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針鋒相對

作者 ︰ 守山大熊

誰也沒想到杜言會動手!

即便是在打中之後滿臉噴血的張濤,也只是在拳頭揮到他眼前時才露出愕然的神色,可是隨後接下來的杜言那如暴風驟雨般猛砸過來的拳頭,卻是讓他霎時發出一陣痛苦慘叫!

「杜言!」

蘇倩完全傻了,她大聲叫著,本能的想要去拉開杜言,可是卻又奇怪的停下,對張濤的糾纏早已心頭憤恨可是卻因為他家的權勢敢怒不敢言的蘇倩,在這一刻甚至有種解氣的感覺,可隨後她就想到杜言惹禍了,這可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太華的衙內啊!

想到這個的蘇倩立刻沖上去緊緊抱著杜言的胳膊,頭卻是扎在杜言懷里不住的痛哭,雖然杜言打了張濤,可是她心里卻是高興的,這長久的委屈,長久的無奈,甚至是因為張濤的糾纏而在單位朋友間流傳開的流言蜚語,卻都在這一刻似是隨著杜言的拳頭宣泄出來了。

顧衛芬已經徹底石化了,她萬萬沒想到杜言居然膽大妄為到敢打市委書記的兒子,這,這不是要造反麼!

她伸出手指著杜言,嘴角發抖卻說不出話來,看到蘇倩過去緊緊抱住杜言,她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杜言掃過來的嚴厲眼神嚇得縮了回去。

顧衛芬還有自知之明,這小子連太華的衙內都敢打,自己雖然是蘇倩的媽,可和這小子原本就不對付,誰知道他打紅了眼會不會連自己也收拾了。

杜言的拳頭上都是血!那上面有張濤的,也有他自己的!

這時的張濤已經完全被打懵了,他縮在桌子下面蜷著身子,除了用兩臂抱住頭臉,早已經沒有任何還手的本事,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杜言敢打他,跟能打得他這麼狠。

以前第一次見面杜言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才敢發狠話,再從省黨校見面時杜言的隱忍讓他覺得自己有個好老子真是無所不能,雖然杜言似乎得到了省委領導的賞識,可是張濤就不信梁本初會為了一個沒什麼關系的杜言出頭。所以他毫不在乎的繼續向蘇倩發起進攻。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一頓飽拳真的徹底把他打慘了,模著到處都是血的臉,睜著已經被打得一片烏青如同爛桃似的眼楮,縮在桌子下面用被打破的嘴唇語調模糊的張濤大喊大叫︰「姓杜的,你打死我吧!你打不死我,我一定整死你全家!」

蘇倩感覺到杜言的身子忽的一頓,她立刻不安的看著杜言,看到他的眼楮微微一眯,然後下巴蠕動了一下,從小就對他這個動作很熟悉的蘇倩,立刻死死抓住杜言的胳膊對著他的耳朵大喊︰「杜言你別干傻事!別干傻事!為他不值啊!你要是出了事咱爸媽怎麼辦!小菲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啊!」

杜言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憤怒讓他的喉嚨不停動著,可是他的頭腦其實卻是從一開始就很清醒,甚至就是在不停的揮舞拳頭砸在張濤臉上時,他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所以張濤雖然看似傷的不輕,卻都是皮外傷。

反而杜言的拳頭卻在打到張濤嘴角時被他的牙齒咯破了一塊皮,不過這一拳卻是已經把張濤的門牙打得松動,流出的滿嘴血讓打小從沒吃過這種虧的張濤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在看著杜言那種樣子,他真害怕杜言沖上來宰了自己!

「倩倩你胡說什麼!」听到女兒的話,顧衛芬終于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拉住蘇倩「你一個大姑娘家的當著這麼多人面,胡叫什麼爸媽的,你還要臉麼?!」

杜言猛然回頭看了一眼顧衛芬,他臉上的厭惡並不掩飾,即便無法改變顧衛芬是蘇倩母親這個事實,可是杜言也要讓她明白,自己其實是多麼討厭她,因為這個勢力的女人一次次傷害的,不只是杜言自己,還是蘇倩,還有他的家人。

顧衛芬就打了一個突,今天的杜言實在太可怕了,看上去就好像隨時都會見誰咬誰啊,這麼想著她就不由向蘇倩身後躲了一下,好在杜言借著就向張濤走去,沒有再看她,不過這卻又引起了蘇倩的緊張。

