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三個防暴警察幾乎想都沒有想,端起高壓鋼槍,稍微瞄準。便扳動了扣板。三顆金色的子彈,撕碎了黑暗,破空激射而去。但黑影只是腳步偏移了幾下,便躲過了五槍!
「你是誰!」任國忠喝聲說道。
防暴隊的武器配置都是一流的。尤其是這種高壓鋼槍,反彈力小,威力極大。在這六七十米左右的距離。一眨眼的功夫,都綽綽有余。眼前這個年輕,竟然能連續躲避三槍!
唰——
一陣陰柔的微風吹過。
在十一個人的瞳孔中。遠處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二十米外。在光束的余光照耀下。那是一張很年輕的臉龐……
「任局長,不愧是防暴局的一把手,舉手間。就干掉了三十多個混混。今晚收獲不小。」身影再走近一點,任國忠才發現,那青年站立如挺拔的輕松,警示那麼風騷翩翩,美中不足的是,右臉隱隱有一道刀疤。
任國忠探出一個腦袋,微微眯著眼,突然瞳孔收縮,失聲道︰「你是高翔。就是你打殘了健兒!」
高翔笑了。昏暗中,露出一行潔白的牙齒。
「給我射!給我射!」任國忠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手臂不斷朝前揮動。眼前這個青年,廢了他唯一的兒子。他焉能不怒?
十個防暴警察,立馬端起鋼槍,紛紛扳動扣板。
颼颼——
無數的子彈,似夜間的蝗蟲。朝高翔撲飛過去。高翔腳跟點起,身形越來越快,在樓道左右漂移。凌厲的子彈,從近身鑽過去。但偏偏每次都差一點。
一輪掃射。十個人。100顆子彈連個屁都沒模到。
半膝蓋蹲在地面的一個防暴警察,正拉槍準備換鏜。突然眼前一花,腦部被狠狠的重擊。暈倒在地。
高翔將速度提到極致。左漂右移,如幽靈的透明體。舉手投足,便將十個防暴警察拍暈過去。
高翔雖然暴戾,卻恩怨分明,非濫殺無辜之徒。
「你身為異能者!居然對普通人行凶。是會遭到政府軍與異能管的追殺的!」任國強軟癱在地,不斷朝身後潮濕的牆角挪移,嘴唇發抖。
高翔右腳一撂。地面上的鋼槍落入手中。倒提在右手,一步步的逼近。
「我從不殺無辜的人。十年前。你買通了一些亡命之徒,將我父親葬送在東門。我今天,只不過是向你任家討回一點利息而已。」
任國強喉嚨滾動,厲喝道︰「你殺了我!你照樣要償命!」
高翔只手提起高壓鋼槍,漆黑黑的槍口頂在任國忠的眉心,輕聲說道︰「無所謂。」扳動一動。一聲沉悶的槍聲。任國強倒在地面上。死不瞑目的猙獰。
「抬走!」高翔輕聲說道。
昏暗的樓道,從各個角落鑽出二十個青年。極為乖巧的走到了高翔跟前。一臉駭然的望著高翔。那可是十個武裝到牙齒的防暴警察,眨眼間就被眼前的眼前的青年撂倒。異能者恐怖如斯!
花豹望了一眼高翔,頗具威壓的對身後的下屬喝道︰「把任國忠這雜碎抬到鐵棚去!殺了那麼多兄弟。讓兄弟們出出氣。」馬上有兩個青年。一人一手像提死狗一揚,拖著任國忠的兩條腿,進了鐵棚。
高翔將鋼槍丟在地面,拍拍手長長嘆了一口氣。望著夜空被烏雲遮蔽的明月,輕聲說道︰「爸。兒子給你報仇了。」
望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防暴警察。花豹準備問問高翔怎麼處理,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問話。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兄弟們。把這些拍暈的防暴警察,用麻布袋扛到小區外的空地上上去。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干壞事也有原則的。」
能夠做到上百人的頭目。花豹不僅心狠手辣。頭腦也不笨。要是這十個防暴警察死在這里。那就等于狠狠扇了政府軍一巴掌。後果很嚴重。反倒是任國忠的死,反應不會那麼大。畢竟任家在廬江市逞威了這麼多年。得罪了不少人。恐怕今晚過後,任家都要從任家除名。樹倒獼猴散,恐怕也沒人為任家喊冤。
活在最底層的人,往往看問題更現實一些。
三十多青年低聲喏了一聲,便找麻布袋扛著暈迷的防暴警察。朝小區外轉移。開始清理戰場。
整個昏暗的樓道,就剩下高翔一個人,如石雕一般站著。只有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野貓的幽光。
「爺。任國忠的手機響了。是任家老鬼打過來的。」
良久後。花豹從鐵皮棚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部手機,屏幕大亮。
高翔的表情似乎沒有一絲的驚訝,很平靜的接過手機。輕聲說道︰「任家做事,總是不出我意料。終于來了。」按了一下接听鍵。耳邊飄來一個焦慮的聲音︰「國忠!你現在在哪里?沒出什麼事吧。」
高翔微微一笑,沒有出聲。
「國忠!國忠!你在不在听呀。你現在到底在哪里!」任戰的聲音,從手機擴音器中咆哮而來。
「死了。」高翔輕聲說道。
電話那頭突然沉寂了。半響嘶吼道︰「你是誰!你是誰!今晚是不是你想對付任家!你個卑鄙小人。有種沖著我來!」
高翔冷笑。說道︰「卑鄙?你孫子作奸犯科。胡作非為!你兒子作為防暴科科長。卻私通黑道,將我父親葬送在東門!到底誰卑鄙?我只不過是向你們任家取了一點利息。做得不對嗎?」
電話那頭咆哮說道︰「你放屁!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任家!」
高翔吸了一口氣,暴喝道︰「早就知道你們任家護短。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想要給你孫子兒子報仇。就來明月老區。我等你!今晚就來個徹底的了斷。」
電話發出嘟嘟的聲響。
啪——
高翔拿起手機往牆角一摔。望了一下後面站著的花豹。冷冷說道︰「你過來。我有話很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