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褻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足跡

作者 ︰ 蘇棄

兩天之後,烏尤寺的大師果然遵循承諾,為蘇琪找來了一張當年戚光輝轉戰樂山各地的足跡圖。

根據地圖所顯,蘇琪可以看出,戚光輝當年和交易所的交戰中,進退有據,馬鞍山開始,一直拉長敵人的戰線,再到黃石橋,徹底把敵人的兵力分散在了板凳岩,白岩灣和黃石橋三處地方,然後再把自己的大部分兵力集中在一起,在白岩灣這個地方給予敵人沉重打擊,一度把敵人打到了車子鎮外。

後來敵人反撲,吸取上一次的教訓之後,交易所也變得很聰明,他們把兵力集中在一起,也讓戚光輝吃了幾個敗仗,甚至把他逼到了凌雲鄉,差一點就接近大佛,不過戚光輝也的確是個人物,竟然在凌雲鄉募集到了大量的鄉兵,再次反擊,這次他打的是一個拖字訣,邊拖邊打,利用自己對樂山地形的熟悉,從不與敵人正面接觸,倒也把敵人打的夠嗆。

敵人正是此時發動了暗殺行動,接連失敗幾次之後,終于在買通了戚光輝副官的情況下暗殺成功,蘇琪看到地圖上最後一個大紅點畫的是一個名叫明月村的地方,這個地方離樂山大佛已經很近了。

「要從哪里查起呢?」蘇琪在幾個點梭巡了一下,最終決定在凌雲村這個地方查起,因為凌雲村是戚光輝失利的地方,也是他重整旗鼓的地方,那名出賣她的副官,據說也是他在凌雲村內選拔出來的。

從樂山酒店驅車到凌雲村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路程,但這是在馬路修成的情況之下,若是三十年前,依靠山間的小路行進,不知道要困難多少倍呢。

臨近凌雲村,蘇琪把車留在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徒步和塞琳朝凌雲村內走去,幾個玩耍的孩童在村口看到陌生人來也並不害怕,反而嬉笑著沖著他們擺手,這也是自從樂山建成風景區後,這里的人都比較開放的緣故,蘇琪發現,其實到凌雲村參觀的人並不少,這里山清水秀,雲天水色,綠水饒村,碧空如洗,端的是一副好風景。

村中也是熱鬧非凡,許多本地人都不務農,而是靠擺小攤為生,這里的農田基本上全被種成了樹,空氣非常地好,水土保持也是極佳,那些往來的游客幾乎把家家門口的小攤都圍得水泄不通,塞琳好不容易才擠到一家賣小飾品的攤位前,把玩把玩這個,又挑起那個,好像都很中意的樣子,蘇琪在她耳邊笑道︰「喜歡的話都買下來啊。」

塞琳皺著小眉頭,搖了搖頭道︰「要那麼多有什麼用,我只是看個新鮮而已,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膩了呢。」

「小姑娘絕對放心,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親手制作的,每一個都有特殊的意義,像你拿著這件鳳頭釵,就是根據古老傳說,白鳥朝鳳制作而成的,你看,鳳凰頭的下面還有許多各式各樣的小鳥,做工多精細啊,就算不戴,放在一旁也是一件藝術品啊!」

塞琳頓時來了興趣,又拿起一件青黃色的玉佩,問道︰「這件東西又有什麼傳說呢?」

麥家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少數民族的服裝,清朗健碩,一口的普通話說得特別流利,可能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女孩,所以也沒有嫌她煩,張口說道︰「這叫獸紋玉,是西漢時期蝶佩的一種,相傳為司馬相如送給卓文君的定情物,若是由男方買來送給女方的話,就象征兩人的愛情天長地久……」

塞琳紅著臉望了蘇琪一眼,還是把獸紋玉給放下了,攤主眼尖,立刻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嘿嘿又笑道︰「這獸紋玉還有一個寓意,就是求愛成功,若是沒有確定男女關系的雙方,由其中任意一方買來送給對方,那麼求愛成功的幾率能高達百分之九十哦!」

蘇琪在一旁很淡定地說道︰「司馬相如最後還是納了妾,負了卓文君,看來這獸紋玉對愛情的保質期也不是很長……」

攤主一愣,隨即干笑道︰「帥哥說的那是野史,沒有事實根據的……」

蘇琪轉過頭問塞琳︰「你信他還是信我?」

塞琳連忙放下手中的飾物,飛快答道︰「當然是蘇琪哥哥…….」

攤主看的一陣郁悶,好好的一單生意雞飛蛋打,蘇琪好像也並未因沒給塞琳買飾品而感到有絲毫的不適,兩人在凌雲村中轉了一圈,這才找到一處清淨的地方。

這是一顆千年古樹之下,幾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正在搖椅上吟唱小曲,也有幾個老人在樹下的石桌石凳上擺開棋局,盡情廝殺,更有幾人悠閑地坐在小河邊靜靜垂釣。

