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吃素 066,齷蹉的人齷蹉事

作者 ︰ 溫潤潤

雖然沒有親自參與他們曾經的快樂,可如今,活著的人是她。

有責任,也有義務,讓曲默軒可以活下來,長命百歲。

面對曲玲瓏的期盼,軒轅擎蒼沉默了。

所以的期盼瞬間被冰凍,曲玲瓏呵呵一笑,「其實,明知道答案,可心還是多了幾分期待,明知道這本就是一場角逐沒有結果的游戲,卻無意中,已經深陷下去,軒轅擎蒼,你說,我們會勝利嗎?」

曲玲瓏說著,雙手輕握,放在桌子上,看向沉默不語的軒轅擎蒼。

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脆弱。

她不是萬能的,在很多事情面前,她也很無力,很無助。

猶豫間,軒轅擎蒼伸出手,握住曲玲瓏放在桌子上的手,肯定的說道,「會的,玲瓏,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勝利,把所有鳩佔鵲巢的人都驅離,還我朗朗乾坤!」

沒有抽出手,點點頭,曲玲瓏忽然想起,「軒轅擎蒼,你身邊可有醫術極其厲害的人?」

「你需要?」軒轅擎蒼問。

「是也不是,我這有些毒藥的配方,可是,我不是特別明白,若是有一個極其懂醫術的人,我們一起研究,說不定,就算沒有九轉穿心蓮的解藥,我哥哥的毒……」曲玲瓏說著,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也是可以解的!」

「有,我身邊有一個,醫術還行,過幾日,待我們空閑下來,就讓你們見一面,對了,游御醫針灸甚是了得,玲瓏,你若有空,可以上門去拜訪!」軒轅擎蒼說著,走到桌子邊,拿出一個燙金貼子遞給曲玲瓏,「你去的時候,把這貼子給門房,游御醫定會見你的!」

「針灸?」曲玲瓏沉思。

曲默軒的腿是當初被活生生打斷,後來又沒有悉心調養,再加上毒的抑制,讓他的腿再也不能行走。

如果有針灸,在加上復健,或許還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回去曲家,已經刻不容緩。

「是的,玲瓏,你也別太急,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你娘和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渡過這個難關!」軒轅擎蒼由衷說道。

看向曲玲瓏的眼眸里,全是鼓勵和暖意。

曲玲瓏點點頭,才對軒轅擎蒼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一些時候告訴我,我的血可以解毒?」

「你這是準備秋後算賬嗎?」軒轅擎蒼問。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早些時候不說,今日才說?」

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少,很多機會,軒轅擎蒼可以說,可為什麼他一直隱瞞。

「玲瓏,很多時候,我想說,可惜,你不曾給我機會,那時候,你還不信任我,就算我說了,你也覺得,我在誑你,還不如等待時機,說一遍就讓玲瓏記住,對你,由始至終,都不會有欺騙,有的事情沒有告訴你,是時機未到,又或許,我覺得,你不知道更好,才選擇隱瞞,所以……」軒轅擎蒼說著,頓了頓。

因為曲玲瓏已經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在膝蓋上。臉上沒有不悅,多多少少,軒轅擎蒼還是看出了,她的抵觸。澀然一笑,「玲瓏,你說說,你一會需要我做什麼吧!」

曲玲瓏聞言,俯身在軒轅擎蒼耳邊說了幾句。

軒轅擎蒼越听,眉頭越蹙起。

「玲瓏,會不會太冒險?」

雖然有四個人,從四個方位進攻,但若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返回以尉氏為人質,他們又該如何反擊、。

「雖然有點冒險,但是,我們唯一的取勝方式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如果給了他們準備的時機,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她雖然可以直接宣告,東西已經在她手中,但是,那些人的撤走,將來會是一個大隱患。

還不如趁現在先把這些威脅一一掃除。

一步一步來,先拔掉大樹的小須小根,在摘掉大樹的枝丫,等到大樹反擊,才發現,他的爪牙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的慢慢損耗掉了。

而他除了那光禿禿的枝,再無葉,也無根。

大風一吹便能把它拔起,再無春風吹又生的機會。

「既然如此,我們就得做到萬無一失,這樣吧玲瓏,我在派些人,潛在曲府周圍,就算有信號傳出去,也讓那些趕來救援的人,進不去!在準備些人潛藏在距離曲府一千米外的地方,只要那些救援的人靠近曲府,就給他來一個里外夾擊,現在我都開始好奇,小小的一個曲府,到底影藏了多少秘密!」

軒轅擎蒼說著,眼眸眯起。

尉氏的院子,他曾經也去過,只是,和曲玲瓏一樣,還在外圍,就悄悄的退了回來。

因為尉氏院子周圍,隱藏了太多的高手。這也是曲玲瓏和軒轅擎蒼不敢硬闖的原因。如今相國寺方丈和尉柏天出手,他們四人之力,定能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一個別想走。

尉氏也終于可以走出院子,見一見外面的藍天白雲,她的孩子們。

「嗯,的確,既然要殺,就一個都別留,不過,我們最好能確定,一共有多少個鬼祟隱藏在暗處,可別漏算了!」

軒轅擎蒼聞言,贊成的點頭。

「的確,不過,玲瓏,你外公真的是尉柏天?」

這個當年叱 風雲的人物,他的女兒居然對曲陽峰情有獨鐘,真是難以想象。

「應該是吧,反正他是這麼說的,至于是真是假,一會我娘見到了,不就真相大白了!」曲玲瓏無所謂的說著。

尉柏天是不是她的親外公,她真的沒在意。只是見軒轅擎蒼這麼問,曲玲瓏也忍不住問道,「怎麼,他很厲害麼?」

「很厲害,三十年前,清遠一派的掌門人對他就青睞有加,如今的掌門人清一道長和他是生死之交,相國寺方丈和他情同手足,相傳他的武功早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普天下之下再無對手,只是十五年前,他的妻子過世後便忽然消失,從此了無音訊,卻不想,他會是你的外公,更想不到寶藏的鑰匙在他手上……」軒轅擎蒼說著,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這樣子的前輩,曾經就是他們這些後生晚輩仰慕的對象,哪一個不渴望著,能得到他的指點,讓功夫突飛猛進。

