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葬仙谷南面谷口出來後,距離約莫十余里的地方,卻是有著一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與葬仙谷和外面的環境比起來簡直就是坐落在地獄中的天堂。
這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地域,四野環山,碧綠匆匆,山澗飛泉,數不勝數,靈氣充沛,遍地都生長著茂盛的野花與不知名的植物,漫山遍野間隨處都可看得到一些極具靈氣的異獸。在山坳四周有著許許多多樹木組成的房舍,看上去顯得極其奇特,就好像是樹木天然生長成這樣子的。其間還有著許多彩石堆砌成的小路,延伸到山坳中間。
一條不算寬闊的河流,從西山流淌而下直慣整個山谷向著東方流去。而在山坳中心卻是有著許多參天古樹密密麻麻的盤根交錯,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宮殿模樣的建築,在這奇異巨大的古樹上還隱約間有著一種清靈純淨的元氣在升騰,彌漫四野。
這是一副如詩如畫的情景,很難以想象,傳說中的葬仙谷內居然還有這樣的一片世外桃源。
這清靜的峽谷內卻是充滿了生機,山坳中有著許許多多的人影在流動,女的身材嬌小,妙曼多姿,男的俊朗瀟灑,溫文爾雅,奇怪的這里每一個人似乎都長得極其好看,而且他們都有著一個同樣的特征,那便是頭發皆是碧綠色的。
沈浪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終于,意識回歸,讓他漸漸清醒了過來。
有些費力的睜開朦朧的雙眼,一縷陽光照射過來,又讓他有些不適應了閉上眼楮,眉頭抖動,忍不住輕輕的申吟出聲。
等適應了那刺目的陽光後,沈浪才徹底的睜開了雙目下意識的打量起四周。
「這是……」沈浪有些驚訝,這里看上去並不是葬仙谷,而是一間有人居住的廂房,空氣中充斥著一種怡人心脾的清香,空氣清新,充滿了濃郁的靈氣,讓他忍不住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頭腦都似乎清明了幾分。
這間廂房很簡單,沒有任何裝飾,除了自己身下的一張床以外,再無他物,地面與牆壁都顯得有些詭異,並不是磚瓦,而是樹木,並且還是生機勃勃的樹木,房間就好像是將一根巨大生長著的古樹掏空了的一樣。
「你醒了啊!」一道猶如黃鶯啼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了過來。
緊接著沈浪的視線內就出現了一張完美無瑕,精致的猶如粉雕玉琢的瓷女圭女圭般的俏臉。
這是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女孩,肌膚白皙猶似吹彈可破,一頭碧綠的青絲猶如瀑布般傾瀉與腰間,正眨巴眨巴著一雙澄澈水靈的大眼楮好奇的望著他。
突然間看到這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不免讓沈浪有些呆滯住了,目光發痴。
「你是人類嗎?」少女好奇的盯著沈浪,問道,還不待沈浪回過神來她有自顧的認真說道︰「原來人類長得與我們一樣呀,好像沒什麼卻別嘛。」
「……」
沈浪有些搞不清狀況了,過了半晌才反映過來,驟然雙目一亮,心中大喜。
「你……這……這是哪里?是姑娘救了我嗎?」沈浪努力的克制住內心的喜悅與激動,問道。
「這是葬仙谷呀,當然是我救得你拉!」少女吐了吐可愛的粉女敕舌頭,俏皮的說道,話音未落卻又搖了搖頭︰「不對,應該是女王陛下救了你才是,不過是我和听雪姐姐將你搬回來的。」
「你不知道,你真的好重哦,把我和听雪姐姐都快累死了,我們搬了整整一下午才把你給搬回來。」少女苦若懸河,一邊說著還一邊做著各種動作。
「……」
「女王陛下?難道這里是精靈族嗎?」沈浪聞言,正好借著這個話題詢問道。
少女一听,露出了一絲驚訝與欣喜。「你也知道我們精靈族嗎?是呀,這里就是精靈族。」
得到少女的肯定,沈浪在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與喜悅,當即便要起身,可他一動,卻突然感覺腦後傳來一陣刺痛,沉重無比,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的倒吸了口涼氣,渾身虛弱無比。
「奇怪,我傷的是身子,怎麼腦袋會這麼痛……」沈浪大感疑惑,略微查探了下自身的情況,體內的毒素已經得到了克制,好轉了許多,身上的肌膚也變成了青色,淡化了許多,不過渾身上下還是虛弱無比,用不上力量,內勁也無法動用。
听到他的話,玄听月立即就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紅著小臉,低頭不敢看沈浪,兩只如玉的素手玩弄著裙擺。
「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沈浪搖了搖頭,只好再次躺在了床上。