「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杜言輕輕拍拍蘇倩緊拉著自己的手,看到蘇倩拿出手帕把他手背上的傷口裹住,杜言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不過轉過身去之後看到張濤後,他的眼神就變得冷酷,甚至帶著點殘忍。

他蹲,看了一會縮在桌子下面的張濤,然後伸手把他從桌子下面拉了出來「張濤,我今天和你說到家的話,你對我本人使壞我可以不計較,可是你要是敢動歪腦子去踫我家人,我告訴你別說是你,就是你那個當市委副書記的老子出頭,我也要讓他後悔。」

杜言的眼神是認真的,這個張濤真的看的出來!而且他的聲音並不低,甚至不去在乎是不是被旁邊圍觀的人听到,這就讓張濤相信,他真是要說到做到!

可是就在杜言說完這句話時,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呦呵,真狂啊,連市委副書記都不放眼里,你是哪個門洞里鑽出來癩蛤蟆啊,口氣真不小。」

听到這流里流氣帶著典型首都腔調的聲音,已經被杜言嚇傻了的張濤,一時間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對著杜言身後大喊了起來︰「表弟!快來!就是他打我的!」

杜言站起來轉過身,看到一個矮個胖墩墩的年輕人站在人群外面,等人們給他讓出路來後,杜言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個比他高出將近一個頭,塊頭很大的男人。

「孫子,你膽兒肥啊,敢打我表哥?」矮胖子之前被人群擋著還沒看清楚,等一走過來看到張濤那倒霉的樣子,原本還滿臉譏諷的樣子就變了。

「孫子,誰褲襠掉了,把你給露出來了?」杜言忽然用同樣很正宗的京腔問了一句,旁邊听懂他這話人立刻發出一陣爆笑,蘇倩臉色一紅奇怪的看著杜言,手上卻是抓的更緊了。

「看不出來還是個話佬兒,」矮胖子嘴上說著眼楮卻是在蘇倩身上不住瞄,這讓杜言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自己說吧怎麼辦。」

「沒什麼怎麼辦,帶著你的表哥滾!」杜言冷冷的說,雖然不知道張濤的老子張文亮和首都哪家有關,不過從他能由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市長一躍成為常務副市長,再不到一年又能升任市委副書記看來,應該也是有些背景的,不過這個時候杜言不想去多想這些東西。

為人做事,當忍則忍,仕途之上更是講究動心忍性,但是這個忍卻不是必須忍耐一切不能忍,更不允許去忍的東西。因為有些事情一次忍下去了,那麼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那意味著的不是忍耐,而是畏懼退縮。

而人一旦變得畏懼退縮,那麼就再也難以把握自我!

「打了人還這麼囂張,你哪家的?」矮胖子說著回頭看看身後的跟班,他雖然是從首都來的,不過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倒也要先打听清楚對方來歷。

「表弟別讓他蒙了,他就是一臭工人家出身!」已經從桌子下面鑽出來的張濤繞過杜言跑到他表弟身邊叫著,他這話讓杜言先是微一皺眉隨後笑了起來,看來這張文亮家的教育有些問題,在國內有些話有些事實在是可做不可說,至少張濤這話一出口,四周看熱鬧的人就大多向他投去反感的目光。

「鬧半天就一青茬兒,跑這充大個兒來了。」胖子又轉頭輕蔑的打量著張濤「我說你也是,就這麼個玩意就敢把你打成這樣,你也忒沒臉了吧?」

說著胖子回頭對身後早已躍躍欲試的跟班說︰「去抽這孫子一頓,打完了送派出所,傷哪都算我的!」

那個魁梧的跟班慢慢走了過來,看著他的樣子杜言把雖然臉色蒼白,可依舊死抓著他手臂的蘇倩微微推到身後,同時他的眼楮略不經意的瞥向胖子身後,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你們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公共場合蓄意挑釁麼?」