果真是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緣分到時,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

「原來如此,怪不得……」曲玲瓏說著,心思卻飄到那一日相國寺。

怪不得那一日,方丈不曾對她出手,原來是有這一層情誼在,他才手下留情,而清一道長對她雖有埋怨,卻也只是口頭逞逞威風,並未對她動手。

如今想來,一切都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玲瓏,你在坐回,我去部署一番!」

軒轅擎蒼說著,見曲玲瓏點頭,起身走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喚來風影風隨,在他們耳邊低語幾句,風影風隨點頭,各自離去。

一時間,攝政王府風起雲涌

在風隨風影走出攝政王府的瞬間,一只鴿子從後院飛起,消失在夜空。

曲玲瓏靠在柱子上,眼睜睜的看著那鴿子消失在夜空,自言自語道,「想不到軒轅擎蒼也會用飛鴿傳書!」

不對。

軒轅擎蒼一定有自己的傳話的系統,根本沒有必要用飛鴿傳書。

莫非……

心中有了懷疑,曲玲瓏卻什麼都沒有說。

在軒轅擎蒼來到以後,只是沖他一笑,「走吧,時辰不早了!」

「玲瓏,時辰還未到……」軒轅擎蒼說道,卻在看見曲玲瓏臉上的凝重時,錯愕不已。

尤其

曲玲瓏伸出手抱住軒轅擎蒼的脖子,踮起腳尖,在外人看來,就像是親密愛人間,女子嬌羞的送上香吻。

嘴唇貼在軒轅擎蒼耳邊,用自有他才听得見的聲音,別人看不見嘴唇說話聲音,「我們剛剛的對話被偷听了,所以接下來,我們分頭行事……」

軒轅擎蒼聞言,身子一僵。

曲玲瓏卻抱緊了他,小聲道,「別急,只要我們提前一個時辰動手,定能殺他個措手不及!」在軒轅擎蒼的手就要環住她腰的時候,曲玲瓏退開了身,看著軒轅擎蒼呵呵一笑,「走吧……」話落,飛身輕盈的躍上攝政王府屋頂,瞬間消失在屋頂上,無影無蹤。

軒轅擎蒼愣在原地,半響後才無奈一笑,飛身追去。

曲玲瓏沒有去曲府,而是去了曲府隔壁的院子。

落在院子的時候,就見方丈大師和尉柏天兩人正在對弈,一邊還站著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曲玲瓏咧嘴一笑,「還是外公謀略深厚,居然還請了幫手,害孫女我急的四處奔走……」

尉柏天聞言哈哈哈一笑,「玲瓏丫頭,休得無禮,過來見見幾個長輩!」

「是,外公……」曲玲瓏說著,上前幾步,對著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行禮,「玲瓏見過三位長輩,長輩們有禮了……」

只是話還未說完,其中兩個已經快速朝她出手。曲玲瓏微愣,隨即明白,這兩人是想試探她的功夫。

既然如此,那她就全力以赴,免得丟了那便宜外公的臉,讓他老人家面上無光。

十招下來,曲玲瓏呵呵一笑,退後幾步,「兩位長輩武功高強,玲瓏佩服,佩服!」

其中一個老者見曲玲瓏退出,先是一愣,隨即走向尉柏天,哈哈哈笑道,「哈哈哈哈,柏天老友,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你的衣缽,終于有傳承了!只是這般機靈的後生,被你撿了便宜,讓我好生嫉妒啊!」

「哈哈哈,慕容兄,你這話就見外了,我的外孫女,自然也是你的外孫女,以後這丫頭若有什麼事情,求上慕容兄,還望慕容兄多多保函!」尉柏天幾句話下來,卻為曲玲瓏討了一個後盾。

「好說,好說!柏天老友的話,為兄記下了!」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也不問問她的意見,就把許多事情決定下來,曲玲瓏眉頭微微蹙起。

最後無奈一笑。

這外公倒是不錯,一見面,也不管她是真還是假,就對她掏心掏肺,這讓她倒是有些難為情了。

「外公,玲瓏有話要和你說!」

尉柏天聞言,看向曲玲瓏,「玲瓏,你說吧!」

「外公,我們的行動得提前一個時辰,如果可以,最好是現在就動手!」

「玲瓏,這是為何,不是還有一個人未到?」尉柏天疑惑的問。

「外公,這事一言難盡,我們一會再說,所以……」曲玲瓏說著,頓了頓,給尉柏天下決定的時間。

尉柏天沉思片刻。

他也明白,這個看似年紀尚小的外孫女,其實心智比起同齡人,成熟許多。籌謀算計,心機方面,比起他這個見多識廣的老人,也不遜色。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會忽然下這個決定,想必是有其必行的原因。

「玲瓏,給外公一刻鐘,外公和幾位長輩商量一下!」尉柏天說著,朝曲玲瓏點點頭,五個老頭子圍在一起,商量著些什麼。

曲玲瓏站在一邊,也不費心去偷听,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她就是站在一邊,也听得清清楚楚。

