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離落被一陣炮竹聲吵醒,她半睡半醒的拿起枕頭旁的手機,一看才五點十八分。
她煩躁的拉起被子蓋住頭,可是卻怎麼也蓋不住那吵鬧熱鬧的炮竹聲。她只能認命的早早的爬起來,一邊刷牙一邊想,五點十八,五點十八,我要發,真是個好數字。
洗漱好,隨便弄了一點吃的,已經是六點多的時候了。她站在客廳里,卻突然傷感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去面對這個空蕩的房子,她想她已經名副其實的成了一個孤兒。
她看了看四周,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呢?人家都起大早去拜年,而她,還有什麼親人可言?去哪里?停哪里?又在哪里停靠呢?
她能詮釋這般的場景只有兩個字︰悲哀。無法再找出任何一個字來形容了。
突然在炮竹聲傳來敲門聲,剛開始她以為是那個惡毒的人,可是,後來她覺得不是,因為這個敲門聲是那麼的有禮貌性的,不似那個人的野蠻。
離落套上外套,走到院子里,隔著鐵門問道︰「誰在外面?」
「送快遞的。」
離落疑惑的打開門,卻看見了一個令她驚訝不已的人,她說︰「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不請我進去看看?」
「哦哦,好的,你進來吧。」
離落關上門,一邊捉模不透,一邊向屋里走,她說︰「粟光,你怎麼來了?」
粟光笑著說︰「給你送快遞啊。」
離落看著粟光的笑,也笑著說︰「哦,戚蒼藍給我寄了什麼?」
粟光抿著唇,不說話,卻笑著看著離落,反而是離落不好意思說︰「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粟光就著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說︰「下午,就能給你看見那份快遞了。」
離落實在不明白,也坐了下來,問道︰「嗯?什麼意思?」
粟光瞬間轉移話題,說︰「哎,我都沒有吃早飯呢,你家有吃的嗎?」
離落越看粟光越覺得那個樣子好像在向她撒嬌,她冷顫了一下,說︰「你等一下。」
乘著離落的離開,粟光拿起手機打起電話︰「喂,事情辦的怎麼樣?嗯嗯多給那個人一點錢,讓他滾遠點,嗯嗯好的,就這樣了。」
剛合上電話,就看見離落端著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走了出來。離落說︰「我早上就吃這個的,你不介意的話,就試試吧。」
粟光接過,痛快的喝完一碗粥。放下碗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嘆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吃過這樣平淡卻溫馨的白粥,他懷念,卻又無可奈何。
離落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了。」
一時間,都沉默了。粟光張了張口,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他心疼這個女孩,在來之前,他就調查了她,知道她的外婆去世,知道她的家庭壞境,知道她的父親是多麼的可惡,可是,他卻不知道從哪里幫起,可是又覺得怎麼幫助她都不夠。
粟光看著離落端起碗筷拿向廚房,自己也跟著她走到門口,看著她在冰冷的自來水下洗著碗筷,他說︰「干嘛不用熱水洗?這樣手會冰的。」
離落不回頭的說︰「哦,我習慣了。對了」離落回過頭說︰「你去客廳看看電視吧,別老在這里,我不習慣。」
「好吧。」粟光無奈的轉身離開了廚房。
離落看著他的背影,實在想不出來他來這里干什麼的,也有很多的事情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