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安南恨自己,恨自己沒有用,恨自己離開了焱家自己根本算不了什麼,他拿著手機,站在十字路口,挫敗的看著來往的車輛,他已經叫了手下去查了,可是到現在仍是沒有消息,他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給離落,卻仍是沒有得到回復,直到那邊告訴他對方已關了機。
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十七分。
路燈亮起了,霓虹燈亮起了,他心里的那盞燈,卻滅了。
他自以為很有很實力,自以為很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他看著兩手之間,突然才明白,原來到現在,他手里還是一片空蕩,他從來沒有抓握到什麼,那些權利,那些勢力,自始自終都是那背後的力量,他的手里,有的只有他自己孱弱的殘骸。
他不自覺的冷笑,像是嘲諷自己一樣,笑著,卻笑紅了眼眶。
直到一聲鈴響,他接起,然後被告知已經查到季雅的行蹤。
焱安南一听,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不敢相信季雅居然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他說︰「你們先去那邊查,幫我查查看季雅去那邊干什麼。我馬上就趕過去。」
焱安南放下手機,回身就往那個地方,奔去。
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在紅巷口看見了蘇木,他的背上背著淺釋,而他旁邊站著是悲痛哭泣的離落。焱安南顫抖的立在原地,心里突然之間難過到了極點。
蘇木背著淺釋突然不再往前走,離落抽噎著將視線看向前,卻看見了焱安南。那瞬間,她忽然不想看見那個人,就算她明明知道晚來不是他的錯,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怪罪于他。
離落忍著嘴唇上的疼痛,說︰「我們走吧。」
蘇木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背著淺釋出了這個巷口,幾人擦肩而過時,卻沒有說任何一個句話。焱安南背對著他們依舊站在原地,使勁的握緊了拳頭。
他看見離落那臉龐的掌印,看見她髒亂的頭發,看見那手臂上的橫印,還有她流出鮮血的嘴唇。甚至,他看見她眼里的恨意。究竟是對季雅的,還是對他的?
他膽戰心驚的猜測,卻猜出他害怕的結果。
他的手下一一從巷口那頭跑過來,剛要上報消息時,焱安南卻揮手示意不用說了,然後輕聲說︰「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回去吧。」轉身,失魂落魄的跟著走在前面的三人。
我是焱安南,我是焱家的孩子,看起來听起來真的是他媽的風光,可是我一旦離開這個姓氏,我他媽的什麼都不是。
——焱安南
醫院里,安靜又肅靜。
蘇木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轉頭問道︰「怎麼回事?」
焱安南眼神直直看著對面的白牆,忽而抿著唇瓣,說︰「都怪我。」
蘇木知道焱安南不太想說,但是有些話他必須要說的,他說︰「你知不知道,我剛進去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焱安南未說話,卻認真的听著。
蘇木打電話給淺釋,卻得到一個陌生女生給的信息,于是他就奇怪的去了,去了之後,他才發現離落和淺釋居然被捆綁在地上,而離落正低頭撕咬著那麻繩,只是那麻繩上沾滿了鮮血,他詫異和震驚的打開了燈,離落被燈光刺的抬起了頭,卻看見滿臉不可置信的蘇木,頓時,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全部化成淚水,涌現出眼眶,她滿嘴鮮血的說︰「蘇木,救我,救救我們。」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似的。
他趕緊上前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割斷了那麻繩,然後側頭才看見躺在地上不動的淺釋,他轉向淺釋,也割開他的麻繩,收起小刀時,卻發現地上的鐵盒,他顫抖的打開一包黃紙,聞了聞,突然嚇了一跳,趕緊扔了這個東西,轉頭,問著此刻糟糕的離落︰「到底發生了什麼?」指著鐵盒里的東西,說︰「這里面是毒品嗎?」
離落滿眼的憎恨,蘇木看的一清二楚,只听見她說︰「季雅打了兩筒給他。」
「兩筒!?」蘇木一驚,趕緊扶起淺釋,卻發現他毫無反應,只好對離落說︰「快來幫我把他扶上去,我們必須趕緊去醫院。」
離落久久未動彈的身體一下子使不上力氣來,但是還是忍著疼痛,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將淺釋扶了上去。蘇木說︰「把那個盒子蓋子蓋起來,拿好手機。」
雖然不明白蘇木為什麼要這麼要求,但是還是照做了,拿好手機就和蘇木一起下了樓,這一路,倒嚇了那些正在門外招客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