「玲瓏……」尉柏天看向曲玲瓏,眼眸里,是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的疼惜。

那疼惜,曲玲瓏看的清清楚楚。

疼惜中,還帶著一絲懊悔。

或許尉柏天心中也明白,如果當初不那麼固執,今天的一切都可以免了。

可曲玲瓏也明白,如果沒有當初的一切,就沒有今天的她,她更不會重生在這具身體里,或許在那古墓周圍的森林里,一直晃晃蕩蕩下去。

無所依依……

「外公,玲瓏明白的,所以,這事依外公的!」曲玲瓏說著,咧嘴一笑。

當初兜兜轉轉好幾次,多花幾萬兩銀子買下曲府隔壁的這個院子,她就是為了可以有利的監視曲府的一切,只是沒有想到,外公最後的決定就是,這件事情後,這院子就得轉手賣掉。

轉賣就轉賣吧,反正也不是白送出去,再者,她對這個院子,也沒有多少感情。

見曲玲瓏答應,尉柏天欣慰一笑,「玲瓏,我們剛剛已經算出,你娘的院子周圍大概有十五個人,我們一共是六人,所以,外公和方丈,你慕容爺爺,我們一人三個,你和另外兩個爺爺,一人兩個,切記,決不能放走一個,明白嗎?」

曲玲瓏聞言點頭。

她當然明白,絕對不能放走一人,不然今夜出現了什麼人,都會露餡。

「那好,你的衣裳要換嗎?」

曲玲瓏搖搖頭,「不換了,就這樣子挺好的!」

一襲白衣,夜色中,就像一抹索命的幽魂,更好……

尉柏天聞言,頓了頓,本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嘆了口氣,帶著方丈四人進了屋子,換上夜行衣,臉也用黑色面巾蒙住。

盡管年紀大了,卻依然風姿颯爽。

「外公,玲瓏先走一步了!」

曲玲瓏說完,飛身而起,卻在看見屹立在曲府屋頂上同樣一身白衣的軒轅擎蒼時,錯愕不已。

他怎麼會這麼快?

「玲瓏……」軒轅擎蒼無聲喚了一聲,朝曲玲瓏伸出手。

如果是平時,曲玲瓏一定不會向軒轅擎蒼伸出自己的手,可這一刻,鬼使神差的,朝他伸出了手。

兩手相握,彼此都感覺到,那一瞬間的悸動。

從心都靈魂。

都深深的悸動了。

似乎是為愛,也是為情。

「你怎麼這麼快?」曲玲瓏問。

「答應你了,不是麼!」沒有解釋為了能和她一起面對,他幾乎使出渾身解數,擺月兌敵人,只為在她又一次轉折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為她擋去背後的暗箭。

三年前,他們不曾相遇,他也不知情為何物,可三年後的今天,他懂了。

既然懂了,就不再保留。

「那你還答應我什麼了?」曲玲瓏固執一問。

「一生一世,你信嗎?」軒轅擎蒼趁機問。

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生生世世也只愛你一個,不離不棄,信嗎?

其實他想這麼問,但是,又怕這麼直接,嚇到她。

曲玲瓏愣住,直直的看著軒轅擎蒼,眼眶微紅,有些哽咽道,「軒轅擎蒼,記住你今日的話,他日若是你違背這個誓言,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定要把你翻出,不死不休!」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軒轅擎蒼絕不會騙曲玲瓏,若違此誓,萬死不復……」

曲玲瓏抬起一手壓住軒轅擎蒼的嘴唇,沒好氣道,「誰要听這個了,走吧!」

衣決飄飄,兩白衣人輕輕落在尉氏屋頂上時,隱藏在暗處的人,便快速的把這一消息傳遞。有三個飛身上屋頂。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曲玲瓏譏諷一問,隨即一笑,「三年來,你們幫我守著我娘,居然不知道我是誰,真是滑天下之大譏!」

「曲大小姐,想不到你還活著!」

「哈哈,你們真是孤陋寡聞,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小姐還活著,你們卻不知道,不知你們的首領得知他的屬下這麼無能,該是什麼心情,不過,不急,今日本小姐就代你家主子解決你們,免得回去礙眼!」曲玲瓏話落,十指張開,指尖內,銀針尖端泛著綠綠的幽光。

銀針有毒。

曲玲瓏知道,那幾個黑衣人也知道。

「既然想要我們死,我們死也要做個明白鬼,曲大小姐,你身後的男人是誰?」

「既然是男人,又跟我一起回來,用你們的豬腦子想想,你說他會是誰?」曲玲瓏模稜兩可的說道。

卻不知,軒轅擎蒼在听到曲玲瓏這話時,心咻地幸福起來。

跟她一起回來的男人,自然是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

呵呵,這個說辭,真好。

「既然如此,那曲大小姐,你是要直接下去見你娘呢,還是……」︰

「殺了你們,在去見我娘,因為,本小姐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更摻不得一點雜質!」曲玲瓏話落,手中的銀針飛地射出。

綠綠幽光疾馳,劃破其中一個黑衣人肩膀處的衣裳,就在他松一口氣的時候,隨後而到的銀針硬生生的刺入他的胸口。

而他只是錯愕的瞪大了眼楮,瞬間斷氣,從屋頂上, 地一聲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音。

不止站在屋頂上的黑衣人大驚,就連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也錯愕不已。

他們在此潛藏三年,從來不知道曲家大小姐會武功,而且這般高神,一手銀針暗器,竟是如此了得。

其中一人手一揚,立即有幾個人從暗處飛出,落在屋頂上。

曲玲瓏和軒轅擎蒼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沉重。

是的,剛剛那黑衣人的手勢,看似在像暗處的人打招呼,實際上的在像遠處的人打暗語,他們不懂的暗語。

「玲瓏,交給我……」軒轅擎蒼說著,手一揚,抽出腰間軟劍,卻在出手的時候,身子轉了一圈,往男人手勢的方向望去。

黑壓壓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軒轅擎蒼的劍法出神入化,加上其內功高深,和他對招的黑衣人根本落不得好,沒幾招下來,就已經落敗,卻在揚手準備打手勢告訴他的主人,隨曲玲瓏回來的男人是誰時,右手被軒轅擎蒼一劍斬落。

