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小雅還在昏昏睡著,夢里听見咚咚的敲門聲音聲音,耳邊仿佛听到靜靜的呼叫聲音。好不容易醒來,迷蒙的眼楮模糊的看到好似真的是靜靜的臉在眼前晃悠著。
「小雅姐,你怎麼還沒起來啊,要遲到了哦!」
「小雅姐,你沒事兒吧?!」
漸漸清醒起來,果真是靜靜在自己床邊呢。
「啊!幾點了!哎呦!」
「怎麼了,小雅姐?」
小雅一起身,頭劇烈的疼痛,不由得叫出聲。眉毛緊蹙,痛苦之狀,弄得靜靜跟著緊張起來。
「沒事兒,沒事兒,起的太猛了,可能是有點累了,睡的很沉。」
「那,要不,我幫你請假吧,你在家好好休息。」靜靜很是關心。
「不用,今天上午還約了銀行的人來咨詢點事情,我這就起來,可能要遲到,你見了林總就跟他說一聲。」
「行,那也行,你晚點再來,別著急。」
「嗯,你快出門吧,別弄得又慌里慌張的。」小雅催促到。
靜靜很快就出了門,小雅奇怪自己頭怎麼就疼起來了,慢慢起來梳洗。頭還是沉沉的,渾身也酸疼,像是要感冒了。小雅數著日子算算,哦,好像每個月那個固定日子到了,難怪最近自己總是情緒不穩定,常常心酸想哭的。可能是抵抗力下降,一不留神感冒也找來了。中午吃飯喝杯姜茶試試。小雅還是很會照顧自己的,她不嬌貴沒人慣養,所以不想可憐兮兮,慘戚戚,最好是自己把預防針打好,有點什麼意外、困難的,都要格外堅強,如此自己才覺得自己能成為自己的後盾。
晚了一個小時到公司樓下,小雅還是去吃了三明治早餐,說了要照顧自己,這就是行動。電梯打開,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小雅沒和他打招呼,高博宇更像是電梯沒開過,里面僅此一人,那就是他自己。說小雅淡定,鐵石心腸,他更是石像一尊。兩個人就默默無語,電梯里的空氣都冷得異常。
小雅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五味瓶打翻,無法名狀的難受,除了自責還是自責。心里不斷的埋怨自己貶低自己,認為自己像個傻瓜,輕而易舉的掉入一場愛情游戲里,對于一向不精通于玩游戲的她,瞬間就被退場,屏幕上只醒目著GAMEOVER,而自己還無法抽離。所以人的痛苦都是自己導演和編劇出來的,沒人硬拉你入劇,這舞台你可以不上,恰恰是自己沒抵抗住某種誘惑,最終落得個清冷謝幕。帶著如此沉重的心情,小雅面色十分難看,靜靜看她一眼就跑過來詢問。
「小雅姐,你來了,感覺好點沒?你臉色不好,我看你回去休息吧!」
「沒事,你幫我倒杯熱水,我肚子有點痛。」小雅搖搖頭,剛才的心疼,現在小肚子抽搐的疼佔了上風。
「好,馬上。」靜靜拿了小雅的杯子去接水。
小雅頭沉,小肚子絞著勁兒的疼,不得不拿了個靠墊放到月復部,躬身伏在桌子上,眼楮緊緊閉上,牙關咬緊,希望過一陣就好。靜靜端來水,小雅起身喝了一口,再一次的牽扯疼痛讓她無法忍耐。靜靜很關切「怎麼辦,我給你買藥吧。」
「不用,你去忙,我一會就好。」小雅擺擺手,強忍著裝沒事。
靜靜沒辦法,就去忙工作了。不放心又回來囑咐︰「你一會如果還難受,我就送你去醫院或者回家休息吧,你隨時叫我哦。」
小雅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歪著臉若無其事的朝靜靜微微一笑,嘴巴動了動,又是沒事兩個字。
其實告訴別人你有多痛,誰又能感受多少呢,即使她能感受得到,難道你要她也陪你痛麼。所以只有自己忍著,裝作不痛或許就沒那麼痛了,不管是心里還是哪里都一樣。小雅想哭,但她不會允許自己真的流淚,在自己脆弱病痛的時候,她鼓勵自己不怕痛,勸誡自己有了這次的痛才有以後的免疫,才能走更健康的路。
