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總有一個人近在咫尺,我近在咫尺的人是艾青,一個有時冷言冷語,有時又甜言蜜語的大男孩。我今年24,公司職員。艾青小我一歲,我們是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系的,學的市場營銷,在學校他什麼都比不過我,但他人際關系遠比我好,我是一個有點內斂的人,雖然我有個挺陽光的名字—林晴。
大學要畢業的時候,我我本是打算讀研的,但也是那年,與我相依為命的養母被檢查出患有心髒病,我從上海趕回重慶老家的時候,看到母親憔悴模樣的時候,我恍然醒悟,母親需要我來照顧。我撥通了宏大公司人事部的電話,答應了他們。就這樣我進了宏大這樣的一個大公司,其實這樣的結果也還不錯,雖然比讀研差了點。
艾青是上海人,因他爸的人際關系,他畢業後很順利的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還是個部門主管,我也只有莫言以對,這個社會要麼有能力,要麼有人力。無可否認,我是那個有能力的人。大學時就如此,艾青總是幾個月就換個女朋友,追求女孩子的方式也就送花、吃飯,大多數女生一個星期就接受了這位公子哥,能耗點的也不會超過一個月。我有點看不慣他,或許是我的骨子里的卑微感,但真實原因我也不清楚。大二的時候他也追過我,那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我倒成了宿舍的的熱點人物,向來喜好安靜的我,對他倒是越發的看不慣,他倒也是個明白人,一個月以後就主動放棄了。我喜歡他那時候給我講的一句話︰你是個特別的人,就像綠花紅睫的唯一。
從那之後,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我願意跟他講我那些心事,他會很安靜的听我述說,就像一個聆听者。有時候我想,這就是「咫尺」吧,那種幾乎一直伴在左右的知己。
關熙,艾青的現任女友,典型的東方美女,細眉大眼,略瘦的鵝蛋臉,一頭黑色卷發。艾青那麼多的女朋友中,我最看得慣得便是她,雖然她只是個二本大學畢業的,但那女孩挺自強的,憑著自己豐富的社會經驗,也進入了宏大。當然,這丫頭進宏大鐵定吃了不少苦。一個星期總有個兩三天我能踫到艾青來接關熙,我們有時互道再見,有時互相對視又沉默不語。但不管如何,我們就是朋友,盡管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包括關熙,在她眼里,我只是她的上司。
「我打算把我媽接到上海,她一個人在重慶我怎麼也不放心,前幾天我又夢見她病發了,夢醒的時候才凌晨三點,我想打給她問問,但又怕打擾她休息。」艾青大概頓了三秒,「你現在方便嗎?你工作才穩定,而且還得找個大點的房子。你想清楚了?」「恩,很清楚。」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下班之後就到處找房子,在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找一個價錢合適又方便工作的房子真的很難,我以前住的那房子是公司的,所以才免于找房子的奔波勞累。
最後,房子還是艾青幫我找到了。那天下午,他很高興的在電話里說︰「晴,房子我幫你找到了,離你們公司挺近的,我已經交了一年的租金,下午我們一起去看看。」是的,我也忘了什麼時候他開始叫我晴,我有抗拒過,但拗不過他。還是很感激他,房子問題總算解決了,這樣我就可以早一點接我媽來上海了,心里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看完房子的第二天,我請艾青吃飯,讓他把關熙也帶來了。關熙知道我和艾青竟是那麼熟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是啊,交往半年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上司竟是自己男朋友的朋友。我看到關熙眉宇間閃過一絲的不快,艾青自然沒發現這點,但同為女人的我看得卻是真真切切的,不過我倒理解她。
那天晚上艾青送關熙回家後給我打了好久的電話,大學畢業兩年了,我麼第一次談了這麼多。兩年,我由一個職員升為了營銷部經理,也吃了不少苦,我幾乎每天都加班,很多人認為是我很有野心,但真正原因是我害怕回到那個清冷的房子過吃泡面的生活,而且我的確需要錢。艾青懂我,他總說我是一個讓他心痛的女子。無可否認,艾青對我很好,他說他習慣對我好,我並不抗拒這樣的好,因為我需要朋友,特別是我這種獨身在外地的人。我覺得或許我倆可以不只是朋友,但當朋友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在一起,同樣需要彼此相愛。
艾青告訴我,他曾深愛過一個女孩,那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孩,那還是高三的時候了。女孩喜歡他彈著吉他唱歌的樣子,他就天天背著一把吉他去學校。他說她好喜歡看她笑的樣子。「盡管你笑得好少,但我覺得你有她的感覺。」听到這里,我突然感覺心里好堵,有些壓心底的事,出現在我腦海中。
沉默不語。
之後的結局,那女孩去了北京,艾青本打算跟她一起走的,但家里人說什麼也反對,艾青他爸艾衛國還用斷絕父子關系來阻止他。而艾伯母則對那個女孩一番規勸,希望她體諒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女孩答應了,之後執意分了手。那個痛苦的暑假,艾青不停地和家人吵架,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我就想,難道這是有錢人家里的「家常菜」嗎?電視里的劇情,小說里的劇情。突然,我似乎明白了艾青有時冷言冷語的原因。原來,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段傷痕。
「你什麼時候接你媽來上海?」
「下一周,我會跟公司請一周的假。」
是的,我該回去看看了,自從工作之後,我就只回過家一次,還是因為一年前養母病重。其實對于那座城市,我還是挺還懷念的。
那天晚上我總覺得艾青有欲言又止的感覺。但他不說我自是沒有再問什麼。有時候我也會想,或許是我天生的不安全感,我不否認現在我對他有好感,有感動,我甚至不清楚如果他再次追求我會不會答應。大概他就是我的守護者,是那個目前唯一讓我能卸下防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