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華倫小題大做,而是必須如此,想著將來的飛黃騰達、榮華富貴,剛剛有點積蓄的華倫,可不想讓這些東西打了水漂,成為那個強盜頭子的資產。
拉姆奎斯特對華倫的提醒不算太在意,在他的眼中,看華倫的年紀就感覺華倫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貴族,「華倫大人,請您放心吧!第一次行走商路肯定會有些疑神疑鬼,但是,我們是一支合格的佣兵團,絕對會保證您和您貨物的安全!」
拉姆奎斯特打的保票在華倫的眼中一文不值,但是這也讓華倫知道拉姆奎斯特的態度,這信息讓華倫得自己做安排了。
「該死的瑞典人,他根本沒當回事!」回來的路上,卡提內看華倫的臉色就知道華倫的觀點,便先說了出來。
「說的沒錯,卡提內,我們得自己想想辦法!」果然被卡提內猜對了,華倫說過後,低頭走著沒再說話,一直到了裝著貨物的馬車附近,才抬起頭來。
「卡提內,給每個車夫送兩個古爾盾,讓他們每天在宿營的時候把馬車圍起來!咱們在車陣里休息!」想了半天,華倫只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有點被動,但是應該很實用。
「嗯,我這就去!」卡提內從華倫那里拿過錢袋,開始打點起車夫們,九架馬車十八個古爾盾很快分了出去。
「迪姆,這幾天你別亂跑了!」華倫又向著迪姆說了句。
看著華倫的臉,迪姆馬上點點頭,「是的,大人!」
抬頭像是在想什麼的華倫用食指敲了敲腦袋,接著又對迪姆說了句,「听說前幾天你讓阿莉溫娜把衣服月兌光讓你模模?」
華倫的話一下子讓卡提內和弗里蒙德來了興趣,兩個人湊過來想繼續听。
「沒有!」迪姆否認的時候,見到華倫板起臉,馬上補充了下,「只是把衣服解開了!」
「小子,要學大人做的事情,現在別著急,等你過了十四歲再說!」卡提內賤笑著插話進來,伸手把迪姆的腦袋搖晃了幾下。
卡提內的話讓華倫也笑了下,這時候男孩過了十四歲就算是成年了,不過卡提內這麼說好像有點教唆。
「你一邊呆著去!」華倫推開卡提內,順便白了他一眼,「迪姆,你是個貴族的隨從,希望你要顧惜你主人的名聲,這種事情最好發生的時候,別被人的家長抓到!」
華倫的話讓卡提內和弗里蒙德兩個人一起「噓」了起來,卡提內是拿迪姆打趣,華倫可是準許迪姆犯錯,還提醒他注意事項。
夜晚宿營的時候馬車圈成了車陣,卡提內看著圍成一圈的馬車,心中忍不住說︰「果然是波西米亞的貴族啊!車陣這東西就是實用。」
把車陣用的最嫻熟的隊伍,就是當年波西米亞胡斯戰爭中的胡斯軍,看華倫讓馬車圍成車陣,卡提內忍不住想這是不是波西米亞人的特色。
「說,那些人走了多長時間了?是不是有個黑頭發、高個子的年輕人?」在華倫這些人曾經路過的村子中,菲利貝托和幾個騎兵正把村長吊起來問話。
「有,大人,有一個,他們走的時間不久,你們應該能趕上他們!」先被連續抽打了幾個嘴巴,然後才讓說話的村長連忙說。突然到來的這些騎兵簡直就是魔鬼,來到村子里先是搶劫了一番,然後就把自己抓起來逼問。
「剛走不久?」村長的話讓菲利貝托認真起來,看了華倫這些人行進的速度比自己預想的要慢,如果可能最好在今天晚上就把這個大個子解決了。
「好了,馬上出發,快點!」菲利貝托一揮手,帶著一眾手下馬上出發了。
看著風馳電掣的騎兵迅速的離開,揉著還酸痛的臉腮,村長向著地上吐了一口,「呸,追吧!」
其實華倫這些人離開的時間要比村長說的時間早半天,菲利貝托這些人急急忙忙的離開,肯定要錯過讓戰馬休息的時間,這就是欲速則不達了。
追蹤到了深夜,菲利貝托也沒發現華倫這些人的蹤跡,到了這時菲利貝托才發覺是被那個村長騙了,「該死的騙子,我們上當了,那個大個子肯定早就離開了!」
停下已經疲累的戰馬,菲利貝托咬著牙,現在成了進退兩難,追不上華倫,也沒法回去找村長算賬。
「該死的,休息!馬上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追!」無奈下,菲利貝托只能下令休息,只是在荒郊野外又沒有帳篷,這讓菲利貝托憋了一肚子氣。
在車陣中睡了安然的一宿,華倫的預感並沒變成現實,隨著隊伍開始準備出發,其他幾個人也相繼醒來。
精神奕奕的弗里蒙德開始拉著華倫探討幾個關于機械的問題,「你說這里需要做一個聯動?」
