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一臉疑惑的盯著手中的獸皮卷軸上的地圖看,看了半晌也未看出個所以然了,最終目光又落在了無生圖,三個大字上面。
「無生圖……」口中反復念著這三個字。
突然,沈浪瞳孔陡然一縮,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
「無生圖,無生宮,無生尊者——難道,難道這無生圖就是無生宮所在的地圖?」沈浪忍不住驚呼了起來,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拿著獸皮卷軸的雙手都在跟著顫微著。
無生尊者,這四個字恐怕神元大陸的所有人都知道。
傳言在上古時期,這方世界,高手如雲,武帝多如牛毛,聖人滿地走,武尊都不過是一方巨頭,唯有那傳說中的境界才是主宰。
而神元大陸幾經劫難,上古時期的鼎盛已經不復存在,武道沒落,如今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武尊的存在,武尊已經成為傳說,聖人就已經猶如神一樣的存在,屈指可數,不過寥寥幾個,武帝已是金字塔巔峰。
而這無生尊者傳聞卻是上古時期後,數千年以來的第一高手,是武尊境界的至尊存在,為無數人敬仰,名芳百世,就是如今也是眾人道說的傳說。
傳聞除了無生尊者外,數千年以來還出現過一個武尊,那就是五百年前的魔門大帝,當時魔門雄霸天下,被萬方朝拜,久盛不衰,不過後來卻是使得天下各大門派忌憚惶恐,最終眾多門派聯盟偷襲圍剿魔門,那一戰天昏地暗,最終正道險勝,徹底覆滅了整個魔門,傳言魔門大帝也在那一戰中隕落,而且當時十大神兵中排名第一的龍吟劍也被埋葬在了魔門帝都幽冥之都,從此消失。那一戰驚天動地,使得正道各派損傷無數,元氣大傷,直至今日也未曾恢復,也徹底改變了天下格局。
至于魔門大帝當時是如何隕落的,歷史上卻是沒有記載,也是最大的秘密。
且不說魔門,這無生尊者卻是存在于千年以前,當時無生尊者所在的便是無生宮,那時候無生宮是天下所有武者朝拜的聖地,後來無生尊者不知何因,卻是突然消失了,有人說是無生尊者壽命終盡,坐化了,也有人說無生尊者突破了最後的傳說之境,離開這方世界了。
不論怎麼說,無生尊者終究是消失了,而無生宮也跟著消失了,沒有人知道無生宮去了哪里,但是卻另有傳言,無生尊者將無生宮封印在了某個地方,留下了一個地圖,等待有緣人尋到後便可得到無生尊者的傳承,繼承他的衣缽。
當初听到這個傳聞的時候,沈浪也不過是一笑置之,並未當真。
可看著眼前手中的無生圖,他卻是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久久呆滯的說不出話來。
沈浪近乎屏住呼吸,急忙仔細看向獸皮卷軸上面的地圖,想要找出無生宮的位置。
然而就在這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沈浪神情大變,回頭看去,只見宋浩然與熊奎二人領著一群人馬已經追了過來。
「不好!」沈浪暗呼一聲,急忙將手中的無生圖收入懷中,貼身放好。
起身看了眼四周,兩側都是高山,後面是追兵,前面是一條洶涌的大河,如果現在上山的話,以自己的體力不可能逃的掉。
「在那兒,快追!」身後已經傳來了對方的聲音,宋浩然等人已經趕了過來,距離此地不足百米。
沈浪回身看了一眼,神情凝重,咬了咬牙,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向著眼前的大河走去。
「留下來是死,逃也是死,不如直接跳河求死得生!」沈浪沉聲呢喃了一句,一個縱身便跳進了這波濤洶涌的大河里頭,濺起一團水花,消失不見。
不消多時,宋浩然等人就趕來了。
「老爺,朱常已經死了!」一個黑甲士兵來到宋浩然身前匯報道。
「什麼?死了?」宋浩然訝然驚呼一聲,急忙來到朱常的尸體邊上,踢了兩腳,見其毫無反映,又趕緊頓身在他身上搜尋了起來。
「該死,東西呢?東西呢?」宋浩然氣急敗壞的大吼了起來,找了半天,哪里還有無生圖的蹤跡。
熊奎神情呆滯的站在一旁,瞥了眼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宋浩然,目光中閃過一抹怨恨的光芒,旋即無生的走到了河岸邊上,呆呆的看著洶涌的河水。目光冰冷,泛著寒光,雙拳緊緊的捏在一起,發出咯咯骨骼裂響的聲音。
現在雖說冬季已過,但也才剛剛入春,天氣還是極為寒冷,這河水更是冰冷無比,沈浪一入河中,便感覺自己全身都猶如刀絞般,瞬間便失去了知覺,四肢麻木,接連灌了好幾口水,神志漸漸模糊,暈厥了過去。
龍夏國在神元大陸上雖說不算是大國,但是面積卻是極大。
沈浪所處的這片地方,乃是龍夏國的幽州,天都郡內。
這天都郡,是龍夏國最西部的一個郡,荒僻無比,萬里群山,接壤萊特國。
四周山脈延延,群山佇立,然而這天都郡最有名的一座山叫做天馬山,因為那山的形狀有些向一匹月兌韁的烈馬,所以這才取名叫天馬山。
在天馬山下面有著一條九幽河,貫穿群山,橫在整個龍夏國中間,上連萊特國,極為寬闊洶涌,傳言這九幽河深不見底,尋常人若是墜落下去,那是必死無疑。
而在這天馬山附近卻是有著三條官道,直通百里外的汴梁城,和兩側數十里外的盂縣,祁縣。
