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褻瀆 第17章 第十七章 ︰洛陽

作者 ︰ 蘇棄

老者的話讓蘇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雖然他沒有提供什麼實質性的線索,但是能夠听到一些當年的秘聞,已經實屬不易,老者肯說出這些,也是真的把蘇琪當作了朋友。

「呵呵,終究是逃月兌不了,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月兌離了洪門,卻沒想到我的弟子卻喜歡上了洪家唯一的繼承人,這是不是注定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和洪門撇清關系呢?」

老者自嘲地笑了一句,轉而對蘇琪說道︰「你一路西行,路過塔克汗的時候,可以去迪加城找尋我以前的上司司馬忠,他現在負責洪門在塔克汗地區的事務,你找到他以後,就說是我臨死前讓你找他解惑,相信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蘇琪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自己對老者的感激,只得恭敬地站起身,鞠了一躬,道︰「多謝老先生指點迷津。」

「我說過什麼嗎?」老者為蘇琪倒上一杯清茗,兩人笑而不語,唯有茶香四散,惹人浮醉,門外的那只大白虎也安靜地伏在門口,充當著茅屋的守門人。

第二日清晨,當第一縷微光射進茅屋的時候,蘇琪和塞琳已經收拾妥當,他們的時間很寶貴,這就要上路去了,老者把一柄短匕交給了蘇琪,說是自己的信物,司馬忠看到後自會相信他,蘇琪並沒有做推辭,這是老者的一片心意。

風羽明和風清揚並沒有來送行,因為老人在他們屋內點了凝神香,蘇琪也不願意看離別的場面,唯有大白虎一直陪他們來到了「望而止步」山壁處,看到蘇琪要走,大白虎竟然也如人一般嗚咽起來,蘇琪拍了拍它的腦袋,安慰道︰「乖乖在這里等我,我還會回來的。」

經過短時間的相處,塞琳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只大白虎,簡直太通人性了,她雖然還有些害怕,但是大著膽子上去模了模大白虎,大白虎溫柔地在她的手上蹭了蹭,以示喜歡。、

「將來我們也養一條吧,看著好可愛。」塞琳建議道,她畢竟還是女孩的心性,看見可愛的事物免不了心生獵奇。

蘇琪翻了翻白眼,道︰「這只老虎可是老先生從幼崽養到現在的,整整二十年呢!這種寵物可不是說養就能養的,真不行養只貓吧,跟老虎也差不多…….」

塞琳笑著捶打了蘇琪一下,大白虎也跟著傻笑起來。

下山要比上山容易的多,蘇琪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根五十多米長的繩子,系在山壁之上,兩人順著繩子滑了下去,再往前不遠,就到了山腰處,此刻已經有些老者開始上山鍛煉,山中鳥語花香,鮮花不凋,煙水朦朧,樹木蔥郁,一派祥和的景象。

塞琳忍不住感慨道︰「要是能一輩子住在這里多好啊。」

她這麼一說,蘇琪的心中倒是砰然一動,他止住腳步,說道︰「不如你就留在這山上,我弄清楚了西邊的事情,自會過來接你,你看怎麼樣?」

塞琳嘟起小嘴,哼哼道︰「沒有你的地方就算是人間仙境又能怎麼樣?你別想撇下我!」

蘇琪無奈,這個小女孩雖然生性柔弱,但是心中卻有一股堅定的信念,誰也不能動搖。

兩人一路西行,途徑多個城市,都盡量保持低調,在路上,他們也發現了許多洪門的人,但是他們戒備松散,好像並沒有接到追捕的命令,蘇琪也暗自松了一口氣,既然洪世恩肯放自己一馬,那自然再好不過。

經過十二天的旅行,他們準備在十三朝古都洛陽稍作歇息,這里風景優美,古跡甚多,還是古代兵家必爭之地,流傳著許多傳說,蘇琪覺得能在這里發現一些什麼。

塞琳對于這個美麗的城市亦是十分喜歡,這段日子跟著蘇琪走馬觀花一般路過了許多城市,還沒有一座像洛陽這樣節奏緩慢,仿佛每一個人都十分閑適一般,連那些上班族都是慢悠悠的,大街上不乏看見穿著漢服的美麗女子,整座城市看起來古色古香,宛若一座巨大的花園一般。

蘇琪用蘇麟給他的金卡提出了一些現金,雖然金卡中幾乎有用不盡的錢,但是他還是很低調地和塞琳住進了一家很普通的商務酒店,兩人決定第二天的時候去洛陽最出名的龍門石窟看一看,相傳龍門石窟是華夏三大石刻藝術寶庫之一,位于洛陽南郊十二公里處的伊河兩岸,。經過自北魏至北宋400余年的開鑿,至今仍存有窟龕2100多個,造像10萬余尊,碑刻題記3600余品,多在伊水西岸。數量之多位于華夏各大石窟之首。其中「龍門二十品」是書法魏碑精華,唐代著名書法家褚遂良所書的「伊闕佛龕之碑」則是初唐楷書藝術的典範。

當然,這些只是明面上的信息,華夏幾經戰亂,能夠保存下來的古跡少之又少,龍門石窟經歷一千多年,其中不乏有暴君統治的時期,再加上自然災害的影響,而佛像竟然保存得如此完好,足以說明歷史的背後還有一群看不見的人在操縱,就連那些君王也不得不服從他們。

