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當斷則斷

作者 ︰ 守山大熊

杜言坐上了梁本初的車!只這一個事實,已經足以讓不論是否認識杜言的人,在心里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個深刻的不能再深刻的印象!

至于其中包含了多少的羨慕,嫉妒,甚至是憎恨,倒也不必去深究。浪客中文網

看著這一幕的劉家輝始終面露微笑,對旁邊張濤已經變得扭曲了的臉,他看也沒看,至于張濤為什麼和杜言結怨,即便他不問張濤也早已經亟不可待的告訴了他,對張濤來說,能和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兒子結識,這已經足以算是這次培訓最大的收獲,而且張濤也早已經從他老子那里知道,劉家輝現在這個新區主任的位子,正是從杜言手里「奪」走的,只沖這一條,張濤就覺得,自己和劉家輝算是一路的。

不過劉家輝卻似乎在這件事上並不怎麼搭理張濤這個茬,以至張濤還在酸不溜丟絮叨的時候,劉家輝已經跟著校領導向禮堂里走去。

坐上車之後,原本神色和藹的梁本初就微微閉上眼楮,似是在靜坐養身,並沒有要和杜言說什麼的意思。杜言也就在一旁默默的陪著,而前面梁本初的秘書也只是在上車之後和杜言打了個招呼,隨後就一直看著前面,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車里面陷入一片略顯尷尬的沉默之中。

「小趙開慢點,」一直閉目養神的梁本初忽然吩咐司機,听到他的話,梁本初的秘書就立刻半探出身子向前面的引導車揮手做了個手勢,這個時候還沒有手機,而如何在車隊行進的時候協調前後車的關系,這也是考驗秘書的一個方面,梁本初的車在這個車隊的第二輛,前面是一輛引導車,後面就是曲向山的車,最後是一輛陪同的工作人員。

看到前面的引導車果然很快速度就慢了下來,杜言也不能不承認,這給大領導當秘書,的確不是自己這樣的「二把刀」能比的。

「听說你以前在平陵的時候也是縣委書記當秘書?」梁本初忽然問。

「是的,給平陵縣委李書記當了半年多秘書,」杜言回答「我在工作上很多需要改正的地方都是李書記指導糾正的。」

梁本初微微點點頭,隨後似是隨意接著說︰「那你和小楚倒是有共同語言,你們沒事可以多聊聊。」

听了梁本初的話,坐在前面的梁本初的秘書就半轉過身,向著杜言露出個微笑,同時若有深意打量了一下杜言。

杜言也立刻報以微笑,他知道梁本初這麼說絕不是沒話找話,顯然他這是有一定深意。

「你認為蘇聯的局勢會怎麼發展?」梁本初思維很跳躍,忽然就問出這麼個問題。

杜言卻並沒有被他這個突然提出的問題問倒,其實從上了梁本初的車之後,他就想到了梁本初可能會詢問這個問題,當然,也許從頭至尾到他下車也一句話不說也未可知。

「我認為蘇聯這個國家的根基已經動搖了,」杜言開口就讓一直神色平和的梁本初微微一愣,他轉頭看看杜言,然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蘇聯的存在和方方面面都有著很大的關系,絕對不只是一個國家存在與否那麼簡單,之前東歐各國的變動已經足以成為蘇聯發生根本性變化的前兆,再加上波羅地海三國之前的舉動,這一切都已經足以為現在蘇聯各個加盟共和國未來的方向提供一個參考,或者說是一個引子,最主要的是現在的俄羅斯總統,他是一個俄羅斯民族主義者,雖然還不能說是到極端的地步,但是對他來說,雖然蘇聯其實在很多西方人眼里就是俄羅斯,但是這卻絕不是他認為的俄羅斯,我記得他在自己發表的關于蘇聯和俄羅斯關系的講演里,把蘇聯稱為‘咬在俄羅斯脖頸上的毒牙’,這樣一個人,是不會允許蘇聯這麼一個始終籠罩在俄羅斯頭頂上的陰影,繼續存在下去的,按照他的話說,俄羅斯‘是俄羅斯民族和俄羅斯精神的血肉’,所以我認為接下來也許過不了多久,蘇聯就會發生根本性變化。」

杜言有理有據的分析著,雖然他說的一切早已經在歷史上發生過,但是為了能更加深入的了解那一切,杜言這段時間幾乎搜集便了他所能找到的一切資料,至少通過喬洛蔚,他從趙小雲那里得到了很多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能隨便看到的一些東西,再結合他在後世所了解的當時的情況,當面對梁本初時,他才能這麼侃侃而談。

「根本性變化,你認為蘇聯會……」梁本初問到這停了下來,有些話杜言可以說,說錯了最多也就是杜言自己負責,而他就不能說出來,即便只是私下里談話「你把你的這些想法寫出來,還有關于蘇聯發生的變化對我國可能會發生的印象與經驗教訓的借鑒,這些東西你都寫成東西,然後交給小楚。」

杜言就微微點頭,他心里暗暗吐了口氣,其實自從夢醒之後,他一直暗暗布置等待的,就是現在這個機會!

