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沙鷗停在貨輪的甲板上,歡悅得叫著。貨輪停在這里已經足有一個小時了,路過的船只感覺很奇怪,通知了海上巡邏隊。幾艘快艇踏浪而來,距離很遠就響起了擴音器的聲音。
船上有人搖晃著站了起來,眼神迷茫,失措。陸陸續續,從藍色夢幻藥效中清醒的人越來越多,很快站滿了甲板圍著了一臉茫然的楊浩七嘴八舌得討論著,多數臉上帶著幾分後怕的表情。
船員室里。
楚江亭臉色桃紅,嘴角還掛著舒暢的笑容,回味著剛才美好的夢境。楚江亭呢喃著,突然感覺不對,她應該身處在危險之中,有什麼人已經把她挾持了。尖蛙,賞金榜金牌殺手尖蛙。
楚江亭一下睜開了眼楮,看著頭頂的鐵板,知道自己是在船員室里,可是身上怎麼感覺被壓著,而小月復里似乎還有什麼別的異物。楚江亭眨了眨干澀的眼楮,當目光停留在張羽那燥紅的臉上時,整個人一下子驚坐起來,而就在這一瞬間,她感覺有一根異物從她體內滑出,而滑出的剎那,那熟悉的快感充斥了全身。
「怎麼會這樣!」楚江亭張著嘴,看著自己粘稠的血跡和不知名的乳白色液體,眼角的淚水瞬間滑落,就如同斷線的珍珠,一粒接著一粒,最後變成了溪流。
張羽已經被推倒了旁邊,那污穢之物帶著血跡就在楚江亭眼前匍匐著。楚江亭抽泣著,雙手扯著自己的頭發,咬著嘴唇,將腿緊緊得並攏,可是這時候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的驕傲,她的人生,她的未來似乎一下子都毀在張羽的手里。
「啊!」楚江亭歇斯底里得叫了起來,如同撒潑的潑婦,用盡所有的力氣拍打著張羽的頭和身子,直到張羽的胸口紅腫一片,楚江亭完全沒有了力氣,才抱著腿大聲哀嚎起來。
「畜生。畜生。畜生。」楚江亭恢復了一絲力氣,用**的玉足蹬著張羽。把一直沒有反應的張羽整個人扭曲得蹬到了床的另一邊。突然,楚江亭看見了一旁桌上的槍,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去,整個身子一斜,楚江亭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膝蓋也被蹭破了皮。楚江亭沒有顧忌自己的傷口,雙手撐著,搖晃著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槍就指向了床上的張羽。
楚江亭眼神凶狠,重重得吸著氣,一只手拿著槍,**的身軀顫抖著,胸前的豪-乳隨著那股怒氣跌宕起伏。又用另一只手扶著槍,全身依舊顫抖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楚江亭咬著下唇,打開了槍的保險,眼神赤紅得盯著床上的扭曲著身子的張羽。
屋子里靜了。楚江亭急促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楚江亭的世界也靜了,手里只有強,眼楮里只有張羽,腦袋里也只有張羽,還有剛才驚醒時從滑出污穢之物的快感。那是恥辱,那是她楚江亭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而帶給她這一切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張羽。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楚江亭眼角的淚水又一次滑落,雙手顫抖著,大聲質問著,最後狠狠得將手里的槍砸在了地上,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書砸向了床上的張羽。
隨著桌子上的一件件東西砸向張羽,楚江亭的哭泣聲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歇斯底里。最後整個人再一次撲向了張羽,沒有尊嚴,沒有羞恥,哪怕自己的身體是**的,哪怕張羽的身體也是**的。她瘋狂得拿床上所有的東西砸著張羽,她想把他砸爛,砸死,砸成肉醬,可是她卻開不了槍。
楚江亭累了。也不知道是砸累了,還是哭累了,如同怨婦一樣痴痴得坐在床上,靠著張羽。眼角的淚水已經干涸,她身心疲憊。腦袋里空白一片。
過了許久。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楚江亭才從混亂中驚醒,慌亂中下床,抵住了房間門,反鎖上,沖進那洗手間,用冰冷得水沖刷著**的身體,楚江亭用水沖刷著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角落,用手快速得搓洗著,知道**部位傳來陣陣刺痛,才咬牙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楚江亭飛快得將衣服穿好,又將髒了的內衣塞進自己的懷里,最後看向了依舊**的張羽。楚江亭慢慢恢復了理智,感覺張羽的狀態很奇怪,就在剛才她無數次抽打的時候,張羽一點反應沒有,而且全身似乎還有一種燥熱感。
他怎麼沒有反應?作為一名殺手,本身周圍有一點聲響,就應該會驚醒。而現在張羽居然挨揍還沒反應。那只能說明一點,張羽現在完全處在昏迷狀態,而且這種狀態不是一般的昏睡,而是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昏迷。
楚江亭將張羽的身子翻正,又帶著一絲急促的呼吸將張羽的遮住,腦袋里隨之飛速思考著,總覺得忘了什麼東西。
