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渾身微微一顫。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的語氣︰「爺。您說,我听著呢。」
在下屬面前。花豹作為老大。行事毒辣,脾氣暴躁。但是在高翔面前卻乖巧的如綿羊。倒不是他軟弱。實在是異能者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這不,在廬江城只手遮天的任家,被這個青年一折騰,就半死不活了。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高翔緩緩轉過身來,輕聲道︰「那個喚作三哥的,是你的下屬吧。他告訴了我殺父的仇人。我作為回報。將你救出了出來。本來算我們扯平。」
「你們夜襲了任家。幫了我大忙。我也說了。保你們今晚平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葫蘆灣的虎頭幫,已經被抓的抓,死的死。也算是毀了。」
高翔從來恩怨分明,不願欠人情。
其實他本來打算自己出手夜襲任家。但考慮到任老爺子坐鎮任家,很容易鎖定自己的氣息,暴露行蹤。也就達不到渾水模魚,擊殺任國忠的效果。這才讓花豹幫出手。普通人的氣息太弱,想要查找起來,要困難的多。
花豹臉色一喜。但有些為難的說道︰「爺。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都是窮苦出身。沒有一技之長,甚至又不少有案底。迫不得已才走上這條道的。」
不料高翔搖搖頭,輕聲說道︰「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很多時候的確是迫不得已,你是聰明人。那我就用聰明的方式和你說話吧。」
花豹狠狠的點頭。
「這個世界,沒有黑,哪里來的白?白也好。黑也好。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選擇怎麼樣做事。什麼人可以欺負,什麼人不可以欺負。做事要有原則。不要把白看的有多白,也不要把自己看的有多黑。真正的敗類,是看起來人畜無害,背地里卻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兒!這種人不管身份有多白,比那些明目張膽的壞人,更可怕!比窯子里用肉身來養活自己的妓女,更無恥!」
這話看似是對花豹說,但實際上卻是高翔六年牢獄生活的感悟。在監獄里,處處是壞人。高翔反而覺得他們並不可怕。最起碼他們臉上寫著大大的壞人。活的不虛偽。反倒是任家一流,披著正義的皮囊,卻處處作惡,讓人防不勝防!
虛偽的人,最可怕。
雖然這種言論,看似危言聳听,有些極端。但現實便是如此。最起碼高翔是這麼想的。
「爺。你是個好人。」
花豹眼圈發紅,聲音有些哽塞,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想變壞。我們也有自己的雙親,也有自己的親人。何嘗不想堂堂正正的做人。」
高翔微微一笑,攔下說道︰「你不用說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走什麼路。沒有絕對和錯。你們好自為之吧。」揮揮手,便讓花豹走人。語氣有點不耐煩。
他不是耶穌,也不是救世主。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好人難做呀。
花豹走了。帶著他最後的三十多個弟兄走了。
就連高翔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締造了廬江城史上最大的一個黑幫老大。一個不偷不搶不作奸犯科的別類地下組織。政府管不了的糾紛,他們管著。
最不可思議的是,整個組織,日日夜夜都供著一尊青年的雕像。一個右臉有刀疤的青年。
夜空上,烏雲蔽月。天高月黑。
在一處絕高的天台上。高翔如一尊不敗的戰神,站立著。俯視腳下的一片燈火輝煌。目光卻出奇的冷清。神色無比的堅定。
他在等。等待了結最後的恩怨。
「任戰!縱然你是五階異能者!上我整整兩階。但我如今大仇得報,雖死無悔!」高翔雙手插在褲兜,嘴里喃喃自語,閃過一絲殘忍的暴戾!
時間從指尖緩緩偷渡,月色漸漸濃郁。一陣陰冷的威風,從樓梯口吹出。
「總算來了。」
隨著高翔口中輕聲道出。樓梯口出現一個全身雪白的老年人。正是滿臉殺機的任戰!一個第五階的強者!
任戰緩緩走過來,冷冷說道︰「你果然很自負!居然真的還在等我來!你就看著我怎麼把你撕成碎片!給我兒子孫子報仇!」話剛剛說完。直接縱身撲了過來!
高翔臉色微變,連忙腳跟挪移,閃到一邊去。但襯衫衣袖,還是被撕裂一大塊。
任戰臉色微微一變。想不到高翔的反應這麼強。突襲之下,居然還能閃避。不過高翔越有天賦,他心中的殺機越深。想到這里,身形飄渺,轉身瞬間過來,帶著一陣微弱的風波,拍掌而來。
高翔嘴角一揚。青筋暴起,直接五指並攏,傾力拍過去!
「一個人的潛能,往往是被動的逼出來的!你想要成為人上人的強者,光是躲起來閉關造車,是遠遠不夠。只有在生死邊緣中掙扎,才能在血戰中盡快的成長!」
這是掃地老頭對高翔說過的一番話,所以高翔鐵定了心思,今天定要弒殺任戰,一舉踏過三階異能者的這關關卡!
掌心對拍!
高翔果不其然,身形被震退數米,也只不過腳步。不過任戰的身子震了震,掌心一片血紅的烙印!
「你耍詐!」任戰爆喝說道。
高翔吸了一口氣,說道︰「蚍蜉撼大樹!看來你這大樹,也不過爾耳。」
兩階的差距,就好比是綿羊與老虎。綿羊能夠撕下老虎一撮毛,就已經很了不起。高翔剛才那一掌,雖然敗退,卻能撼動任戰,已經著實了不起!就意味著這場懸殊的大戰,未必是鐵板釘釘的慘敗!
「就讓你這個狂妄的蚍蜉!看看我們第一代異能者的獨到之處!」任戰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先受傷,不由怒火中燒。突兀身形在原地旋動,極快的速度,卷動周遭的空氣。身影漸漸模糊。似一股小型的颶風,席卷而來。
速度來到一定的程度,不但身形飄渺,最重要的來去如風,能夠攪動周邊的空氣,為他所用。眼前的這股颶風,就是任戰利用速度的優勢,給自己加了一層保護層。
一道的力道,根本連颶風都破不了!顯然任戰看出了高翔的力道相對自己而言,還是太低。
高翔目光一沉,連忙腳跟一發力,朝颶風奔襲而至。在臨近颶風的時刻,身子由90度,瞬間傾斜成30度銳角,刷的漂移出去。兩指一彈,一顆金色的子彈,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