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雲想了想說,「並不只是這些事,我們一天干得都是些什麼活呀,疊被鋪床不用說了,打針發藥也能接受,干嘛讓我們一天導尿灌腸啊,不要說干了,想想都覺得髒,我幾年大學學了那麼多的東西,最後就干這些活啊?我媽要是知道了,一定不讓我干了。」
林翔嚴肅起來了,「那你覺得一個人生病該怎麼生啊?人體就那麼幾大系統,任何一個出了問題就是病人。你想想,哪一個系統出問題你覺得不髒?」寫雲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最後狡辯道,「為什麼不讓醫生干?就讓我們干啊?學的東西都一樣,醫生動動嘴,護士跑斷腿,真不公平。」
林翔說到,「你說的這個問題我真的沒有想過,這只是職業的分工不同,你覺得醫生很輕松,醫生覺得自己壓力很大。對一個病人的診斷分析,治療決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如果把這件事看得這樣輕松,你如果成為一個醫生,一定不會是一個好醫生的。在醫院里,醫生和護士都是很重要的角色,醫生是決策者,護士是執行者,缺一不可。你覺得自己干的活很髒,醫生有時診斷時看見的比你見的更髒。以後你見的多了,就會理解的。」
寫雲被林翔說得啞口無言。林翔又問瑞心說,「你哭的理由是什麼?」
瑞心不好意思地說,「跟她一樣。」林翔深深的看了瑞心一眼說,「我以為你很成熟了,原來也是一個小女孩呀。」寫雲不由得說到,「瑞心不是小女孩,你以為她是老太婆呀?什麼理論。我覺得她是比我更小的小女孩,只是假裝成熟而已。」瑞心氣得起來就要打寫雲。林翔看她們的心結已經打開了,就說道,「好了,我的心理輔導也做完了,該回去了。」
三個女孩起來送他出去了。林翔又回過頭來,不經意的掃了瑞心一眼說,「以後有事隨時來找我,我可是學過心理學的。」
寫雲調皮的說到,「是,輔導員,我們都是學過心理學的。」林翔說,「你們是學過,可是不會用啊。全都白學了,明天我去問問,你們的心理學是誰教的,真是誤人子弟。」
林翔走了以後,瑞心埋怨李闌說,「你怎麼回事啊?怎麼把林老師給請來了?讓他看見我們這個樣子,真是讓人無語。」
李闌說,「我也不願意,正好把他踫見了,誰讓你們哭得就像死了人似的。再說,做心理輔導,有誰比他更合適啊?他說得挺在理的。我本來這幾天心里也很不舒服,听他一說,心里覺得開朗多了。職業是我們自己選的,不管對錯都得干下去了,醫學院這麼多的人,有幾個能像馬逸飛,有那樣的勇氣啊?」瑞心听了,臉色立即暗下來了。
寫雲白了李闌一眼,「真是沒眼力勁,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自己卻說到,「說起馬逸飛,瑞心,我覺得你該想開了,都這麼久了,如果他還記得你,一定會來看你的,如果他忘了你,你再這樣放不開,真的就是愚蠢了。你做的已經夠了,這幾年你沒有談過一場戀愛,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就算他出了意外,已不在人世,你做的都夠了。」李闌忙捂住了寫雲的嘴。
最近看見一個段子,覺得特適合本文主人公,貼上來讓大家一笑.不會有人告我抄襲吧?與正文無關.
遠看醫院像天堂,近看醫院像銀行,走進醫院像牢房,不如回家放牛羊;人人都說醫生護士好,傻冒才往醫院跑;醫療糾紛一旦有,患者家屬心如狗;平時常常被人欺,地震來了才想起;醫院掙錢領導花,我們沒錢拿給媽,白天睡覺有人管,半夜睡覺有人喊,生了孩子管不上,買了房子住不上,青春撒在無為上;拉鉤打結帶走我的青春,鑷子鑷走我的夢想,吸引器吸走我的希望,換藥碗換掉我的錢途無量,八號線也不能縫合我的悲傷,繃帶一圈圈束縛我的臂膀,白大褂曾經讓我感到英姿颯爽,能不穿它是我如今最大的希望!為了病人幾乎陪睡,點頭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病人一叫立馬到位,屁大點事不敢得罪,一年到頭不離崗位,勞動法規統統作廢,身心憔悴無處流淚,逢年過節家人難會,大病小病讓人崩潰,病人扯皮就像開會,稍不留神就得犯罪,不高還裝富貴,各項捐助經常破費,拋家舍業愧對長輩,身在其中方知個中滋味,不敢奢望社會地位,全靠傻傻自我陶醉;向戰斗在醫療界的精英致以崇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