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狗蛋的幸福生活 第6章 再尋夢菲

作者 ︰ 老西火001

下午,老趙主動給狗蛋打電話,狗蛋,你上午找我,有什麼事?

狗蛋說,什麼事?你忘了?承包黑山背煤窯的事呀!

老趙有些迷瞪,問,什麼?承包煤窯,我什麼時候給你說過?

狗蛋一听,著急地說,唉呀!我的大老板,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躲著,不想見我,要不是因為等你,我上午早走了,一直等你到現在,就是想和你,確定一下煤窯的事。

老趙還是有些迷瞪,說,到底?你越說我越懵,暈頭轉向,我在辦公室,你上來吧,見面再說。

狗蛋扣下電話,快步流星,就上六樓找老趙。

老趙坐在沙發里,一副  癥癥的樣子,頭發散亂著,像鳥窩,一看就是剛起床,沒有洗臉梳頭。見狗蛋沒敲門,闖了進來,匆忙起身相迎。

老趙說,狗蛋,昨夜你呀!把我灌得,現在的胃,還攪得慌。

狗蛋說,誰不是,昨夜我屋里哇啦,吐了一夜。

兩人坐下,開始入題。

老趙表情納悶,眼光里透著疑惑,問狗蛋道,你剛才電話里,說的啥?好好的,我承包什麼煤窯。

狗蛋一拍老趙的大腿,耐心解釋道,昨晚,我找你,你說你有事,不參加我們的場。我們喝罷酒,我送走聊電燃料公司王總他們,這些人你都認識的。我正準備回房休息,在酒店門口,看見了你。我給你說,我們煤窯要對外承包。你說,你想干。後來咱倆又到酒吧喝酒,你話很硬,說你要干,還說,你投資,讓我總負責,當礦長,給你好好管理,每個月給你匯報匯報就行。

老趙越听,越來越納悶,說,都忘了,都忘了,什麼也記不得。

狗蛋眉毛一挑,豎著眼說,看來,趙哥,咱倆供了這麼多年,原來也是一對酒肉朋友。喝酒時豪言壯語,酒醒後各走東西;吃肉時感情深厚,有求時不頂個球。趙哥,我不管你,忘不忘是你的事。我從上午等你到現在,就是想得一下你的實底,你到底是干,還是不干?干,咱倆就商量商量;不干,我扭頭就走。

老趙見狗蛋生了氣,面容變得黑不溜秋的,就委婉懇切地說,蛋,我的狗蛋,你呀!別生氣好不好。你也站在我的角度,跟我想一想,我干什麼干呀!快六十歲的人了,干什麼,我也不能干煤窯呀!我和煤打了半輩子交道,傷了。如今一把年紀了,再去你們那里包煤窯,我腦袋進水,我發傻呀!我!昨夜我喝多了,胡言亂語,老哥給你賠不是,行不行。晚上我再請你喝酒,ktv,道道歉,行不行?

狗蛋見老趙如此說,不知道該如何應話。他抬頭,瞅著老趙染得黑油油的頭發,與滿臉松弛耷拉的皮膚,極不相襯。忽然之間,他想到了老趙當年的風華正茂,腰板繃直繃直,如今背都駝了。歲月如刀呀!小時候,听老人們說,人這一輩子,三十不學藝,五十不創業,想想自己,也是快五十的人了,還能折騰個啥呢!

想到這里,狗蛋嘆了一口氣,說,你呀!老趙,趙哥,趙總,你昨夜說得那樣肯定,讓我激動的,一夜沒睡好,以為煤窯有著落了,我拼上這把老命,也要跟著你,再好好的受幾年。掙個錢,也好養老。沒想到,唉!趙哥,你只是酒後的多語。讓我當了真。你不干,就不干吧!那我就準備和小秦趕路,再到河南轉轉,看看有沒有人干。沒有,我就回家,算了。不管人家今後誰干,用我,就好好伺候人家;不用,咱就整天,伺候那一畝三分地去。只要活著,就不會讓尿憋死。

老趙見狗蛋傷感的,眼楮模模糊糊,快落淚的樣子,他的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好受。他和狗蛋來來往往,也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從沒翻過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狗蛋如此消極,就勸慰開導說,唉!真是的,喝酒誤事呀!我昨天在市里陪領導,喝的多了,亂說了一通。耽誤了你的行程。又讓你今天糾結,難受。真是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不過,蛋,我是真的沒心思,干煤礦,年齡大了,也沒那個精力了,你如果要想法,有心思干,資金困難了,到時候,張個嘴,我可以支持你一下。

狗蛋一听,心里開始發熱,漸漸暖暖的。他激動地說,不虧是老朋友!交情深,體諒兄弟,感動得我渾身酥酥軟軟。就沖你趙哥這句話,夠義氣!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咋能去承包煤礦,我家里的那三核桃兩棗,還能經得住往煤窯里扔?下輩子吧!

