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中山和曹漢庭走進了楊小年的辦公室里坐下之後.司中山就一臉嚴肅的說道︰「楊小年同志.有人舉報.省委派我來詢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
听著他的話.楊小年的心里也不由得咯 了一下.听他這麼說.這次下來調查自己.好像好不僅僅只是紀委的事兒.就連省委也是知道的.
能夠代表省委的.也就只能程.記了.難道是他要查自己.程明秀這次去香港.听說程子清的老婆很生氣.要不是自己動員.只怕程明秀要今天才能跟著自己一起回來呢.難道程.記也是因為這個事情生氣了.找了個由頭想整治一下自己.他這麼做.可是有點因私而廢公的嫌疑啊.
但自己一向行得正走得直.沒有沾過公家的一分錢小便宜.能有什麼事情被人舉報呢.想到這里.楊小年臉上微微一正.表情嚴肅的坐直了身子.目視司中山說道︰「請司.記問吧.我會實話實說的.」
司中山一抬手.嚴肅的說道︰「慢著.在我開始問話之前.請楊主任給財政局安排一聲.跟著我來的張處長他們要查看賬目.咱們問話查賬兩不誤.」
查賬.封存財政局的賬目清查.就算是查上一個月.能查清楚就不錯了.再說了.想查我貪污也不是這麼查的吧.我沒干過紀委監察也知道這里面的事情.司中山可是老紀檢了.調查案子能這麼沒頭蒼蠅似得.
他們這一趟下來.到底是想要干什麼.
「怎麼.楊主任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有什麼難度.」司中山看到楊小年沉著臉不說話.心里也不由咯 了一下子.心說不會楊小年真的在錢財上有什麼事兒吧.開發區這一年多的時間.過手的票子可是十幾億啊.難道他還真在這方面動心了.
「司.記想多了.我沒有什麼難度.」一邊說著.楊小年就指了指桌子上的話機問道︰「我打個電話.沒關系吧.」
司中山就點了點頭.看著小伙子說話的語氣.這小青年心里有氣了.呵呵.你有氣就好.我還怕你這段時間鍛煉的喜怒不形于色呢.
楊小年抓起了電話打給陸賦︰「陸局長.省紀委的同志馬上到你辦公室去.你配合好他們的審查……」
陸賦在電話那邊很氣憤的叫了一聲︰「楊主任……」想也明白.楊小年打這個電話的時候.紀委的人肯定就在旁邊呢.所以其他的話就沒有說出來.但不平之意卻表達的一覽無余.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配合好紀委的工作就行了.」楊小年說完了之後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扭著頭生悶氣.
這都他媽什麼事兒啊.有人舉報我什麼啦.你們就下來調查.還這麼大張旗鼓的.這不是故意給我難堪麼.難道又像上次調查陳愛忠那樣.查不出什麼來也弄我一身的騷氣.那今後我的工作還怎麼干啊.想讓我挪地方.你們明說就是了.采取這種手段.是不是有點太下作了.
司中山見楊小年這個態度.無聲的笑了笑.對跟著他來的那位王處長一使眼色︰「王處長.你帶人過去.好好的查一下開發區的賬目.」
一直等到王處長走出去.他才低沉的說道︰「有人舉報你有如下問題.第一.男女作風問題.說你和龍泉集團的女經理李霞關系密切.還有和香港霍氏集團的三小姐霍倩柔形跡曖昧……
一邊說著.司中山從口袋里面模出一照片推到楊小年的面前︰「還有一個女人.對方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可在舉報信中說你和這個女孩子的關系也不清不楚的.對于這些.你怎麼解釋.」
楊小年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不由的就是一愣.照片上的自己穿著病號服.身邊柳枝低垂.李霞、霍倩柔、沈茜茜三張如花朵一般的臉蛋兒僅僅的靠在自己的周圍.臉上的笑容燦爛.分明就是自己那天在湖邊遛彎時候被人拍下來的.
這麼說.這張照片是被人宰香港拍下來的.那舉報自己的人不是香港人就是在香港見過自己.可香港人和自己有仇有怨的實在是不多.最大的可能.這個人還是內地人.說不定就是山城區或者是開發區的.
可就憑著這麼一張照片.省紀委就下來查我.這不簡直就是開玩笑麼.