第二劍直接劃破他的喉管,讓他血濺當場。

死的淒淒慘慘。

而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想要起身圍攻曲玲瓏和軒轅擎蒼的時候,被人從身後,一劍刺穿心髒,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

一場戰爭來的快,去的也快。

誰也沒有想到,在軒轅王朝朗朗乾坤下,曲府已經經歷了一場血戰。

而方丈大師和另外三人,卻在事情完了以後,悄然離開。

尉柏天站在院子里,卻鼓不起勇氣進去,而在屋子里的尉芸娘,早已經哭成了淚人。

「夫人,出去啊,那是老太爺啊,夫人,你去跟老太爺認錯,去啊!」繡琳一個勁的勸說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尉氏芸娘。

一個勁的搖頭,卻說不出話。

她沒有臉去見父親,沒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母親,是她的無知,害的本來健健康康的母親,早逝。

是她的錯……

「夫人,你別這個樣子,老太爺肯來見你,說明他已經原諒你了,你……」繡琳說著,也哽咽的不行。

她跟在尉氏身邊多年,幾乎的一起長大,尉氏待她如同親妹妹。

尉氏的苦,她知道,可別人不知道。

「繡琳,你說,我拿什麼模樣去見爹爹……」

如今的她,蒼老如七旬老嫗,再不是當年那個騎在爹爹脖子上,笑得天真無邪的小丫頭。

「夫人,有句老話說的好,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做父母的是不會嫌棄子女的丑陋,繡琳相信,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老太爺眼中,你依舊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真的會是這樣子嗎?」尉氏抬起淚眼模糊的眼,看向繡琳,迷茫的雙眼里,全是詢問。

「恩恩!」繡琳點點頭。

見繡琳肯定,尉氏芸娘才呵呵的笑了起來,「繡琳,你給我梳洗一番,好好打扮,我,我,出去親自迎接爹爹……」

屋頂之上

人雖然死了,但是曲玲瓏和軒轅擎蒼卻輕松不起來。

「玲瓏,你說,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軒轅擎蒼邊說,便晃動了自己的手。

「這應該是一個暗語,只是我們不懂,不過,既然有人在用,就會留下端倪,總有一天,一定會知道的!」曲玲瓏說著,看了一眼院子。

見她外公還站在院子里,微微嘆了口氣。

三年前,曲玲瓏的娘還不算老,可三年來,病魔的折磨,不見天日,整日憂心兒女,身心疲憊,吃不下,睡不著,精神與心靈的雙重折磨,她的容顏一定會變化極大。

「玲瓏,你不去見見你娘親嗎?」軒轅擎蒼問。

「不了,我娘現在最想見的,是我外公,最想懺悔的人,也是我外公,我還是等他們說好了以後,在出現吧!」曲玲瓏說著,朝軒轅擎蒼伸出手。

「什麼?」

「酒啊……,你不會忘記了吧?」曲玲瓏說著,在軒轅擎蒼身上掃視一圈,沒有發現酒壺後,失望不已。

這家伙,陰森森的放她鴿子啊。

「怎麼會!」軒轅擎蒼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酒囊,遞到曲玲瓏面前,「酒壺易碎,我就把酒灌到酒囊里了,嘗嘗看,味道如何?」

看著面前的酒囊,曲玲瓏呵呵一笑,伸出手接過,打開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細細品味後才說道,「好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無花空折枝!」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無花空折枝。

「好詩,玲瓏,你到底藏有多少秘密,我好奇了!」軒轅擎蒼說著,從曲玲瓏手中拿走酒囊,不管曲玲瓏的錯愕,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間接接吻。

這是曲玲瓏腦海里的第一想法,臉咻地漲得通紅。

听著屋檐下尉氏哭的痛徹心扉,曲玲瓏的心也疼了起來。尉氏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外人看得見,卻感受不了。

「軒轅擎蒼,謠言散出去了嗎?」

「散出去了,你放心,明日一早,整個軒轅王朝都會知道,可是玲瓏,你確定嗎?」軒轅擎蒼有些擔憂。讓整個軒轅王朝的人都知道,寶藏的鑰匙在她手中。她一個弱女子,能不能面對那些凶猛的豺狼虎豹。

「不確定又能如何,軒轅擎蒼,如今,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過,有你這個冤大頭,我倒是不怕了!」曲玲瓏說著,一把搶過軒轅擎蒼手中的酒囊,猛灌幾口。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活的精彩。

明日一早,把無塵送到相國寺,交給方丈大師,她就可以心無旁騖的斗親爹,斗姨娘,斗盡一切魑魅魍魎。

「芸娘,你跟爹爹走吧!」這是尉柏天的心里話。

看著曾經放在手心里疼愛,呵寵的女兒,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尉柏天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生生的切割。

尉氏搖搖頭,「爹爹,女兒不走,女兒已經對不起爹爹了,不能再對不起孩子們,他們……」

她當初不听爹爹的勸阻,一定要嫁給人面獸心的曲陽峰,結果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還害了三個孩子。

都是為母則剛,可她做了母親,還是那麼的溫吞,一點身為人母的責任都沒有盡到。

如今,她走出這個牢籠,定要利用手中的資源,把曲家擾得天翻地覆。

把他們欠自己的,欠孩子們的,都要回來。

曲玲瓏,沒有去見尉氏,而是和軒轅擎蒼悄悄的離開。

第二日

曲玲瓏一早就親自送無塵去了相國寺。

親手把無塵交給方丈。

「瓏瓏……」

無塵在身後喊她,曲玲瓏卻連回頭去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瓏瓏,你會來接無塵的,對不對?」

