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公路上行駛著的汽車,感覺我真是淒涼極了。等了好久,總算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正準備上車,卻被一個人拉住,我轉過頭一看,是薛靳文。
「我開車送你回去。」薛靳文對我說。
「不用,我自己打車。」我推開他的手。
「喂,你們到底走不走?」出租車司機不耐煩的問。
還不等我回答,薛靳文就對司機說︰「我們不走。」
我看著出租車開走了,轉過頭來就對薛靳文喊︰「你什麼意思?」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會對他這樣,但現在我真的很煩躁,天氣真的很冷。
「我送你回去。」薛靳文緊握著我的手就往他的那輛蘭博基尼走。
我當然不會任他這樣,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盡管這樣弄得我很痛。「你發什麼瘋?」我對他大聲喊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是!我瘋了,我們都瘋了!」薛靳文一反平時的沉著模樣,對我也大吼著,「可是你更瘋狂,你居然為了得到我這個位子去取悅江康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玩火?」他顫抖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憤和惱怒。是的,他居然知道了。
「那又怎樣?我願意。」我瘋狂的大吼大叫,因為他說到了我心里正壓抑的事情。大概天氣真的太冷了,我竟然蹲下來哭了。
薛靳文靠近我,把他的外套月兌下來披在我的肩上。「我今天也去參加了江家那場晚會,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見了。我以為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是我今晚才發現你有多愚蠢。你竟然用這麼一個笨方法。」我任薛靳文這樣說著,是的,我也覺得自己很愚蠢,甚至,我看不起自己,那個驕傲的林晴,曾經不會取悅任何人的林晴,如今卻用那樣的方式來取悅江康旭。
「你怎麼不說話?還是你承認了你以前的一切高傲和自尊都是裝出來的?是的,你就是這樣虛偽的女人。」薛靳文不停的用語言刺激著我。
「夠了!」站起來打了他一巴掌。「你不配這樣說我。」這一巴掌,讓我和他都有些驚訝。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做,而薛靳文,更是沒有料想到。
我的行為顯然惹怒了他,這時的薛靳文就像一頭發怒的豹子。我看著他眼里的目光,可怕得讓我退了一步。
但是他卻只是那樣憤怒的看著我,並沒有對我采取什麼手段,可這卻讓我更加的戒備,因為站在我面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薛靳文。也許你會說,他並沒有我講得那麼可怕。但事實卻是他就是一個噩夢。他的無情和手段,遠遠要比沈宛心更讓人害怕。時代開發商業區的時候,幾家住戶怎麼也不肯搬出住了幾十年的房子,但最後薛靳文盡然直接命人強拆了房子。第二天,一個手持菜刀的人出現在時代大廈,劫持了薛靳文說要和他同歸于盡,在大家都覺得薛靳文在這個亡命之徒手里凶多吉少的時候,他卻兩三下就把那個人制服了,最後,他把那個人告上法庭,那個人背叛無期徒刑。那個人得妻子得知就換了精神病,剩下一個三歲的孩子。當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不禁覺得薛靳文做得真的很絕情,強拆了人家的房子,把人送進了暗無天日的監獄,逼瘋了別人的妻子。這樣的事情,在這個絕對的資本家身上,真的太多了。
我害怕他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那深邃的眼眸好像可以看穿我的心。
「你怕我?」薛靳文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自己說。他沉默了一會,說︰「走,上車,我送你回家。」
家,我還有家嗎?母親過世後,我就已經沒有家了。那個地方,只是我和母親在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是我想念母親的地方。
是的,這一次我沒有再和他抵抗,我知道在薛靳文面前抵抗是沒有的。
我上了他的那輛蘭博基尼,可是他卻把車開得特別快。我只感覺路邊的房子飛快的向後退,我都不敢看窗外。我看著他額角暴起的青筋,我知道,他真的生氣了。不一會兒,車就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是的,他居然知道我住的小區,不過,大概他三年前就知道了。
我從剛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
「下車。」薛靳文板著臉說。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薛靳文卻並沒有下車,他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那關我什麼事呢?我該關心的是自己才對,因為我答應了江康旭明天會給他答復。
我向前走了兩步,听到薛靳文喊了我的名字。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听見他喊我的名字「林晴」。我轉過頭看他,他說︰「晚安。」
街燈下的薛靳文,冷峻帥氣的外表,成熟穩重的氣質,在他這個三十歲的男人身上表現得淋灕盡致。我看著他,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好溫柔,溫柔到讓我懷疑這是否是薛靳文。我甚至情不自禁的也回了他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