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誘人的體香縈繞,激烈的踫撞持續了許久之後,隨著一股熱流從小月復之處流入了另一個身體,緊扣著他脖子的玉臂終于無力的垂下,蕭醉也跟著仰天長舒了口氣,豆大的汗珠順著下巴滴滴落下,打在了下面之人紅透的臉上以及吹彈可破的膚上,而他的目光也漸漸的開始迷茫,隨後視野慢慢變黑,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呃!」
仿佛只是一瞬,又好像是做了個很長的夢,從黑暗中睜開雙眼,蕭醉有些慶幸的看著周圍的一個青石密布的房間,再看了看衣著完好的自己,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不久前的記憶,咧嘴一笑!
「你醒了!」
就在他陶醉在那種美妙感覺中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雖然周圍的氣息很柔和,不過他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內心中猛烈跳動的危機!聞聲蕭醉只是表現出了一瞬間的緊張,隨後也就釋然了,能再次回到這個原來的世界,說明他通過了考驗,那麼,考官也應該出場了!
「莫別顏?」
緩緩轉身,看到一個身穿著大紅袍的俊朗身影,胸口的大紅花猶如在獻血中浸泡過一樣刺眼,只不過在那原本應該很帥氣的臉部,卻用一塊更加赤紅的面巾遮擋住了里面的真容!
「你很勇敢,也很聰明,如果我當初能有你三分的決斷,或許一切就都將改寫!」
搖了搖頭,莫別顏顯得很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劇烈的咳嗽兩聲,紅影一閃,便坐在了蕭醉正對面的石桌邊上!
「那……都是你曾經經歷過的嗎?」
听著他話里的意思,蕭醉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從頭到尾他所經歷的這個考驗,實際上就是一個早已經過去了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故事,只不過主角從當初的莫別顏換成了他,以另一個人的心思去改寫一切的過往!
「是的,只是我沒有你做的這麼成功!」
端坐在石凳之上,莫別顏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一切都已經與他毫無關聯,任何事物都無法攪動他平靜的思緒一般!
「或許那就是宿命吧,當初我沒有殺死趙廣,因為我顧及他是依戀的哥哥,也沒有殺死莫回齊,因為他畢竟是我的親生弟弟,至于芳芳,我也一並放過了……當我夜里與你一樣進入趙家之時,我殺了瘦修羅,卻放掉了胖修羅,急于救人的我連不知不覺中已經中了他的攝魂煙都渾然不覺……以至于當我抱起依戀的時候,找天已經趕來,在趙闊以命相助之下,我總算突破了包圍,帶著依戀逃出了趙家,可當時我已經身受重傷……最後當我拼著最後一口氣回到家中的時候,等來的,卻是莫回齊和芳芳的明刀暗箭……」
「然後你又成功的逃月兌了?」
看著面前這個如此仁心的莫別顏,蕭醉突然間覺得有些可笑,如果自己也有一顆仁心,那麼或許他也不可能回到這里了吧!
「是的,在最後關頭我不得不舍棄依戀,獨自逃走,因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麼結束我的生命,我不甘心一生仁義濟世卻換回如此結局,不過當我逃回依戀的那間木屋的時候,已經是氣走偏門大勢已去,不過在臨死前的瞬間,我選擇了將**做祭品,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黑暗,成為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回頭的亡靈!」
「亡靈?」
「亡靈就是身體已死,但靈魂仍在,不食人間煙火、無知喜怒哀樂,擁有讓常人永遠都無法匹敵的壽命!正因為如此,我在無數次的努力、日日夜夜的淒苦中修煉,直到有一天重回趙家殺死了所有人後才得知依戀早已經在魔窟之中受盡欺凌而死,並且魂魄被冰封在魔窟底層,永世不得超生!」
「該殺!」
憤然開口,蕭醉雙拳緊握,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是的,該殺,所以我將整個魔窟殺了個干干淨淨,把所有人的尸體都撕成了碎片,但是不管我怎麼做,都無法改變依戀已經死去的現實,而且在常年冰封之中她的魂魄越見虛弱,到如今只留下一縷殘魂,隨手都有可能消散!」
「知道人世間最痛苦的是什麼嗎?」
慘痛的回憶結束,莫別顏伸出那只被紅布包裹的右手,一個虛幻的人影慢慢浮現,雖然只是一個淡淡的輪廓,不過蕭醉卻敢肯定,她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有些咬牙的搖搖頭,腦海中不由回想起當日天齊門斷崖處的場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讓我來告訴你吧!人世間最慘痛的,就是當初我有可能帶走依戀但是因為內心的不甘而沒有那麼做,到最後當我有實力可以保護她的時候卻發現再也不能將她從地獄拉回來,如果我可以榮登仙界,那我便可以凝聚她的魂魄,重塑她的肉身,就算耗盡必勝修為換取她的重生也在所不惜!可惜啊……只差一步,就差那麼一步,亡靈之身的極限,永遠限制了我的腳步!」
「亡靈之身的極限是什麼境界?」
「古虛!」
「古虛?」
在心里驚呼一聲,蕭醉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空冥上仙四個字,開始他認為後面的上仙只是大家給他的尊稱,沒想到那卻同樣是一種境界!