見曲玲瓏不答,反而加快了腳步,詩香立即上前,拉住無塵,安慰道,「無塵,你乖,小姐有要事要去做,等他事情辦好,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可是詩香,瓏瓏她哭了,你看見沒有,瓏瓏她哭了……」無塵說著,哇哇哭了起來。

他最最舍不得曲玲瓏哭,結果,結果,他卻害她哭了。

「無塵,小姐她,小姐她……」

無塵見詩香猶豫,一把甩開她的手,「瓏瓏哄我,你騙我,你們都是壞人!」

「無塵,不是這樣子的,不是……」詩香急于解釋,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是的,曲玲瓏哄無塵,她騙他。她們聯起手哄騙他,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什麼都知道的。

「你們嫌棄我礙手礙腳,我知道,所以,我一定會努力練習武藝,讓自己強大起來,下次,下次誰也別想丟下我,誰也別想!」

方丈大師一直靜靜的站在一邊,等無塵跪在地上哭累了,才上前對他伸出手,「阿彌陀佛,無塵,跟老衲走吧!」

無塵聞言,抬起哭的通紅的眼,看著方丈。

猶豫好久,才把手伸給他……

曲府

一大清早,曲府的後院發出一聲慘叫,把很多睡夢中的人驚醒。

待曲陽峰趕到的時候,就見尉氏住的院子,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些尸體,臉色頓時變得刷白。

好久以後,知道曲陽峰覺得自己還氣,還活著,絕不能做縮頭烏龜,冷聲道,「來人,把這些人都抬下去,好生安葬了!」

家丁們聞言,立即硬著頭皮上前,把那些死相淒慘的人,用麻布袋包好,然後急急忙忙的抬走。

曲陽峰又讓人把院子里的血用大量的水沖刷。

直至干淨。

就在曲陽峰準備離開的時候,尉氏的房門吱嘎一聲打開,尉氏一身大紅衣裳,發髻梳的整整齊齊,臉用胭脂抹得很白,嘴唇用口脂抹的血紅。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別說下人們被嚇到,就連曲陽峰也被驚了一跳。

「你……」

尉氏在繡琳的攙扶下走到曲陽峰面前,呵呵一笑,笑得陰森森,冷颼颼,「老爺,三年不見,別來無恙!」

「你……」此刻的尉氏,讓曲陽峰難以接受。

她應該是溫柔婉約的,而不是像此刻,這般尖牙利齒,那眼眸就像一根針,見誰都想刺一下。

「我出來了,對了老爺,忘記跟你說了,你千方百計想從我這騙走的東西,昨晚給玲瓏了,所以,呵呵呵,以後,你若是想要,盡管去玲瓏那討要,還有,我才是這曲府的正妻,中饋必須交到我手里,希望你明白,尉柏天的女兒,那怕娘家沒落,爹不疼,兄不愛,一般人也是惹不起的!」尉氏芸娘說著,越過愣在原地的曲陽峰,直接去了曲府的正廳。

正廳里,房氏嬌兒本來坐在主位和幾個姨娘說話,見繡琳攙扶著尉氏芸娘前來,房氏嬌兒瞬間變了臉色。

她不明白,尉氏怎麼出來了?

「原來幾個姨娘都在,繡琳,扶我過去!」尉氏芸娘說了一句,繡琳立即扶著她走到主位便,房氏嬌兒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胸口一股惡氣難消。

「房氏,難道你忘記規矩了嗎,妾室見了正妻不行禮就罷了,還死皮賴臉,坐在正妻的位置上,看來太後的家教甚好,本夫人領教了!」

「尉氏,你得瑟什麼,你正妻又如何,遲早你什麼都不是……」房氏嬌兒吼著,眼眶都紅了起來。

平妻,平妻。

只要尉氏還活著,她就只能是平妻。只要尉氏出現,她不能坐,只能站著。可如今,她坐這個位置三年了,叫她讓出來,她怎麼甘心,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

尉氏聞言,不惱不怒,「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但是現在,此刻,我還是這曲家的正室夫人,而你,說好听點,是平妻,說不好听,就是一個妾,所以,識相的,就把位置讓出來,不識相的話,繡琳,請房姨娘,哦不,請二夫人起來!」

房姨娘……

這三個字就像一個刺,狠狠的刺在房氏嬌兒的心口。

當初她跟著曲陽峰時,未嫁先孕,又跟著曲陽峰去了外地,被說出,嫁為妻,奔為妾。結果,她堂堂嫡出女兒,就硬生生變成了妾。直到姐姐成了皇後,她的名分才被提起來,成為了平妻。

那些不堪的過往,她一直努力忘記,誰知道尉氏今日會出現,還會當作幾個姨娘的面提起,給她下不來台。

既然尉氏不讓她好過,她房氏嬌兒也不是省油的燈。

「尉氏,你一個沒有娘家做靠山的丑婦,你囂張什麼,霸道什麼,正妻又如何,身子已經半截入黃土,你拿什麼來和我斗!」

「就憑我是尉柏天的女兒,足矣!」尉氏說完,對身邊的繡琳說道,「繡琳,既然二夫人不識相,今日,你就給我好好的教教她規矩,妾在正妻面前,該有的樣子!」

「是,夫人!」繡琳應聲,上前幾步,一把揪住房氏嬌兒的衣襟,把她硬生生的從椅子上扯了起來,然後重重的丟在地上,揚手便狠狠的甩了她幾巴掌。

才停手走到尉氏身邊,扶著她坐到主位上。也不管發生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沖著愣在邊上的幾個丫鬟吼道,「你們都瞎眼了嗎,夫人出現半天,居然連口熱茶都沒有,怎地,幾日不教訓你們,一個個膽肥了,是嗎?……」

