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虎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了,只不過是子羽沒有發現而已,事實上他一直想要將藥中郎殺死,但是卻沒有成功,這一次也以為能夠將這個家伙殺了,只不過呂不韋的做法確實是不好把握。
現在子羽的說法,就是要和呂不韋翻臉了。
說是翻臉,也不過是悄悄地去幫助呂不韋的敵人之類的做法,但是卻也因為這樣,和藥中郎他們肯定會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這樣子說來,路一虎以後要殺死藥中郎他是難上加難了。
只不過藥中郎他必須要殺,他的人生不需要一點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事實上他很願意成為墨門的長老,這一個位置可以將他以前所有的不堪通通都抹殺掉。例如說沒有一個人,知道他以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只要他自己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那既然要和呂不韋翻臉了,我們要去哪里?」馬翼君立即問道,去哪里,才是重點,到底在哪里才能夠找到了屬于他們的地方。
「秦國制服嚴厲,我們在這里招不到多少的教徒,我們需要找一個可以更加自在的國家,起碼可以壯大我們的實力的地方。」子羽這樣一說,看來已經準備離開秦國了,這也很正常,在秦國里面呂不韋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去幫助他的政敵的話,或許子羽能夠崛起,但是呂不韋絕對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的。
但是作為一個食客,離開了秦國,去了其他的國家,呂不韋總不會去追究那麼多,畢竟現在他一心想要去拉攏許良,和子羽的目的已經不一樣了,他拉攏許良,就是在認同許良的位置,子羽在自己心里是真正認定自己成為墨門的巨子的,他不會承認許良比自己成功,他只想成為墨門位置最高的那個人。
這樣一說,子羽已經不打算留在秦國了,事實上一開始路一虎以為他可能是留在了呂不韋的政敵那一邊的話,也是可能的,在政敵那一邊,那麼對手就可能是許良他們一邊的人了。只是子羽卻否定了這個說法。
路一虎一听了子羽準備離開秦國,倒是他自己急了,只不過有那麼一個念頭,或許,這個藥中郎是沒有打算對自己不利的,自己一離開了這里,就肯定不會和他們遇上了。這就是路一虎自己的看法,他這輩子做的壞事又何止一件兩件呢?他當然不應該去在意那麼一個人了。
突然想著,或許已經確定了,但是,路一虎覺得,如果這個人還是在打算糾纏自己的話,那麼就先下手為強,反正藥中郎現在也不過是在呂不韋的府邸里面,倒不如自己去求證,不是來得更快麼?
事實上,也是因為,藥中郎是他的仇家里面,最為厲害的一個,所以路一虎才會感覺到那麼麻煩。
離開了他們三個人的落腳的地方,路一虎知道了藥中郎已經被放出去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在夜晚了,如果說是一般人,要通行在呂不韋的府邸可一點都不容易,只不過路一虎也算得上是稍有名氣的食客了,他的刀法已經為他贏得了不小的名氣了。
藥中郎住的地方,路一虎不用花費什麼功夫就打听到了,他知道,子羽是不會去在乎他以前經歷的那些事情和他的敵人的,子羽自從在邯鄲里面失利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更加的偏激,路一虎突然還在他身上看到了那麼點以前自己的影子。
呂府實在是很大,雖然說要監視其中一間房子不容易,但是路一虎早就有了自己的準備,將附近的幾個巡查兵打發走了,說是自己有事情要去問里面的兩個客人。在呂府里面,還沒有人敢鬧事,而且路一虎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當然不會去對這一老一少做出什麼事情了,這是這寫護衛的想法。
路一虎悄悄地走到了窗邊的位置,蹲了下來,他也只是在听聲音而已,畢竟在這里面的人也是高手了,如果自己的動作太大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這次也不能夠給墨衡他們添麻煩了,知道麼?」老人的聲音,在房間里面就只有兩個人,一個藥中郎,一個慧靈兒,老人的聲音當然是藥中郎了,而且他說話的對象也就那麼一個而已。