「少廢話,剛才不是打人打得挺得意的麼?」跟班說著掃了一眼杜言包裹著的還有血漬的手,多年斗毆經驗讓他知道,這手應該是在打人時受傷的。

「怎麼回事?!」一個很嚴厲的聲音從人群外面傳來,接著幾個人就推開看熱鬧的人群走了進來,看衣著打扮這些人應該是商場的人。

這個時候職業保安還沒有興起,一些大型公共場就是靠一些自己內部的保衛人員和協勤維持治安,看到袖子上掛著紅袖標的人,四周看熱鬧的有些就立刻離開,可大多數人還是圍在那里,國人喜歡圍觀的習性,在這個時候真是表現得淋灕盡致。

帶頭的是個長得很粗糙的黑胖男人,看上去面皮就好像被粗砂紙磨過似的,他臉色難看,還有些氣喘吁吁,想來應該是听到風聲之後跑過來的,看到人群里的亂勁,他原本就已經很不好看的臉就更陰沉。「怎麼回事,誰在這打架斗毆?」

「同志,這個人動手打人!我要找警察!」張濤立刻拉了一下他的表弟,雖然依仗老子的權勢有些作威作福,可張濤並不笨,既然商場來了人,那就不能再讓表弟的跟班動手。

那以自家老子的身份,讓人把這小子管派出所也不錯,只要進了局子,杜言在省黨校也就呆不下去了。

「是你打人?」黑胖男人一臉惱火的質問著杜言,他也的確很惱火,今天恰好趕上華陽商場的高層下來檢查,整個商場里的人都很緊張,可是卻就出了有人在休息區打架的事情,這讓負責保衛的黑胖子心里就一陣說不出的惱火。

「這個人騷擾我女朋友。」杜言淡淡的說。

「你們幾個和我到保衛室去,散了散了,大家別圍著了。」黑胖男人皺著眉對四周吆喝著。

跟著胖男人到了保衛室,張濤就立刻提出打電話,而那個胖男人在看了他們雙方的工作證之後,一時間卻也不敢輕易造次了。

杜言的工作證是省黨校調研員,而張濤拿出來除了太華市財政局的工作證之外,還有省黨校的學員證,這就讓胖男人覺得這事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張濤去打電話,杜言也不理會,他自然清楚張濤是什麼心思,可對付張濤這種人有時候就要用更直接的方法,至于說事情鬧到省黨校里去,他卻並不擔心,其實從決定對張濤動拳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以後的路,也許要有一個和別人不同的走法。

至少他要讓有些人知道,針對他無所謂,既然踏入仕途那麼就要有在仕途上起伏興衰的覺悟,可是如果把主意打到他身邊親人的身上,不論是出于什麼心思,那都是觸犯了他杜言最大的忌諱!

在國內政治上,禍及家人這種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陋習始終沒有改變過,特別是進入近代之後,更是把這一陋習演繹得淋灕盡致,杜言必須要為自己的親人遮風擋雨,更不能讓某些有心人在將來有可乘之機。

至于省黨校那邊听到消息會如何杜言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留在那里的時間,應該是不多了。

「你們自己說怎麼辦吧,是協商解決還是報案?」

胖男人坐在屋子一角對相互對峙的雙方提高嗓門說,如果不是商場領導下來檢查,他早就把這些人趕出去了,看工作證一個個就都不是他能招惹的,省黨校啊,這是他這種商場保衛能管的上的人麼?至于那個比他還胖的年輕人,听那口音和他帶的跟班,說不定就是首都來的什麼少爺之類的人,自己還是少摻和吧。

「我們要報警,」張濤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不少,他放下電話狠狠的瞪著杜言「我已經給我們單位打了電話一會單位就有人來,這件事要報警,我要告他傷害!」

「隨便你。」杜言的口氣依舊很淡,和之前突然動手打人時卻不一樣,不過這倒讓蘇倩更擔心,多年相戀讓蘇倩對杜言比其他人更熟悉,她知道越是這樣,其實杜言內心里越是已經下了和張濤做個了斷的決心,這讓她擔心杜言會因為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做出什麼傻事來。

其實杜言也想過要打個電話,梁本初秘書小楚的號碼他已經記下,不過他知道梁本初看得起自己是一回事,可要讓小楚為自己出頭,就要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到了那個份上。

有些大事麻煩人固然不好,可有些事如果太小也去麻煩人,同樣不合適,這其中火候卻是要掌握好的。

顧衛芬神色不安的站在蘇倩身邊,她想和張濤說話,可看著張濤那張被打得有點慘的臉就有些畏懼,說起來她這時候也有點後悔把蘇倩要來彤陽的事告訴張濤了,原本以為借著張濤和見到蘇倩的高興勁順便為自己丈夫提一下調動工作的事,可現在看來這事情是越鬧越大,和上次在她家里只是出言趕走張濤比,這一次杜言居然動手把張濤打成了這個樣子。

