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青緊閉著眼簾,他知道被抱在那熟悉溫暖的懷里的自己現在有多麼髒。
呵,自從五年前起,自己就不再是干淨的了,也再也配不上他了。
身體里一股無名的火氣漸漸地從下月復涌了上來,合歡的藥效已開始發作,江羽青的眼角溢出一絲悲涼和欣慰。
合歡,若是在兩個時辰內不與人,那服藥者便會血管逆流心脈而亡,如果能死在他的懷里,這樣,也好。
「青兒,抱緊我。」鏡臣夜低聲說道。用一只手摟著懷里的人,另一只手的衣袖一揮虛空劈向了屋門。
嘩!!
一片白光,屋門被劈開的那一霎那,十幾名黑衣人手執刀劍出現在了屋中,團團圍住了兩人。
凝重的氣氛卻讓鏡臣夜的嘴角奇異的彎了一下,看著齊齊沖上來的黑衣人,鏡臣夜動了,身起,一只手直直的罩向身側最近的一名黑衣人。
只看到那修長的手在黑衣人的頭頂心上輕輕一拍,聲息間,那名黑衣人仿佛被散了骨頭似得全身都軟了下去,而他手中的劍則已移到了鏡臣夜的手里。
手中的利劍早已啐了毒,泛著幽幽的青光。鏡臣夜動作優雅的執起它,面無表情的切割著一個個送上門的生命,快而準確,不浪費一點多余的力氣。
當然,若不是因為人兒還在他的懷里,那麼,現在的他更想做的是把這些黑衣人一個個切碎。
肘出,最後一個黑衣人橫空飛向了大堂,一道劍光在他背後閃過,砰地一聲,身體被分離,在眾人的尖叫聲中血雨灑遍了整個大堂。再回首望去,制造者已然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月色中,朦朦朧朧的霧氣包裹著兩人,城里是定然不能待的,江城門外低著頭無聊的吃著草的飛忽然抬起了脖子,遠遠的,它因瞧見了自家主子而喜悅的嘶鳴了一聲。
休息了不少時間的飛奔跑的奇快,而它的目標正是冬夜國境內世人皆知最為危險的迷蹤谷。
烏雲籠罩,白色的煙霧淡淡攏在樹叢間,就是這幽深的密林里,一匹馬兒慢悠悠的停了下來,它腳下的前方是個巨大的山洞。
鏡臣夜此時橫抱著江羽青沒有一絲猶豫的走進了那個山洞,已經沒有時間了,他的青兒。
江羽青此時的臉色慘白異常,心口突突的疼著,下月復幾乎要燃燒了,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合歡的藥性浸入血脈卻不得解。鏡臣夜是在馬背上發現了人兒的異常。
衣袖一揮,地上的碎石子全部朝著洞外飛去,一簇火焰幽幽點燃在洞內的枯枝上。映著火光,鏡臣夜更是看清了江羽青嘴唇上的那一抹刺眼的鮮紅。
「這是怎麼回事?」握著江羽青的雙肩,鏡臣夜問。
沒有回答他的話,江羽青慢慢睜開雙眼,眸子溫柔而留戀的看著鏡臣夜的俊顏。
二話不說,大手掀開裹在人兒身上的衣袍,露出了底下的白皙身段,鏡臣夜的手剛觸到那小月復就感受到了它驚人的燙度,與冰涼的手截然相反的溫度和慘白小臉上如今浮出的那一抹不正常的暈紅讓鏡臣夜頓時明白了眼前的人兒被人下了什麼。
「不要踫我。」看出鏡臣夜打算做什麼,江羽青終于開口了。
「青兒,我不會弄疼你。」鏡臣夜溫柔而心痛的呢喃。
「不是,髒……」江羽青苦澀的發聲,可還未說完,那話就被鏡臣夜吞在了口中。
舌頭溫柔的找尋著萎縮躲閃的舌尖,舌忝抵過敏感的牙床,抵在那健碩胸膛上的縴細手指被大手緊緊握住,十指交纏。
深深的一吻,帶動了江羽青壓抑在體內的藥性和**,可他的眉宇和眼神卻是極為痛苦的。鏡臣夜一手摟住顫抖的仍想要避開的肩膀,心痛的吻向緊皺的眉宇間。
「對不起……」
一低語,讓江羽青僵住,抬起眼,他望進了一汪痛中,男人深不見底的痛,如今全在他的面前刨開。
「夜。」嘶啞的一聲,帶出了江羽青所有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