這樣一副閑適的畫面猶如在畫卷中一樣,蘇琪走過去的時候,還有幾名老人攔住他,笑著對他解釋道︰「年輕人,這里不開放游覽區,你還是到別處去吧。」

蘇琪道︰「老先生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游客,而是苦德大師介紹我到此處尋找一位名叫李順子的前輩,順便向他請教一些事情。」

老人驚疑,問道︰「你說是苦德大師讓你來的,可有大師的信物?」

蘇琪從懷中取出一片木簡,古老而質樸,上面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檀香味,老人看到木簡上正面用蠅頭小字刻著金剛經,密密麻麻,而背面卻只有兩個蒼勁古樸的大字︰苦德。

「果然是苦德大師的好友,想不到你如此年輕便能成為苦德大師的摯友,看來慧根不淺,你且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順子哥來。」

守門的老人拋下蘇琪走了,塞琳在一旁笑著問道︰「蘇琪哥哥好厲害,你是怎麼讓那個老和尚把這些東西送你的?你們說的話我一句都沒听懂。」

蘇琪溺愛地撫了撫她的長發,笑著說道︰「佛門中人講究佛偈,其實就是隨便亂扯,我和他說的話其實我自己都不懂,但是只要他認為有道理就行了,這就是佛心,佛心若在,一切皆可成佛,我不過是順應了他的佛心而已。」

塞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過多久,守門老人就回來了,他把蘇琪和塞琳迎了進去,這處千年古樹覆蓋的範圍極大,那些閑適的老人們並沒有因為兩個陌生人的到來而感到絲毫不適,還是該干什麼干什麼。

「小友遠道而來,老夫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這千年古樹葉泡成的茶不知道合不合小友的胃口?」

繞過古樹,一處低矮的茅屋映入眼簾,茅屋前,一個鶴發童顏,身材魁梧的老人早已擺下一張案幾,沏好幾杯香茗,坐等蘇琪,

「老先生盛情款待,在下不勝感激,古樹茶葉香飄數里,滲人心脾,我也早就想嘗嘗了。」蘇琪學著老人的模樣,席地而坐,端起一杯香茗,淺嘗即止,果然茶香四溢,甘甜可口,回味無窮。

「看來小友也是愛茶之人,今日我就與你說說這千年菩提的故事,不知小友意下如何?」老先生呵呵笑道。

蘇琪拱手答道︰「晚輩願意洗耳恭听。」

塞琳也是有樣學樣,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小口,頓時也是覺得口舌生津,妙味無窮。

「故老相傳,菩提樹千年一開花,千年一結果,唯有枝葉茂密不斷,此處這株菩提古樹有多少年的歷史沒有人知道,但是自從我的祖先定居在這里開始,這株古樹就存在了,無數的歲月過去,菩提樹常年枝葉茂密,但是從未開過一枝花,結過一個果,于是世人皆傳,菩提樹的傳說根本就是假的。」

「自有記載開始,我的祖先們就很愛護這株菩提古樹,因為古時多災,許多動物,植物,包括人都大量死去,只有這株菩提完好無損地保存了下來,而且在饑荒年代,它的枝葉還救過許多人的命,可以說這株菩提是一株有佛性的菩提,祖先們為了感謝菩提樹的救命之恩,就命後人們無論遇到什麼境況,都不能砍伐這棵古樹,這也是菩提樹能夠長存至今的原因之一。」

「但是又許多年過去了,菩提樹始終不開花,也不結果,有人甚至認為這棵古樹本就是一棵鐵樹,恰逢此時,戰火四起,外敵入侵,民不聊生,樂山一代基本全部陷入敵人的包圍,著名的抗敵將領戚光輝在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退居凌雲村。」

「當時村內青壯年丁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砍掉菩提樹,做成一支大木筏,載著村民度過長河,到另外的地方求生,這等于是放棄自己的家園,放棄祖宗的遺訓,另一派則認為應該發起反攻,把敵人趕出樂山市,這一派的為首人物就是民族英雄戚光輝!兩派爭執不下,村中有老人放出傳說,如果菩提樹開花,那就證明樂山市有生的希望。」

「于是大家以三天為限,如果三天之內,菩提樹真的開花了,就由戚光輝帶領眾青壯年奮起反抗,如果沒有,就按保守派的意見,砍掉菩提古樹,做成大木筏,載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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