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
天狼堂總舵,一間奢華的房間內。
華麗的床榻之上,正躺著兩個赤條的身子,一上一下,坦誠相對,正坐著某種特別的運動。
悅耳婉轉的申吟聲,勾人心魄,猶如小貓叫,在房間內繞梁三周,伴隨著一陣陣喘氣聲。
呂天狼自從上次從天道盟回來之後心中就憋著一團怒火,無處宣泄,然而這幾日正好新得了一個小妾,既然因為忌憚沈浪,無法找沈浪發泄,那他就只好找自己的小妾發泄了。
然而正當呂天狼快要攀登到某種愉悅的巔峰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幫主,幫主,大事不好了……」
呂天狼正在快速抽動的身體陡然一頓,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下來,一股無名怒火立即上涌,險些讓他某個部位瞬間癱瘓。
「哪個王八蛋在外面嚎叫,你他嗎找死不成!給老子滾!」呂天狼陰沉著臉,怒吼道。
「幫主,屬下該死,打擾了您的好事,可是真的出大事了,您快點出來吧!一會在接著戰……」門外面的那道聲音帶著哭腔,依舊連綿不絕,不停拍打著緊閉的房門。
呂天狼吼了一聲,剛準備繼續,听得此言,就好像正燃燒著的大伙,陡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般,頓時就熄滅了。
「該死!」呂天狼怒罵一聲,听到屬下如此著急,也顧不得馳聘沙場了,急忙起身,惹得下面的妙齡少女卻是一陣嬌嗔,滿臉的幽怨,小手拉著呂天狼,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身子。
「給老子滾!」呂天狼心中惱怒到了極點,憋屈無比,怒罵一聲,猛地一把推開了女子,一時間無限春風外泄,那赤條條的身子立即就呈現在了眼前,女子驚呼一聲,跌倒在床上,胸前兩團柔軟不停晃動著,雙目泛起一層水霧,淚花兒在打轉。
呂天狼胡亂的套了件衣裳,一開門便是一腳。
門外那天狼堂的幫眾還沒反映過來便被踹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口噴鮮血,險些暈死過去。
「有屁快放,惹急了老子,老子立馬宰了你!」呂天狼怒罵道。
「是是是!」那青衫男子,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惶恐的起身,畏懼的道︰「幫主,我們牛欄街的場子剛才被人端了,幾百號兄弟全部死了,而且通寶樓的所有錢都被對方卷走了!這事兒好像還是忠義幫做的!」一口氣說完後,青衫男子便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什麼?」呂天狼聞言,雙目唰的下就紅了,陡然一巴掌扇在了對方臉上,啪的一聲,可憐的青衫男子剛剛站定身形便又被拍飛出去了,直接暈死過去。
「好你個胡瑞,果真投靠了天道盟,老子不活剮了你,老子就不姓呂!」呂天狼面目猙獰,咬牙暗罵著,同時快速的向著大廳而去。
呂天狼本來就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此刻自己數百屬下被人屠宰一空,而且整個通寶樓的錢財加起來恐怕足有數千萬之多,竟然全部被人卷走了,而通寶樓又是他最大的經濟來源。
這如何讓他忍受的了。
當即連夜呂天狼便派了好幾撥人馬下去,去攻打忠義幫的地盤,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樣襲擊忠義幫的經濟來源,燒殺搶掠,比剛才對方對自己來的還有狠辣。
別人是殺是搶,他是又殺又搶還燒。
胡瑞此刻早就入了夢想,在睡夢中被屬下叫醒,迷迷糊糊的還沒清醒過來就听聞如此噩耗,縱然他城府再深,耐性在好,听到自己十余個地盤被砸,自己近乎大半的經濟命脈被人搗毀,一時間也忍不住怒火升騰,怒不可遏。
鮮血一口鮮血都被氣出來了。
「該死,這一定是沈浪搞的鬼!」胡瑞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我道這些天那個邢帆為何總是半夜朝我這里跑,沒想到啊……」胡瑞一拍額頭懊悔不已,以他的頭腦,找屬下問清情況後,並不難推測出整件事情是天道盟挑撥離間,栽贓陷害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經無力回天,連夜被天狼堂襲擊,沒有任何防備,自己的實力損失了近半不說,財力方面更是近乎被呂天狼給斷絕了。
就算是知曉被沈浪給暗害了,但是現在他也不得不帶人去與天狼堂血拼了,況且現在胡瑞已經完全被怒火填滿,往日里的冷靜早就失去了大半。
連夜帶了一大幫人,近乎是傾巢而出,直奔天狼堂的總舵而去。
今天注定是無眠的一夜,整個城南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
濃郁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籠罩了整個城南。
沈浪沒有睡,他在等,等自己想要的消息。
站在蒼茫的雪地中,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以及前面盛開的梅花,那嬌艷的顏色縱然是晚上在白雪的映照下也是那樣的清晰,沈浪感覺這一刻自己心靜如水,似乎突然忘卻了所有壓力。
