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古村,一個充滿著神秘氣息的名字。而實際上它確實是非常的神秘。了解它的人少之又少,就連听過這三個字的人都不多。有人說,並沒有這樣一個地方,它只存在于人們的想象之中。是某個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又想象力豐富的家伙杜撰的。伊書遙並不同意這個觀點,她雖然沒有去過祭古村,但她確定,祭古村這個地方一定存在。因為魂天意就來自這個地方。
魂天意,她一生唯一愛的一個男人。
波哥無奈的搖頭說道,「你問的問題太多了,我一個也回答不了。這些疑問陪伴了我很多年了,我要能解開一個,現在也不會素手無策。」
汪慶說道,「不對啊,您和曹法醫吵架的時候說送尸官死了,他還有一個徒弟。」
「這個我也不肯定,只是在幾年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了老頭子去世的消息,還有他徒弟的聯系方式。當時我也沒想到會再次遇到下尸神和鬼面館,給曹山看過之後,隨手就將那封信放到了辦公桌的抽屜里,後來不知弄哪去了。唉,都怪我太大意了,要是我好好的保存那封信,現在多少還有點希望,是我把你們給拖累的。」
「我們不會有事的,波哥你放心吧。」伊書遙笑著說道,「我相信,就算真的是下尸神,我們也不會死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波哥反問。
「女人的直覺,相信我,沒錯的。」
汪慶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我們出來快兩個小時了,該回現場了。」
波哥站了起來,「謝謝你女人的直覺,我們回去吧。」
三人往回走,遠遠的看到曹山公寓的門口圍了一群人,旁邊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好像出事了。」波哥快步跑了過去。
四名軍裝員警正在維持現場秩序,人群中夾雜著拿著麥克風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波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記者怎麼來了,是誰走漏了消息。」案情本來就復雜,再加上蒼蠅一般無孔不入的記者,想想頭都大了。
滿頭大汗的軍裝員警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您走了沒多久,旁邊那輛黑色轎車就到了,跟著記者也來了。」
「車上是什麼人?」
「我問了,司機說是曹法醫的女朋友,別的就沒說了。」
「曹山的女朋友?」波哥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伊書遙小聲問汪慶,「波哥听到曹法醫的女朋友,怎麼會這麼吃驚?」
「因為曹法醫沒有女朋友。」汪慶壓低了嗓音說道,「曹法醫整日待在解剖室里,下班就回家,從沒听說他有女朋友。波哥曾經給他介紹過幾個女孩,可一听說他是與尸體打交道的法醫,就跑了。」
波哥走到黑色賓士車旁,敲敲玻璃,很有禮貌的說道,「車里的女士,請打開車窗可以嘛,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車窗緩緩的落下,車內坐著一個成熟女性,衣著普通,眉宇間有淡淡的悲傷,不論從坐姿還是舉手投足間都顯出大家閨秀的風範。伊書遙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波哥不悅的說道,「黃綰兒,怎麼是你。」
伊書遙一下想起她是誰了,大名鼎鼎的單身女強人,黃氏集團的總裁,最近她的公司陷入了經濟危機,正面臨著破產,在媒體上的曝光率非常高,記者肯定是跟著她來的。這種非常時期,爆出有男朋友,並且奇異暴斃,這個消息絕對讓媒體像打了鴨血一般興奮。曹山有女朋友就夠震驚了,更震驚的是他女朋友還是個女強人。
波哥嚴肅的說道,「黃綰兒,你別鬧了,曹山會是你男朋友?開什麼玩笑。」
「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嘛。」黃綰兒說話的語調透著悲傷,「我和曹山在一起快二十年了,我不騙你。」
波哥看的出來,面前的女人並沒有騙他,那種悲傷不是裝出來的。他不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會把這麼重要的事瞞著他。他居然會和那個人的女兒在一起,要不是他去世了,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曹山啊曹山,你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波哥怎麼了?」伊書遙不解的問道。
「你居然不知道?」汪慶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伊書遙。「黃綰兒實際上是曲振東的私生女,曲振東暴斃之後,她就繼承了他的公司,因為經營有道,發展到了如今的規模。這兩天新聞上成天播,你就沒听過麼?」
「女孩子只對時尚和帥哥感興趣,誰會在意那些無聊的東西。」伊書遙分辨道,「怪不得波哥會有些生氣,曲振東直接害死了婆婆,間接的害死了波哥的兩個好兄弟,現在曹法醫也死了,這女人簡直就是掃把星啊。」
「你干嘛這麼說人家,我看你一直盯著她,不會是嫉妒她比你漂亮吧。」
伊書遙挺了一下豐滿的胸部,冷笑道,「嫉妒她?看玩笑,她人老竹黃了,本姑娘可還年輕著呢。」
汪慶笑而不語。
黃綰兒問道,「我可以去看他最後一眼嗎?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等警方勘察完現場,你可以去看他。」波哥無法拒絕她的要求,這也算是為曹山老朋友做最後一點事了。
「波哥……」伊書遙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什麼事?」波哥轉過身來著她。
「或許……她……沒事了……」話到嘴邊,伊書遙說不出口了,畢竟只是她的一個猜測,這是一個人命案,她需要證據來證明她的猜測。
「那我進去了。」波哥走了,賓士的車窗升了起來。
「咱們也進去吧,外面太熱了。」汪慶拉著伊書遙往里走。
走在門口,伊書遙停下了腳步,她感覺到人群中射出一道窺視的目光。有個人站在那里,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她轉過身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站著的白衣男子,世界仿佛一下不存在了,只有她和那個白衣男子。他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仿佛磁鐵一般,深深的吸引著。
「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汪慶回過頭來,視線掃過人群,沒有發覺怪異之處。
「穿白衣服的人,有問題,他在上一個案發現場也出現過。」伊書遙轉身向白衣男子走去。那人看到伊書遙向他走來,轉身就走。
「那位穿白衣服的先生,請你等一下。」伊書遙叫道。
白衣男子並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伊書遙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伊書遙大聲喊道,「站住,不許動。」
白衣男子索性大步跑了起來,伊書遙追了上去,汪慶看到她跑遠了,擔心她的安全,也追了上去。白衣男子越跑越快,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伊書遙眼睜睜的看著他跑進一條小巷。等她跑過去一看,是一條死路。小巷的盡頭是一堵高牆,兩邊有幾所民居,大門緊閉,空蕩蕩的巷子里只有她一人,那白衣男子就這麼消失了。
「書遙,你沒事吧。」汪慶追上來氣喘吁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