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落天一大早便一聲不吭的去了皇宮,沒有帶任何隨從,也沒有交代去那里做什麼,喬安顏隱隱有些擔心,自那日吳憾來後裴落天便有些反常,喬安顏知道是關于蘇梓念的事情,可是她卻問不出口,一個已經不在的人了,何必再去議論,她怕聞者傷心,也怕自己
喬安顏無聊的倚在池塘的欄桿上,手中的魚食懶洋洋的灑向水中,引得一大片的金魚簇擁而來不斷爭搶。
「一群吃貨」她嘆了口氣,不禁羨慕起了這些魚兒,「做魚多好,做魚就不用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吃飽了就在水中盡情暢游,無憂無慮的,什麼也不用在乎,多好」
「這」裴康益大腦迅速轉動著,他思索,疑問,裴落天是否真的知道了真相,如果知道了,為何還能如此冷靜的為別人求情,而不是來問罪.
「」這句話倒是提醒喬安顏了,她是區區一個丫鬟,怎麼能對實力雄厚的鄰國君王這樣不敬,萬一因為她的不敬而引起兩國交戰,這讓她這麼擔待的起呢?
「為何皇兄今日會來為鴻妃求情?」大殿之上,裴康益滿臉狐疑的看著站在殿堂之中的裴落天,他隱約感覺到,今天的裴落天和往常有些不同。
「只可惜它們卻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任人類玩樂宰殺,這有什麼好的?」趙天嘯目不轉楮看著吃糖中的魚兒,這種生物太脆弱,離開水便注定死亡,沒有什麼值得他羨慕的。擔卻出日。
「奴婢謝過閩國君的姜湯。」喬安顏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面帶微笑了,語氣還十分恭敬。
「撲騰夠了嗎?夠了就上來,這池塘中的水至多也只不過到我的膝蓋處,即使你比我矮了一截,也不至于會淹死。」
「看來你似乎很沒精神。」
趙天嘯突然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雖然稍縱即逝,但是喬安顏卻看的真切。
「你!」喬安顏氣勢洶洶的沖到趙天嘯面前,伸出食指指著他。
喬安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反擊道︰「真奇怪,平時您不是惜字如金嗎?怎麼今天這麼多話了?」
趙天嘯狐疑的看了喬安顏一眼,難得的調侃道︰「真奇怪,平時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為何現在卻不說話了?」
喬安顏也只是打趣的想想,卻沒想到,這一隨意的想法,日後卻成了真,簡直是一語成讖。
喬安顏愣愣的停止了撲騰,站定後才發覺,這水也只不過到她大腿處,合著自己剛才一直被戲耍了,這簡直是莫大的屈辱!
還未反應過來,喬安顏便被趙天嘯伸手推進了池塘,在往池塘中傾倒的一霎那,喬安顏本著絕不吃虧的原則,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肇事者的手臂,然後便听到一聲沉默的撲通聲,兩人華麗麗的雙雙墜入池塘,驚得池中金魚四處逃竄。
「朕」
額啊!!!!!!
在王府的這些天,趙天嘯唯一的樂趣好像就是和喬安顏斗嘴,雖然他話說的不多,但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喬安顏條件反射的想要去反駁。
裴康益听到這話頓時感到詫異,他從龍椅上快步走了下來,厲聲問道︰「皇兄,你剛才說的是何意思?」
「救命!我不會游泳!我要被淹死了!」
「閩國君早」喬安顏有氣無力的問好,完全提不起精神和眼前的男人爭辯,有什麼好爭的,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想法自然不同了。
趙天嘯完全不理會池塘中拼命撲騰著雙手呼救的人,悠然的坐到了池塘邊上,濕漉漉的看著喬安顏。
就這樣一路抱怨打著噴嚏進了房間,一轉身卻發覺桌上有一晚冒著熱氣的東東,喬安顏走近一看,原來是姜湯。
裴落天抬眼看著坐在龍椅之上不可一世的裴康益,這時候他突然在想,如果當初他不那麼心軟的話,坐在這張龍椅上的男人便會是他了,只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吳將軍,但願鴻妃回府後能清醒過來。」裴落天蒼白一笑,眼神之中卻是死般的冷漠。
「我讓你精神一些吧。」
落入水中之後喬安顏才恍然想起,丫的,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啊!