「是的,包括這里也需要,不然傳動的時候阻力太大!知道嗎?就是在這里省力了,在這里卻沒省力!」指著弗里蒙德手中的一副圖紙,華倫做著說明。
趁著華倫被弗里蒙德纏住了,迪姆一溜煙的跑了,現在算是曠工時間,通常弗里蒙德拉住華倫的時候,沒大半個上午,華倫是不會自由的。
打著哈欠,卡提內睡眼惺忪的又爬回馬車,昨晚一直警醒的他,現在困的要死,神奇的華倫,昨天說的話並沒見證神奇,根本沒人來偷襲。
如常的行軍沒什麼變化,包括華倫自己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神經質了,所謂的危險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
「華倫大人,你好!」阿莉溫娜見到華倫,怯生生的打了一個招呼。
被華倫禁止去後勤營的迪姆把阿莉溫娜帶到華倫這里來,兩個孩子做在馬車上不知道在聊什麼,當迪姆拿出吃剩下一半的面包後,阿莉溫娜突然變得惡狠狠的吃起來。
「這女孩對面包有仇?」卡提內對華倫小聲說的時候,抬了下下巴。
「別說風涼話,那是餓的!」華倫白了眼卡提內,拿出自己的水囊走過去,「喝點水,別噎到!」
見到是華倫,阿莉溫娜又變得怯生生,縮著身子想躲到迪姆的身後。
「別怕,華倫大人是好人,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害怕,不過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迪姆把阿莉溫娜板過來,然後像是大人一樣模著阿莉溫娜的臉蛋。
「人小鬼大,還知道用親昵來安慰女孩了!」華倫笑著點了下迪姆的腦門,然後把水囊交給他。
「華倫,要不我去找找阿莉溫娜的父親,讓他把阿莉溫娜賣給我們?」卡提內悄悄的問華倫這時買賣人口並不犯法,應該說是不會被法律追究,因為戰爭造成的混亂,除了城市中,其他的地方幾乎沒有法律可言,有的只是暴力、強權。
卡提內的建議讓華倫搖搖頭,「等我們到了科克布倫再說吧!現在沒時間想這個。」
阿莉溫娜的父親是個干瘦的老頭,這讓華倫一直在懷疑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阿莉溫娜的父親。作為一個在後勤營中專門和佣兵做生意的小商人,華倫總感覺這個小老頭像是著名的吝嗇鬼葛朗台,因為阿莉溫娜從來不會吃飽,如果迪姆沒有留一半食物的習慣,阿莉溫娜也不會和迪姆交上朋友。
女孩總是有心機的,但是小小的年紀就開始有心機,這女孩長大後恐怕會很危險,這是華倫的直覺,所以卡提內的提議,讓華倫不敢答應,阿莉溫娜這女孩究竟怎麼樣,這還得靠以後從細節上來觀察,華倫可不想因為善心而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緊追華倫的菲利貝托終于得到了好消息,前出偵查的騎兵見到菲利貝托後,連聲喊著,「團長大人,團長大人,找到他們了!離我們兩個小時的路程!」
「這可太好了!馬上休息,抓緊時間,三個小時以後我們出發,今天晚上我們把事情解決了返回!」終于追上了華倫,菲利貝托想著即將獲得的貴族身份,只要殺了這個大個子年輕人,那自己也會成為貴族了。
「那雙黑眼楮可真是討厭啊!」華倫的黑發黑瞳,讓菲利貝托有種從心底發出的寒冷,常說人對視的時候就會有對應的感覺,菲利貝托深信這句話。菲利貝托第一次看見華倫的時候,華倫眼中深含著清澈的黑,就讓菲利貝托有點膽怯,因為這黑色中有種殺人無數的冷,這是久經沙場的佣兵才會體會出的感覺。
所以菲利貝托並不認為華倫是個什麼波西米亞的貴族,而是感覺華倫是個在戰場上廝殺的佣兵,貴族的身份可能是冒充,或者是自封的。至于華倫的年齡,那沒什麼能夠懷疑的,已經陣亡的名將的蒂利,從十四歲當佣兵,一直戰斗到七十多歲。
「這個人還真是和我有緣啊!」菲利貝托自言自語著,對華倫冷遇是因為卡提內似乎在抱華倫的大腿,而自己和卡提內並不對付。但是接的任務就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得到正式的冊封,那可是千真萬確的貴族,比那些說不清出身的假貴族要真實多了。
「華倫,我必須殺死你!為了你的那雙黑眼楮,也為了我的貴族身份!」菲利貝托在華倫眼中充滿憂郁魅力的臉,慢慢變得陰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