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了,撲面而來的是青草的香味,菲岢睜開眼,看見對面的女生呆呆的看著窗外,也許是感應到菲岢的目光,那女生轉頭過來,笑著說︰「醒了?」
菲岢直起身,點點頭,然後想起昨天好像都沒有自我介紹,于是開口道︰「那個我叫菲岢,他叫」
「我知道。」她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說︰「昨天我閉眼之後,听見你們說的了。」
「啊?」菲岢微微臉紅著。
「我叫張羽然,他叫許祁立。」
「哦哦哦那個,你們是因為家里不同意而私奔的嗎?」菲岢實在很好奇,誰知道桌下的手突然被緊緊的握住。菲岢詫異的轉頭看去,藍墨伊依舊是閉著眼,但是手上還是有力道的。
張羽然笑了又笑,說︰「算是吧。我和他情況很復雜。」
「啊,我就隨便問問。呵呵。」于是菲岢明白那突然而來的力道是為了什麼。
突然隔壁座的中年人朝她們這邊說道︰「姑娘,能把窗戶關了嗎?有點凍人。」
張羽然點點頭,關了窗戶。
菲岢頓時感到一陣壓抑感,覺得這兒太悶了,于是說︰「那個我要去廁所,你去嗎?」
看見張羽然搖搖頭,菲岢起身從藍墨伊身上爬過去,于是就一不小心看見藍墨伊睜開的眼,他說︰「你去哪?」
菲岢本來想說你明知故問的,但是想想還是老實道︰「去廁所。」
「小心點。」說著還急速的親了一下她的唇瓣。
「你」菲岢氣的真想掐死他。
去了廁所,才發現里面真是
唉,算了,火車不都是這樣嘛。
回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醒了,他們三人正歡樂的聊著什麼,菲岢踢了踢藍墨伊的腳,示意讓她進去,坐在位置上時,不解的問道︰「說什麼那麼高興呢?」
「說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發生好玩的事。」張羽然解釋道。
「唉,我真羨慕你們呢。」
「小妹妹,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到處流浪這事還是不容易的。」許祁立淡淡的笑著。
「好吧,等我畢業,我們就要像你們一樣,要去很多地方。是吧?」菲岢轉頭看著藍墨伊詢問著。
後者笑著,點頭。
于是承諾就這樣在不經意時遺落了下來,然後存在你的心,我的心。
幸福的模樣,也不過就是這樣,你看著我笑,我看著你笑,然後每個瞳孔里都有著你我的倒影。
上課的那天,淺釋突然跑來問離落知不知道為什麼菲岢沒有來上課。而離落看著淺釋臉上仿佛隱藏很好的焦急,嘆氣老實的說道︰「她和藍墨伊去**了。」
淺釋感覺到神經像是‘啪’的一聲斷裂了一樣,想說她是在胡鬧,可是他又憑什麼說。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于是離落看著這麼糾結的他說︰「你放心好了,她早就跟你們班主任請好假了,我昨天還收到她的短信呢。放心吧。」
她不知道淺釋是帶著怎樣的表情離開,因為是她先轉身回教室的。說實話,她實在怕看見那一張憂郁的臉,坐在位置上,忽然想不起來當初認識淺釋的面貌了,唯一的印象是那自戀的性格。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性格也是可以改變的。
也許就像走入社會,我們獨有個性的稜角漸漸被現實打磨的很圓滑。
忽然手機震動,收到一條來自于孟煦的短信,說是老太太想大家一起聚聚,因為錢育搬出去後,老宅就沒有一人陪老太太了,所以也順便讓她跟錢育說一聲。
很顯然,他們是在幫她和錢育緩和關系。
罷了,都說了順其自然,總不能不給機會見面吧,雖然放假三天,但是他們都不曾聯系。
發了短信給錢育,正巧一下課就不見的戴黎從教室門外走了過來,然後跟她說了一個讓她震驚不已的消息。
她說︰「離落你知道嗎?你們班以前那個蘇木啊,要和那個叫什麼夏艾依的訂婚了,據說以後是要結婚的。」
「什麼!?」離落一下子就懵住了。
「我也是剛知道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抿著唇瓣,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這消息著實實在太震驚了。
戴黎看著奇怪的離落問道︰「喂,你怎麼了?是不是太震驚了?不過像這樣消息也沒有什麼啦,在我們學校,這種事還是蠻多的,有些人從小就必須要家族聯姻,所以就放在一起養了。」
離落想,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難道金錢地位權利的誘惑真的比真實感情來的重要嗎?難道親情都要這麼殘忍嗎?
她想,她一定要弄白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