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于飛看著想讓她高興起來的容洛,將手伸向他,「好。」容洛看著自家娘子很給自己面子的拉住他的手,原本平平的薄唇勾起一絲妖嬈的笑意。直接抱著鳳于飛凌空而去,而鳳于飛也懶得動,有人力肉墊護體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短短的路程差點睡著。
好笑的看著懷中打著哈欠的小人兒,容洛原本浮動的心猛的安定下來,天錦樓里將軍府也不是很遠,但容洛並沒有用空間撕裂,懷中柔軟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松手,忍不住多抱一會,鳳于飛靠在容洛並不算寬大的懷里,卻感到無比的安心,溫暖。
此時的天錦樓已經差不多人滿為患了,沒有白天嚴格的等級約束,上到王孫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都積聚在天錦樓,只有是你有才學,都可以參加天雲盛會最後的才學比拼,若是有才子月兌穎而出,那便是平步青雲的好機會,每一屆的天雲盛會,最後的才學宴都是真正的有看頭,歷年來所有月兌穎而出的才子們都在朝廷有一席之地的。
而鳳于飛和容洛來的正是時候,此時比賽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圍觀的眾人將參賽的人團團圍住,形成一個大大的包圍圈,鳳于飛和容洛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直接飛上了天錦樓的三樓,鳳于飛的房間,透過紗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台下的一切,更何況容洛和鳳于飛的目力驚人,即便是薄薄的紗窗,也阻擋不了。
兩人並沒有站在窗前,而是齊齊的坐在桌子上,淺夕大概是猜到鳳于飛回來,所以桌子上本就備好了熱乎乎的飯菜,都是鳳于飛最喜歡吃的,看到飯菜才記得,她除了早晨在洛王府吃過後,就沒有再吃過東西了,直接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起來,看的容洛連連搖頭,不過還是寵溺的給她夾菜,「慢點吃,我又不和你搶。」
鳳于飛扭頭看了他一眼,將他拉到身邊坐好,「一起吃。」容洛其實已經在宮里吃過東西了,但是看到鳳于飛吃的正香,忽然覺得自己也餓了,便坐下來陪她一起吃,鳳于飛百忙之余還抽空給容洛加了幾筷子菜。
吃飽喝足之後,鳳于飛就想睡覺了,看著想著慵懶的小狐狸一樣的人兒,容洛低低的笑了,抱著她,「娘子,我們好像不是來睡覺的吧,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了。」鳳于飛個剛想說話,卻被樓下的喧囂吸引住了,一陣能夠震飛人的掌聲響徹雲霄,差點將天錦樓的屋頂掀翻,鳳于飛的瞌睡蟲霎時全飛了,饒有興趣的湊近向下看去。
居然是有一紅衣男子凌空而立,筆墨揮灑中帶著與美艷容顏不相稱的灑月兌不羈,容顏可稱之為絕世了,比之四大公子亦不相差毫分,單是那一襲紅衣,足襯得肌膚如玉,所有人腦海中同時想出一個人名「鳳于飛」,因為他們並沒有見過鳳于飛的容顏,所以就憑這一身紅衣,這灑月兌之姿。
與鳳于飛相差無幾,不過一開口便打破了所有人的想象,「鳳于飛在哪?」雖然聲音低沉好听,但正常人都能听出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再正常不過的男子。
鳳于飛看清了紅衣男子的臉,輕呼出聲,「水清塵!」容洛看向台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封印解開了,听到鳳于飛的驚呼聲,「你見過他?」這又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所以鳳于飛很平靜的點點頭。
「娘子,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容洛原本溫潤如玉的面容有些灰暗,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量我自己以為對你了若指掌,沒想到卻只是冰山一角。」鳳于飛不想看到這樣的容洛,這樣晦暗澀然,讓她的心忍不住抽痛,就要伸手扶住容洛的腰,余光卻撇到水清塵閃爍著光芒的眼楮。
水清塵狹長鳳眼的輕眯,轉頭看向鳳于飛與容洛所在的窗口,略過密密的細紗,看到相擁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受傷,轉眼即逝,波光瀲灩的眼眸仿佛帶著艷光,但這小小的變化卻被眼力驚人的鳳于飛撲捉到了,看到水清塵受傷的目光,心中一緊,一種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居然會為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產生心痛的感覺,容洛察覺到了鳳于飛的情緒變化,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晦暗不明。