慧靈兒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確實讓墨衡感到了頭大。
「只是爺爺,為什麼那個人會想要殺你?」慧靈兒當然知道,當時那個男的只是針對著藥中郎下手,所以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在監獄里面的時候,畢竟周圍還有韓長老和墨衡兩個人,她覺得可能藥中郎會不方便回答,現在他們都已經離開了監獄里面了,所以覺得可能能夠探明點什麼也說不定。
房間里面只有他們兩爺孫了,所以慧靈兒就開口問了。
藥中郎的臉色也突然沉了下來,其實在門口外面的那個路一虎是感到最緊張的,因為他們在聊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當時子羽應該也發現了什麼不妥了,只不過沒有問出來而已,路一虎確實是失控了點,他一心想要將自己的過去抹殺,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藥中郎,當然會覺得緊張了。
一個人的罪惡感是最可怕的東西,這總是會藏在人最內心的里面。藥中郎听見了慧靈兒的話,嘆了口氣說道︰「那是爺爺以前的仇家。」現在的路一虎還在這里,他不想讓慧靈兒背負著這樣的仇恨感。
「這麼說,他還很恨爺爺羅?」慧靈兒問道,藥中郎以前的故事,他自己很少說出來,因為牽扯到了慧靈兒父母的回憶,藥中郎以前很風光,想得多了,其實也會有一種晚景淒涼,很多人都知道,這個解毒聖手是不應該窩在這里的。
「可能吧。」藥中郎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他自己當然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個路一虎為什麼對自己會那麼仇視,一點道理都沒有的啊。
「那爺爺你你呢?還恨他麼?」慧靈兒知道雖然藥中郎的脾氣不是很好,但是他一心都在救人,根本不回去得罪別人,要說是仇家的話,肯定是那人對藥中郎不利。
「恨。」藥中郎冷冷地說道,這是他的內心話,這點東西是不可能放下的,但是,卻又能夠怎麼樣呢?路一虎听到了這句話的時候,背後突然一涼,這個藥中郎還恨,會不會對自己還糾纏不清呢?
知道了答案了,路一虎知道自己要離開了,當然,接下去的談話他一句都沒有听見,他當然不會知道,藥中郎其實雖然恨,但是卻也已經放下了報仇的想法了,他不願意將這樣的想法不斷地延續下去,他對殺戮,本來就是十分的憎恨,只是和墨衡,還有慧靈兒相處久了,脾氣已經變得比以前好很多了,現在的他不會和以前那麼偏激了。
他也老了,不喜歡過著一種斗來斗去的生活,所以對他來說,現在雖然恨,但是他卻不會去做什麼,因為他不願意破壞了自己現在的生活。
慧靈兒也似乎知道了藥中郎的想法,很多的談話都是突然中止了,既然藥中郎不想說,那麼他也沒有想過要問下去,只不過這段對話,路一虎終究沒有听到最後,這個談話只是听了一半,就導致了接下來的悲劇。
……
公孫善去了魏國,鯨蒲墨衡去了秦國,在趙學身邊也沒有太多空余出來的人手了,王丁受了重傷,事實上王家的幾個兄弟都不願意遠行了,但是這也確實是因為人手不夠的緣故,趙學自己也很無奈。
所以去韓國的人,他派了魯方過去,;魯方其實算不得是一個很好的說客了,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卻也沒有其他的人可以去使用了,加上了郭開,但是沒有什麼人能夠去保護魯方,所以魯方這里也只能夠帶上了他的門人弟子一起過去,魯方自己其實很緊張,所以趙學才加上了那麼個文臣郭開。
事實上接下來的談判里面,怕也是讓郭開來做主要的計謀的那一個人,魯方自己確實口才不是很了得,不過在去之前,趙學倒也已經給他獻了了幾條錦囊妙計了。
韓國是一個很小的國家,他的士兵其實不多,但是處在了這個中間的位置,憑著這個地理位置上面的優越,一直在成為一個牆頭草的角色,只要能夠給他足夠的好處,那麼他就會往著哪一頭倒過去。韓王只會去了解自己眼前的利益而已,他不會去想到更加深入的一層,起碼在現在他在幾個國家之間還混得相當不錯。
根據這樣的國情,趙學就做了一定的策略,魯方雖然只是一個科學怪人,但是記性倒也是不錯的,心里一直默念著,將趙學說的那些辦法都已經背了下來,只是在等著和韓王來一場辯論的大戰。
魯方自己心里當然也想過自己舌戰群儒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