「很快我就可以獨霸整個城南,然後就是整個罪惡之城……」沈浪嘴角泛起了一抹弧度,伸手接住被寒風吹落的一朵梅花,一股冰冷的寒意從手心冒出,瞬間將那多梅花冰封,變得晶瑩剔透。
「公子果然好算計,呂天狼接連拔掉了忠義幫的十幾個分舵,現在胡瑞已經親率幫眾直奔天狼堂總舵了。」顏傾城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沈浪身旁,捋了捋青絲,看著沈浪很笑說道,言語中透著敬佩之意。
沈浪側頭看了她一眼,顏傾城依舊是一身紫色的羅裙,依舊那樣的媚態叢生,傾國傾城,縱然是晚上也是那樣的耀眼,就如自己手中的梅花一般,那樣的獨特出眾。
「傾城!」沈浪收回目光,看向手中那晶瑩剔透的梅花,低聲喚了一句。
顏傾城下意識的應了句。
「這梅花美嗎?」沈浪聲音有些嘶啞,低沉。
「美!」顏傾城有些疑惑,不過也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沈浪手中的哪朵被冰晶包裹的梅花,又補充道︰「很美!」
「可是這花在美,它也總有凋謝的時候,你說我要是這樣是不是它就永遠都不會凋謝,不會腐爛了?」沈浪目光一直都緊盯在那熒光閃閃的梅花之上,眼眸中閃過一抹痛苦,嘶啞著聲音問道。
顏傾城很奇怪,沈浪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剛才沈浪臉上的那抹痛苦並沒有逃過她的眼楮。
過了良久,顏傾城才輕聲道︰「也許吧!」
沈浪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微微嘆息道︰「可是我能冰封住這朵花,讓它永不凋謝,但卻無法留住她,如果當初我有現在的實力,也許她就不會凋謝了!」
每一次見到雪,沈浪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沈舒,如果當初自己也有現在的實力,或許就能夠保護的了她,她也不會那麼早的離自己而去,一直以來,沈舒都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人,看到這梅花,忽然讓沈浪感覺她與這梅花很像。
話音未落,沈浪全身忽然散發出一陣恐怖的冷意,一道道冰霜開始蔓延,眼前地上,樹上的所有梅花都在頃刻間被冰晶包裹,完全冰封住了。
一時間,四周變得熒光閃閃,那些晶瑩剔透粉光若膩的梅花,形成了一道奇異的景象,散發著奇異的魅力。
顏傾城看的有些痴了,有些醉了,然而最讓她痴,最讓她醉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沒想到沈浪還會有這樣的經歷,看到沈浪一臉憂郁,一臉痛苦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心底忽然有些感傷,她有種沖動,很想上去將眼前像是孩子一樣的男人給抱在懷里。
這也許就是所謂女人天生的母性吧。
顏傾城沒有詢問,也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中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兩人立于原地一動不動,猶如兩個木偶,不一會身上就多了一層白色的盛裝。
沈浪手中的梅花突然化作齏粉,被寒風吹散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好了,是該接收整個城南的時候了!」沈浪臉色恢復如常,渾身露出了一股強大的自信與豪氣,轉身負手而立,看著顏傾城含笑說道,似乎將剛才的所想的事情已經徹底忘掉了。
顏傾城深看了她一眼,嘴角也擠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
沈浪派李斷魂前往忠義幫總舵,而自己卻是帶人直接前往天狼堂總舵。
兵分兩路而行,今夜的目的是要將天狼堂與忠義幫一網打盡。
一行足足數千人,浩浩蕩蕩向著天狼堂而去。
天狼堂總部距離天道盟不過幾十里的路而已,當沈浪等人感到的時候胡瑞正在和呂天狼血拼。
雙方都是數千人馬,這一次胡瑞是傾巢而出,然而呂天狼的人卻是很多都安排下去據守各處地點,為了防止忠義幫反撲,可是他卻沒想到胡瑞竟然直接帶人直搗黃龍,攻打他的總舵,所以如此一來,在人數上卻是吃了個大虧,整個總舵都被忠義幫給團團圍住了。
虧得忠義幫的高手沒有天狼堂多,這才打了個旗鼓相當,但盡管如此,在漫天箭雨的攻擊下,天狼堂也損失慘重,到最後,整個總舵就只剩下幾百人的主力了。
而呂天狼在怒不可遏的情況下,直接帶人沖出了包圍圈徹底與忠義幫的人搏殺在了一起。
呂天狼是武皇三階的人物,而胡瑞卻不過才武皇一階,自然遠非其敵手,不過胡瑞也極為聰明,事先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屬下十余個武王擺出一個奇異的陣法,將呂天狼給困在了中間,不與之硬拼,而是如此耗著,然後讓屬下數千人人馬慢慢圍剿呂天狼的其余屬下。
雖說天狼堂也有十幾個武王高手,但畢竟這些人不是皇者,並不能以一敵千,沒過多久一個個就已經身負重傷,成了強弩之末。
沈浪等人感到的時候,正是這幅場面,胡瑞的人馬也徹底被對方拖住了,無暇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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