果然,還是逃不過命定嗎。
不過水清塵並沒有馬上去找鳳于飛,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玩個夠本怎麼能回去呢,而且,狹長的眼眸看向懶懶的坐著的夜殃,雖然坐姿端正,但卻讓旁人生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又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這是個糾結的人吶。夜殃清澈的眸子本就一直盯著水清塵,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一種同道中人的感覺,听到他要找鳳于飛的時候,這種情緒就有了,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自嘲的笑笑。
指了指一直瞪著他看的夜殃,「你,出來。」水清塵會找上夜殃完全是因為夜殃是這里長得最美的,這樣讓他產生一種危機感,尤其他也感受到,這人一定也喜歡自己的小飛兒。就在眾人以為夜殃不會出來的時候,畢竟這紅衣男子的態度還真是囂張,以夜太子脾氣,嘖嘖~還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沒想到夜殃一出來,水清塵抬起下巴,美艷的面容微緊,「你們說,我們兩個人誰更美。」眾人絕倒,這到底是怎麼個奇葩呀。那個男人這麼愛美。還是夜太子強大啊,依舊站得穩如泰山,神色連變都沒變,溫溫淡淡的聲音傳出,「那你們就告訴他,本太子跟他誰更美。」原本已經站直身子的眾人又齊齊一崴。
連看熱鬧的鳳于飛都忍不住嘴角抽抽,很快戰火便延伸到她身上,水清塵美目流轉中,似有艷光劃過,「小飛兒,熱鬧看夠了嗎?」見躲不下去了,鳳于飛大大方方出現在三樓的圍欄處,眾人驚異的發現,除了眸子顏色跟紅衣男子不相同外。兩人居然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不僅僅是鮮艷的紅衣。
就連夜殃的眼中都閃現出不可思議,但很快就恢復原狀,站在三樓的鳳于飛輕易地將眾人的眼神表情收入眼底,對夜殃生出欣賞之意,但現在還是解決眼前的麻煩比較好,家里還有一個大醋壇子等著自己去安撫。
此時,容洛在鳳于飛踏出房間的時候,就撕裂空間而走,他不想看到他們相認,或許真的是相認吧,畢竟,他們兩個有過那麼一段曾經的曾經,水清塵是那麼的愛她,而他自己,曾經帶給她的只是傷害罷了,面對著水清塵,他根本就無法面對著他說他愛她。
他能等待鳳于飛一萬年,而水清塵卻硬生生的煎熬了上萬年,或許沒有水清塵,就沒有了鳳于飛,心下十分暗沉,他知道鳳于飛是愛他的,但是他不確定水清塵是不是真的能放開她,若是鳳于飛恢復了記憶,那他與水清塵的勝負還真不一定。
飛向眾人圍成的大圈的中間,看著水清塵那張邪魅誘——惑的臉蛋,鳳于飛心中的熟悉感如源源不斷的流水,向著她的腦海涌進,水清塵魅人一笑,但鳳于飛卻從其中看到了苦澀心痛,心中的心疼無法抑制的噴薄而出,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深深地笑意,手不可抑制的就要撫上水清塵的臉,「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過?」沒想到清涼的嗓音已經啞的不成樣子。
水清塵上前一步,執起鳳于飛的手,在鳳于飛的耳邊輕聲說,「小飛兒,難道你要在這里表演嗎?」鳳于飛愣神間還不忘條件反射的問,「你怎麼知道表演?」水清塵輕嘆一聲,邪魅的面容上帶著細細寵溺的無奈,與容洛看著鳳于飛的眼神如出一轍,只不過別沒有帶任何的遐想,只有純純的愛意,跟他邪魅的面容完全不符的眼神。
在鳳于飛愣愣的神色中,就被水清塵攔腰抱起,低沉的聲音傳遍整個天錦樓,眾人看著飛出視線的外的那對紅衣男女,猛地心中一悸,仿佛他們本應就這樣在一起,這樣的融洽和諧。
唯有夜殃,他沒有看向那兩人,而是身影一閃,就從中間的大廳消失了,他已經兩次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帶走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的自尊不允許。
而人群中的夜傾璃卻為自己的哥哥擔心,任誰看到這樣,都不會舒服了,更為與那紅衣男子一起離開的鳳于飛擔心,因為那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弱角色,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與鳳于飛昨天之前還是「不共戴天」的情敵關系。
水清塵就那麼抱著鳳于飛,不快不慢的逆風飛翔,「小飛兒,你還記得你以前最喜歡讓我帶著你到處飛翔,最喜歡這讓逆風而行的感覺,而且一定要讓我帶著你飛,因為你說你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