曾經小雅認為他高博宇是自己的福星,是貴人,現在小雅倒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他來討債來了,總是變著法兒的來折磨他。電話響起,接起來「您好!」聲音沒任何異樣,是啊,她的疼怎麼能通過聲音傳遞呢,何況她隱忍的可以面不改色,音不變調。「有個資料你幫我復印一下。嘟嘟嘟……」高博宇那又冷酷又有穿透力的聲音,小雅任何時候都豪不費力氣的辨析得出,或許他不講話,電話那端的冰冷都會凍得她一激靈,那麼她就確信是他了。何況這麼跋扈無禮。小雅有些踉蹌的支撐起身體,深深吸一口氣,即使再難受也不想被人指責數落,她的職責她會完成。她那股子倔強誰也改變不了,她自己也控制不來。
進門,高博宇不抬眼看人的一貫姿態,她早已習慣,她的冷漠表情也不是他能坦然接納的。所以兩個人都不互相討沒趣,眼神看向別處的高博宇,指了指他的異形班台上的半米多高的文件。小雅知道他總是這麼小孩把戲的來捉弄和報復自己,兵來將擋唄。不聲不響搬起這一摞子高的文件,轉身就往門口走。高博宇看著她的背影,表情憤怒夾著北極般的寒冷,這刺骨的冰劍穿透小雅的身體,似乎感受到了的小雅,冷不防回身,兩人水火不容的眼神開始決戰于這間氣派的辦公室。小雅渾身冷,頭痛加上肚子痛,那種錐心徹骨另身體忽冷忽熱,頭皮麻木,但她依舊站姿優雅,筆直腰桿挺立,雙手緊緊端著這有五斤多重的文件。她不知道自己臉色有多白,嘴巴有多干澀,她不知道自己面龐有多冷酷,她渾身散發的骨氣對對面而坐的人來講是天大的敵意。她那麼傲然的看了他一眼,就那麼幾秒,算是秒殺了吧。輕輕的離開,高博宇呢?是在享受得逞後的快感還是一種適得其反,欲傷她人先被人傷。
小雅徹底的被現實殘酷的一面所傷,至少她自己開始根深蒂固的認為。她有些憎惡自己,悔恨自己的旅行計劃偏偏就在吳州停滯不前,趟了一趟不明不白的情感渾水,自己脆弱的不是傷筋動骨也心涼如水了。不爭氣的淚水涌出眼眶,劃過臉頰,溫溫的一瞬,即刻又冰涼。放了文件,她偷偷的抹去淚痕,伏在桌前。多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呢!可此時此地她不能。
「小雅姐,你好點沒啊!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哦,」小雅抬起趴在桌子上的頭,呆滯的看了一眼靜靜,強打起精神來,「嗯,是有點難受,我趴一會好多了。」
「我看你別硬撐了,對了,銀行的張副行長來了,你要見麼?」
「嗯,可以,他在會議室吧?」
「是。」
「我馬上就過去」
小雅咬著牙接見了張副行長。見他之前,自己先洗了臉,擦了粉的,張居然一點沒發現。小雅的「挺」真的夠可以,誰敢想象,她外表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究竟有多大的耐力和承受力呢!
張走後,小雅在會議室捂著肚子坐了好半天。等她出來,差不多快午飯時候了。靜靜勸她下午去醫院看看,她推說中午去買了止痛藥吃了應該會好。靜靜見她固執也不好再多說,拉她去去吃飯,她又說等會出去吃,順便去藥店。靜靜想幫忙也幫不上,自己就和財務的一個文員去吃飯了。
小雅靠在椅子上,忍受著一分一秒一波起一波落的疼痛,她甘願如此,因為自己活該被折磨。
高博宇真是就不打算放過她了,他幽靈般的走過來,四周已無他人,見她抱著個墊子傻呆呆的靠在座椅靠背,看似悠閑。「小雅,我的文件復印好了麼?」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小雅一跳,因為疼痛,反應慢了一拍,她半響沒能回答他。目光也豪不回避的看向高博宇,此時此刻,他的帥,他的自我和耍酷,他那高檔有型的羊毛西裝外套在她眼里都沒了生氣,變得無比空洞,就連他那張俊逸的臉,小雅都覺得陌生和遙遠。被小雅這呆呆的眼神和木木的表情弄的莫名的博宇也站在那不動,話也不知怎麼講了。高博宇實在分析不出她這是什麼表情和目光,好像自己不是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