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一層,血瞳魔猿,性暴躁,獨居,仙界豢養之妖獸。」
凌風從第二塊石碑上面得到這些信息後,忍不住的朝著天空豎了個中指,女乃女乃的,這玩意兒也太坑爹了。
「血瞳魔猿…血瞳魔猿…」凌風低聲的念道,「這妖獸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不過沒有想太長的時間,凌風就跨過石碑的界限了。這次凌風可是用心的感受了一下,果然和沙漠里面一樣,以石碑為界分明有一層看不清的薄膜。
過了這一層薄膜,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凌風眼楮一亮,竟是忍不住贊嘆道︰「這簡直與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僅僅是跨過這幾步,整個環境都有所不同了,現在我倒是對鑄成這座塔的前輩仰慕不已了。」
只見這里的環境與剛才的黃沙漫天截然不同,天空變得澄淨,不時還有幾朵雲彩飄過,下面則是無邊無際的荒野,上面不時有著聚成團的雜草。不同的是,這里的天空雖然都是明亮的,卻沒有看見過太陽,而且這里黃色的土地讓凌風有一種熟悉感和親切感,不時地還能夠看到凸起的石塊,遠處似乎還有山丘一樣的東西出現在視野里。
凌風極目遠視,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這無邊的曠野上,似乎有一道羊腸小道通向別處,這個小道倒是全部用鵝卵石鋪成的,不過大概是因為時間悠久,也只能勉強的在草叢中辨認出。凌風順著小道走了一段距離,正好路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凌風就毫不客氣的跳了上去,站在上面,感受著四面八方吹過來的楊柳細風,順著小路延伸的方向眺望遠方,那里竟然出現了一座小山似的陰影,仔細一看,竟是一抹凝聚著的深綠色,可以明顯的看出與低矮的草甸不同。
既然這妖獸號稱是猿類,想必那就是血瞳狂猿居住的地方吧,凌風默默想到,扛著自己的松木劍朝著那塊陰影縱身躍去。
望山跑死馬,凌風現在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由于不敢太過于耗費真元,以免猛然和血瞳狂猿來上一個遭遇戰,凌風一路上速度也就沒敢提升多少。而且,凌風發現,在這塔里面,竟然吸收不了任何靈氣,按照常理說他凌風只能消耗靈氣而不能得到補充,這讓凌風警惕心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還好凌風感受到戒指還能使用,里面的七彩靈液什麼的倒是不少,凌風也不虞擔心靈氣這一回兒事,但是這種詭異的情況卻不得不讓他提起自己的心來面對,尤其是當凌風感覺到地面對自己的吸引力越來越重的時候。
重力這件事還算是凌風偶然發現的狀況,凌風一路走來松木劍倒是沒少拿來開路,以凌風的身體素質,如果是不經意間,地面的吸引力沒有大到一定程度,對他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然而松木劍不同,同樣是輕輕的力氣,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劍下去能夠掃平一大片草地,到後來只能掃平一小片,再到後來只能斬斷周身十幾根草,松木劍傳來的感覺不同,凌風作為主人自然是知曉的,這塔里面一切都是要小心對待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凌風就仔細觀察了這荒草遠近的不同起來,才發現離那一片陰影越近,草就長得越是低矮,但是卻越發堅韌,凌風再仔細一感覺,就立刻發現了不同,這重力竟然在緩緩地增加,雖然說每次增加的幅度有限,但是走了這麼長路程,潛移默化間重力增加的就不在小數了,更何況,距離那片陰影不知道還有多長距離呢?
