麼的，可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不是什麼都能說到一起。倒不是他不能說，人家一個大老板成天跟客戶胡說八道，糊弄我還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他說的東西我都不感興趣，就是俗話說的沒有共同語言。我要是心情好還勉強听了，心情不好，要不就人在心不在，要不就直接懶得搭理他了。
我出去看譚韻然沒看我，就沒主動找她打招呼，我告訴章小偉說我出去，然後給初青打電話，讓她晚點過來。
「想吃什麼？」
「隨便吧。」我說。
我沒開車，陶千鈞帶我去吃杭幫菜，他淨找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要說我不是大連人，可來大連這麼多年，口味也差不多改成海蠣子味兒了，南方菜真不愛吃。
爆炒田螺、魚頭豆腐湯、杭州醬鴨，一人一蠱東坡肉一人一碗米飯，菜很快就上齊了。他下午還要回公司開會，不能喝酒，我也沒有什麼異議。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就不能單純請你吃個飯啊？」
「你說不說？」我自己還一大堆事沒弄明白呢，雖然他幫我掙了點外塊也不能把我當小弟一樣呼來喝去。我沒什麼好脾氣，不過無所謂，他跟我一樣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所以不會介意。
「說，說。」
要在平時我可能還琢磨琢磨，不過最近跟他走動少，也沒什麼頭緒。
「林可菲回來了。」
我估計也就這回事了。林可菲去北京以後發展好像還不錯，初青在網絡上看過幾次她的消息還告訴我了。不說風生水起，就她這水平這年齡，也算小有成就。
「怎麼回事？」我問。
「沒事，回來找我幫忙，」陶千鈞使了吃女乃的勁才把一個田螺處理到嘴里，「給她點錢，我倆兩清了。」
「沒什麼事，那你找我干什麼？」
「我不是沒有心思了嗎？再說最近也忙過了，會輕松一段，有點時間。你不是說要幫我美言的嗎？」
「什麼？」
「譚韻然啊。」
原來他在這等著我呢。
這話我確實說過，那是多久以前我都不記得了，我這麼閑的人都能忘了，沒想到陶千鈞還惦記著。要說他其實平時也挺努力的，雖然比不上在學校的時候有大把的時間，可也挺不容易。我幫幫他？不行。我現在自身還難保呢，要在昨天我可能直接腦袋一熱先口頭答應他，可現在，還不知道譚韻然怎麼收拾我呢。
「你指望不了我。」
「你這，不地道。」陶千鈞不高興。
我想把譚希的事情告訴他，這樣他就能理解我了，可是我不能。他倆作為死對頭，我和譚希的關系雖然他人已經不在了，可我不希望讓他的名譽受到傷害。所以我拿出劉小陌做擋箭牌，我說了我的苦悶我的心酸，雖然我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像自己說的這樣，可我裝成這樣了。「真指望不上了？」
「過一段吧，等我這邊弄清楚的。」
「也行，那過一段再說。」陶千鈞倒還可以，沒繼續追究。
可我恨自己，說不行就完了，干什麼說過一段啊。過多長一段呢？我這已經都跟死人四角關系了，估計夠陶千鈞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