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和少年 019

作者 ︰ 最後的宅女

豪車駛過了鬧區,周圍的人煙漸漸稀少起來觀音問︰「師兄,我的學位出現了什麼問題了嗎?雖然我算不上第一名的學生,可是自問翹課很少缺課沒有,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奧迪進入一個小花園,路燈伶仃,映著一株雪松,觀音想元旦快到了,大家又要舉行元旦晚會慶祝了,這麼多人說不定又可以和韓昭不期而遇。

遠處的私家車重型車裝載車呼嘯而過的聲響就在耳側,那些噪聲卻好像使這片空地更加寂寞。羅浮說︰「觀音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難道你的理想不是成為的一名出色的鑒定師嗎?難道你不想獲得機會嗎?」

「師兄,我覺得自己的能力還不夠,況且機會也不是那麼好找得的。」

「一個人的能力是要靠別人來評價的,機會是要靠人爭取的,我像你這樣的時候毛遂自薦在暑假時跟導師去南方考察一個新發現的諸侯墓葬坑。那次自薦使老師記住了我,也是我積累了以後發展的基礎,」觀音默不作聲,羅浮說的對,她很不主動。

「觀音,現在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這個冬季你們學校的幾位教授要和博物館的幾個人組成了一個考古隊,要去雲南考察那里的圖騰崇拜現象,一名教授可以推薦一人,」

「觀音,你想不想去?」

陳觀音的耳朵里似乎響起了隆隆聲,她克制了半天激動的心情輕聲問︰「我可以去嗎?」

然後又氣壘道︰「不可能的,我都沒有考過第一名,一定是第一名去。」

羅浮轉過臉,輕聲說︰「我向劉教授推薦了你。」然後觀察她喜悅的臉,問她︰「開心嗎?」

「師兄,你這麼熱心的推薦我,那你想得到什麼?」觀音問。「我的好處就是助人為樂,幫助一個小姑娘早一點實現她的願望,我知道她的理想參雜世俗的成分少,她只不過想成為一名優秀的鑒定師。」

長長的沉默,觀音問︰「你怎麼知道?也許我不是這樣想的」

「就算你不是這樣想的,那也離我猜的不遠了吧,」他得意「知道嗎?觀音,我想讓你幫我實現我的那個願望。」觀音想說大哥憑你的資歷錢財你有什麼事吩咐小妹一聲小妹在所不辭,只是你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我離開大學去經商時還在讀大三,這個專業需要很多年的時間磨練,我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耗不起,我決定棄文從商時我的導師劉教授還百般勸阻我,他希望我能成為一位學術性的研究員,可是你知道,不知事的年輕男人總是想做點什麼想證明自己。」

「那師兄你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那個時候積攢的嗎?」

「是的,雲南、緬甸。」

「是去賭石嗎?」觀音興奮道,想到雲南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賭石這個行當。據說這種冒險性極大的賭博可以讓人一夜之間暴富,也可以讓人傾家蕩產,許多人不辭辛苦千里迢迢趕到那個多雨潮濕的的城市懷揣著發財的夢想。

好像,很傳奇。

「我運氣很好,試了幾塊石頭,開出來的玉料都不錯,我沒有假以他手,而是自己加工再進行拍賣。」

「拍賣?」觀音問「這樣開來的新料玉石也能進行拍賣?」「是呀,這種方式當時在國內還是新興起,現在比較普遍了。」

「但是,當時真正上好的翡翠還是緬甸居多,于是1997年我去了趟緬甸,想要收購一些原石。」

誰能想到1997年的緬甸,動蕩的時局剛剛平穩,再次之前還是ducai者專政,權利掌握在軍隊首領的手里,對以昂山素紀為首的反對派進行打壓。「國家恢復法律和秩序委員會」更名為「國家和平與發展委員會」,中央政權和地方勢力相對立,相極了中國的漢代,觀音在讀這段國外史時還偷笑過感覺時光好像倒退了兩千年,地方和中央設立兩層稅收,外國商人除了殖民地時期就佔據緬甸的幾個大的礦山的外國財閥集團之外都很難存活。

「師兄,你又見到昂山素紀嗎?她是我的標桿誒。」觀音小心翼翼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一想到一個女人在那樣復雜的局面中的屹立的身影,她就獲得了某種精神上的滿足。

