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國 第60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懷亂月霜(6)

作者 ︰ 烈焰封侯

第一百五十九章懷亂月霜(6)

這幾日,李蛋兒故意的把宮內的楚家軍調換得零零散散,其一是為了等待著陌小雲的再次降臨。其二發現了宮內的一些不穩定,楚家軍大批的守衛在紫嫣宮,已經致使了其他地方的凌亂,所以對陳子涵等人監管也不是十分有利。

永安宮已然徹底的修建完畢,即便是噴漆等都已經準備得穩妥。經過了幾日的修養,有著凝雪和如燕、如影,再加上李蛋兒的細心照料, 嫣脖頸上的傷痕已經好了很多。所幸的是,在 嫣的脖頸並沒有留下什麼傷痕,或許這也是陌小雲的格外開恩,她的力道總是控制如此的完美,令李蛋兒既有一分羨慕,同時也有一分憎惡。

永安宮內,都是由歷代的齊國帝王居住著。在踏進永安宮的時候, 嫣的心靈卻是顫抖著,畢竟以前進來的都不是以一個帝王的身份進來。而今,卻要以一個齊國陛下的身份面對著祖宗。

人死神靈在,這通常都是古人們的一種說法,就是說人一旦經常的居住在某個環境當中,在死的時候還有靈氣。 嫣是深信這種說法的,因此在進到永安宮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同時,傳給李蛋兒兩個好消息,就是凝雪在揭陽郡調配的那批軍士已經抵達到了齊都之內。本來是三天的路程,卻是行了這麼多天,這其中自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嫣和李蛋兒接待了這批軍士的頭領,凝雪看到蒼茫的老部下,也不忍再責問。畢竟,這就是她在揭陽郡當時最親最親的親人們。這些軍士,都是凝雪日後造反的重要砝碼,不過現在看起來顯然是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凝雪和 嫣已經情同手足,絕對不會相互殘殺。

這批揭陽郡的軍士頭領是一個喚作武廣的年輕人,從樣貌上來判別是和李蛋兒差不多大,可是實際年齡卻要比李蛋兒小得多。或許,這也是在戰場上的緣故,廝殺,能夠使得一個人變得很是成熟,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武廣很是了解凝雪,凝雪不問緣由,他自然也會說出其中的原因。「郡主,我們在來的路上遭遇了埋伏,所以……」

埋伏?!這個詞語在李蛋兒和 嫣二人的腦海中顯然是一個偌大的疑問,而今齊國雖然不是很穩定,但是至少兵力全部都集結在康齊的邊境上,要說是埋伏的,又沒經過別人的國家,怎麼會被埋伏?

從武廣的眼神中,李蛋兒就已經看出來武廣絕對沒有說謊,他的心里強制的壓抑著心里的那股不易被人察覺的悲傷。血氣方剛的男子,可是卻也有另外的一番情愫,這些可都是他的弟兄啊,如此的就死去了,並且並非是為了報效國家,死的實在是有些冤枉。

凝雪揮了揮手,顯然還沒有捋清頭緒,「你先別急,慢慢說。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的,你不要有所隱瞞,全部道來。」

原來,事情的經過卻是如此,這武廣帶著三萬的揭陽郡士兵為了在三天內能夠趕到齊都,所以也就擅作主張的抄了小路。孰知,這條小路卻比不得別處,期間懸崖陡峭,再加上崇山峻嶺,高深山上,難以攀爬。武廣為了能夠事半功倍,搭橋修木,無奈,正在軍隊大批行進的時候,橋面被人砍斷,損失了足足百余名士兵。為了安葬這些士兵,所以這才耽誤了些許時間。

「如此說來,這樣的狀況並非是意外,而是偶然的咯?」凝雪半天是沒模著腦袋,瞪了著武廣一眼,這家伙不知道究竟是埋伏和意外搞不清楚還是怎麼的,怎麼听著就如此的稀里糊涂呢。不單凝雪如此,李蛋兒等人也是沒有听得清晰。

「我懷疑我們內部有內鬼,每一次搭建橋面的時候,在軍士過橋的時候,都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武廣鐵下面孔,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凝雪。

