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凌風從洞里面彈射而出,外面不斷覓食的地甲蟲紛紛停下了動作,腦袋齊齊的轉向凌風,鋒利的獠牙顯得格外的猙獰,混著血液與肉屑的口水更是散發出一種血腥的氣味。
而這些地甲蟲,食用的正是它們的同類,凌風剛剛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地甲蟲拼命地朝著淡淡的光幕撞去,直到撞得頭破血流,腦漿迸裂,白花花的腦漿與黃沙拌在一起,讓凌風出來後差一點吐了。然而,更加不堪入目的是,一些地甲蟲專門跟在後面,食用地上躺著的地甲蟲尸體,血肉的撕裂聲,獠牙與骨骼皮甲的撞擊聲,構成了震撼人心的畫面,看到面前的一切,凌風感覺自己的胃里面上涌一些東西。
不過從凌風跳上來後,正在撞擊光幕的、享用食物的以及趴在黃沙上一動不動的地甲蟲,就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般,紛紛停下原來的動作,齊齊的看向凌風,這也是凌風臉上笑容諂媚的原因。地甲蟲可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離凌風最近的一只蟲子碩大的身軀一擺,一顆頭顱就甩了過來,凌風甚至能夠看得到獠牙之間夾雜的帶著血絲的粉色肉塊。
得,看來今天想要夾著尾巴離開的願望是怎麼也實現不了的,和平既然無望,就只有反抗了。凌風心里也知道,按照面前這些地甲蟲敏銳的知覺來看,想要偷偷離開這里簡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他凌風不熱衷于殺伐,但是不代表他殺伐不果斷,一些情況下,該出手的時候就應該出手,必要的殺戮有時候更能解決問題。
看著逐漸接近的那顆丑陋的頭顱,凌風右手握緊松木劍,心里竟然產生了一絲莫名的興奮,貌似很長時間手中的劍都沒有再見過血了吧,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有些干裂的嘴唇,丹田之處的真元不知不覺間的就覆蓋在松木劍上,原本遲鈍的劍鋒竟然露出幾絲寒光。
仿佛是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地甲蟲奔馳而來的頭顱頓了一下,長長的身軀扭動起來,竟是想要避開樸實無華的松木劍。不過凌風既然決定動手,又豈會放任它離開,嘴角咧開一個好看的弧度,凌風雖然殺機激蕩,卻絲毫不顯得猙獰。
似是春雨潤物,淺言無聲,卻不知不覺的達到了效果。就像是熾熱的鐵棒浸入了冷水一般,看似堅硬如同百煉鋼的地甲蟲硬殼,在松木劍的橫蕩下像是一團軟泥,慢慢的被切開了,露出了粉女敕的肉色。
「吼」痛苦的嚎叫聲從地甲蟲嘴里叫出,凌風臉上閃過一絲冰冷之色,澎湃的殺機並沒有因為這撕心裂肺的聲音而緩解。
地甲蟲翻騰的身影掀起了一團淡黃色的沙塵,妖艷的暗紅色血液從脖頸處流出,地甲蟲的聲音顯得低沉而無力,卻依舊在那里慘嚎,凌風身影一閃,痛徹心扉的叫聲戛然而止,地甲蟲的頭顱與脖頸分離開來,凌風竟然從它的復眼之中看出一絲解月兌之意。
凌風不知道,那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是最痛苦的,恰好,他的松木劍也不是什麼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刃,能夠重創地甲蟲也是因為凌風的真元所致。「一群慫包,原來仙界的妖獸也不是全部牛氣哄哄的,銀樣蠟槍頭的也不在少數。」凌風低喃道,眼楮發光的看著面前一群長蜈蚣模樣的地甲蟲。
周圍的地甲蟲听到了慘嚎聲,不但沒有遲疑、猶豫,都齊齊的朝著凌風這邊看來,鼻孔里面反而赫赫的呼出粗大的氣流,此起彼伏的叫聲響起,凌風甚至從里面听出幾絲凶殘的意味,想來是被地甲蟲臨終前的叫聲刺激了。凌風手持松木劍,看著不斷迫近的地甲蟲,眼中利芒閃過,如果地甲蟲依舊不知進退的話,凌風不介意手刃它們。
出乎凌風的意料,地甲蟲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沖上來,而是先圍在了死亡的地甲蟲身邊,伸出了長長的獠牙,在刺破皮革聲音的伴隨下,從地甲蟲尸體上撕下一塊塊蟲肉,帶起了一片血霧,周圍的黃沙也被這血污給染成了紅色。不一會兒,地甲蟲就只剩下殘破不全的蟲殼和一些殘碎的肉塊了,原地被染得一片狼藉。
凌風這下子算是明白了,這群家伙簡直沒有一點智商,行事什麼的都應該是本能驅使,但是這殘暴的樣子卻讓凌風心中不喜。一想到自己沒有了解過地甲蟲的實力,僅憑借它們仙界妖獸的名頭就給嚇到了,凌風心里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不過轉頭想到這群殘暴的地甲蟲靈智未開,凌風再動起手來就沒有一點不安了。
