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趙天一行,此時他們已經深入峽谷,雖然橫排人數眾多,但是在這條峽谷之中卻絲毫不嫌擁擠,兩面的高山上不時傳出的鳥獸聲音在所有人耳中回蕩!
「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我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似的!」
一個抬轎的家丁戳了戳旁邊的人,眼楮不斷的左顧右盼,而縱觀大局,有很多人此時跟他都是同一個動作!
「我也這麼覺得……而且那人好像離我們還很近……」
「是啊是啊,怪不得我總覺得心里有些發毛……」
「你們听,那是什麼聲音!」
突然,一個家丁豎起耳朵,空出的那只手指著側邊的山壁,牽動著所有人的目光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過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絲毫動靜!
「吵什麼吵!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誰出了差錯觸了老爺的眉頭,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吸……」
一個騎馬走過的小頭頭連忙從後面趕過來,呵斥了他們住口之後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抽了馬屁幾鞭子朝前趕了過去!
「老爺,我總覺得今天這氣氛不對……就好像……」
陪同趙天走在前面的一個壯漢撓了撓有些發涼的脖子,說話的同時緊皺著眉頭不斷的看向兩邊,除了一覽無余的光滑山石和頂端的茂密樹木之外空無一物,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感到從地上竄入脊背的涼氣越來越多,甚至有種手腳不听使喚的感覺!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冷冷的橫了一眼,一股危險的氣息從找天身上蔓延開來,那些止不住左顧右盼的人全都在這股氣息之中正過頭來,很自覺的管住了各自的嘴巴,盡管他們內心中還是有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再也不能強裝淡定了……
「找老爺……難道自己的決定錯了還不準別人說了麼?」
就在眾人重新恢復之前的速度繼續行進的時候,突然,天空中想起了一個有些嘲笑的聲音,雖然不見其人,但是所有人知道那個聲音是誰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出來吧!」
听到這個聲音,趙天反而覺得心里一松,從始至終,他都不認為莫別顏會就此放棄!
「我出來?哈哈哈哈……難道你忘了放在你床頭的那把劣質金鱗劍了嗎?」
這次響起的聲音顯得有些狂妄,听的人也頓時無比駭然,他們可以把其他的都過濾掉當作沒听見,但是那句「放在你床頭」卻猶如一根尖刺狠狠的扎進腦海,這是什麼概念?這個世界,能操控念力的人千千萬,但是大多都英年早逝,只有極少的人可以最終活下來,而對于他們來說,實力的高低取決的根本不是傳統的修為,而是對于危機的感知,和常年習慣性的警惕!
「莫別顏的動作難道已經超過老爺的感知力了?」
一句話猶如平靜水面丟下的一顆石子,掀起了層層疊疊的浪花,騎馬的、抬轎的、趕車的、跟隨的人全都相互討論起來,嘈雜的聲音霎時將這寧靜的山谷渲染的沸騰起來!
「都給我住嘴!」
爆吼一聲,伸手虛空一抓,一個家丁頓時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山石之上,當場頭破血流,一命嗚呼!這一震懾,也讓此起彼伏的爭論聲慢慢休止了下來!
「你難道就只會以**其他人嗎?」
空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嘲笑之意越加明顯,身處其中,找天猶如無頭蒼蠅一般不斷的抓取旁邊的人丟出去以抵制內心的恐慌!
「你們都曾是善良之人,可惜後來卻隨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本可以寬恕你們,但是卻不想那麼做,從你們走進這條峽谷開始,慘死在你們身上的冤魂便已經悄然而至,你們的生死,只能由他們說了算!」
滿眼恐懼的看著頭頂的天空,所有人包括趙天在內突然感覺周圍空氣驟然下降到一個極低的地步,一個個飄渺的影子從地底爬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一只只只剩白骨的手穿透他們的衣服,扎入他們的身體,取出了一個個血淋淋的內髒,而他們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根本無力阻止,想要捂住傷口的手卻在不經意間將自身的傷口撕開的更大,想要挽救自己生命的意念,也隨著時間的流失逐漸毀滅了自身的生機,直到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地上……
「滾!都給我滾開!我是趙天!我是無所不能的趙天!縱使你們化成冤魂又能把我怎麼樣,我不但要殺死你們,還要殺死你們的子孫,我要讓整個世界都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喝啊!」
瘋狂的揮動雙手阻擋著一個個爬上身的虛影,趙天怒目圓瞪,顫抖著、咆哮著、胡言亂語著!