那些個丫鬟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敢動。

「繡琳,既然喚不動她們,這些丫鬟不要也罷,一會爹爹會送丫鬟婆子過來,我們就在這等著吧!」尉氏淡淡的說著,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房氏嬌兒,又看看坐在一邊不語的黃姨娘,和一臉得意的柳姨娘。

還有四五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婦人,她不認識,想來,也是曲陽峰的小妾。

「你,你,尉氏,你等著,太後不會饒了你的,你等著,房家不會善罷甘休的!」房氏嬌兒氣憤的說著,剛想站起身,丫鬟平兒的手在她肚子上一模,偷偷提醒她,肚子里的孩子。

房氏頓時明白平兒的意思,嗷嗷叫了起來,「哎呀,哎呀,快請大夫,我肚子疼,疼的受不了了……」

對于房氏嬌兒的老把戲,尉氏只是隨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眼楮。

沉澱心中的翻滾。

她本來是一個溫柔婉約的人,一下子變得這般強悍,無禮,別說別人接受不了,就是自己,也承受不了這巨大的改變。

但是,尉氏也知道,既然走出了這第一步,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房氏嬌兒的大喊大叫,丫鬟們急了,婆子們也急了,大廳里,亂成一鍋粥。可有那麼幾個人,就是靜靜的坐在那,不言不語,也不去管房氏嬌兒的死活。

曲陽峰聞訊來到大廳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

那個曾經溫柔賢淑的女子,靜靜的,冷冷的坐著,面對房氏嬌兒的鬼哭狼嚎,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睜開眼楮看一眼。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關心房氏嬌兒幾句,然後張羅著請大夫。

可如今,她只是那麼坐著,似乎世間一切,都不重要了。

房氏嬌兒一見曲陽峰,就撲了上去,跪在曲陽峰面前,抱住他的腿,哭著抱怨道,「老爺,老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姐姐她三年不出院子,一出院子,就對妾身動手,說什麼要立規矩,可是老爺,妾身如今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可要……」

「來人,送二夫人回院子去,好生伺候著!」曲陽峰打斷房氏嬌兒的話,然後推開她,走到主位坐下,對其他幾個姨娘說道,「你們也回去吧,以後每日記得去夫人那里立規矩!」

「是!」黃姨娘率先應聲,然後退下。

柳姨娘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氣憤的離去。

其他幾個姨娘一切以曲陽峰為主,曲陽峰怎麼說,她們怎麼做,整整齊齊應了一聲後,也齊齊的退下了。

大廳里,就曲陽峰,尉氏,繡琳三人。

靜悄悄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直到曲陽峰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死寂,開口道,「三年不見,你變了……」

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不,或者是曲玲瓏回來了,和攝政王搭上關系,昨晚竟悄無聲息殺掉那麼多人,尉氏的腰桿直起來了,膽子也大了。

「三年不見,變了也好,總比有的人,二十來年,一直那麼虛偽,就算外表沒變,本質也早就變了!」尉氏說著,冷冷的看向曲陽峰。

他還是那麼的年輕,可是,卻再不是她的良人。

不,或許一開始,他就不是她的良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騙自己。

也難怪,當初一直會猶豫著,要不要把鑰匙給他。

「芸娘,你恨我,對嗎?」曲陽峰問。

她應該恨毒了他吧。

「恨你,呵呵,曲陽峰,忘記告訴你,沒有愛,何來恨,自從三年前,你不顧父女之情,送玲瓏走,我對你,再無愛,你不顧默軒,默錦,我對你,連恨都提不起來。

如果,那時候的我,有力量,有本事,我一定會生生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啃了你的骨,你毀我的軒哥兒,錦哥兒……」

尉氏說道最後,幾乎在嘶吼,在咆哮。

恨自己,為什麼一開始不跟著爹爹習武,成為一代俠女。

房氏雖歹毒,但是有一點,她說的很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被尉氏這麼吼著,曲陽峰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好幾次想要起身離開,可是……不能,他不能,只得硬著頭皮問道,「芸娘,昨晚那些人……」

尉氏芸娘聞言,看著曲陽峰,「你想知道?」

「是!」

「那好,把曲府的中饋給我,庫房的鑰匙給我,里面的東西任由我分配,另外,我要你把房氏身邊的婆子,山嬤嬤交給我,任由我處置!,還有,這些年,玲瓏,默軒,默錦,受盡委屈,我要你拿出十萬兩銀子來作為賠償!」尉氏說著,直直的看向曲陽峰,等待他的回應。

「芸娘,中饋可以給你,庫房鑰匙也可以給你,十萬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問題,山嬤嬤她……」曲陽峰說著,猶豫了。

「呵呵,曲陽峰,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談條件嗎,錯,大錯特錯,你別忘了,現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還有,我說的那些東西,一樣都不能少,現在時辰還早,你可以速速進宮,去跟太後或者房丞相商量商量,不然,一會我反悔了,要求可不會這麼簡單!」尉氏說著,眯起眼楮,不再看曲陽峰。

這張虛偽的臉,看多了,就免疫了。

厭倦了。

「芸娘,你容我想想……」

「三個時辰,多一刻鐘都不行!」尉氏說完,站起身對你繡琳說道,「繡琳,扶我去看看錦哥兒和軒哥兒!」

「是,夫人!」繡琳應聲,立即扶著尉氏離開正廳。

曲陽峰獨自一個人坐在大廳內,胸口劇烈起伏,半響後才厲聲道,「來人,備馬!」

心急火燎趕到丞相府

在大門口的時候遇到吊兒郎當的房玄恩,本不想理會,誰知道房玄恩卻伸出手攔住了曲陽峰的去路,「哎,我說今日烏鴉怎麼老是叫,原來是表叔你要登門拜訪,只是表叔啊,既然登門拜訪,你怎麼好意思兩手空空呢?」

