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說︰「你一定知道是季雅做的,對吧?」
焱安南听完蘇木講的,想起離落那副模樣,他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過這麼疼痛,像是有人捏著你的心髒,一點點使勁。浪客中文網他點點頭,說︰「我是知道的。」
「但是你在維護她!」蘇木語氣重了起來,他說︰「我已經打了電話給淺釋的家人,估計等會他們就會到了。」
焱安南突然想起來還有沒有通知離落的父親,于是拿出手機,才知道現在已經九點二十四了。他撥了號碼,也說了地點。
他放下手機,有些悲傷,有些落寞,說︰「我以為我可以做到。」
「呵。」蘇木突然嗤鼻一笑,忽然自己有些惆悵和感慨的說道︰「焱安南,我想,現在的你也明白了像我們這種人離了家世的力量,在外面就根本什麼都不是。而你不同,你是你家的唯一,所以你不想使用這樣的權利都不行。」
焱安南不是很明白,蘇木說︰「所以焱安南,你應該退回你自己的界限上。」
「你什麼意思?」
「你要知道,許讓不會把這邊的權利全交給你的,他現在答應的也只是目前由你管著,更何況,你手下的人,總會是多了一個心眼,他們只忠誠于許讓。而之前的所有事,都是你的姓氏給你帶來了便利。粟光走之前,就跟我說了,讓我在這一年里,不要做什麼任何動作,只要管理好他這邊的事就可以了,所以他的意思就是這一年,不會再針對許讓做出一些事情來。」
「我知道,許讓根本沒有信任我。」
「而且,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本來你所坐的這個位置應該是給季雅的。她跟著傅信然到現在,對內部一切的事情和人物都熟悉的不得了,但是意外的,許讓卻將這位置給了你,想必,你和他之間做了什麼交換。」
「怪不得。」焱安南想起這學期剛開學時,季雅對自己的嘲諷,但是又不得不被他家勢力逼迫著。
「焱安南,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你這樣維護著,會讓你和離落心生間隙的。」蘇木嘆息勸導著。
「我知道,當我看到她眼里的恨,我就知道她怪我沒有及時來救她。我也覺得我沒有用,我想用自己的勢力保護著她,卻根本無法做到,我的雙手里只有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抓到。我也知道我有多麼的無能,只要我自己離開了那個家,我就是一個連喜歡之人都保護不了的窩囊廢!」焱安南雙手捂著面孔,聲音壓抑著。
離落帶著口罩站在樓道中央,眼淚不停的流了下來,雙眼通紅的看著這般懊惱的焱安南,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這般的無奈,和痛苦。
蘇木抬頭看見她,站了起來,拿著放在旁邊的鐵盒,與她擦肩而過走向走廊的盡頭。
她的嘴唇已經處理好了,她還記得那位醫生嘆息著這唇瓣怎麼能糟糕成這樣。她模了模口罩,任眼淚肆意流淌,輕輕的跨著步伐,站在焱安南的面前,帶著壓抑的哭腔說︰「焱安南,我不怪你,真的一點都不怪你。」
焱安南看見那雙鞋,抬起頭,紅了眼眶的看著她,听著她的話,眼淚再也忍不住,伸手抱著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肚子上,哽咽的痛哭了起來。
離落想笑,想要嘲笑他這般孩子的模樣,卻只能模著頭,帶著眼淚說︰「我只是怪我自己,只是怪我自己而已。是我讓淺釋變成那樣子的,是我看到不該看到的,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說︰「焱安南,我害怕,我好害怕」
焱安南放開她,站起身來,雙手擁抱著她,緊緊的擁抱著她。
他說︰「離落,我在這兒,我一直都在。」他想說對不起,可是發現是那麼的難以言齒。
蘇木回身看去,白色燈光下,是兩個擁抱著的人兒,他無奈的輕扯唇瓣,卻發現只能緊緊抿著它們,仿佛再也揚不起來似的。
他知道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就不是一個家庭的事情,而是讓一個家族都被蒙上羞恥的事情,更何況季雅她爸正處于一個較高的官位。
若是私聊,給錢這是一個必須的項目,但是淺釋他家還差錢?必定是要討個公道的。看來這件事必定是要鬧大的,只是他沒想到季雅何時這麼沒有頭腦了,做出這樣一件事來,實在不像她的做事風格。
走出醫院,模出香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