凌風嘴里有些發苦,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肯定不會這麼傻的鑽進這個塔里面,簡直太折磨人了,不僅身體累,更重要的是一路上心里都在擔憂,自然是感到疲憊異常的。而且凌風隱隱約約有種感覺,接下來要面對的血瞳狂猿,恐怕不是地甲蟲這樣的垃圾能夠比擬的。
在凌風的刻意感悟里面,重力果真是逐漸的增加的,花了半天的時候,等到凌風到了陰影面前時,重力竟然已經詭異的增加到了平時的百倍,雖然這些對凌風的活動影響不大,但是一旦交戰的時候,身體一時間不能及時調整過來,恐怕就會吃大虧的。凌風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到了目的地就不在繼續前行,反而是抬起頭看了看面前的環境。
和凌風心里揣測的相差無幾,這陰影果真是一片森林,不過卻此刻卻顯得一片寂靜,蟲鳥的叫聲也一絲都听不到,再加上森林里面看起來一片陰影、看不清楚,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凌風就感到後背涼颼颼的,在心底對面前的森林產生一種寒意。
再仔細一觀察,凌風就感到有些不對了,只見面前的樹林里面不知名的樹木以各種詭異的角度舒展著自己的身軀,枝枝椏椏層層密布,但是卻給人一種雜亂的感覺,似乎沒有一片區域上的樹木是規則生長的,哪怕是相鄰的兩棵樹,也顯得高低不同,縱橫有異,枝葉也或多或少。在天空明亮的映襯下,斑駁的樹影落在地上,錯綜復雜,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沖擊,就好像是到了遺留千年的古戰場一樣,樹木都像是干枯的沒有一絲水分一般。
但是凌風知道這是假象,雖然這里的樹木上面葉子沒有多少,但是枝干卻絕對不是干枯的,只是因為長得敦實密集,看起來像是失水的枯木。凌風舌忝了舌忝有些干裂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之色,如果說仙界的妖獸都如地甲蟲那樣的話,凌風就真的提不起來一絲興趣了。
「高手寂寞啊。」凌風感嘆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的朝著樹木里面走去。
當凌風走了幾步的時候,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面前的樹林看起來這麼奇怪了,這里的重力竟然是不同的,就比如說凌風第一腳踏進來的時候,身體猛然一輕,然後再往前走了一步,身體就猛的一沉。更讓他感到無語的是,等到他走了幾步後停在原地,竟然會出現前半身下沉後半身輕松的感覺。凌風氣惱的拍了身邊的樹木一下,氣道︰「這都什麼地方啊?」
「砰」手掌與樹干相撞處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凌風眉頭一挑,怎麼感覺這樹木與平時的不同呢?這種環境下,每一種因素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凌風不敢大意,從樹上摘下一片樹葉,竟然發現這樹葉僅僅比自己手持的松木劍輕上幾分。松木劍可是凌風自己削成的,原材料是昆侖山巔千年古松,重七斤八兩,如果單手執劍的話,憑空增加三兩重量,給人的感覺就是八斤一兩的重量。
可是面前這看似普通的樹葉僅僅是比松木劍輕上幾分,再怎麼輕也有幾斤的重量,配上樹葉的體積,竟是比百煉之鐵還要重上幾倍。凌風怪異的打量了這樹葉一眼,可以肯定這樹葉材質不比鋼鐵來的差,凌風甚至有種感覺,如果不運用真元,僅僅拿著松木劍使勁的從樹枝分叉處往下劈,恐怕最先折斷的是松木劍也不一定。
若是在平時,凌風說不定會獵奇般收藏一下,但是現在凌風可沒有這種閑情雅致,發現這樹木與此地詭異的重力有關後,凌風注意力就不再凝聚在這上面了,而是時時刻刻感受著重力的差異,同時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力爭達到一種能夠完美控制身體的地步。
畢竟凌風可不知道血瞳狂猿在什麼地方,他可不想被一只暴起的魔猿攻擊到,萬一自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丟人是次要的,關鍵是小命有危險就不好玩了,畢竟這妖獸名字一听就比地甲蟲強上三分,至少在凌風心里,魔猿進化程度再怎麼說也不會比蟲子差吧?
即便凌風小心翼翼向前走,但是他在這樹林里一動,簡直是黑夜里亮晶晶的指明燈,明晃晃的,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不是,是想不引蟲注目都不行,雖然說還沒到血瞳狂猿的地盤,但是不代表就沒有擋路之蟲。
由于成百上千倍的重力引起了空間的扭曲,再加上凌風本身神識已經大幅度縮水,凌風在這種情況下生怕神識收到重創,就僅僅將神識縮放在周身丈許方圓,這樣的情況下,目視耳听還有敏銳的直覺反而顯得重要多了。「沙沙」的聲音傳來,凌風耳朵豎立了起來,一抖一抖的,活月兌月兌的招風耳,就在這一刻,凌風側過腦袋,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蟲子,瞳孔瞬時放大。
凌風第一反應就是揮出松木劍,同時身影飛快的向後退去,「唰」的一聲,松木劍月兌手而出,正好插中那只蟲子,余力將蟲子帶往與凌風相反的方向。
感到身體受到的吸引力猛然增加,凌風身影一頓,苦笑一聲,這種情形真的是很影響戰斗狀態的。不過看到那只蟲子已經掉在地上,凌風的心里一松,還好現在遇見的不是血瞳狂猿,而是一只蟲子,否則就憑剛才一瞬間的遲疑,凌風估計自己就落了下風了。
慶幸之後,凌風心里就是更加的忌憚,慢慢的走到蟲子面前,右手準備拔出松木劍,剛才盡管用了不小的力氣,但是樹林里面樹木木質不是一般的好,倉促之下松木劍僅僅是入木三寸,就停了下來,凌風倒是很是輕易地拔出了長劍。與此同時,彎下腰來,伸出左手捻起蟲子的身體。「嘶」感到左手一陣劇痛,隨後就是一陣麻木,凌風倒吸一口冷氣,急忙的將蟲子甩的遠遠地,身體也原地縱身一躍。
待到身影從空中落下,麻木的感覺已經從左手傳到了全身,凌風嘴唇已經變成烏色了,無力的倒在地上,生命真元已經開始進行艱難地治療,凌風嘴微張,看著耀武揚威爬過來的蟲子,忍不住吐了句髒話︰「麻痹的,終日獵雁,今天卻被雁啄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