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狼和胡瑞二人聞言,頓時語塞。
臉上的笑意陡然凝固了,呂天狼更是忍不住大怒。
「沈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等特意登門拜訪,你卻不舒理會,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呂天狼臉色陡然漲的通紅,小眼楮中閃爍著寒光,指著沈浪大聲咆哮了起來。
「放肆,呂天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在我們天道盟大呼小叫,給老子滾出去!」不待沈浪發話,一旁的邢帆陡然一拍扶手,大聲呵斥道。
「……」
大廳內陡然變得死一樣沉寂,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沈浪會有如此舉動,竟然完全不給呂天狼和胡瑞絲毫面子,而且更為詭異的是邢帆這廝還配合的這麼好,竟敢對兩個皇者怒斥。
見狀,沈浪含笑看了眼邢帆,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邢帆則是不動聲色的嘿嘿一笑,沖著沈浪擠眉弄眼。
呂天狼也被邢帆這突然一道厲喝聲給弄懵了,一時間有些沒反映過來。
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了下來,雙目透著森然的寒光,轉頭看向邢帆,冷聲道︰「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本幫主大呼小叫,你找死……」
說話間,皇者的氣勢毫無保留的宣泄出來,冰冷的殺氣鋪天蓋地的向著邢帆壓迫而去,整個大廳內的溫度開始極具下降。
所有人皆是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更加驚人的殺氣陡然出現,猶如實質一般,從沈浪身上擴散出來,以肉眼所見的速度,一層冰霜從沈浪腳下開始蔓延,形成一條一米寬的銀帶般,向著呂天狼襲去。
剎那間那猶如實質般的殺氣,和地上的冰霜就蔓延到了呂天狼近前,呂天狼臉色陡然大變,全身殺氣不攻而散,立即瓦解。
就算是以他武皇三階的實力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暗中元轉內勁,這才抵抗住那股恐怖的殺氣。心中驚駭無以復加。
然而沈浪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就好像永無休止,滔滔不竭,一波勝似一波,瘋狂的涌向呂天狼,地面上的冰霜越來越厚,漸漸形成了一層冰晶,晶瑩剔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呂天狼臉色一變在變,暗暗咬牙,感受著四周那冰冷的寒意,體內內勁不由瘋狂運轉,近乎達到了極致。
「啵——」
陡然一聲細微的脆響,地面上的冰晶陡然破碎,然而呂天狼的身軀卻是忍不住跌跌後退了一步,神情一變在變,眼中充滿了驚駭。
沈浪一副氣定神閑樣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面色如常,就好像剛才這一切完全與他無關一般。
呂天狼身邊的胡瑞眉頭跳動不停,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神情掩飾的非常好,只不過他心中卻是暗自打鼓,震撼不已,沈浪竟然能夠將殺氣凝聚到了這個程度,就算是他站在呂天狼旁邊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而且還是光以殺氣就能夠將呂天狼逼退一步。
這種實力有多麼驚人,胡瑞沒辦法想象,難怪傳言沈浪一招就廢了李斷魂的一條手臂,近乎是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李斷魂,瞧見對方那個慘樣,胡瑞臉色胡瑞變得泛白了,身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與李斷魂不過是平分秋色而已,原本他還和呂天狼商議好,今天來天道盟與沈浪求和,順便結交一番,然後暗中在制造機會,悄然對沈浪出手,聯手將沈浪暗害。
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景,胡瑞哪里還有這份心思,心里後怕不已。
呂天狼更是如此,臉色一變再變,怒不可遏,但是卻敢怒不敢言。
四周天道盟的人也都將如此一幕看在眼里,心中驚駭不已,顏傾城忍不住深看了眼沈浪,目光怪異,心中感慨沈浪的實力實在是深不可測,現在自己與他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但是這一切卻只有沈浪明白,自己因為有了死神之吻和莫閻傳授的心法在加上絕殺劍法才能將這股力量凝聚的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其實若是論起真正的戰斗力,自己並非是呂天狼的對手,畢竟雙方相差兩個層次。
胡瑞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呂天狼的肩膀,旋即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頷首道︰「沈公子果然不愧是絕世天才,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啊,方才是呂兄魯莽了,還請沈公子多多見諒!」
呂天狼青著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心中又驚又怒。心緒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久久無法平息。