不論是來自郭松林的明槍暗箭,還是劉家輝的仗勢掠奪,甚至是被宋家過河拆橋似的當成可以交易犧牲的籌碼,杜言都一直在隱忍,一直在等待。

他知道以自己的背景實力根本不可能與那些人對抗,甚至只要露出稍微一絲一毫的不滿,都可能會被人找機會狠狠踩死!個性,張揚,特立獨行,這些在國內官場本身就是不被人看好的異類,而如果一個沒有強大實力的人還堅持玩個性,耍張揚,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一個死字!

丁秉先說的對,立身官場唯有一個穩字才可以立足,在沒有自己的實力之前,隱忍,隱忍,再隱忍!只有這樣,才可能找到機會一飛沖天!

而現在,這樣的機會終于來了,事實上他知道,即便是面前的梁本初,也不是他所真正指望的那個能讓他一飛沖天的人,不過原本幾經醞釀,通過發表那些引起上層爭議的文章,杜言已經為這最後的孤注一擲做好了準備,而現在梁本初的出現,卻是給他在原本的準備下,更是制造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梁本初沒有在說話,車里再次陷入沉默,轎車緩緩在街上行進著,杜言看向外面,看著車外街上來來往往的芸芸眾生,杜言忽然有一種似乎和外面的世界已經處于截然不同的兩邊的感覺。

但是這個兩邊並不是那種似乎貼近了某個擁有特權的圈子而對世人的俯視,卻是一種似乎已經逐漸看透了某些東西的解悟,如果說以前杜言即便對這種所謂「看透」也有所感覺,那麼現在他這種感覺卻忽然變得異常強烈。

直到車子在省委大院的停車場里停下,梁本初都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在杜言陪著他從車里走下來後,梁本初卻回頭上下打量著杜言,似是略微沉思一下後,說了句讓杜言頗為莫名其妙的話︰「年輕人要好自為之,機會要把握,有些人的好也要看清楚。」

說完,他對跟在身邊的秘書說︰「小楚,我下午不用車了,小杜回黨校也夠遠的,你給安排一下。」

听了梁本初的話,小楚心里就是一跳,做為跟了梁本初多年的秘書他當然知道自家老板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更能體會到這句話背後蘊藏的無數可能。

這麼想著,小楚看杜言的眼神就又是一變,之前只是把杜言當成被梁本初看好,可以培養的年輕干部中的後起之秀,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啊。

看到梁本初已經獨自向省委大樓走去,迅速走到車前對司機吩咐了幾句之後,小楚走到杜言面前,同時拿出了一個小本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小杜,這是我電話號碼,以後有事直接聯系我。」

「謝謝您,楚哥,以後少不得麻煩您。」

杜言也把已經準備好的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張紙遞給了小楚,雖然這個時候可以隨便印著各種名頭的名片早已經在商場上滿天飛,所謂「經理滿地走,壓死不如狗」,可是在官場上這種風氣倒還沒興起來,直到幾年之後,才會漸漸盛行。

雖然杜言覺得名片倒也的確方便,可這時候他也只能隨大流,太過標新立異的東西,總是會被槍打出頭鳥,這和寫文章不同,寫文章講究的就是個立意新穎先聲奪人,而在官場上,人們更多的是希望自己平時不那麼引人注目,除非是到了搏富貴,搶前程的時候。

重新坐上小楚安排的梁本初的車時,杜言注意到已經下車的曲向山正向自己這邊看來,做為李培政之前的秘書,而李培政又是曲向山一系的大將,按理說杜言是應該去向曲向山單獨問好的,即便在省黨校的時候當著那麼多人不方便,可這個時候杜言就應該過去問候。

但是杜言卻沒有要和曲向山打招呼的想法!