在揭陽郡的士兵當中,偶爾的出現一些內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即便是在楚家軍中,很有可能都會出現敵人。前者楚家軍副統領韓曦就是如此,任你再是審查嚴格,卻也不能阻止到陰謀的產生。

如此說來,李蛋兒等人都明白了許多,武廣的懷疑並非是沒有道理,畢竟如果是偶然的話,不可能每次在軍士大批過橋的時候就會被斬斷繩索,倘若如此的話,那麼巧合就真的是太過巧合了,巧合到令人無法置信的地步。

「好吧,你下去吧,這件事我會好好的查察。」凝雪皺眉著,揭陽郡出現了內鬼,對于她來說卻是有一些傷感的,畢竟曾經一度的想要把這批人培養成為一批驍銳,而今出現了內鬼,使得凝雪的自信心大為的降低。

待武廣下去之後,李蛋兒搖了搖頭,匪夷所思道︰「天下哪里都會有內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埋藏在別的國家的奸賊才是最可惡的,他們的可惡就在于,能夠比得上數十萬的千軍萬馬。甚至比這數十萬的千軍萬馬還要厲害得多!」

李蛋兒得出這樣的結論,卻也令 嫣等人極為的接受。這番話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別人的營寨中安插自己的內線,又可以起到監視的作用,倘若權力大的話,還能胡亂攪局,很是快哉。

李應龍這個家伙在這一方面倒比李蛋兒要有原件得多,安插內線,廣布耳目的方法他早就采用了,李蛋兒只不過是步其後塵,而今,規模也沒有做到像李應龍那般的龐大。不過,能夠正常收集到天下的清白卻是綽綽有余了。

第二個好消息則是,左遷和葉南天回來了。這里便要揭開當時李蛋兒囑咐左遷和葉南天究竟去辦的一件什麼事情,原來,李蛋兒囑托二人到齊康邊境,拿著虎符去調集三十萬的兵力開赴都城之內。目的很是簡單,就是為了當時能夠制服華天英,很可惜,華天英並沒有享受到這般殊榮就已經死亡了。

不過,現在的三十萬兵力和邊境分散開來,倒也是一件十分要好的辦法。因為,百萬雄師總是在和大康相互的對峙著,倒不如把這兵力用作其他的實事。順便要提的是,左遷在奔赴邊境的時候,接管了劉將軍的帥印,並且還訓練了一批士兵,這也是天下列國為什麼能夠听到駐扎在齊康邊境的大齊軍事能夠如此的訓練有素,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于左遷。

三十萬的兵力,就被安插在都城外的西郊十里。大部隊一到齊都,就落地安營,等待著左遷的命令。 嫣大喜,這一切果然都是上天在感應著,有這三十萬的兵力,更加能夠震懾住陳子涵那般的鼠輩。群臣誰敢造反,誰就得死。

眼下,正是和陳子涵等人算賬的時候。雖然陳子涵做事謹慎,並沒有什麼把柄落在李蛋兒的手上,但是陳子涵和 嫣做對已經成為了事實,並且此人偷藏了傳國玉璽。 嫣之前並未和陳子涵談過玉璽的事情,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而今,不但要打草驚蛇,還要牽引出這一批蛇窩究竟有幾條大蛇。

出人意料的是,在子涵的府內,並沒有發現子涵的蹤跡,府落倒是收拾得干干淨淨,在一個隱秘的小盒子里邊,隱藏著幾封信,都是寫給大康太子李應龍的。里邊的內容也都是和李應龍在策劃著什麼,其中還打了幾個符號,李蛋兒並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拿給所有人看,所有人都看不懂這幾個符號的意思,興許這就是和李應龍之間的暗號。通過這個暗號,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目的。李蛋兒等人都是這般的料想,似乎如此的解釋倒也能夠解釋得通。

果然!這華天英的死是和陳子涵有著莫大的關系,陳子涵就是李應龍派到華天英身旁監視華天英的人,只因為華天英拒不執行李應龍的里應外合的計劃,所以李應龍一氣之下,給了華天英最後的通牒。然而華天英還是拒不買賬,這李應龍便給陳子涵書信一封,責令暗中下毒,令華天英歸西。

