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褻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天府

作者 ︰ 蘇棄

蘇琪本來打算一路直行,但是為了取道塔克汗方便,就南下去了四川,這個地方曾經也是主戰場之一,由于其特殊的地勢,洪門和交易所在這里打了好幾場伏擊戰,各有勝負。

四川號稱「天府之國」,自從秦代開始就設置有蜀郡,到了漢朝,又劃分給益州管轄,在三國的時候,是劉備的根據地,到了唐朝,又歸屬于劍南道,山南東道和山南西道,四川以益梓利夔四路得名。宋初設川峽路,後分設西山路和峽西路,合稱「川峽路」,再分西川路為益州路、梓州路,分峽西路為利州路、夔州路,合稱「川峽四路」,簡稱「四川路」,其間設四川制置使,為四川得名的開始,後改益州路為成都府路,改梓州路為潼川府路,分利州路為利州東、西路。元置四川省和四川行省和西蜀四川道;明置四川布政使司;清改四川省;建國初分為川東、川南、川西、川北四行署,後合並恢復四川省,定省會為成都市。

這里居住著狠多民族,他們分布在四川的各個省市,蘇琪並沒有去最繁華的省會成都,而是到了另一個旅游勝地——樂山。

來這里是因為蘇琪探听到,當年為了保護樂山大佛,洪門在這里犧牲了一位很出名的將領,名叫戚光輝,他是四川本地人,從小在樂山市長大,後來入了洪門,修習洪拳,可惜他練武資質不佳,而兵法謀略卻是高人一等,于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洪世杰就安排他做了樂山的守將,讓他千萬抵御住交易所的進攻。

當時前線戰事吃緊,分給戚光輝的兵力並不是很多,但是他硬是靠低于敵人三倍的兵力扛住了交易所的數次進攻,並且還給了他們不小的教訓,自此交易所中,戚光輝的名聲便傳播開來,但是陰險狡詐的交易所並不曾因為一個將領而放棄爭奪樂山,他們打听出戚光輝武功不是很好,就派出了最頂尖的殺手去刺殺戚光輝,可惜戚光輝聰明過人,早就料到了這一招,不僅避開了刺殺,還主動偷襲,給交易所來了一個措手不及,交易所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另想他法,最後他們買通了戚光輝手下的一名副官,得知了戚光輝的出行路線,終于在半路上截殺成功,不過那名副官也被憤怒的戰士們給亂槍打死了。

在外人眼中,戚光輝不是洪門的將領,他們民族的英雄,是樂山的守護神,時至今日,這里還流傳著許多關于他的傳說。

塞琳對樂山大佛向往已久,這次終于來到了傳說中天府之國,她一下車就非要拉著蘇琪去看樂山大佛,蘇琪拗不過她,只好跟她一起去觀賞這摩崖石刻藝術的奇跡。

樂山大佛在樂山市南岷江東岸凌雲寺側,瀕大渡河、青衣江、岷江三江匯流處。大佛為彌勒佛坐像,通高71米,是蘇琪見過,也是華夏記載中最大的摩崖石刻雕塑,听聞大佛從唐代開元年間就開始雕刻,一直到真元十九年,一共雕刻了整整九十年,可謂工程浩大,歷時之久也是罕見。

一直到近前,蘇琪才真正體會到了大佛的巨大,一眼望去,高聳入雲,仿佛真的有個佛祖在雲端講經一般,極其逼真,大佛的兩側斷崖和登山道上,還有許許多多的石龕造像,據說都是盛唐時的作品,蘇琪沿著風景區一路走來,登上凌雲山拜訪凌雲寺中眾僧侶,又前往靈寶峰,瞻仰磚塔,這處磚塔倒是與西安的小雁塔十分相似,好像是仿制的一樣。

一路走來,塞琳嘆為觀止,這些宏大的藝術是她從來未曾見過,甚至听都未曾听過的,以前她只知道華夏地大物博,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巧奪天工。

「蘇琪哥哥,快看,那座山峰好奇怪啊,怎麼是孤立起來的,好像是被人一斧子從中間砍斷了一樣……」塞琳指著凌雲寺的左江之內,孤立豎出來的一座山峰,非常好奇地問道。

蘇琪解釋道︰「這座山峰的名字叫做烏尤,是秦朝時期鑿出來的樂山離堆,峰上還有一座寺呢,要不要去看看?」

塞琳驚訝地嘆道︰「你是說,整座山峰都是人力所鑿出來的?怎麼可能!這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蘇琪笑道︰「古代人的智慧是我們難以想象的,許多現代都自認為完不成的工程在古代偏偏就完成了,所以,可不要小看不懂發電的古代人哦。」

塞琳和蘇琪登上山峰,果然看到了一個寺廟,寺廟的大門上三個大字工整有力︰烏尤寺,蘇琪看了看旁邊的介紹,竟然也是唐朝所建,看來唐代的帝王都很喜歡四川這個地方,在這里建造了這麼多與佛教有關的東西。

