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青衣樓內，歌舞盈盈。
身著暴露的少年們帶著面紗，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魅惑，少年們被調戲的嬌笑聲不斷回蕩在樓內。
可老客們心知肚明，重頭戲還在後面，在青衣樓不知有多少人期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子時，樓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只剩兩盞明燈亮起，那個時刻到來了！
台上一個人影從朦朧中顯現，美麗的面容一顰一笑都那麼絕代風華，觸人心尖，層層疊疊的薄衫勾勒得伊人如月輝般的皎潔。
賓客們的臉色因為興奮而變得潮紅，有人的手中已經捏好了大把的銀票，準備隨時報價付錢。
黑暗中，一人緊緊地握住拳頭，青筋暴起。鮮血從緊握的手指縫隙中滲出，一滴滴滴在地面上。
羽青，他的羽青。雖然夜一早就向他稟報過，可是如今的親眼所見還是讓他的眼底帶起了殺伐之氣。
一個老鴇走上台，諂媚的笑道「各位爺，照例，琴衣公子的一夜，由出價最高者得。」
「一百兩！」
「兩百兩！」
台下是此起彼伏的報價聲，琴衣笑靨如花的看著底下的人，一張張帶著**的面容根本區分不出來什麼，自己只需要接客罷了。
反正，自己的心早已麻木。
「九百兩！」開價的人是揚州城有名的富豪陳老爺，得意的目光掃向其他人，彰顯著他的勢在必得。
「一千兩黃金。」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雖不響亮，卻讓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頓時，低下的人沸騰了。
天哪！是誰？！一千兩黃金！他們沒听錯吧。這都可以把整棟青衣樓買下來了。
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讓所有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神一樣的男人！光是矚目著他就足夠讓自己屏息膜拜。
鏡臣夜一步一步走上台，看著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的琴衣，頓了片刻，手猛地一攬，那人兒便被他深深的抱在了懷中。
台下，等賓客們回過神時。台上，已無人影。
房內，
用盡力氣推開抱住他的男人，琴衣沉默的站著。過了好一會兒，他回過身，臉上已然帶上了笑。
「公子這是第一次來吧，琴衣現在就給你寬衣。」說著，走過去，縴細的手指模上了鏡臣夜的腰帶。
「羽青！」大手按住正要給他解衣的手指，感受著他的顫抖，眼眸帶著深情和心痛注視著眼前的人兒。
「公子是要琴衣先月兌嗎？公子可真壞啊。」勉強抽出手指，琴衣笑靨如花的把手伸向自己的衣帶，輕輕一抽，隨著衣帶的飄落，層層疊疊的薄衣在要滑下肩膀時被鏡臣夜制止。
忍不住心中的悸動，鏡臣夜緊緊握住羽青的皓腕，目光細細看過他的額頭，他的鼻尖，他的雙唇，最後停留在了那雙美眸深處，他從里面看到了讓他心髒幾乎迸裂的悲涼，憂傷以及與他絕不會看錯的和從前一樣未變的感情。
「你還愛我。」鏡臣夜虔誠的吻上羽青的唇，卻被避開。
嘴角譏誚地彎起，對上對方炙熱的目光。努力想再次微笑，眼淚卻流了下來。
「已經晚了。」心中的傷已經不可能再好了。
「不能再回去嗎？」聲線中帶著一絲忐忑和顫抖。
「已經回不去了。」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他也不再是過去的他了。他等待了五年，可真的等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已經無法再待在他的身邊。
「對你，我已經，無所謂了。」就這麼說罷，就讓他這麼認為吧。貝齒把嬌女敕的唇瓣幾乎咬出了鮮血，琴衣愴然道。
「那麼，殺了我。」放開琴衣，鏡臣夜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執起琴衣的手把匕首放入他的手心，鏡臣夜深邃的眼眸籠罩著琴衣。
「羽青，如果你不再愛我。那麼，就殺了我。」仿佛是最平常不過的話語，從鏡臣夜口中說出。
拉過琴衣的皓腕，尖利的刀鋒抵在了鏡臣夜強健的胸膛。
瞪大眼楮，手連帶著刀鋒劇烈的顫抖起來。不，為什麼。
「你在逼我嗎？」琴衣的聲音崩潰的哽咽著，他怎麼可能下得去手！這是他心愛的男人啊！
「我沒有逼你。」鏡臣夜的掌心溫柔地拂過琴衣的臉龐。「這五年來，我模爬滾打是為了你，我掌權在握也是為了你，我活著還是為了你。」
「為了找到你，我每次再苦再累都堅持了下去。如今，我找到了你，除非我死，都不會在放手了。」
啪！
匕首墜落在地，手捂住嘴努力想要將哭聲咽回心里，淚水止不住的肆意流淌。
「你真的……好傻……已經……不值得……」斷斷續續的說著，心里很痛很痛，現在的自己好髒。他知道鏡臣夜不會介意，但是他在乎！他已經配不上他了，已經，配不上他了。
「你到底在糾結什麼？」摟住身前的人兒，鏡臣夜心痛的低語。
「不管如何，我都不允許你再離開我的身邊，永遠。」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琴衣慢慢閉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