這一城兩縣,也是天都郡唯有的三座縣城,不過在這小地方,卻是魚龍混雜,群山之間更是有著不少山賊土匪。
其中最有名的有三家幫派,一個是汴梁城的虎狼幫,一個是天馬山的鳳鳴寨,在一個就是黑風山的黑風寨。
傳言這鳳鳴寨實力不俗,在綠林中也頗具聲名,只不過讓人驚奇的是,這鳳鳴寨的四位當家盡皆是女流之輩,鳳鳴寨這名字也是因此而來。
三月艷陽天,天馬山上鳥語花香,樹木郁郁蔥蔥,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山間清泉山澗映帶其間,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奇異的光彩。
在這天馬山上的山谷里有著一排排竹樓,房舍,山谷外則是有著一拍木牆橫欄于此,形成了一道屏障。
一桿大旗數載木牆之上,上方繡著三個大字︰鳳鳴寨。
此刻,在山谷深處的一棟竹樓里的廂房內。
床榻之上,一個白衣少年閉目靜躺,一縷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似乎是驚擾了床上的少年。
少年微微睜開雙目,很快又有些不適應的眯了起來,過了會才徹底睜開眼。
沈浪眉頭微皺,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全身都是一陣冰冷,極為虛弱,提不起半分力氣,連忙運轉化血魔功查探了遍。
發現自己體內的毒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清除了,而且所受的內傷也恢復了,顯然是不滅金身的緣故,和化血魔功的玄妙所造成的。
沈浪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滾燙的很,這才想起自己跳河求生的事情來,急忙掃視了一眼四周,不由長長松了口氣,顯然自己沒死,而且毒素清除,內傷也痊愈了,只不過卻是因為被河水冰的受涼了。這才感到虛弱。
「也不知道這是哪里?莫不會是被宋家的人給尋到了吧?」沈浪眉頭微蹙,不由心中暗暗擔憂的想著。
「咦,你醒了呀!」此刻,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黃鶯啼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個身著碎花裙子,婷婷玉立,眉清目秀的少女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
沈浪艱難的翻身起床︰「是姑娘救了我?」
「你認為呢?沒想到你這人命還真大,掉進九幽河里都未被淹死。」少女端著姜湯來到沈浪身前,微微笑道,同時將手中的姜湯遞了過去,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趁熱喝吧,這可是本小姐親自熬得。」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沈浪一听,知曉自己並沒有落入宋家手里,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下意識的接過女子手里的姜湯,正愁口渴,便大口的灌了下去。
入喉後才感覺到一陣辛辣,和火熱滾燙。
「咳咳——」沈浪忍不住距離的咳嗽了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
「咯咯……又沒人跟你搶,你喝那麼快作甚!」少女見狀,掩嘴嬌笑了起來。
沈浪緩和了半天,這才抬頭仔細看向女子。
女子身材不高,但卻身姿妙曼玲瓏,一身淡藍色的碎花裙子,勾勒出一條動人的曲線,精致的面頰上細眉大眼,瓊鼻小嘴,一笑間嘴角還有著兩個小酒窩,極其可愛俏麗,皮膚粉光若膩,宛若半熟的水蜜桃般。
沈浪看的有些痴了,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讓他有種錯覺,就好像是看到沈舒站在自己面前似得,沈舒也喜歡碎花裙子,沈舒一笑的時候也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而且還都愛笑,至少在他面前愛笑,只不過這少女與沈舒比起來卻是多了份稚女敕和活潑。
「看什麼呢?難道我臉上有花?」少女眨了眨水靈的大眼,不滿的說道。
沈浪這才回過神來,避開了目光,神情頗為暗淡,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歉意道︰「對不起,只是看到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有些走神了,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少女饒有興致的盯著沈浪這張蒼白俊朗的臉蛋看了看,忽然噗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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