通過信件,李蛋兒還得知,陳子涵和魚夏的關系也匪淺,魚夏和自己一樣,都是來自大康的子民。信件里邊還多次的提到讓魚夏勸服李蛋兒歸降大康,倘若歸降,能夠拜相封侯,都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魚夏根本就沒有和李蛋兒提及過一次這樣的事情。相比是怕李應龍對李蛋兒的寵愛會超過自己,所以對著這樣的計劃,魚夏也沒有執行。

綜上所述,李蛋兒得知了一個重大的消息,所謂披著簑衣,戴著斗笠的黑衣人無非就是陳子涵和魚夏!只不過,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陳子涵竟然能夠通到邊境那邊,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非議所思的事情。李蛋兒始終都不敢相信,這陳子涵和魚夏絕對不可能長了翅膀。

帶著侍衛查抄了魚夏的相府,這家伙正和幾名歌舞之姬在床上享受著床第之樂,一陣陣申吟,令所有的侍衛都感到如芒在背。大齊的丞相府內,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艷事,雖然每個人都有尋歡作樂的權力,但是在捕獲魚夏的時候,卻顯得很是滑稽。

強行的給魚夏穿好了衣服,帶到了外堂。而今的魚夏,變得十分的狼狽。凌亂的長發,臉面上的憔悴,絲毫也找不出寫在他臉上的那種床第之樂的快感。李蛋兒不禁為此人感到可憐,在大齊作為大康的探子,卻落得一個這般的下場。

「魚夏,知道我為什麼要捉拿你麼?」李蛋兒輕聲問道,或許同是大康人的緣故,李蛋兒並沒有對魚夏高聲大吼,即便是這樣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成王敗寇已經顯露了,王者,沒有任何的必要去對別人大吼大叫。

魚夏似乎明白了,在李蛋兒帶著侍衛捉拿他的一刻,他就猛然明白,李蛋兒在沒有證據或者沒有太多依靠來支撐的話,李蛋兒是不會選擇動他們的。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這也就解釋了,凌霄殿內為什麼 嫣掌管著數萬的楚家軍,卻遲遲的不肯動子涵他們。

很簡單,楚家軍內部的分化有些嚴重,分成了兩個不分,後來雖然是被 嫣接管了,可畢竟還是兩股實力, 嫣也沒有把握能不能降服華天英手下的那批。畢竟,又懷疑到陳子涵和華天英有所勾結,所以這批楚家軍會不會是陳子涵等人的依靠。

這些問題纏繞著 嫣許久,始終都沒有得到正確的答案,而今從魚夏的最終道出, 嫣也不得不佩服陳子涵那玩弄計謀的腦袋。整個的唱著空城計,並且還讓李蛋兒和 嫣有所懼怕,無奈,敵人卻是沒有一個人在城內,一聲嘆息。

不多久,楚月霜也被帶到了李蛋兒的跟前。此女子正在和朝內的另外一名大臣在著,當時被侍衛拿了現行。而今也是衣冠不整的跪在了李蛋兒的跟前。同時,還有大齊的另外一名重臣落魄的跪倒在地,並不敢目視李蛋兒的眼楮。這楚月霜卻是一朵奇葩,對著李蛋兒就是一通亂罵︰「你個狗蛋子,憑什麼抓的我們,我們並沒有犯法,天下究竟還有沒有王法了!」

李蛋兒嘲笑的笑了幾聲,將所有的信封都扔到了楚月霜的面前。見到這麼多的證物,楚月霜也知道事情終歸是再不能隱瞞的,任何一個稍微聰明的人都知道。

「呵呵,說吧。」李蛋兒是洗耳恭听,準備听著他們的傳奇故事,是怎麼的勾結在一起,然後又是怎麼的策反,再又是怎麼的偷藏玉璽。

事情有些復雜,子涵和魚夏的相識就比較的簡單了,二人在大康內相遇,成為了知己好友,一時間談天說地,有著無數的政治夢想,所以想要去闖蕩一番。然而,子涵卻是仕途頗順,而魚夏卻是在哪里都不被受用。在大康的時候,當的最大的官也只不過是一個綠豆芝麻大的縣官,這為他的政治抱負明顯是不符合施展的。

誰都知道,要實現征途夢想,只有在皇朝都城,只有憑著自己的能力才可以平步青雲,這一些魚夏都知道,所以也一直在努力著。終究有一天,這兩個好朋友終于在齊國的都城相遇了。那時候魚夏的官職並不很大,卻被子涵說服一起報效大康,于是乎,兩個人開始著通敵賣國的恥辱行進。