「小山!難道你也想來分我一塊肉嗎!」
「李員外,不要怪我當初心狠手辣,那全是你咎由自取的結果,給我滾開!」
「王財主,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收羅你的家產那是我看得起你,你還敢反我?!」
「溫雅……你怎麼來了……」
暴躁的趙天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瞬間平靜下來,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向前方,兩滴濁淚從眼角滑落!
「溫雅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我不是要殺你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因為只要你活著,我就不可以迎娶小師妹,那麼就不能得到師傅的真傳,所以我……我才……」
「溫雅你不要怪我好嗎?我已經幫你報仇了!真的幫你報仇了!我把師傅廢去了修為丟在枯井里活活餓死,我把小師妹綁在了山石上被獵鷹啄食,而且我把我們的女兒養大了,依戀他很漂亮,很像你,而且她馬上就要嫁人了,你看,她多漂亮啊……」
低頭,再抬頭,一盆涼水當頭潑下,趙天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面容上一片呆愣!
因為他眼前的場景已經不再是萬眾簇擁緊鑼密鼓了,相比之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跟隨前來的所有人全都躺在地上,每個人的衣服上都血跡斑斑,他們一個個有的將手插進了自己的胸膛,有的人捏碎了自己的喉嚨,有的直接掰斷了自己的腦袋……濃郁的血腥味在峽谷中來回飄蕩,連他都覺得有些刺鼻!
「莫別顏!你這個魔鬼!魔鬼!」
歇斯底里的仰天長嘯,趙天胸口處的一些巨大窟窿不斷的往外噴涌著鮮血,猙獰的傷口缺少的那塊肉此時正在他的手上隨風搖擺!
「對!我是魔鬼!而且還是被你逼出來的魔鬼!」
冷冷的聲音從他背後傳出,說話的同時金鱗劍劃破虛空,徑直刺穿了他的心髒!
「其實打敗你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多了,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
一個閃身來到他面前,兩張臉的距離不過一指寬窄,四目相對,雙方都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的表情,趙天是疑惑,而蕭醉,是微笑!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為我要讓你死不瞑目!」
仍舊是那抹死神般的微笑,蕭醉猛的揮動胳膊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斗氣,亦沒有所謂的念力,就是最為簡單的蠻力,可偏偏就是這樣簡單的任何人都有的蠻力,卻輕易的將趙天打翻在地,並且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這要是放在我的世界里面,豈不是我把自己的老丈人殺了!」
舒爽的伸了個懶腰,蕭醉點了點鼻尖訕笑一聲,踏過一具具猙獰的尸體,三步並兩步的朝中央巨大花轎跑去,其實他早就想看看這個名譽上是他妻子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雖然他心里早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猜測,永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實在!
「別顏……」
掀開轎簾,一聲輕呼從里面傳出,緊接著一個炙熱的身體猛撲到他的懷中,顫抖的小手無禮的拉扯著他的衣服!
「果然是她!」
一個翻身將她重新抱入轎中,看清她的面容,蕭醉印證了心里的想法,這個化身趙依戀的人,正是謝子心,只不過此時的她全無一貫的那種冷若冰霜,俏立的臉上犯上兩朵霞雲,櫻桃的小口努力的湊到他臉上,如蘭的氣息從精致的鼻孔噴到他的額頭,香女敕的小舌有些怯弱、又有些生澀的舌忝弄著他的嘴角,窈窕的身姿拼命的扭動,胸口的兩個柔弱拼命的擠壓著他強壯的胸膛,雪白的美腿悄無聲息的勾上他的後背,如兩條藤蔓一樣緊緊的纏繞在他身上!
「有問題!」
如此反常的舉動再加上幾乎完全掛在自己身上那個灼熱的身體,蕭醉努力的搖了搖頭想要拜托那種攪動心海的悸動,可是任憑他如何想要保持清醒,也根本無法抵制小月復之處傳出的共鳴,直到趙依戀的雙手模索著終于抓住了一個同樣炙熱的東西後,蕭醉的最後防御宣告奔潰!
「不要怪我,是你勾引我的……」
最後安慰了自己一下,一股熱血從鼻孔噴出,縱使在天眼穴和天門穴雙重的加持下,蕭醉的意識也隨之渙散,兩只大手,終于撫上了懷中那個柔軟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