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房門,我沒有開燈,只是靠著那些許昏暗的光線,我踉蹌的走到了浴室,我打開浴室的燈,看著鏡子里的那個人,這才發現我沒有把衣服還給薛靳文,我月兌下他的那件外套,是的,三年來我變得太多了,鏡子里的這個人看起來是很漂亮的,是性感的,是高貴的,但同時,更多的卻是孤獨和疲倦的。我只想早早的結束這場復仇,但是我卻為什麼偏偏要去解決這場危機,我覺得自己的行為偏離了我的目的,也許最好的方法,是直接讓時代在這場危機中滅亡,那樣,一切都結束了。但是,我為什麼還要弄出這樣的亂子。
不!我要讓沈宛心跌得更慘。是的,奪走時代比毀掉時代更讓那個女人心痛,我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我把時代奪走,就像那個時候她奪走母親最愛的人一樣。
洗完澡,浴室里彌漫著滿滿的水霧,我用手擦去鏡子上的水霧,看著全身濕透的我,哭了。
我躺在床上,緊緊的抱著被子,我的頭發還有些濕,但我沒有用吹風機,因為那會讓我想起母親給我吹頭發的情境。我感覺好冷,也止不住的打了兩個噴嚏,我更加緊的拽緊了手里的被子。正當我要睡著的時候,艾青打電話來了。
「喂。」我小聲的說。
「晴,睡了嗎?」我听到那邊還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我才下班。」
「嗯。知道了。」
「今晚怎麼樣?」艾青在那邊問。
「我很累了,明天再說吧。」我是真的很累。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他有些失望,「那明天再談吧。」
「嗯。」我掛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艾青在我手機里的備注是「咫尺」,可是,現在不是了,我太清楚了,因為感覺變了。我把他的改成了他的名字。然後關掉了手機,強迫自己再繼續睡著。但是,我再也睡不著了。我開了燈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了。我又把手機開了,果然,薛靳文給我發過短信了。
「早些睡了,不要想太多。還有,不要做愚蠢的女人。」
看著這條短信,我知道是他發的。我覺得他說得很對,我就是個愚蠢的女人。可他又怎麼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媽造成了。但是,更奇怪的是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才回國一個月,這個電話號碼只有艾青知道。而且,他今晚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條街上,我真的很佩服薛靳文,三年前他可以毫無破綻的制造一場相遇,三年後,他又能了解到這麼多。
但那又怎樣,哪怕他知道了我所有的計劃,他也無法阻止我的計劃。因為,我已經決定接受江康旭的條件了。最晚後天,時代危機就會解除。到那時候,我就是時代新一代的總經理。沈宛心,我會讓你看到我是如何把你的兒子拉下來,如何把你們母子趕出時代。
我給薛靳文回了條短信︰「你的外套我會快遞給你。今天謝謝你。不過你阻止不了我。」
我拿著手機看了很久,我以為他會回消息。但是他沒有。也許,他已經睡了吧。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在衣櫥里找了一件休閑型的運動衫,套在身上,我把薛靳文的外套放在盒子里,準備去小區的郵局,然後,去赴江康旭的約。他在酒店定了一間房,我知道他的目的。也許,我不該去。
我開了門,但接下來我卻看見了薛靳文就站在門口。
「我警告過你。不要做愚蠢的女人。」他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威脅。
「你來干嘛?」
「阻止你。」說完進了門。
「你出去,這是我家!」我對他大吼。然後我把門打開,用盡全力要把他推出去。可他卻把門狠狠的關上了。
「你個瘋子!」我對他大罵,但他這時卻從我的手中奪走鑰匙,把門反鎖了。我企圖從他的手里搶回鑰匙,我狠狠的咬了他攔著我的肩的手臂,我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開我,但是他沒有,我更用力地咬了他。但是他還是沒有放開我,反而把鑰匙往窗外扔去。他放開我,看著他的手臂,牙齒印下,鮮血流了出來,我看著他流血的手臂,感到有些後悔。但我還是拼命的拍門,希望有人听到後幫我把門打開。
「有人嗎?有人嗎?……」我一邊拍門一邊大聲的喊。
「不要白費力氣了,不會有人來開門的。」薛靳文看著流血的手臂說。
我看了看他,沒有理他,繼續拍門。「有人嗎?救救我。有人嗎?……」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是的,手機,我開始找包里的手機,準備給小區保安打電話。
「你反應太慢了,我剛才已經把你的手機扔進廁所了。當然,還有我的手機也是,所以你不用跟我搶手機。」薛靳文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絲自豪,好像在炫耀他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