尖蛙!楚江亭想起來昏迷前的那一幕,她是拿著槍進了船艙準備幫助張羽需找賞金榜殺手尖蛙,後來被偷襲昏迷的。既然她被尖蛙抓住了,怎麼又會和張羽在床上發生這種苟且的事。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尖蛙出現,絕對不只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上床,而是殺人,至少殺死張羽。而她落入尖蛙手里,依舊活著回到這間船員室,那只有一點,她是被張羽救回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楚江亭理不清頭緒。張羽為什麼救她回來,又強-奸了她?楚江亭想到自己的夢境,突然如同驚天霹靂,難道張羽不是強-奸她,而是和她的狀態一樣,處于迷糊狀態,隨後發生的苟且之事?這算什麼?兩人因為某些未知原因被迷-奸了?那她要怎麼責怪張羽?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秘籍。有人試圖推門,卻只是一下又離開了。楚江亭來不及多想,拿起張羽的衣服,給張羽穿上,內褲就免了,直接穿褲子和外套。
恢復了離職的楚江亭沒有太多的顧慮,笨拙得撥通著張羽的身體,直到抓住張羽的左手,才感覺不對。張羽的左手腫得離開。楚江亭再仔細一看,張羽左手的食指上有兩個極細的針眼。不,不是針眼,是被毒蛇咬傷的傷口。
張羽中毒了?楚江亭心驚。忘記了剛才的恥辱,飛快得給張羽穿好了外套,打開門就沖了出去。走廊里巡視的楊浩一下詫異得看了過來,急聲問道︰「楚小姐。沒事吧。我們剛才好像都被人下了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船艙里有好多蛇的尸體。有幾個船員被咬死了。還有帕特那也死了。脖子被人割了。我們到底怎麼了?」
尖蛙死了?楚江亭眼神一動。尖蛙居然死了,脖子被人割了。應該是死在張羽手里。張羽殺了尖蛙,救了他,可是自己中了毒和迷藥,帶她回到船員室,失去了控制,兩人才發生了那種事。這一切似乎就這麼說通了。
「船里有一聲嗎?我的保鏢被蛇咬了。情況很嚴重。」楚江亭對楊浩急聲問道。
楊浩苦惱搖頭道︰「不行啊。船上的醫生只能處理下普通傷口,被蛇咬的傷口處理不了啊。只能等上了岸送醫院去。」
「那就給我立刻上岸。」楚江亭近乎嘶吼道。
楊浩一驚,連忙點頭應聲。而他身後一個船員走了過來,船艙走廊盡頭,幾個海警也跟著走了進來。
「楊總。海警來了。要檢查死亡現場。」那名黑瘦的海員急聲道。
楊浩張嘴剛要說什麼。已經被楚江亭一手推開了。楚江亭幾步走向了海警,從上衣夾層里抽出一本國家安全局證件厲聲道︰「我是國家安全局特別行動組組長。你們誰是負責人。」
那幾名海警眼神詫異,盯著楚江亭的證件看了許久,顯然他們沒見過國家安全局的證件。
「你們誰是負責人。」楚江亭吼叫道。
一個中年男海警,一激靈道︰「你好。我是警官王大軍。他們的負責人。」
「你們開快艇來的?」楚江亭急聲道。
「嗯。」王大軍應了聲。
楚江亭已經一轉身,對身後兩個海員道︰「把房間里的傷者抬上快艇。我們現在上岸。楊浩,你負責把人集中到甲板上,船艙誰都不許進。」
楚江亭再次看向了那幾名海警︰「這里一切由國家安全局接手。我需要你們協助維持現場。不得讓任何人走進船艙一步,直到國家安全局派人來調查船艙所有的情況。」
王大軍面色難堪,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楚江亭帶著張羽和兩名船員上了汽艇,疾馳而去,同時撥通了南門市瑪麗亞私人醫院的急救電話,吩咐好急救車以後,才又撥通了方文的電話,告訴方文帶人在碼頭等,準備上船取證立案。
汽艇上,張羽面色赤紅,燥熱無比。楚江亭眼里看著,心里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有迷茫,有後悔,有難過,也有擔心和慌張。
楚江亭不知道要怎麼處置張羽,是直接把張羽抓起來立案,還是依舊保持原狀?那張羽對她所做的一切又應該怎麼辦?楚江亭現在心里很不確定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到底是張羽主動的,還是兩人都處于迷幻狀態。可是不管張羽是主動的還是迷幻狀態,楚江亭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殺了張羽。這種感覺很奇怪,張羽佔有了她,擁有了她的全部,而她是不是就應該把張羽當作自己以後的全部?
楚江亭是個先天觀念相對保守的女人,雖然她一直想著超越身邊的男人,可是她也想過嫁人,想過自己的老公擁有自己完美的身體。可是現在,一切都破碎了。
他佔有了我。應該對我負責?楚江亭拿不定主意,不甘心,很無奈。負責?負責到底算什麼?就因為兩人發生了關系,所以必須在一起?可是張羽愛她嗎?張羽喜歡林妙妙,喜歡莫白,可是對她?一開始只是生冷得對待,雖然在這些日子里,兩人的關系很平和,也發生過奇妙而又不該發生的事情。可是楚江亭知道,張羽不愛她,可是張羽佔有了她,甚至現在在她心里,似乎就是她脆弱心靈能夠依托的全部。
矛盾。一次次沖刷著那顆看似冷漠堅強,卻極為柔弱的心。
「我要讓你愛上我。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全部。因為你已經得到了我的全部。」楚江亭看著張羽,又一次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