事情又過了不久,便有華天英和李應龍二人的合作,二人是這般料定的,只要實行了里應外合的計劃,瓜分了齊國的土地,那麼二人就平分。

楚劍鳴對華天英還是有所攝怕的,所以在華天英想要當皇帝的時候,這楚劍鳴對華天英是百般依順,然而華天英卻並不領楚劍鳴的情。以後的事情,各位看官都有所知曉了。

「難道這其中再沒有什麼別的隱情了麼?」李蛋兒冷笑著,這個乃是大齊的一宗很大的暗自,其中循環復雜,並非是只言片語就能夠解釋得清清楚楚。比方說,李蛋兒就不相信華天英的死只是一個意外。這一些,魚夏他們都沒有說,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有意的在逃避著。

「請大人提醒提醒。」魚夏狼狽的說著。

「好吧,那我就給你提醒提醒,華天英的死,究竟是誰造成的!」

「華天英的死,是陳子涵一手謀劃的。我們當時也並不知情,只不過後來從他的話語中透露了出來。當時他似乎是撞了一下郡主,然後一個趔趄,就導致了匕首加深了尺度,導致了華天英的死亡。」魚夏率先的開口說道,以前二人的時候說得是那麼的柔情動听,說什麼即便是要死也死在一起,而今只為了一個爭奪李蛋兒的答復,魚夏一個大男人竟然絲毫也不讓一個女子。

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李蛋兒冷眼笑著,看來這個推斷已經被證實了,就是華天英的確是死在了別人的手中。這一切並非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華天英作繭自縛,自以為是,剛愎自用,最終還是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魚夏,咱們一個一個的來說,今天把所有的事實真相都搞的明明白白。你且說說你是怎麼混到這個丞相之位的。」李蛋兒饒有興趣的听著魚夏講故事,回味起來,的確有些酸楚,曾經以為可以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人,曾經那些信任的人,卻個個都變成了這般模樣。變得是如此的快,變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議,令人心寒,同時也令人感到悲哀。

「當時我只是齊國一個小小的官員,雖然也能夠進行朝會,但是那個時候,陳子涵就對我說,如果不劍走偏鋒,另闢蹊徑的話,我們很難和太子有所聯合。于是乎,我們竄演了一處正義的戲劇,令你身陷其中,然後再提拔我做了丞相。

在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計劃成功了三分之一,剩余的都要靠天時、地利和人和。要知道,當時只是一個小皇帝當政,隨時隨地,憑著華天英的能力都能斷掉。只不過,那個時候同時也有另外的一股力量和我們抗衡著,就是你們這部分的楚家軍。華天英不敢料定,所以也不知道勝算幾何,遲遲未肯動手,即便是大康太子急切的催促,華天英也只是一拖再拖,根本就不按計劃行事。

這期間,太子還著令我和陳子涵為其在大齊找尋一幫志同道合的大臣們,以此共同來謀反。曾經幾次都是穿著簑衣戴著斗笠進到華天英的府門,這華天英卻是剛愎自用,根本就不听我和子涵的勸告。讓他把那個叫做安茹佩的女人不要藏匿在自己的府中,讓他不要貪戀,可是就為了這麼一件小事情和我們翻臉。我實在是想不通,太子為什麼會和這樣的人合作。還要我們去幫他找什麼志同道合的官員,現在後悔已晚,唉!」魚夏重重的嘆息著,連續的說了如此之多,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魚夏的臉面上已經是淚水一片,淚水模糊了整個臉龐,只不過李蛋兒是不敢再相信這樣的眼淚。不管魚夏所流的眼淚是不是真實的,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實在是太晚了,根本就沒有可能回旋的余地。

李蛋兒看向了楚月霜,道︰「你呢?有什麼故事嗎?」

楚月霜也是低下了頭,這個時候要再和李蛋兒如剛才的口氣,實在是找死。懂得識時務,是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我和楚劍鳴的婚姻是父皇母後一手包辦,其實,我對這楚劍鳴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即便是兄妹之情我都未能感覺到。兩個人就是如此的陌生,好似誰也不認識誰。我不知道,父皇母後為什麼要將我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我……」說話間,忽然哽咽了一下,似乎楚劍鳴給了她極痛的傷害。