面對這個被房家寵著的混世魔王房玄恩,曲陽峰哪怕身為長輩,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虛與委蛇道,「玄恩啊,今日出來的急,所以……」

「所以忘記了對嗎?」房玄恩問。

「是,忘記了!」

「可是表叔,你現在記起來了,趕緊回去拿吧!」房玄恩說著,哈哈哈大笑。

這個表叔,反正他不喜歡。

尤其得知玲瓏的遭遇後,房玄恩就把曲陽峰恨上了。

曲陽峰一听,愣在當場。

說了半天,這混世魔王壓根沒打算放過他,剛想開口說話,里面傳來丞相房士林的聲音,「玄恩,胡鬧,不是說要出去,還不去!」

房玄恩聞言回頭,沖房士林皺皺眉頭,「爹啊,我本來心情很好的準備出去,現在不想出去了,得,我去祖母那里鬧鬧磕,順便跟祖父聯絡聯絡感情!」

說完,甩動著手中的馬鞭子,去了房旁氏的院子。

書房

「陽峰,今日怎麼來了?」房士林問。

「是這樣子的……」曲陽峰把尉氏院子里的事情說了一遍,房士林听得眉頭深深蹙起。

「可知道是誰下的手?」

曲陽峰搖搖頭,「不知,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曲府竟無一人察覺,直到早上,守門的婆子驚叫聲,才知曉,不過,我懷疑是玲瓏!」

「玲瓏,她會武?」

「以前只會點三腳貓,但是三年不見,似乎高深了許多,我就是來問問,我們的計劃依舊嗎?」曲陽峰說著,抬起頭看了沉思的房士林一眼,眼眸里,算計咻然閃過。

快得連房士林都沒有察覺。

「陽峰,你先回去,安撫住尉氏,計劃依舊進行,至于山嬤嬤,一個婆子而已,她要就給她,為了我們的大計,此刻就依了她,另外,一定要速速把玲瓏哄回家,你可知道,如今整個軒轅王朝都在議論,說他手中有寶藏的鑰匙,如今,各方覬覦勢力都開始往京城涌進,咱們得在鑰匙落入別人之手時,先拿到手!」房士林說著,臉上全是算計。

「嗯,我明白了,那表兄,我就先回去了!」曲陽峰說著,站起身,跟房士林告別。

「我讓管家送你!」房士林說著,讓管家送曲陽峰出府。

待曲陽峰離開後,書房內忽然走出一個白發紅顏的男人,房士林一見他,立即上前恭恭敬敬的喚道,「爹!」

「嗯……」房志應了一聲,坐到椅子上,沉默良久才道,「你說,外面的流言是真是假,那鑰匙真的在一個黃毛丫頭身上?」

房志今年八十多歲,卻身子骨硬朗,頭發白了,可面容依舊紅潤。

看起來極為的年輕。

可他說起話來,卻陰沉的很。

就連他的親兒子房士林,也杵他,若說誰不怕他,也只有房家的混世魔王房玄恩。

「爹,這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玲瓏那丫頭手里有沒有,我們都先當作有,如果查探了以後,確實有,她願意交出來最好,若是不願意,我們就硬搶!」

「嗯,這事就這麼辦,士林啊,我覺得陽峰那小子不靠譜,你可要提防著!」

「爹放心,對他,兒子心里有數!」

曲府

曲陽峰一回到府里,就見十幾個衣著不一的丫鬟婆子在府中游走,連忙喝聲道,「你們何人,敢在曲府撒野?」

那十幾人人聞言,停下來,一個個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曲陽峰,其中一個長得有些胖,臉上還有一顆痣的婆子站出身,朝曲陽峰福了福身道,「老爺,奴婢姓洪,在尉家,大家都喊我洪嬸,以前一直在京城尉家當管事娘子,老太爺游歷四方的時候,尉家在京城的店鋪都是奴婢在打理,如今老太爺回來了,見小姐過的不好,又說尉家在京城的鋪子本來就是準備給小姐的嫁妝,以前沒給,現在想給了,就派奴婢過來伺候著,對了,老爺,奴婢是喚你老爺,還是姑爺?」

曲陽峰聞言,心都顫抖了幾下。

尉柏天,他的老丈人回來了。而且,還對尉氏這麼好。

尉柏天,整個軒轅王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初敢那般欺凌尉氏,也是仗著她娘家無人為其撐腰,才……

可如今……

丟下一句「隨你」

曲陽峰心急火燎的去了尉氏院子。

院子外,尉氏坐在椅子上,看著人拿著刷子把牆壁刷的雪白,又笑眯眯的看著人把里面的東西全部搬出來丟在一邊嗎,然後把暫行的東西搬進去。

「芸娘,你……」

尉氏其實早就知道曲陽峰到了,卻一直沒去理會,如今他開口詢問,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老爺,你回來了,可是想好了?」

「你爹回來了?」

「是啊,爹爹回來了,玲瓏也回來了,老爺,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居然還能活著見到他們……」尉氏說著,直勾勾的看著曲陽峰。

眼眸很模糊。

曲陽峰頓時心疼不已。

尉氏曾經的眼眸很清澈明亮,有神,可如今已經灰白不已,看人都很模糊。

如果這樣子下去,不必多久,定會什麼都看不見。

抬起手想要模上尉氏的眼楮,尉氏卻咻地轉開了頭。讓曲陽峰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收回來不是,落下去也不是。

「芸娘,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尉氏聞言,呵呵一笑,「那不錯啊,老爺,記得把鑰匙拿來,另外,十萬兩銀子,還有一點,山嬤嬤別忘記了,我怕老爺忘記,所以,洪嬸,勞煩你跑幾次,帶幾個人去把山嬤嬤好好的請來!」尉氏說著,頓了頓,「洪嬸,山嬤嬤就先別帶過來了,派人把曲府看住,別讓她跑了,我要等玲瓏回來,親眼看著這次傷害過她的人,下場有多淒慘!」