當初在華昌資金案的時候,曲向山給李培政最後的指示是「放棄杜言」,這個即便李培政沒有對杜言說,可從種種跡象上,杜言也已經能感覺到其中關節,只從李培政始終只以他自己的名義為杜言奔走,而後當風波過去,李培政卻似乎很多情況還不知道這個跡象就可以看出,曲向山應該是從一開始听說這件事時,就選擇了徹底放棄杜言,而後更是對這件事似是避之唯恐不及,擔心會有人在自己進步的關鍵時刻借著一個小小的縣委秘書,順藤模瓜的一直牽扯到他自己那邊去。

正是因為這樣,杜言能想象到,在一開始就打著放棄自己念頭的時候,一听說資金案已經另有緣由,曲向山不但自己不會去輕易趟這個渾水,更不會允許李培政繼續跟著折騰。

可是這還不是杜言刻意擺出一副和曲向山毫無瓜葛姿態的真正原因,真正讓他這麼做的,是今天梁本初對他的態度,和在車上的那些詢問。

梁本初是不是把他當成宋家一系倒在其次,關鍵是他的那些詢問和之後準備讓杜言再次寫的文章,讓杜言意識到以梁本初表現出來的言行舉動和他做為與宋家關系頗深的身份,是顯然不能接受杜言以李培政原秘書的身份,做為楊偉權那一系的人的。

另外以杜言迄今所寫的那些文章來看,也已經注定不可能做為在國內以保守著稱的楊家派系的一份子,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卒子。

而夢醒之後這將近一年多時間的觀察和接觸,以及資金案中的種種經歷已經讓杜言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可能再通過李培政進入楊偉權在河西省里的圈子。

既然如此,那就當斷則斷,徹底絕了這段並不圓滿的香火情!

看著遠遠的杜言看也不看自己這邊,轉身坐進梁本初轉車的副駕駛座,曲向山的臉色霎時一沉,可他沒說什麼向著已經走上很大一段台階,正向下面看著的梁本初走去。

「梁部長,您對年輕人很愛護啊,」曲向山臉上洋溢著笑容,這時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有多惱火「小杜是個人才,也很會看形勢,機靈的很啊。」

梁本初笑著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跟在他身後的秘書小楚就不禁看了曲向山一眼,領導說下面的人會看形勢為人機靈,可實在不是什麼好評語啊。

基層青干培訓班的培訓期限是全月兌產半個月,這倒讓杜言和劉家輝接觸的多了起來。

劉家輝依舊是那麼爽朗而又穩重,雖然那天杜言先是坐上了梁本初的車,隨後居然還被原車送回這個事照實震動了整個省委黨校,很多青研所的教授講師也不敢再向以前一樣對杜言呼來喝去,甚至一些校領導也有意無意的時不時找杜言談談話,可劉家輝對杜言卻始終是那種既不是很親近,可又能讓人感覺到是共過事的同事之間不錯關系的態度。

這讓杜言對劉家輝就不由注意了起來,在杜言看來,劉家輝才是典型的最適合官場的那種人,喜怒不形于色,更能隱忍不發伺機而動,最關鍵的是,這個人臉皮夠厚心腸也夠黑,他那種即便是之前你明知道他坑了你一水,可卻好像完全沒有那麼回事的樣子,可以說真是深得厚黑學之精髓了。

和劉家輝比起來,張濤就顯得太過膚淺了,原本就和杜言不對付的他,如果不是因為之前梁本初搞的那個事太過滲人,他早就想辦法找杜言的茬了,不過即便因為現在模不清杜言的底細究竟如何不敢輕舉妄動,可他看著杜言總是不順眼,卻也一時沒有辦法。

「十一」很快到了,早早起來的杜言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衣服,一件直筒牛仔褲,一件寬紋棉織襯衫,一雙白色旅游鞋,這是他前天抽空在附近一個商場買的,另外還順便在附近理發店理了個這個時代還很少見的短平頭。

對這個時代那已經落伍的服裝品位他實在沒有興趣,可黨校的工作環境又實在不允許他穿太過新奇的服裝,沒辦法之下,他也就只能做到所謂「青春靚麗」,至于就是這麼一身衣服走在校園里也讓人看個不停,那也是沒有辦法了。

今天是他和蘇倩約好的日子,兩天前蘇倩給他打來電話,說要趁著單位放假來看他,這讓杜言感到很高興,自從夢醒之後,總是聚少離多的兩個人,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在一起啊,杜言一次次的這麼問著。

另外在內心深處,他也有著些許的暗暗擔心。而他擔心的不是蘇倩卻是自己,之前對喬洛蔚那幾乎意識不到的奇怪情愫隨著兩個人見面少了已經逐漸淡去,可是趙小雲這個他從沒想過的人,卻又意外的闖入了他的生活。

每次想到趙小雲,杜言都有種說不出的無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對那個女孩子究竟有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自從那次在小巷里的曖昧一夜後,每次看到她,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要去征服這個彪悍的女軍人的沖動,而趙小雲越是反抗,他就越是陷入這個游戲之中不可自拔。

所以杜言只能盼著能多和蘇倩在一起,也許這樣,他才能漸漸清醒過來,正如趙小雲所說,他不能「辜負了蘇倩」。

杜言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是給蘇倩買的衣服,以杜言超越時代二十年的眼光,自然不會給蘇倩買那些只圖顏色鮮艷,卻顯得俗氣的衣服,他看中了一件深色墨綠的挎肩長裙,配上他挑選的一件穿在里面,和長裙配套的水青色襯衫,杜言相信也只有蘇倩才能穿出這身衣服那種寧靜中透著婉約的氣質。