整理了一下思緒.楊小年笑了笑說道︰「李總在開發區投資了大筆的資金.和開發區合作的生意有很多.我們之間的關系熟悉一些.這也是很正常的吧.霍倩柔是霍氏集團霍老先生正雄的親孫女.這次我在香港.就是因為先認識了她.才踫巧救了她二伯的.在我住院期間.她倒是經常去醫院看望.這只能說明霍家人知道感恩.還能說明什麼.至于另外一個.我只能說這個女孩子不僅和我的關系不親密.說起來還會恨我入骨才對.我和她是在京城認識的.這次跑到香港去玩.正好知道我受傷了.也許是過去看我笑話的吧.她們三個人.一個是開發區的開發商.一個是我救了的人的親佷女.另一個把我當仇人.我們之間的來往.都是在正常的範疇之內.這一點組織上可以去調查.踫巧了.她們三個人現在就在對面的龍泉大酒店里面呢.今天和我同機從香港飛回來的.最後.我再申明一點.我現在還是單身.就算是和她們之中某一個人關系親近一些.那也正常得很吧.這好像算不上什麼作風不正.」
楊小年最後說的這幾句話明顯帶有一點怨念.司中山臉上的憋著笑.嚴肅的點了點頭︰「你說她們說是和你同機飛回來的.我想問一下.既然你和她們沒有什麼特殊的關系.那為什麼你受傷之後.李霞和那位你剛才沒有說出姓名的女孩子會跑到香港去探視你.還一直陪了你二十多天.直到今天才同機返回.你不覺得這有點不正常嗎.當然.這不算我問的第二個問題.你有不回答的權利.」
「哼.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李霞去香港.是我讓她去的.」楊小年笑了笑.看著司中山說道︰「香港的霍家知道我去香港是推銷蔬菜之後.不管是出于報恩.還是出于商業目的.他們成立了一家商貿公司.專門銷售我們開發區的蔬菜.同時也希望在內地能找一家合伙人.而李霞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就這麼簡單.我讓她過去和霍家親自面談.我起得只不過是一個橋梁紐帶的作用罷了.這次霍倩柔跟著到開發區.也是來實地考察的.至于你說的那個我剛才沒說名字的小姑娘.她在家就是被大人慣壞了的小霸王.為人處世隨心所欲.她是因為什麼去的香港我不知道.她和霍倩柔一見如故.親如姐妹.兩個人好多蜜里調油.說好陪著她在內地玩幾天.這個事情可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司中山心說和你沒關系才怪呢.不過.這小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出來沈茜茜的名字和家庭背景.還算是很不錯的.
想著.司中山的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但馬上又受了回去.要不是楊小年觀察細致.說不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第二個問題.舉報人稱你存在經濟問題.具體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指出你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名牌……」說到這里.司中山不由得就往楊小年的身上看了看︰「比如.現在你身上穿的這一套衣服.好像是什麼範思哲是不是.這身休閑裝.據我所知好像就要三四萬左右吧.你一年的工資是多少.還有.為什麼李霞的公司所征用的土地.正好就是現在修高速路的路基.此一項給國家造成了巨額的補償費用.請問你怎麼解釋.」司中山拋出了第二個問題.楊小年听著不由一陣冷笑.
「我身上穿的衣服.確實沒有花我自己一分錢.但是.組織上可以去調查.我用我的黨性擔保.我沒有收別人一分錢的好處.這一點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在我還沒有畢業參加工作之前.我父親和我哥哥就開了一家公司.這些年發展的還不錯.至于龍泉集團的土地問題.我只能說是巧合.我和龍泉集團簽訂用地合同的時候是在一年半之前.當初不要說我.就算你們在省里的那些大領導.也不知道這個地方今年要修路吧.再說了.當初開發區還屬于山城區管轄.出讓土地的畝數和價格.那都是山城區常委會上討論的結果.那個時候我把地價要到了三十萬、伍拾萬一畝.絕對算得上是天價了.這怎麼就成了我受賄的證據了呢.」
楊小年的怨氣越來越重.臉色也越發地難看.司中山微微一笑說︰「別激動.現在我們只是初步了解情況.什麼事情都要說清楚了才行嘛.我再問你.剛才你也說到了你父親和你哥哥的公司.舉報信里還列了一條.說你把能賺錢的項目全都給了你大哥的建築公司來做.這個你怎麼說.」
楊小年無奈的苦笑道︰「要說起這個事情來.我還真不是推月兌責任.最先和我哥簽訂合同的.是當時在開發區擔任一把手的李媛媛主任.當時的開發區一窮二白.沒有人願意過來給我們干活.當時我正好出去買種子和樹苗.但開發區這一片荒山都沒有整出來.眼看著就要耽誤耕種了.李媛媛也是沒辦法才找上的我哥.還是以我哥和我的私人感情說事兒.才讓我哥把隊伍開過來.墊資給開發區搞建設……」
說到這里.楊小年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想找別人呢.可別人也得給我們這麼干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