再一想到蘇倩當著那麼多人面維護杜言,而張濤可能會因此遷怒自己母女,顧衛芬後悔之余又是暗暗害怕。

「表哥,你們單位的人管用麼,要不要我打電話叫省廳過來幾個人?」張濤的表弟一開口就把屋里人嚇得一愣一愣的。

「放心,是省黨校里的領導,公正著呢。」張濤說著狠狠瞪著杜言和蘇倩,這時候他連蘇倩也已經一起恨上了,這丫頭當著這麼多人面讓自己下不來台,看他們那德行說不定早睡一塊去了,虧自己還這麼著迷她,說不定是個破貨了。

心里這麼想著,張濤的眼楮就往蘇倩的身上掃去,忽然眼前一黑,「啪」的一聲,隨著疼痛,張濤不由發出一聲慘叫!

卻是杜言看到張濤往蘇倩身上看的樣子火氣上來,隨手抓起身邊桌上的一個印盒就砸到他的頭上!

「你小子!」矮胖子的跟班揮拳就向杜言沖來,可杜言在砸出印盒的同時早已經注意他,就在那個跟班剛向前邁步,杜言一把拉過桌邊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腿上!

「砰!」的一下,跟班不由疼得彎下腰去,接著杜言手里的椅子已經狠砸在他的後背上!他那一身本事來沒來得及使出來,就已經被打倒在地。

「都住手!」黑胖男人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喊一聲,這些人在保衛室里就大打出手,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看著爬在地上的跟班,杜言這時心里卻是不由想起了夢醒之前許多年後曾經發生過的一些讓他終身難忘的事。

「不動手則已,動手就要讓對方沒有還手的機會,越是對付厲害的對手,越是要記住這點。」

說出這句話的,是個當時比他小很多歲的女孩,而這麼說的時候,她的腳下正躺著幾個被她打得不敢動彈的小流氓……

韓冰,杜言心中飛快閃過這個他怎麼也無法忘懷的名字,可這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杜言看了一眼那個臉色鐵青的商場保衛,說了一句「我要打個電話」就走到桌邊拿起了話筒。

他知道先後兩次動手就讓自己陷入了有些被動,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該打的電話看來還是要打的,另外從剛才張濤的話里,他已經隱約猜到一會兒出現的校領導會是誰。

果然,就在杜言的電話放下沒多久,保安室里一片火藥味十足的時候,隨著門外先是有人說了幾句什麼,隨後房門一開,古衛涵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看到屋里的情景,古衛涵就是一愣,接著她回頭對正握著額頭的張濤問道︰「你是青訓班的張濤吧,是你打電話的麼?」

「古主任,您可來了!」

張濤一放下手,古衛涵就嚇了一跳,原本就被打得很慘的張濤被印盒一砸,額頭已經是一片青紫,再加上印盒里的紅印油染到臉上,那樣子倒是真有些嚇人。

「杜言,你太放肆了!」古衛涵臉色鐵青回頭向杜言吼著「你做為省委黨校工作人員,在外面打架斗毆破壞省黨校形象,還出手這麼狠毒,你這是什麼行為和性質你知道麼?!」

「古主任是吧,」矮胖子走過來伸出手,雖然之前囂張就像個二世祖,可是多年的教育環境讓他一旦嚴肅起來,自然露出了多年家庭影響的印跡「我是張濤的表弟,我叫隋波,和省廳方廳的兒子方援朝是朋友。」

這個叫隋波的一開口,古衛涵就不由一愣,彤陽市原公安局長方震幾個月前調任省公安廳擔任負責治安管理的副廳長,這卻又是彤陽市委書記張升和市長韓家奇之間博弈的結果,至于其中誰贏誰輸倒也一時難以分辨。

張濤是太華市委副書記張文亮的兒子,古衛涵是知道的,所以原本就對杜言有敵意的她,一進門就立刻露出偏袒張濤的意思,可她倒是沒想到張濤這個表弟看來來頭更是不小,一時間古衛涵倒是覺得自己做的很不錯。