曲陽峰聞言,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離去。

連午飯都沒有吃,直接去了攝政王府。

站在攝政王府外,烈日當頭,把曲陽峰曬得口干舌燥,卻沒有人端一杯水給他,也沒有人傳軒轅擎蒼的話,讓他進去。扭頭看向小廝,小廝卻萬般歉意的告訴他,馬車內沒有水。

氣的曲陽峰心跳都不穩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曲陽峰被曬得兩眼發黑,四肢無力,就快暈了。

王府的管家才走出來,遞給他一張字條,「曲大人,這是曲小姐的地址,曲大人可要收好了!別掉了,我家王爺說了,這次是一個時辰,若有下次,可難說了……」

「是是,管家說的是!」

得到曲玲瓏的地址,曲陽峰又急急忙忙的上馬車,讓小廝去曲玲瓏的宅院。

宅院前,楊柳依依,曲陽峰忽然想起,小時候,曲玲瓏用楊柳枝,編了一個花環,一定要給他戴上,那時候的他們,父慈子孝,一家和睦、

可如今。

大門緊閉。

小廝準備上前敲門,曲陽峰抬手阻止了他,親自上前,抓住大門上的銅環敲了幾下。

可半天,沒人開門,也沒人出來詢問。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曲陽峰繼續敲門,他就不信,如果里面有人,會沒有人開門。

院子里

曲玲瓏坐在搖椅上,輕輕的晃動著搖椅,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是文英炒好的南瓜籽,很香,可吃下去盡是苦澀。

無塵……

你還好嗎?

分離時間這麼短,她就開始想他了。

「小姐,我們要開門嗎?」

「不開,讓他敲,我倒要看看,他的誠意有多少!」曲玲瓏說著,把盤子放在桌子上,把整個身子窩到搖椅里,閉著眼楮,不言一語。

文英不敢再問,只得輕輕的退下。

一連三日,曲陽峰天天來,曲玲瓏天天不見。

兩人就這麼耗著。

這一日,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暴雨。

「文英,你說,今日會下雨嗎?」曲玲瓏問。

「應該會吧,小姐,是不是要去開門啊?」文英問曲玲瓏,心里卻巴不得曲玲瓏不去開,讓曲陽峰淋死最好。

死了一了百了。

「文英啊,我餓了!」

「那小姐,文英去給你做吃的,你想吃什麼呢?」

「什麼都好!」其實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大雨滂沱

路人匆匆

京城的茶樓酒肆早已經客滿,尤其是說書的地方,更是人滿為患。

「大家請听我說,單說這曲家妖孽曲玲瓏,如今可是大翻身,不僅搖身一變,美艷無雙,更得攝政王青睞,和攝政王那是兩情相悅,情比金堅。

而且,她手中有傳說中可以打開寶藏的鑰匙……」

「喂,說書的,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那你知道,曲玲瓏住什麼地方嗎?」一個女子上前,手中長劍架在說書人的脖子上,冷聲問。

女子的身後,跟著一個穿粉色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極其嫵媚,不笑就已經風情萬種。

這種女子,凡是去過勾欄院的男人都知道,被開墾無數遍了。

「知道啊,不就住在……」

兩人得到想要的消息,走出了說書的地方。

「小姐,我們要去找曲玲瓏嗎?」

「寒梅,你別忘了,那是我姐姐,所以,我並不打算去,先看看再說,對了,師傅那,可有信傳來?」曲雪漫說著,眼角眉梢盡是柔情。

寒梅一見,心頓了頓,才說道,「小姐,真人說了,只有你拿到東西,才會見你,所以……︰」

曲雪漫聞言,臉頓時難看起來,隨即又恢復平靜,柔聲問道,「師傅真這麼說?」

「是!寒梅不敢說謊」

「那好吧,寒梅啊,我們去買幾套衣裳,回曲家去,至于我那姐姐,我們回去等,我就不相信,她不想回曲家!」

皇宮

福壽宮

房氏媚兒渾身**,任由幾個男人在她身上馳騁,享受,到最後變成不滿,一腳一個踢開他們,「滾,滾,都給哀家滾……」

如今,她像是中了毒一般,幾番下來,根本無濟于事。

身子也越來越虛。

福壽宮外

曲默海靜靜的站著。

里面發生了什麼,他不陌生,可是,面對自己的親姨母,他遐想過,卻不敢出手。

就像此刻,听著里面的房氏媚兒不滿的聲音,曲默海勾唇冷冷一笑,「一群廢物!」

如果換他上,定要姨母舒舒坦坦、

半刻鐘後

房氏媚兒喚曲默海進去,眯起眼楮看著曲默海,房氏媚兒頓時覺得,這孩子,一段時間不見,似乎長大了不少,朝曲默海招招手,「默海,到姨母身邊來坐,讓姨母好好看看你……」

「是……」曲默海應聲,坐到房氏媚兒身邊,乖巧,听話。

就是這副模樣,讓房氏媚兒覺得,曲默海很懂事,比起房玄恩那混世魔王,倒是好了許多,但是,這個孩子,還是比不上她的玄恩。

小手握住曲默海的手,呵呵一笑,「默海,想不到一段時間不見,默海都長大了,以前這手,姨母輕輕一握就好,如今,都握不住了!」

「姨母,默海長大了,是男子漢了,再過兩年,肯定比姨母高!」曲默海說著,朝房氏媚兒呵呵一笑。

小的燦爛無比,也讓房氏媚兒的心揪了一下。

「呵呵,也是,默海啊,來,站起來,讓姨母好好瞧瞧!」房氏媚兒說著,讓曲默海在她面前站起身。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房氏媚兒的手從曲默海胸口劃過,一直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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