老趙說,你從開煤車時,就跑山東河北,都泡成油條了,還愁賣不了你礦上產的那十來萬噸煤,你回去好好和老婆合計合計,真的要干煤窯,資金走不開了,我沒多有少,肯定不會讓兄弟你,白張口。

狗蛋說,謝謝老哥,我領情,用的話,我到時候來找你。到時候,你可不要藏到那個房間,假裝休息,再不讓總台服務員告訴我就行了。

老趙一听,笑著說,看你,多心了吧!我昨夜是真的喝多了。我一會就交待大堂經理,以後再有事,也不能隱瞞你狗蛋,盡管讓你找我。我給你開通快速通道。

狗蛋笑著說,好了,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得趕快上路。

老趙挽留說,再住一晚。

狗蛋說,不啦,下次來了再見。

狗蛋下樓,叫上小秦,開始上路。

駛出聊城市區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夏日天長,太陽還朗朗地照著,晃的人眼發澀。

狗蛋把車座放倒,躺下,閉著眼,琢磨下一步的行程。

去河南?安陽和林州那幾個客戶,用煤量不大,處事都比較小氣。平常拉煤,都是裝一車煤,付一車款,總舍不得多付一塊錢。想讓他們投資搞煤礦,天方夜譚。干脆,就不要去費什麼口舌了。

那去哪?今天就回去?就這樣毫無收獲的回去?

不能,不能回去。早回去,早挨楊來順的一頓罵。許多事情,都需要緩一緩,都需要慢一慢,趕得早,還不如趕得晚。

怎麼辦?到分水嶺住一晚,這是個好想法。

狗蛋腦子一觸分水嶺三個字,夢菲黑油油、粗縷縷、長條條的兩條麻花辮子,晃呀晃,甩呀甩,就勾住了他的心。狗蛋不禁感嘆,好有滋有味,原生態的一個姑娘,那誘人的眉眼,真是當年的女知情再現,又走進了他的生活里。只是,當年的方口黑布鞋,變成了夢菲現在的,破舊的運動鞋。夢菲還穿著那雙運動鞋嗎?

昨天才離開分水嶺,狗蛋卻感覺有好些個天。狗蛋不禁有些擔憂,是不是夢菲早被那個男人給糟蹋了。要是那樣,真是可惜。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千萬不要遭毀。要是讓我開了她的苞,還會珍惜珍惜,心疼心疼。要是別的男人,肯定當抹布一樣給丟棄了。

就這樣,到分水嶺住?可是,小秦呢,不能讓他知道。但一到分水嶺住,小秦肯定要懷疑。分水嶺的名聲壞,住一個晚上,那不是開玩笑,肯定不會干好事。從分水嶺到潞水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路程,能到分水嶺,也就能趕到家了。

不能到分水嶺住。

到那住?

保險起見,就到山下的古城住,古城離分水嶺也就一個多小時。古城有小電廠,古城有老用戶小周。昨天打電話,小周去石家莊了,小周說今天能回來。他如在,正好可以一見,就住在古城。也說得過去。

狗蛋打定主意,開始給小周打電話。

嗯!小周呀!你,還在哪?

噢!閻哥,你在哪?昨天也沒有招待你。我從石家莊回來了,我在古城,什麼事?你現在,在哪?

我在路上,往古城走著。

那好,晚上我接待你,幾個人,我安排。

就我和小秦,兩個,接待不接待,無所謂,主要是,還是想看看你搞不搞煤礦。

煤礦?我昨天不是告你了,搞不成,我現在資金也緊張,電廠拖著我好幾百萬,我快轉不動了。

好吧!電話里一句話也說不清,一會見面再說。

好的,閻哥,我等你和小秦,路上慢點,趙州橋那段二級路修路,慢點。

我知道,一會見。

打罷電話,狗蛋扭頭,瞅著小秦說,小秦!

小秦雙手握著方向盤,禮貌地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目視前方,說,閻礦,啥事,我听著。

狗蛋說,小秦,我看咱們就別往安陽拐了,繼續直行,到古城,剛才我和小周也通話了,他在,咱們讓他晚上請客。

小秦說,不去安陽,那咱們今天能趕回去的,還回不回?

狗蛋說,不回。咱們去安陽林州,也弄不成事,淨浪費油和過路費。今夜趕回潞水吧,楊村長肯定要罵咱們,辦事敷衍潦草。其實,你知道,咱們這叫速戰速決,高效快捷,辦事利索。現在這形勢,誰敢包窯和買窯,那還不如直接跳了窯圪桶。這兩天你也見了,一听咱們說窯,人家都差著話題,懶得談。我想,不如今晚住古城,小周也在,咱們高興上一晚,你也放開肚子喝喝,輕松輕松。等明天一回家,還不知道是烙撥的面呢。這日子,就不好活了。

小秦說,我听你的,你是領導,你說怎就怎,你說走就走,你說停,我就停。你把握方向路線,我專心駕駛。

狗蛋笑說,哎呀!小秦,我發現你越來越會說了。

小秦扭頭,粲然一笑,又趕忙扭轉,看著前方,說,閻大哥,天天和你在一起,我總得學點罷!要不,什麼時候,我才能健康成長呀!

狗蛋說,對!就得不斷進步。我和楊村長這一茬,都老大不小啦,黑山北村,馬上就得靠你們這一代撐著呢!

小秦說,不敢,還得靠你和楊大哥,多多扶持我呢!

狗蛋說,沒事的,好好干,咱們都是給楊村長打工的。我再睡一會,到了古城喊我。

小秦說,好的,空調冷不冷?要不要關小。

狗蛋說,正好,我迷糊一下,你操心開車。

狗蛋閉上眼,渾身上下很困,就是靜不下心來,難以入睡。心想,只要到了古城,何愁見不到夢菲。想到這里,他黑黝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條條皺紋,像一朵朵黑牡丹,綻放在他飽經風霜的臉盤上。恍然,他感到的腦子里,飄來了夢菲的燒餅臉,夢菲標致的五官,在快速的飛旋,長長的麻花辮,在廣闊的天際間,拖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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