這是蘇琪得知了地下交易所和洪門的一些秘聞後,推測出來的結果,這個世界往往在表面看上去是一個樣子,而實際卻又是一個樣子。

如今,保護文化遺跡已成為世界的共識,龍門石窟自然也被嚴格保護了起來,除了明面上的這些保護之外,還有一些暗中的人,他們是要防止外國的間諜盜走石窟中的寶貝,或許很多人認為這是多余,但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這些暗中的守護者不知道與外國的間諜進行了多少次大戰,犧牲了多少人,這才讓石窟完好無損。

當然這些都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各國的政府就算在這里損失了點人也不能說什麼。這其中最大的斗爭就是地下交易所和洪門的斗爭,羅斯切爾德家族中不乏有喜歡古董的巨頭,比如蓋德羅,他的城堡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而且看見某個巨頭有值得收藏的東西就恨不得立刻奪過來,龍門石窟這塊肥肉他自然不會放過,前後已經派過好幾撥人過來偷東西,但是都被洪門的人給攔了下來。

對于交易所的這種行為,洪門沒有表現出過激的情緒,反正就是不來則已,來一撥就滅一撥,這也是因為洪門在軍隊中有高級將領,他們一方面听從洪家的安排,一方面還要接受國家的指派,現在華夏正是全力發展經濟中,不宜和外國開戰。

這些蘇琪都是在洪門的卷宗上讀到的,對于交易所的貪得無厭,蘇琪還是有些厭惡的,畢竟身為華夏人,他不可能願意看到自己國家的東西呆在別國的博物館里。

本來這樣一個是非之地,蘇琪是不宜去的,但是他在途中听到了一則消息,洪門在龍門石窟的負責人也是當年中非戰場的遺老,說不定他會知道一些什麼,現在的蘇琪就像大海中漂浮的溺水者,只要有一根浮木,他都要拼命抓住。

翌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塞琳和蘇琪早早起床,洗漱完畢,駕車來到了龍門石窟,從車窗望去,兩座大山對峙,一條大河從中而過,遠遠看著,就像一座天然的古闋一般,傳聞隋朝隋煬帝就是因為這座古闋像是真龍門戶而把洛陽定為了東都。

龍門之內,山清水秀,景色優美,飛泉流碧,溫瑞生輝,作為洛陽八大景之一,除了聞名世界的龍門石窟之外,這里的景色確實也是一絕,蘇琪和塞琳跟著眾多游客一路前行,人群中也有不少人在點評大佛,塞琳越看越驚奇,她十分搞不懂,那些幾十米高的大佛到底是怎麼刻成的,這需要多麼大的人力和智慧啊!

「蘇琪哥哥,你看那座大佛!一個耳朵估計都比我高了!到底是怎麼刻成的啊?在古代沒有吊機和雕刻機,他們究竟是怎麼完成的?好神奇啊!」

塞琳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不停拉著蘇琪問東問西,旁邊一個老者呵呵笑道︰「小姑娘,這你就不懂了,華夏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你仔細看那大佛,有清瘦,有渾圓,清瘦的就是北魏時期的人建造的,北魏以瘦為美,所以雕刻的佛像一般臉部瘦長,雙肩瘦削,胸部平直,衣紋的雕刻使用平直刀法,堅勁質樸,帶有秀骨清像式的藝術風格,而渾圓的就是唐代人多雕刻,一般臉部渾圓,雙肩寬厚,胸部隆起,衣紋的雕刻使用圓刀法,自然流暢。這都是咱們老祖宗的無限智慧體現啊。」

塞琳听後咋舌,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多學問,蘇琪對老者做了一個揖,恭敬地說道︰「老先生真是博學多聞,晚生也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老先生能否為我解惑?」

老者見蘇琪如此懂禮貌,還不懂就問,如此謙卑,現在年輕人中像這樣的後生真不多了,于是也呵呵笑道︰「只要是關于這龍門石窟的事情,我基本都了解一二,不知道小友要問什麼?」

蘇琪臉色一斂,問道︰「三十年前,听聞龍門石窟遭過一場大劫,當時被盜走了數以千計的碑刻,最後只追回了十分之一不到,不知道老先生听過這件事沒有?」

老者臉色一變,道︰「小友這是哪里道听途說的,我從小在洛陽長大,從沒听過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有人造謠。」

蘇琪並沒有放棄,繼續問道︰「那老先生能否解釋一下,蓮花洞里那些小佛為什麼只剩下聊聊幾尊了?而國外的博物館中似乎也沒有發現這種小佛,除了是個人收藏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老者嗤笑道︰「古來君王厭佛,滅佛者也不是一兩個,毀掉了幾尊也是很正常的。」

蘇琪指著不遠處的蓮花洞,冷笑道︰「如果是毀掉的話,那麼切口為什麼如此整齊劃一?而且蓮花洞並不見破敗之像,君王真要滅佛的話,恐怕不會在意一個洞口的完好與否吧?」

老者終于臉色大變,環視四周,悄悄出手,向蘇琪的脈門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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