走進寺門,映入眼簾的是四座巨大的天王像,四大天王手持兵器,皆是怒目圓瞪,面目猙獰,塞琳對著天王像做了一個鬼臉,兩人再往里走,迎面而來的是一座彌陀殿,這座大殿位于斷崖旁的參道上,倚崖而建,風格迥異,內部有一尊五米多高的阿彌陀佛像,泥塑金身,站身而立,左手持著一面金台,好像在迎接眾生一樣,阿彌陀佛身後有四十八尊塑像,分別代表他所發下的四十八個宏願,蘇琪見佛不拜,塞琳也學著他,只是背負雙手參觀了一番,游人們只當他們年輕氣盛,也沒有多加在意。

再往後走,還有彌勒殿和韋馱殿,塞琳一一進去參觀了一番,兩人終于來到了烏尤寺的主體建築——大雄寶殿,這里有很多的和尚聚集,敲鐘念佛,迎來送往,大雄寶殿在佛唱下顯得更加莊嚴肅穆,雄偉宏壯,一名迎客僧把他們迎了進去,授以香火,讓他們虔誠跪拜,蘇琪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拂了寺廟僧侶的面子,假裝跪拜了一番,上了香火,然後又在募捐箱里投下了一疊厚厚的大鈔,幾個和尚抬眼瞄了一下,紛紛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個小沙彌湊到蘇琪耳邊,輕輕說道︰「施主,方丈邀您禪房一敘。」

蘇琪微笑道︰「還請小師傅帶路。」

塞琳好奇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一迎一送,自己也跟著蘇琪走了過去,繞過幾座佛殿他們就到了一處綠水環繞,山清水秀之地,一個老和尚從房內走了出來,雙手合十,禮敬道︰「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從何而來,將往何處而去?」

蘇琪也做了一個佛禮回應,道︰「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老和尚呵呵笑道︰「施主果然是懂佛之人,不如到舍下陪老僧下盤殘局如何?」

蘇琪也不拒絕,跟著老和尚來到木屋之內,桌上已經放著一盤棋局,說實話,蘇琪對于棋藝簡直就是一竅不通,不過此刻也裝模作樣地坐在老和尚對面,捏起一枚黑子胡亂放在了一個點上。

老和尚驚疑,還以為蘇琪是故意,故而問道︰「施主為何要走這一步棋?難道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蘇琪搖了搖頭,笑道︰「佛說世間本無爭,奈何人為之,本來就沒有廝殺的話,又何來置之死地而後生?」

老和尚臉色一變,驚嘆道︰「沒想到施主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悟性!倒是老僧我過于執著了,也罷,今日听得施主一番高論,于我佛法修為又精進不少,看來也是一番造化。」

蘇琪呵呵笑道︰「大師過獎了,我其實也不過是一介俗人罷了,我也有自己的執念,比如我對于民間的一些奇聞異事就非常感興趣,這些年來,我遍訪名山大川,探尋那些奇聞怪談,幾年下來,越發覺得這是件有趣的事,這次初來寶地,想樂山大佛向來有‘佛是一座山,山是一座佛’之稱,這里一定也會有許多或悲或喜的傳說吧?」

老和尚捻須微笑,道︰「看不出施主竟然也是一位奇人異士,不瞞施主,樂山這個地方確實充滿了各種傳說,只我烏尤寺就曾有漢代郭舍人在山壁注釋《爾雅》,更有清朝大書法家黃雲鵠所題‘大雄寶殿’四字,他們都是文人墨客,切不多談,近代以來,還有一位傳奇的將領曾經駐守樂山,若不是他,樂山大佛很可能遭到嚴重的破壞!」

蘇琪裝作很感興趣的模樣,問道︰「還不知這位傳奇的將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厲害,大師可否與我詳細說說。」

老和尚見蘇琪來了精神,也侃侃說道︰「這位著名的民族英雄就是戚光輝!當年樂山遭遇外敵侵襲,是他帶領遠少于敵軍數倍的人馬堪堪擋住了敵軍的數次進攻,還給予他們迎頭痛擊,當時樂山遍地,無人不曉的戚光輝的威名,人人都稱,只要戚光輝還在樂山市一天,這座千年文化古城就不會陷落,但是讓人惋惜的是,不久之後,他就被敵軍所派來的殺手給暗殺掉了,听說此事是因為他的一個手下出賣了他,不過具體的事情我們所知甚少,當時就算是老僧我,還只是寺中一個撞鐘的小沙彌呢。」

蘇琪又問道︰「那大師可知當年戚光輝都曾在哪里作戰?我想沿著歷史的腳步一步步去追尋真相,也好還世人一個真相。」

老和尚又頌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施主這份赤子之心真可謂世所罕見,老僧雖然對當時的情況不甚了解,但是倒也認識幾個當年事件的參與者,我待會拜托他們繪制一張當年戚光輝的行軍地圖,交付與你,施主看怎麼樣?」

蘇琪笑道︰「那就麻煩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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