「在齊國,像這樣表兄表妹,或者堂兄堂妹關系的聯姻實在是遍地都可以見到,我對此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意見,可以說是不反對但是也不贊同。我每每的和母後去說這件事的時候,都是被她訓斥著,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已經選定了夫家,又是父皇母後做主,豈能容的了什麼更改。

于是乎,我就只能這樣的嫁給楚劍鳴。可是,嫁入楚劍鳴的府內,倒不如讓我守活寡算了。除了新婚第一夜和我有過親近,其余的再沒有和我發生過任何的關系。我是女人,我也需要關懷,我也需要愛!而不是嫁給他,就要遭受他的冷落。所以,我的心性也發生了改變,我要讓楚劍鳴付出代價,他敢冷落我,我就要罵他,甚至是打。

我還要讓楚劍鳴的心靈上受到摧殘,找了很多的男寵,可是久而久之的卻迷戀上了。在這些男寵和我之後,我就殺害了他們。將他們的尸體都拋棄在了水井之下,可以說,現在皇宮內每個人飲的水都帶有一股尸臭味!因為,里邊的尸體已經不計其數,里面的水也已經生了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里,楚月霜竟然是一頓狂笑起來,看得出,她的神情似乎有著一股不可掩飾的喜悅,仿佛讓皇宮內的人飲了這樣的水,是她楚月霜的一種自豪。她實在是太變態了,很多的思想已經和正常的人月兌節了,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沒有人知道她的想法是多麼的極端,同時又是多麼的可怕。

李蛋兒听到這里的時候,也是一陣胃翻涌,他也是居住在皇宮之內,平時也要飲水,只是听到楚月霜說起的時候,感覺到惡心異常,在加上那種白色的蛆,慢慢的蠕動著,李蛋兒想到那個畫面都已經是毛骨悚然。這個變態的女人,竟然說得是如此的輕松,還要帶上如此的笑容,不可解釋,不可理喻。

停頓了片刻之後,楚月霜的臉上又恢復了一片沉悶,「我原以為,我會在婚姻之中尋找到人生中最大的快樂,可是我沒有料到,楚劍鳴竟然是給了我這樣的婚姻,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爾後,再一次與大臣相會的時候,我和一名大臣相好了。兩個人愛的是天昏地暗,愛的是只有你我,我們每天都要同窗共眠,當然也都是偷偷模模的。為此,他答應我,只要有一天能夠坐到丞相的位子,就一定會向父皇提親,娶我為妻。誰知,那個人竟然只是看重了我的身份,看重了我的齊國的地位,他是在利用我啊!我卻傻傻的,成為了他一步一步登上台階的腳印的工具。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失敗?」

最後一句楚月霜是咆哮著說的,聲情並茂,雙手抓撓著,如一頭凶猛的雌獅。在說出話的同時,口沫飛濺,李蛋兒能夠清晰的看到楚月霜射過來的口水。看樣子,她是徹徹底底的惱怒了,對于愛情絕望了。

「所以,我改變了自己的初衷,我不需要得到什麼愛情,只需要玩弄男人就好,玩弄天下的每一個男人!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我長的雖然不好看,這個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我擁有的男人,卻是楚 嫣一輩子都擁有不過來的!在這一點上,我就已經超過了她很多。」到現在,楚月霜還在和 嫣比較著,只是這個女人有著特別的嗜好,竟然會將這個選作比拼的砝碼。

「魚夏,陳子涵,華天英,楚劍鳴,這些人每一個都想要用我的身體去換他們的政治關系網,以此來維護他們在朝中的權力。這些男人,表面風風光光的,一個個都是王爺丞相的,可是辦起事情來,卻要依靠一個女人,難道沒有一丁點的害羞感麼?