沈浪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胡幫主客氣了,我這天道盟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撒野的!」沈浪含笑耳語,雲淡風輕,一手極為有規律的敲著旁邊的紅木桌子。
「是是是,沈公子說的極是,其實我們今天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主要是想與沈公子結盟,我忠義幫,還有呂兄的天狼堂以及沈公子的天道盟,三家結盟,攻守同進退,以後在這罪惡之城干一番大事業,相信憑借我們三家之力,足可以橫掃其余所有幫派!」胡瑞嘿嘿一笑,皮動肉不動,拱了拱手道。
「哈哈,胡幫主所言極是,不過這天道盟卻並非是本公子一個人的,這樣吧,這件事情還的容我們商議一番,晚些在給胡幫主答復,如何?」沈浪聞言,哈哈大笑一聲說道。
「如此也好,那我們就不打攪沈公子了,就先行告辭!」胡瑞點了點頭,頷首道。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為有禮數。客套無比,對于沈浪一口一個本公子,將自己的身份抬高,絲毫不以為意。
「嗯,那我就不送兩位了!」沈浪輕嗯了一聲。
呂天狼臉色難看,被胡瑞拽了出去,只是離去那一刻,冷眼回看了眼沈浪,目光透著**果的殺機。
當兩人離去後,原本沉寂的大廳中立即爆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痛快,實在是太痛快了,你們看到呂天狼的那臉色沒?實在是太精彩豐富了!」歡喜和尚拍手叫好,哈哈大笑道。
「公子還真是好膽魄,也只有公子才做得出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來!」龍炎連忙大拍馬屁。
大廳中數十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不過眾人最為振奮的是沈浪的實力。
「公子剛才如此對待他們,恐怕他們越發不會放過我們了,說不定回頭就會對我們暗中下手,尤其是天狼堂的實力,不容小窺!」李斷魂眉頭微蹙,沉聲說道。
「無妨!」沈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吩咐道︰「邢大哥一會晚上你去一趟忠義幫……」
經過剛才短短的一幕,沈浪便已經瞧出來了很多事情,呂天狼為人狠辣,但卻疑心很重,而胡瑞為人陰險老成,城府極深,是個難以應付的人物。
這兩人看似關系極好,但也不過是利益上的同盟而已。
隨後沈浪又吩咐了一番,先讓邢帆最近經常夜里去忠義幫走動,而且還是偷偷模模的,但又故意露出馬腳,卻不理會天狼堂,如此就給呂天狼造成一種,忠義幫正在暗中與天道盟合計著什麼。
同時沈浪又派了幾波人馬,日夜監視天狼堂,還故意讓天狼堂的人發現,如此又讓呂天狼以為天道盟和忠義幫似乎在聯手打他的注意。
如此,足足平靜的過去了四五日的時間。
這一日夜里,月黑風高。
牛欄街,自然是在城南,而城南最大的三家實力就是天道盟和天狼堂以及忠義幫,如今的局勢可謂是三足鼎立,而這牛欄街則是天狼堂的地盤。
一群約莫三百余黑衣人,偷偷模模的在冷清的街道上潛行,很快就來到了一家氣派的高樓前。
‘通寶樓’
這是一家賭館,是牛欄街最大的一家賭館,也是天狼堂在此處的分堂。
此刻雖說是深夜,外面寒風呼嘯,十分冷清,但是這卻絲毫不影響通寶樓的生意,依舊有著不少人進進出出,有的愁眉苦臉,有的興高采烈。
在門口站著五六個青衣人,一個個腰間還掛著一柄鋼刀,相互閑談著。
忽然一道黑影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門口。
「誰?」一個短發漢子,剛剛發現喊出聲來,脖子便被黑衣人一把捏住了, 嚓一聲骨骼脆響,短發漢子頭一歪便失去了生機。
「來人,快快拉人,有人砸場子拉……」其余幾人見狀紛紛大驚失色。
黑衣人獰笑一聲,陡然寒光閃過剎那間五顆大好的頭顱變騰空而起,鮮血染紅了兩側的牆壁,這五個守衛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命喪于此,可見黑衣人的實力。
剛剛走到門口的一個賭客見狀嚇得面如土色,驚呼一聲掉頭就跑。
領頭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頓時數百黑衣人全部涌入了通寶樓來。
一時間慘叫聲,驚叫聲,驚恐聲,響徹不斷,整個通寶樓陷入了一種地獄的景象。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空中,隨風而散。
在通寶樓內足足有三百多個天狼堂的幫眾,然而這幾百人在這群黑衣人面前根本就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不消多時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賭館內的一些賭客嚇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全部龜縮在角落里,驚恐的看著這些黑衣人。
尤二瞥了眼這些人,眼中光芒閃爍,隨口向著眾手下吩咐道︰「將這里所有人的錢財全部拿走!」
隨後尤二又來到了人群前,晃動著手中的鋼刀,凶神惡煞的說道︰「你們這里面還有誰是天狼堂的人?」
眾人齊齊搖頭,傻子才會承認。
尤二冷眼看著這些人,惡狠狠的說道︰「真沒有?若是叫老子發現了,你們全部都得死!」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驚呼聲︰「大哥,天狼堂的人來了!咱們快撤吧!」
尤二聞言,立即做出了一副驚慌樣,掉頭就跑,回身之際,還忍不住低聲啐罵道︰「該死的天狼堂,遲早要被我們忠義幫和天道盟吞並,老子暫且就先讓你們多活些時日!」
然而人群中角落里卻是有一個瘦弱男子,聞言,臉色陡然一變,雙目旋即亮了起來,暗暗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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