「啊……我……我叫玄听月,姐姐叫玄听雪……」听到沈浪的話,玄听月就好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神色有些慌張的答道。
看著她的神色,沈浪不免露出了幾分疑惑,卻也未曾多想,還以為這小丫頭見到自己長得這麼帥,害羞了。
「听月……听雪……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沈浪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抹微笑。「我叫沈浪。」這一幕,突然讓他想起了,當初自己第一次與韓霜兒見面的情景,那時候似乎也與現在差不多。
就在沈浪思緒萬千,陷入回憶中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了一道零碎的腳步聲。
「听月,他醒了嗎?」伴隨著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傳來,一個與玄听月身材差不多的少女走了進來。
「啊,听雪姐姐,他醒了。」玄听月急忙應道。忽然間她看到了玄听雪背後還走出了一個人,急忙微微矮身福了一禮︰「听月見過陛下。」
「你們先出去吧!」溫和的聲音響起,兩女急忙走出了房間。
這時候沈浪才回過神來,赫然發現,房間內失去了小丫頭的身影,卻多出了一個雍容高雅的女人。
比起玄听月來,女人就顯得高挑了幾分,身材豐腴,凹凸有致,身著一件七彩羽裳,熒光閃爍,顯得極其聖潔,看其容顏不過二十出頭,不足三十的樣子,風髯霧鬢,青絲如瀑,頭上還帶著一頂五彩王冠,卻又給他增添一份威嚴,肌膚白皙粉光若膩,點染曲美,如詩如畫,唇色朱櫻一點,嬌艷欲滴,這是一張美的讓人窒息的臉,盡管沈浪見慣了各種絕色,也依舊忍不住被其所吸引,神色有些發痴。尤其是那一雙眼楮,就好像是兩顆閃亮的星辰瓖嵌在上面似得,顧盼生輝間卻又充滿深邃,讓人無法看透的神秘。
瞬間的驚艷所帶來的失神過後,卻是讓沈浪頓時驚住了。
看到這張臉,就讓他想起了曾經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模糊容顏,在這一刻似乎變得越來越清晰,與近在咫尺的容顏漸漸契合在了一起。
同時沈浪感覺到了自己體內那冰冷的血液開始在沸騰,那是一種至親血脈間相互吸引,產生的共鳴感。那種熟悉的氣息與感覺是如此溫暖,如浴春風。
女人始終沒有說話,目光緊盯著沈浪打量著,越來越柔和,甚至有著一種慈祥的意味蘊含在內。
「你真的是沈浪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朱唇輕啟,聲音有些顫微,神色難以克制的激動起來。
沈浪沒有說話,但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身體卻是開始顫抖起來,盯著眼前女人的眼楮也變得微紅,眼眶濕潤,淚花無法止住的滑落。
這一刻,沈浪突然感覺自己很委屈,很想哭。
自己苦苦尋覓,苦苦等待,苦苦期盼,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痛苦的磨難,經歷了多少的失落與忐忑,這一刻終于來臨了。
女人那看似柔弱的嬌軀在微微顫抖,蓮步輕移,緩緩的走到了床榻邊上,潔白如玉的素手無法遏制的在輕輕抖動,神情復雜的撫模向沈浪的臉。
帶著暖意的指尖觸及在冰冷的面容上的那一刻,沈浪不由全身一震,徹底的回過神來。
不是做夢,是真的……這一切是真的。
他笑了,嘶聲大笑起來,眼淚卻流的更加厲害,就如同那斷了線的珠簾般,滾滾滑落。
房間里變得沉默起來,沒有任何言語。
但卻有著一種溫暖人心的親情在流蕩。
有種感覺是用言語無法表達出來的。有種場面叫做一切盡在不言中。有種情愫叫無聲勝有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玄鳳靈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是精靈族的王,是所有族人的精神支柱,信仰源頭。但是面對自己二十多年未見的孩子卻還是忍不住失態,真情流露。
其實在玄听月與玄听雪兩女將沈浪搬回來讓她救治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沈浪體內的那種血脈之力,和那種親切熟悉的感覺。
以她的修為,自然不難察覺的出,沈浪體內蘊含的有精靈血脈,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在聯想到自己的孩子的年齡,與種種細節……不難讓他猜測的到。
直到剛才她過來在門外听到沈浪自報姓名,和沈浪清醒後看向自己的目光……她就已經確信無疑了。
這種母子之間的感覺,是無法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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