「你好,這件事你也是當事人麼?」古衛涵讓自己盡量表現的中立些,畢竟還當著外人,再說兩邊都算是省黨校的人,鬧起來傳出去也不好听。

「我和我表哥來這里玩,沒想到就遇到這個人,他不但兩次打傷我表哥,連我一個要勸架的朋友都打了,」隋波說著指了指剛從地上爬起來,可還頭暈眼花的跟班「古主任,我認為這件事不能只有單位解決,雖然我表弟也在省黨校上學,可我覺得應該直接報案,我們要告這個人。」

听到隋波的話,古衛涵就有些為難,她知道這個隋波應該有些來頭,可這其中牽扯到省委黨校,如果報了案多少會有些不好的影響。

想到這古衛涵的臉色就黑了下來,她回頭瞪著杜言語氣僵硬的說︰「看看你都干了些什麼,你給我們省委黨校造成了多大的惡劣影響!對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害群之馬,我們是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對待的,可是你這種行為就是自絕與組織和……」

「古主任!」杜言忽然大聲打斷了古衛涵的話,因為聲音太大,古衛涵不由就是一愣。

「古主任,你這腔調有問題啊,什麼叫治病救人,什麼叫自絕與組織,難道你沒感覺到你這是典型的文革態度麼?!」杜言臉上露出淡淡的譏諷,他知道古衛涵這種年齡人大多經歷過那個瘋狂的時代,那種滿嘴馬列階級斗爭的風氣早已滲入其中很多人的骨髓,雖然文革已經過去多年,但是這種習慣性的口氣卻往往不由自主的就暴露出來,特別是當他們認為抓住了對方把柄的時候,那種馬列主義上刺刀的習慣,就會不由自主的暴露出來。

「還有古主任,你一進來就不問青紅皂白只听一面之詞,我請問你,如果有人不停的騷擾你,而你丈夫卻對這個騷擾的人不聞不問你會怎麼想,他!」杜言伸手指向張濤「從平陵的時候就一直騷擾我的女朋友,我們兩個已經相愛很久了,這個稍微熟悉我們情況的熟人都知道,可是他卻一直不停的糾纏我女朋友,今天我和女朋友約定在這見面,他也來這里糾纏,我想請問,你做為一個女性是不是能接受你的丈夫隨便去騷擾糾纏別的女性,還是你能容忍一個任由你被騷擾,卻不聞不問的丈夫?」

古衛涵臉色鐵青的听著杜言的話,她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年輕說話這麼毒,不但給她上綱上線,甚至還這麼惡毒的反問她。

「還有,」杜言不等古衛涵開口就繼續說「做為一個黨員干部,他的思想問題很嚴重,就在剛才他當著那麼多圍觀的人的面,公開說我只是個臭工人家出身,我想請問一下古主任,我們的黨是什麼出身,我們的政權是什麼階級,這種言行是一個黨員干部,特別是一個正在接受省委黨校培訓的基層骨干應該說的麼,這是什麼思想?而您做為省黨校的領導,支持說這種話的人,我想請問您古主任,您又是出于什麼動機和立場?!」

古衛涵完全愕然的了,她猛然後頭看向張濤,看到張濤躲閃的眼神,她立刻明白杜言雖然也是在玩上綱上線,可的確沒說假話。

「誰說我表哥說那句話了?誰能證明?」隋波大喊著問。

听到這話,古衛涵立刻回頭向杜言問道︰「杜言同志,請你注意你的言行,你要為自己說的這些話負責的,你憑什麼說張濤說了這些話?你有證人麼?」

听了這話,杜言就冷冷一笑,他當然知道不會找到證人,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他只是要大打擊一下古衛涵。

「古主任,那麼我請問你,你又怎麼就肯定他說的都是真的,你一進來就把矛頭指向我,我要請問,你又有什麼動機?」

「我在問你張濤說這些話的證人,你不要無理取鬧!」古衛涵臉上已經一片通紅,她的確要趁機打擊杜言,不論是之前丟人的怨恨,還是杜言寫的那些文章觸犯的人的安排,都需要由她來對這個年輕人狠狠打擊。

「我可以作證!」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

人們聞聲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都是不禁一怔。

看著站在門口神情淡泊的喬洛蔚,杜言不禁有些微微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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