不要以為你們的利用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了在裝瘋賣傻而已。有的時候,人不就是傻一點才好麼,干嘛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的聰明。就像華天英,最後還不是沒有好下場嘛。」楚月霜越說越起勁,反正也只不過一死,倒不如把自己內心的痛快全部說出來再死,那也就安心了,再沒有任何遺憾。

魚夏在一旁不發一言,這個時候楚月霜已經發狂了,和發狂中的女人理論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但是,看似發狂的楚月霜卻丟下了一句十分清醒的話,「可惜,這個世間上很多的事情都不能重來,倘若可以重來的話,我寧願只坐一個平明百姓家的女子。此生,不需要什麼王權富貴,不需要什麼綾羅綢緞,只需要一個真心愛我的,這一切就已然足夠。什麼帝位,什麼權力,都是過眼雲煙。」

楚月霜的這番話李蛋兒倒是有些贊同,看來,楚月霜的確是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只是為什麼不早一點的收手呢?一切只能怪她自己太極端,比方說凝雪,就和她的情況相差不多,一個是沒有得到該有的愛情,從而不相信愛情,去挑戰愛情。一個則是不相信任何人,從而去挑戰最高峰的位置,最終再被李蛋兒等人拉了一馬,還是安安全全的給拉了上來,並沒有絲毫的偏差。而今,凝雪作為李蛋兒的妻子,不也是很幸福快樂的生活著麼。

李蛋兒一片惋惜,人生有的時候可以犯錯誤,但是有的時候犯了錯誤卻是改變不了,因為在特定的環境內,才會有特定的人去挽救你。就比如說這楚月霜,並沒有什麼人去拉她最後一把,倘若在一開始的時候,她遇到的就是真心喜歡她的,不是父皇母後所包辦的政治婚姻,那麼楚月霜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會變成另外的一種情況呢?

這一切沒有發生,所以一切都不好判斷,李蛋兒雖然是聰明的謀士,但是畢竟不是什麼預測大師,沒有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進行預料。

好一會兒,另外的一人也被帶了上來,除了楚劍鳴還能有誰?在和楚劍鳴對視的時候,楚月霜對楚劍鳴畢生的恨終于體現出來了,一口唾沫吐到了楚劍鳴的臉上,道︰「楚劍鳴,因果報應啊,想不到你也被抓到了。竟然設計騙我們保管玉璽,不要以為我們都不知道,等到我們有了玉璽,你再去舉報給國師,這樣你們就可以逃月兌罪名了。然後再用對付華天英的辦法對付我和魚夏,這樣你們又可以逍遙法外!」

果然,一切都和楚月霜所料想得差不多,之前子涵和楚劍鳴的計策果然是如此,只要他們一保管玉璽,由楚劍鳴得知具體在哪個地方,然後再通知李蛋兒和 嫣,這樣就把罪名歸罪到她和魚夏的身上。然後,再用特殊的辦法,讓他們開不了口。一切的一切,又將會成為是迷雲。只是,這一些都被楚月霜給知曉,只是她沒有說而已。卻並不是代表著楚月霜不知情。

楚劍鳴落魄的情景比楚月霜還要可憐得多,勾搭著腦袋,卻絲毫也說不出話來。但見他全身瑟瑟發抖著,頭發上全部都是水跡,也許,他是怕死的。此時被李蛋兒有了證據,鐵掌如山,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他。

「九皇子楚劍鳴,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李蛋兒詢問著,听著這些人的故事,李蛋兒也是頗受感概,真的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辛酸,不時的想起自己在大康的那會兒,每天都是在樂師里邊奏樂著,時不時的還要遭受著別人的白眼,即便是看他不順眼給他踢傷兩腳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是多麼的辛酸,每天客人所給的散銀還要掏出來大部分的給老鴇,剩余的小部分才是自己用來娶妻子的錢。一時間,也是悲愁交錯,一言難盡。

楚劍鳴點了點頭,顫顫道︰「國師,這都不管小人的事,都是陳子涵致使小的這麼做的。」

這個時候來求饒,已經有些晚了。早不求饒,早不揭發陳子涵的罪行,這個時候陳子涵已經跑路了,還有什麼用!越是看到楚劍鳴這般的猥瑣樣,李蛋兒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現在是知道求饒了,當時呢!我只是讓你交代罪行,不該說的不需要說,听得懂嗎?」

楚劍鳴悻悻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李蛋兒的意思。「在父皇駕崩的時候,我就想要爭奪父皇的皇位,那時候,論實力,我天真的以為我可以和諸位皇子交鋒著。爾後,父皇的權位還是沒能逃月兌妹妹的謀劃,最終還是給了劍語。