「謝謝你陪我聊了這麼多,拿上它出去吧,你的同伴應該已經醒了,切記,不要讓它在你手上失去了光芒!雖然你與我修煉途徑不同,但是大千世界,萬變不離其宗,等你踏入仙界的時候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好了,這縷殘魂已經到了大限,我也將和依戀一起消散了!」
莫別顏一邊說著一邊從紅袍里面拿出了一把金色的短刃,正是被蕭醉用過很多次的金鱗劍!不過此時他卻沒有心思去查看這個東西是否與先前一樣,而是滿懷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真真切切的人!
「殘魂?大限?難道你……」
「很奇怪嗎?呵呵……是啊,亡靈之身怎麼會死呢?其實我開始也不會死,但是自從幫助幾百年前來到這里的一個跟你一樣修心的人突破古虛之後,我便已經失去了這亡靈之身,只剩下一縷與依戀一樣的殘損魂魄罷了!只是我太過于輕信人言,真的以為他會幫助依戀和我重生,唉……真是可笑……這天下哪有人會犧牲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修為去幫助他人呢!」
「那人叫什麼名字!」
松開的手掌握緊那把觸手溫和的金鱗劍,蕭醉目光如劍般盯著上面一個個細密的鱗片,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想要再次得到證實而已!
「空冥!」
「得罪了!」
一咬牙,冷哼一聲,瞬間從腰間解開乾坤袋,不及反應的莫別顏和他手上的依戀殘魂瞬間化作兩道流光被吸了進去,看著他們二人飄蕩著沉入了里面一個密封的角落,扎進乾坤袋重放腰間。
「空冥!你又給了我一個殺你的理由!」
說完這句話,蕭醉全身的衣服無風自動,整間石室內的空氣突然變得無比躁動,一股可怕的;力量開始朝四周釋放,堅固如鐵的青石轉眼間就被磨滅了厚厚一層,一個暗格悄然出現在面前的牆壁之上,入目可見,兩個相互依偎,散發著微弱生機的人是那麼的可恨!
……
「大哥……我們真的要原路返回嗎?」
行走到最初時的那個甬道,王牛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身邊一路上一言不發的二人,指了指前方剛好擋住出口的那塊巨石,欲言又止!他只覺得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當醒來之後缺什麼都不記得,只是感覺這兩個人都有些怪怪的,謝子心一直都悶頭不說話,偶爾瞟向蕭醉的目光是那麼的奇怪,而身為當事人的蕭醉則只說了一句「回去」,然後便自顧自的往前走,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反應!
「走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蕭醉手上金光一閃,金鱗劍傲然立于掌心,而看到這一幕的謝子心渾身猛烈一震,視線禁不住望向了那個人,四目相對之後又連忙撇開,低頭在不易察覺的地方搓動著衣角,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兩個人極其曖昧的畫面,平靜的心海早已經遍地波濤!
「看來她也有些記得!」
子心的表現絲毫不落的落入了蕭醉的眼球,其實拿出這金鱗劍也是一種試探,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麼邊想收回金鱗劍,豈知這麼一個小東西好像突然粘在他手上一樣,並且還將他的整個胳膊牽引的高高舉起,在最高點處稍微停頓了一下,猛然落下!
嗖……
一道深藍色的半月形劍芒從小巧的劍刃上竄出,比之飛向百米之外的那塊巨石,就在三人均對這個劍芒感到驚訝的時候,那個小小的月牙已經來到了近前,只听啪嗒一聲輕響,偌大的巨石上面憑空出現了一個碗口那麼大的洞,被擋在外面潮濕而又有些陰森的氣息順著那個洞口瘋狂的涌入進來,並且其中還有一兩只長著尖牙的小東西,晃悠著小腦袋不斷的探測著周圍的一切!
吃驚的看著手中的金鱗劍,蕭醉收回可以控制的手臂,再次朝前方橫豎劈了幾下,同樣的,又是幾個藍色的月牙從劍鋒處竄出,將巨石上的洞口再次擴大了許多!
「心芒,萬壽心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