在電話里,兩個人是約在距離黨校不遠的新開業的華陽商場的門口,雖然早晨坐車過來時間就顯得有點緊,可杜言其實卻是已經想好,今天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讓蘇倩回去了,兩個人已經有太久沒有好好親熱,一想到這個,杜言就覺得心頭火燒火燎的呢。

華陽商場是最近才剛剛開業的大型商場,雖然是新店,可是不論面積檔次還是品位,不但不輸于老牌子的彤陽商廈,甚至在很多商場布局和構思上,更是顯得新穎獨特,這在即便是有著後世眼光的杜言看來,也是已經頗有檔次和眼光的。

華陽商場一樓有個面積不大的休閑區,可以讓逛商場逛累了的人要上一杯冷飲然後坐在里面休息,這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新穎的一種設想,看時間還早,杜言就走進休閑區,準備要一杯果汁坐下來等蘇倩。

可是當他走進休閑區時,卻看到出乎他意外的一幕。

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前,張濤正彎腰笑呵呵的把一杯飲料遞到坐在椅子里的蘇倩面前,而在旁邊,顧衛芬正伸手在桌子下輕輕拉蘇倩的衣角。

杜言看到蘇倩對著張濤笑了一下,接過杯子低頭輕輕用吸管呷了一口,這一刻,杜言的心霎時一涼!

他定定的站在休閑區的入口,看著遠處桌子邊的那三個人,直到身後有人因為他擋了路不滿的出聲催促。

這個時候國人還不適應這種樣式的公共開放休閑區,四周的人不多,入口的情景自然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杜言看到蘇倩抬起頭來,在看到他時的那種神情時,杜言的心忽然一輕。

張濤和顧衛芬也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蘇倩,兩人臉上就各自露出了不同神色,張濤先是皺眉接著就露出一絲挑釁,而顧衛芬則是著急,惱火,甚至有點害怕的在杜言和張濤兩人臉上看來看去。

可是杜言的眼中卻是只有蘇倩,就在剛才,蘇倩看到他的一剎那,他從蘇倩眼中看到的是喜悅還有一絲不安,但是卻絕沒有愧疚,因為她無愧于心。

「蘇倩,等一會了麼?」杜言對蘇倩說,在他眼里張濤根本不存在,至于顧衛芬,他實在無奈,也不能就把顧衛芬給人間蒸發了不是。

「我才來,我媽說要和我一起來。」蘇倩說完之後立刻加了一句,說著她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顧衛芬。

「小張啊,你說你爸能給你蘇叔調動下工作,是真的麼?」顧衛芬也不理會杜言,而是開口就問張濤「你蘇叔單位不景氣,如果你能想辦法幫忙那就太好了,也就你這孩子幫得上,其他的能指望上誰?」

顧衛芬說著瞥了一眼杜言,女兒說要來彤陽玩玩她就上了心,非要跟著來不可,而且她還用張濤給她留的在黨校的電話私下和張濤聯系上了,要的就是想辦法半路讓女兒和張濤見面,沒想到還是讓這個「野種」給找上門來了。

現在仗著和張濤說她丈夫調動工作的事,顧衛芬是安心要讓杜言好好丟把臉,就此死了這份心。

「顧姨看您說的,蘇叔那點事我就包了,和我爸說一句,他肯定給辦,」張濤也是看也不看杜言,之前在省黨校里被杜言壓下的風頭,這個時候覺得終于找回了場面,省委組織部長看得起你小子有什麼用,能和老子的老子是市委書記比麼?

可惜張濤不知道一句話,否則早就大聲喊︰這是個什麼時代?這是個拼爹的時代啊!

蘇倩臉色微微發白,桌子是圓形的,她坐在里面,張濤和顧衛芬各坐在兩邊,她和杜言之間隔著的桌子,這個時候卻如同隔著千山萬水。

她知道她爸爸單位不景氣想著調動,可是卻沒想到顧衛芬居然求到張濤那去了,而且還是當著杜言的面!

杜言默默的看著面前這兩個人的表演,對顧衛芬他的確沒有辦法,不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他都只能忍讓,因為她不只是蘇倩的母親,而且也是他的岳母,人有雙重父母,父母即便有再大不是,做兒女的也不能失了最根本的孝順之心,這是做人根本。

但是對張濤,杜言既實在找不出需要對這小子客氣的理由,也懶得再和他糾纏。

看著張濤那張欠扁的臉,杜言二話沒說,一拳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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