「我沒有見到她,」仿佛是知道她的心思,羅浮解釋「那時政治運動蓄勢待發,為了安全,我談完生意就回國了。」

觀音是個想象力豐富的人,這也是她喜歡歷史的原因,她刨根究底,從只言片語之間尋找那些沒被載入史冊的歷史光影。她出神的看著羅浮︰這是一個經歷多麼豐富的人,年輕,熱情,理想,他經歷了一個正常青年應該經歷的青春。

不像現代都市被馴化的男人們,已經像動物園里被豢養的動物了。觀音嘆了口氣。

「此刻講到這些年輕時的事情,突然有想痛飲一番的沖動。」羅浮松了松領帶,感嘆說。

「如果不嫌我煞風景的話,我願意助飲。」觀音興致勃勃。

「你酒量怎麼樣?」

「師兄,我酒量很不錯的,而且酒品也好。」

其實在十六歲前,觀音踫過的酒只有釀米酒,如果釀米酒也能算得上酒的話,米酒被稱為酒,其實不醉人,男人將這種酒稱作「女人吃的東西」。

後來,上大學認識了小西,小西同學是個標準的東北女孩,酒品和人品一樣又糊涂又可靠。開學時必定帶一瓶高粱酒,深夜听著樓下小操場的男生女生吵架分手表白成功,搖晃這酒瓶唱︰「干杯干杯,交情深,一口悶,交情淺,舌忝一舌忝。」觀音只好每次痛苦的一口悶,讓東北漢子五十度的白酒在自己口腔里放火,燒的她神智不清,每次以大睡結尾。就這樣硬生生將酒量鍛煉出來。

如果觀音喜歡歷史探險,那麼她轉而一定也會對人類其他的事情同樣充滿冒險精神,比如說今晚她十分痛快的答應去陪羅浮喝酒。

羅浮的家里的擺設和上次一樣沒什麼不同,一切的物事務必低調典雅並且十分昂貴。紅木茶幾上擺著一套茶具,讓觀音一瞬間誤以為這次邀請是設計已久的,但是屋里空曠的氣息說明主人並不是經常住這里,接下來羅浮打開的酒櫃更是吸引了觀音的注意力。

「三十年的麥卡倫,酒色極濃,就是對滿足正宗酒鬼也是綽綽有余的了,還有1977年的拉圖紅顏容,1985年的麗嘉紅顏容。你想喝哪種?」深褐色的酒櫃打開,一瓶瓶都是時光的沉澱。他的手指在酒瓶上滑動,將標簽上的釀酒年月指出來。

「師兄,你能不能別隨便拿出一瓶酒比我年齡還大,我還敢喝嗎?會折壽的,算了,你給我來點兒中國產的酒吧。」

「中國產的酒?」他思索「那就張裕干紅吧。」

血紅的液體被傾倒在一個高腳玻璃杯中,觀音覺得這樣喝還是不夠盡興,她和小西每次都是拿著酒瓶直接灌。

「能不能給我一個大點哦玻璃杯。」

羅浮找來一個小圓杯子,兩人都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臥下,羅浮是加冰的威士忌,觀音喝紅酒。

「師兄,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特像一老一少。」幾口酒下肚,她的膽子大了很多。

「不會吧,我覺得自己還很年輕,而且是標準的美男子。」他眨眨眼楮。

「我不是說你的年齡老,而是你的閱歷和經歷,師兄一定經歷過很多我想象不到的事情,當然了,在你面前,我是個FREAHGIRL,這中間的差距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解釋的清的。」

「酒醉之後人膽大,果然是什麼都敢說,這可不像你。」

「師兄你又不了解我。」觀音有些暈了。

羅浮想說的話凝結在眉頭皺著,觀音自言自語︰「人生有什麼可說的,如果以後會實現,現在就不需要說出來,如果不會實現,說出來也只能徒增傷感。」

「其實……其實也真的沒什麼事情,不過是被自己信任的朋友挖了牆角而已,其實我又算什麼呢?就算她不下手,別人也會下手,他是那麼好,而我只是一個……一個……小小的……」

羅浮一驚,含糊不清的話讓他動容,他仔細觀察觀音的表情,觀音頭一歪,「咚」地一聲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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