「趙天嘯!你這個殺人犯!你見死不救!」喬安顏一邊撲騰著一邊譴責著趙天嘯。
裴康益大笑了兩聲,隨後回答道︰「朕當初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娶了她女兒,可誰知堂堂鎮國將軍竟然教出這麼個心地歹毒的女兒,這次朕為何還要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鴻妃出宮?」
「但是後宮也有後宮的法則,鴻妃膽大包天,擾亂宮紀濫殺無辜,實是不可饒恕之罪,即使瘋了傻了,也應繼續承受懲罰。」
「這個臭男人!氣死我了!有病!」在回房的路上,喬安顏還是忍不住咒罵著趙天嘯,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想法,很喜歡戲弄人麼?原來在他那張故作正經的外表下有這麼一顆不正經的心。
靠,這男人要麼不笑,整天擺著一張死人臉,要麼就那麼若有似無的一笑,卻迷死人了,喬安顏很沒出息的差點就掉進趙天嘯那淺淺的微笑中了,但是下一秒,她卻著實的想要揍爛他那張孤傲的臭臉了。
喬安顏站在水中瞪著無辜的大眼楮,真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沖上去掐死那個男人,這人表面上看著難麼冷酷正派,沒想到卻這麼月復黑,這簡直是道貌岸然。
「放心,沒有毒,我讓廚房做來御寒的,多了一些,就順便端給你了。」換了一身干淨衣服的趙天嘯適時的出現在了門口,這讓喬安顏更加警惕了。
「即使皇上你對鴻妃沒有情誼,也請念及鎮國將軍多次為國立功的份上放過鴻妃吧。」
「?啊啊啊!!!救命!!!!!」
「鴻妃已經瘋了,皇上也沒必要再關著她了。」裴落天的眼楮腫不滿血絲,聲音听起來也沒有往日那般精神了。
「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吳憾沖上前把鴻妃擁在了懷中,即使自己的女兒已經不認識他了。
「為什麼一大早就這麼耍我?很好玩嗎?」
喬安顏明明不想多說話,可是趙天嘯卻好像故意惹著她說話,沒辦法,她只得擺出平日的伶牙俐齒,雖然沒了氣勢,像一朵蔫了的花朵。
「看來您今天似乎很有精神。」
喬安顏喝了口姜湯,納悶的想著︰這個趙天嘯真是陰郁,還總喜歡神出鬼沒的嚇人,以後我得防著點,不然說不準就鬧出兩國戰爭了。
「哈秋!」喬安顏打了個噴嚏,這才想到要從水中爬上去,否則等下肯定是要感冒,中藥苦死了,她可不想再喝了。
「要麼自己爬上來,要麼你就在水中撲騰吧。」多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喬安顏真沒想到,身為閩國國君的趙天嘯,竟然是這麼一個拿人命來兒戲的人,她心底暗暗的發誓,即使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這個男人的!
「咦?這是誰端過來的?」喬安顏盯著這碗姜湯良久,卻始終不敢下口,這莫名其妙一碗姜湯擺桌上,讓她提起了防備之心。
「你端過來的我更加不敢喝了。」喬安顏嫌棄的把碗推到了一邊,「冷不丁的就把我推下水了,現在又莫名其妙送姜湯,這是打一巴掌之後給個糖吃,老戲碼,假惺惺。」
趙天嘯不置可否,沉悶著走開了。
裴落天苦笑,表情堅毅,「是何意思,皇上您應該是懂的。」
吳憾在宮門外焦急等待,雖然裴落天進去還不到一個時辰,可是他卻仿佛等待了很久,每當站在這宮門之外,他都好似听到了鴻妃那淒慘悲苦的哭泣聲,使得他整晚整晚的難以入眠,他只是想帶走自己的女兒,僅此而已,這是作為父親最本能的反應,他不願看到自己的女兒在這深宮大院中受苦受難。
裴落天听後依然不為所動,良久,他淡淡的說道︰「看來,皇上是個不顧及感情的人,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打入冷宮,從此不問死活,為你王位賣命的丫鬟,你也可以毫不惋惜的命人將其殺害,即使是作為皇兄的本王」
「皇上,鴻妃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您雖不在意,但是吳將軍卻每日憂嘆,還請皇上開恩,放鴻妃回將軍府與吳將軍團圓。」
趙天嘯面無表情的看著喬安顏,輕蔑了甩出一句,「像你這麼嗦的丫鬟還真是少見。」
有病吧!?耍我是吧!?有病吧有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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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嘯站起身來甩了甩袖子上的水,淡淡的回答道︰「是,很好玩。」說著便不再理會喬安顏,而是自顧自的回房換衣服去了。zVXC。
心急如焚的等待了一個多時辰,吳憾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女兒,裴落天沒有食言,他把鴻妃帶了出來。
「老夫謝過王爺,多虧王爺我們父女倆從此才能團聚。」
「吳將軍不必客氣」
裴落天感覺大腦一陣暈眩,上了馬車便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