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似乎淡定地听著。
鐘向晚看著听了這話這麼平靜的林紅,心里不住地失望著,但他不知道的是,她細細品味著的今晚他的話還有她心里的驚濤駭浪。
他沒有說話,似乎也無話可說了,靜靜地原位躺了回去。不知該怎樣開口。
「向晚,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不愛你,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現在的心情」,梅林紅慢慢地開了口,「這麼久的時間,什麼都會變的。我相信的是,我沒有變,雖然當時我們都還小,不過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隨便的人,如果愛你,我會明明白白告訴你,很多年以前的我,已經對你說過,現在的我依然是這麼說。」
梅林紅說著說著,似乎心里忽然生起一股悲傷,她忍了忍,裝作深吸一口氣,硬是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她放軟了聲線,「向晚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鐘向晚听了她的話,心里感觸深了幾許。他抽出壓在頭下的手掌,握住了林紅還放在月復部的正扭在一起的小手,「小紅,你相信我吧?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梅林紅沒有反抗,反手也把他的手緊緊握住。她轉過身,承受著鐘向晚深情的眼神,是了,看著這雙眼,她很確定,這個男人是確還愛著自己。
她單手撐起了身體,慢慢地壓下倚在了向晚寬闊溫暖的胸膛上,她的眼楮定定地就這樣看著鐘向晚的反應,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當自己有這樣的動作時,他身體的瞬間僵硬。就他的這樣一個小小的反應,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鐘向晚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看著她。他心里的震撼不亞于當年突然的出國。
她壓下了俏臉,細細地把鐘向晚的俊臉看了個遍,像是要從此把他刻在心里腦海里似的。
她忍不住,親了親他俊秀的眉、他的明亮的,從來沒有欺騙過她的那雙眼楮、他硬挺的鼻、他薄薄的,性感的,她向往了好久的唇。
鐘向晚就這樣靜靜地體會著她的愛戀,她不變的真情。隨著那溫暖的唇在臉上的移走,他深切地感覺到月復上一股熱氣直往下涌。他深吸了一口氣,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摟緊了林紅的細腰,一個用力,林紅就結結實實地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用他低低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對著林紅的耳說︰「小紅,這樣我會忍不住的,我已經忍了太久了。」
林紅听了,臉瞬間通紅,她低下聲音,忙轉移了話題,「我倒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啦,性格也沒有怎麼變,要說的話,如果我變了,怕你也會當作不認識我了吧?」
鐘向晚認真地想了想,說︰「當作不認識也太嚴重了,只是會失望是真的。」
梅林紅輕聲「哦」了一聲,似乎像是懂了一樣,接著她又繼續問道︰「向晚哥,你在美國沒有過女朋友嗎?」
鐘向晚苦笑了一下,「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嗎?你從那麼早就住在我心里了,還想讓我去找誰呢!」
梅林紅開始好奇了︰「難道說……?」
鐘向晚十分明白她的暗語,很坦白地承認了,「是。」是的,他還是處男。沒有誰規定說28歲的男人不能是處男吧?
梅林紅心里不知道該說是喜還是悲。她人生中有個不為人知的夢想,就是希望能找個閱盡千帆的男人,這樣愛愛的時候才更有感覺嘛!這是她片面的理解。
然而,現在她面對自己最愛的男人,還是個處男的男人,心里覺得有點怪異,她一本正經地問︰「向晚哥,你該不會是……咳……那里有問題吧?」
鐘向晚頓覺像是掉入了冰窖,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著她的眼楮都笑成了桃花,「你說,我應該怎麼向你證明?」說著,他刻意加強了手勁,似有反撲之意。
梅林紅忙半撐起身子,笑嘻嘻地說道︰「向晚哥明明知道我開玩笑的嘛!嘻嘻……」
鐘向晚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松開松手,壓下她的頭,親上了她還在不停說話的紅唇。梅林紅那嬌氣的聲音瞬間停止。
這一次她深深地沉浸在了這樣美好的時間中,如夢似幻。
此時的他們完全守在自己的世界中,幸福著。
而躲在院子里听牆角的兩位老人,早已經停了他們的蒲扇,那半眯著的眼楮早已精光閃閃了……特別是外婆。
外婆對于他們倆很樂見其成。能有這樣的發展,真好啊!
外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受著他們的愛。她轉過頭,看著身邊那位不知道看著天空在想什麼老頭子,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耳旁的什麼蟲鳴、什麼蛙叫,再也不能影響她對身旁這位相伴了幾十年的老頭子的那份愛。可能她從來沒有懂什麼浪漫的愛情,但是,就這樣的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已是人生最長久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