不過某個無良的家伙不知道,地甲蟲在仙界就是那種食物鏈底端的存在。
分享完同伴尸體後的地甲蟲似乎是被鮮血刺激了,伸出獠牙在身上蹭了幾下,像是把牙磨得鋒利了,才似慢實快的奔向凌風。
一只距離凌風比較近的地甲蟲率先來到了凌風身邊,張開血盆大口,一根猙獰的獠牙正好對著凌風咬了下來。凌風也懶得用劍,腳在地上一點,身影騰空而起,在空中轉了個身,光著的白白的正好對著地甲蟲,不過凌風可沒想過做什麼下流猥瑣的動作,腳尖險之又險的在地甲蟲鋒利的下頜利牙上點了一下,身影順勢借力彈了起來,一臉的輕松愜意。
隨著身影的升騰,凌風身體的高度與地甲蟲上頜齊平,腳尖也已經和地甲蟲上面的獠牙根部持平,完全避免了被獠牙撕碎的可能了。不過如果真的就這麼簡單的結束的話,凌風也就不是凌風了。凌風身影依舊反對著地甲蟲,甚至能感受到地甲蟲鼻孔氣流帶來的絲絲涼意。覺得自己達到了適合的高度,凌風半空中的身影詭異的轉了三百六十度,正好與地甲蟲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不過這地甲蟲明顯是視力不好,沒看到凌風眼中的冷冽的寒意,否則肯定會掉頭而走的。
凌風右手的松木劍在地甲蟲鼻子上端拍了一下,身體往後一頓,地甲蟲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身形在不知道多少只腳的配合下迅速前行,一張大蟲嘴也張張合合的,直欲將凌風吞進口中。
凌風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在地甲蟲即將咬到自己的時候,瞬間散發出自己隱匿的氣勢,屬于合體後期修真強者的氣息一毫無保留的散發,就將凌風腳底下的黃沙硬生生的壓低了幾十厘米,氣勁還激蕩起一層層的黃沙飛舞起來,就好像原地憑空出現十級強風一般。
地甲蟲驚愕之下,感到面前的小螞蟻竟然給自己的生命帶來了濃濃的威脅,在本能的驅使下,自然是趨吉避害的想要離開凌風,碩大的身軀竟然詭異的彎曲起來,頭顱也在電石火光間往後面退。
開玩笑,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讓你在安然退下?凌風心里不屑的道,右膝向後一曲,隨即一個大力抽射的姿勢踢出,目標正是地甲蟲最大的一顆獠牙——門牙。「嘎吱」一聲牙酸的聲音傳來,只見這大門牙從牙根處斷裂開來,血如泉涌,從斷裂處流下來。「嗷嗚」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蟲命,地甲蟲明顯是受不了這種疼痛,朝天長叫,聲音說不出的淒慘,身影也像是收到了刺激一般,後退的速度硬是提起了三分。
「嘿嘿」一聲冷笑,凌風看著自由落體般下落的門牙,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隨即身體憑空先旋轉一百八十度,正好背對著地甲蟲,屏息凝氣,腰身一擺動就再次帶動著身形旋轉起來,不過在轉動的過程中,左腳順勢一個抽射,一下子將門牙朝著地甲蟲大嘴里面射去。
「嗷嗚」一聲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地甲蟲鼻腔里面進出的空氣明顯的變弱了許多。只見這長長的獠牙如同子彈一般從地甲蟲口中穿過,然後在兩眼之間射出,如果把地甲蟲看成一個人的話,凌風這一腳的效果恰好是將它的天靈蓋掀起。只見這只地甲蟲一下子軟了下來,只剩下龐大肥胖的身軀在習慣性的擺動著,將一片沙地搞得亂七八糟,隨著頭上白花花的腦漿漸漸流盡,地甲蟲「吱嚀」一聲,倒在地上不在動彈,呼出的氣也慢慢減弱,直到消失。
捋了一下銀發,凌風覺得很是輕松,他覺得面前的地甲蟲簡直與仙界這個名字八輩子打不到一竿子關系,簡直弱的像是渣一樣。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凌風身影像是蝴蝶一般從空中翩然落下,抬頭看了一眼黃蒙蒙的天空,一時間竟然忘了一鼓作氣痛打落水狗,竟然讓分尸的慘劇再一次在他這個人道分子面前發生。
等他回過神來,面前又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凌風故作悲天憫人的模樣,仰天長嘆道︰「想不到一向以蟲道主義標榜自己的我,竟然容忍如此殘忍的事情發生在面前,嬸可忍,叔不可忍也,來自仙界的妖獸們,小爺代表蟲道消滅你,你們等著被蹂躪吧。」身影一閃,凌風就換被動還擊為主動攻擊,「嗖」的一下子沖進了蟲群之中。
……
半天時間過去了,一身血腥氣味的凌風踏著滾滾風沙而走,留下的是被血液凝固的戰場。
「咂咂,這地甲蟲真對不起它們仙界的名稱,女乃女乃的,打不過竟然鑽地底下了。」風沙之中,一個無良的家伙感嘆道,「嘖嘖,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