那時候我就已然的悲憤交加,為什麼一個屁大點不懂事的孩子都能做皇帝,而我就不可以?論能力,不可能我連一個七歲的孩子都不如。但是我知道,這個皇帝只是傀儡皇帝,只不過是被你們支配用的。女流不能參政,這是列國不成文的規定,沒有哪個女的可以當官,更不用說是當皇帝了。相比那個時候,妹妹也是如此之想,所以想要把皇帝繼位到劍語的身上。倘若是找一個年紀比較大的,那麼一切都難以掌控,或許,這才是我沒能當選上的理由吧。

只是,這其中我還知道一個陰謀!那就是永安宮失火的操縱人不是別人,而是陳子涵!在策劃這場大火的時候,他就已經想要把傳國玉璽給盜竊出來。後來果真是如願以償,他順利的得到了這塊玉璽,並且沒有讓你們懷疑到他。陳子涵這個人,實在是隱藏得太深了,到今天我才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陰險狡詐,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十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楚劍鳴自有自知之名的說道。

看來又有一個案子的水落石出了,陳子涵做這樣的事情果然是一代老手,絲毫也不令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來。只不過,他卻是故意的露出破綻,並沒有殺害那個發現他盜竊玉璽的那個丫頭,或許就是為了震懾 嫣。這一切的答案,都無從知曉,畢竟當事人已經離開了齊國。

「還有什麼?繼續說,我必須要知道,你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能快速的到達齊康邊境!我需要知道這個!」李蛋兒激動的說道,他始終都不能相信,陳子涵的身上是長了翅膀還是什麼,不可能從這麼遠的地方竄到邊境上去。更不可能說從凌霄殿逃走就從凌霄殿逃走,並且侍衛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顯然是不同尋常的事情,令人難以置信。

「這個我知道。」魚夏舉起了手,道︰「這里有一條密道,是大康皇帝花費重金修築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和大齊交戰的時候,直奔大齊的凌霄殿,擒賊先擒王。」

李蛋兒一陣啞然,若是從齊康邊境修築到這里的地洞,那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壯大的工程,如果是一個這麼重大的工程,就不可能不會沒有人知曉。關鍵的是,大齊宮內,並沒有任何的人知曉這條秘密的通道。

在魚夏的帶領下,卻是來到了一處小河塘,這里的水故意的被人弄得是渾濁不堪。但是卻又設置了一個巧妙的機關,就在池塘的右下方。稍微的伸出手,然後睡眠淹沒到手臂的關節處,再往右邊一比劃,就能找到機關的所在。再輕輕的一暗,一股股噪音很是強烈。

「轟隆轟隆」的聲音,隨機池塘里邊的水全部退去,卻呈現出樓梯台階。李蛋兒終究是懂了,陳子涵肯定是憑著這條線路逃跑的,「給我追!」李蛋兒命令著侍衛,此次派出五千楚家軍奉命去追查陳子涵,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倘若是逃到了別的國家,也要有一個音信。

李蛋兒徹徹底底的驚訝了,這條通道是多麼的可怕,只是,李蛋兒有些不明白,有著如此的有利時機,為什麼不一舉偷襲,還要和華天英來什麼里應外合,這樣豈不是麻煩得多。

原來,這條通道也並非是通向齊康邊境的,因為工程浩大,所以修築的暫時也只有三分之一長,因為大康現在打戰都沒有錢財,更何況修路呢。所以,這條通道也就暫時的放棄建築,等待以後資金雄厚再加以完善。

幸虧幸虧,這大康的資金還不是什麼很雄厚,否則這個秘密李蛋兒他們不知曉的話,到時候大軍就像李應龍所說的那般,真的可就是玉石俱焚,生靈涂炭。這樣的工程,李蛋兒不禁嘖嘖稱嘆著,不知道這是在世的哪一位能人巧匠的杰作。只不過,這位能人巧匠卻憑著自己匠心獨慧的氣質,更加的加害了列國之間的戰爭。也打破了長期和平的局面,李蛋兒終歸是想拜訪這位能人巧匠,一旦有機會的話。

不管如何,李蛋兒是知道,大齊有朝一日也會運用到機關方面的事物,能找到這麼一位助手,當真就是如魚得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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